第68章 秉性太壞

  自德妃宮中出來，葉絮婉卻意外碰上了淑妃。

  她瞧著葉絮婉手中的東西，眼中情緒不明，「小葉子，怎生到德妃姐姐這兒來了。」

  葉絮婉低眉順眼，心裡已經罵了八百句晦氣。

  她行過禮，才回道：「奴才奉太子殿下的命，來送些小東西給信陽公主，德妃娘娘便回了些禮給殿下。」

  葉絮婉生怕淑妃說一句要看這禮回的什麼。

  好在淑妃對這東西似乎並不大感興趣，柳眉彎彎看向葉絮婉。

  「太子對信陽公主倒是上心，祁兒前兩日回去同本宮說小葉子公公事務繁忙，著實是沒有閒暇，如今瞧來也是，只是公公也要好生顧著自個兒，太子如今正用你，若是一不小心得了風寒，少侍奉幾日，怕是會扭頭被主子忘了，你說是不是？」

  葉絮婉光是聽著就不得不感嘆淑妃當真是攻於心計的一把好手。

  拐著彎兒說太子對信陽公主和墨天祁態度不大一樣。

  葉絮婉也陪著笑，「淑妃娘娘說的是，不過信陽公主到底是女子，太子殿下疼愛些總是難免的。」

  合宮上下就出了這麼一個公主，這理由也算過得去。

  更何況淑妃本意就不在信陽公主身上。

  「那倒也是，不過這兩日祁兒著實鬧的本宮頭疼，若是小葉子公公送了東西後得了空，不如去陪陪祁兒。」

  淑妃一雙狐狸眼落在葉絮婉身上，笑的分外和善，只是這笑容之下的惡意恐怕也就只有葉絮婉和她自己清楚了。

  這就已是把話說絕了。

  再拒絕，淑妃面上掛不住，恐怕是真的不會放過她了。

  「奴才能陪七殿下玩耍已是極幸。」

  淑妃聞言不置可否，只嘆了一句，「縱是快開春，御花園也冷的叫人待不住。」

  葉絮婉心裡當即驚出一身冷汗。

  淑妃這是已經懷疑到她頭上了？

  若真是這樣，那小太監恐怕不是給她頂了罪，而是殺雞儆猴了。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淑妃大概還不能確定就是她聽到了。

  回到太子宮中，墨雲錚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挑起眉梢，將德妃送的匕首放在手裡把玩，像是愛不釋手。

  唯有葉絮婉看著他玩刀的動作汗毛直立，「殿下，奴才方才碰見淑妃娘娘……」

  她將今日以及淑妃和徐美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盡數複述給墨雲錚聽，又提到那個枉死的小太監，墨雲錚卻遲遲沒有開口。

  「殿下明鑑，奴才並非知而不報，只是事關重大，殿下大計在即，奴才萬死不敢耽擱！」

  「想你也沒這個膽子。」墨雲錚面色緩和了不少，將手中的匕首隨手丟回盒子裡，「既如此，你且去吧，到了晚膳知道該怎麼做？」

  葉絮婉應聲退下。

  再過幾天林貴妃的禁足令就該解了，如今時節已經漸漸開春，卻還是凍得人發顫。

  這宮裡恐怕又要變天了。

  才進衍慶宮，葉絮婉就迎面碰上墨天祁，他正拿著一盞燭燈，嬉笑著往宮人身上滴，口中還嚷嚷著要給宮人暖和暖和。

  那宮婢跪在地上，雙頰已經凍的通紅，一雙手捧在燈下，已經接了一小窪燈油，燙出了好幾個水泡。

  「奴才見過七殿下。」

  墨天祁聽見葉絮婉的聲音，眉開眼笑，抬手就要將燈摁滅在宮女手裡，葉絮婉看的眼皮突突跳，「殿下！」

  可惜還是沒止住墨天祁手中動作，那宮女已經疼得眼泛淚花，卻咬著唇不敢吭一聲。

  「你來了，來陪本殿下放風箏吧。」

  葉絮婉望向那宮女的方向，她就保持著跪在原地的動作，手中還握著油燈。

  小小年紀不學好，淑妃教的都是什麼東西！

  她從來沒想過一個幾歲的孩子出手能這麼狠辣。

  墨天祁順著葉絮婉眼神方向看去，頗為不滿的撇了撇唇角，他哼哼兩聲，「她打翻了我的瓷老虎，我就讓她跪下，見她冷，才拿來油燈給她取暖的。」

  比起這個笨手笨腳的宮女，他自然更喜歡葉絮婉。

  旁人的風箏都沒她放的高，爬樹也沒她厲害。

  墨天祁日日盼著葉絮婉能同他一塊兒玩，可她總是推三阻四，弄得他著實不愉快。

  葉絮婉聞言當即上前兩步給了宮女一腳，「不長眼的東西！七殿下的瓷老虎也是你碰得的？還不快滾下去？！」

  她說著一把拎起宮女的領子，將一包藥粉塞進宮女手裡，向屋內狠狠推了一把。

  宮女握緊了手裡的東西，當即千恩萬謝退下了。

  墨天祁對她的處理方式好似極其滿意，拍著手笑，連連叫好。

  「您要放風箏，奴才陪您放，保準兒放的又高又遠！」

  墨天祁連忙命人拿來風箏，看起來倒是高興的不得了。

  -

  待回了太監院，葉絮婉已經凍的嘴唇發紫，好在今日沒有靠近水邊。

  幾次落水，害得她現在一看見墨天祁就想到種種冰冷徹骨，著實不大敢靠近。

  到後面給墨雲錚辦事也小心翼翼的，生怕碰上淑妃或者墨天祁。

  避了許多日，念兒方才傳來林貴妃禁足已經解了的消息。

  「殿下，若是林貴妃復寵，您的大計怕是略有阻礙了。」葉絮婉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現在念兒勉強算是沒事，自己樁樁件件辦了好些事情，總該有所進展。

  要真因為林貴妃復寵延緩進度，她還是一頭撞死來得快。

  墨雲錚掀起唇角，「倒是未必。」

  「父皇這些時日常去徐美人那處，若不出意外，也該有些好消息了。」墨雲錚說罷懶懶睜開眼，笑意淺淡。

  葉絮婉駭然。

  什麼意思？

  難不成你還跑去偷偷把你爹老婆睡了？

  實在不怪葉絮婉多想，皇帝再怎麼龍精虎猛，年歲還是擺在這裡了。

  墨雲錚這麼篤定徐美人肚子爭氣，要她不多想也難。

  察覺到葉絮婉的眼神，墨雲錚微微眯起眸子，視線落到她身上，「葉公公這是有話要說？」

  「殿下這不是折煞奴才了！」葉絮婉驚呼一聲，生怕下一秒墨雲錚又冒出一句葉公公，當即諂媚一笑，「奴才只是覺得，殿下謀算著實厲害，跟著殿下，總歸是不會錯的！」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先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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