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死

  「醫院？」

  豐顏意外，沒等說話，車子停在了一棟別墅前，周圍安靜沒一點人影，在疑惑時，段嘉宸已經拉住她的手腕，一同走了進去。

  推門而入，十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起恭敬點頭，「段少爺。」

  段嘉宸把豐顏推過去，「查查。」

  豐顏驚訝，急忙問：「查什麼？」

  段嘉宸，「孩子。」

  「你以為我會傻傻的帶你去大醫院惹人圍觀嗎？這幾位是醫院裡的老教授，出手就知你懷沒懷，去檢查。」

  太侮辱人了。

  豐顏咬緊牙關，盯著段嘉宸差點沒給他盯出一個窟窿，他不想讓自己懷，自己就想嗎？

  查查也好，也能讓他安心。

  她沒反抗，點頭跟著一起進屋。

  十分鐘，醫生出來匯報結果，「段少爺，經檢查，沒有。」

  本盯著他們的段嘉宸在得知結果後，眸子落下，難以掩蓋一閃而過的別樣情緒，期待的心撲空，一陣煩躁。

  豐顏穿好衣服出去，看到段嘉宸正在撥荔枝，龍眼大小，滴溜溜擺放在盤子裡。

  他就那樣坐著，默不作聲。

  她走過去，「我可以離開了嗎？」

  段嘉宸不語，繼續撥荔枝。

  豐顏等待了幾秒，看他不理自己，拿起背包打算離開，段嘉宸終於開口。

  「這裡離市區步行需要一個小時，沒公交車，你想走儘管去。」

  豐顏又折返回來，實在不明白段嘉宸在搞什麼，蹙眉，「結果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在折磨我？」

  段嘉宸把盤子推給她，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吃嗎？」

  「我不吃荔枝。」

  她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東西，再想吃也忍著，總覺得吃了他的東西，要付出些什麼。

  段嘉宸冷漠的笑了，拿起一個塞進嘴裡。

  「折磨你？我什麼時候折磨過你，虧我還想等你懷孕，給你打掉呢，誰想到你運氣這麼差，這都沒懷。」

  現在豐顏總算知道，段嘉宸是個魔鬼！

  被段家寵上天，披著天使的外表，實際上為非作歹的魔鬼！

  「段嘉宸，你知不知道打孩子對身體有多大傷害？你是個魔鬼嗎？」

  「魔鬼？」段嘉宸微怔，突然反諷，「謝謝你給我的稱呼，我很喜歡，不過聽你這意思，如果真懷上了，你就生下來，是嗎？」

  「就算懷上了魔鬼的孩子，你也會生？對嗎？」

  連續的反問讓豐顏徹底石化，她的手不由自主撫摸上肚子，試想真的懷了，是要生下來還是要打掉。

  看她思考，段嘉宸竟不由自主縮緊了手掌。

  結果人家卻勾唇突然冷笑，「不，我會打掉。」

  房間安靜了幾秒，傳來段嘉宸哈哈大笑聲，他雙手撐在腿上站直身體，走到她面前，伸手他從髮絲劃到她的側臉，白而嫩，連毛孔都找不到的完美，接著捏住不堪一擊的脖子，慢慢縮緊。

  豐顏被迫揚起脖子，盯著他微紅的眸，不知為什麼，竟從裡面看到了瘋狂。

  「你想得美。」

  「打掉孩子，一走了之，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如願的，我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當初你上錯了床，進錯了房，睡錯了人的後果有多嚴重。」

  「你想擺脫我？痴心妄想！」

  「別讓我察覺你有想離開我的想法，不然……」

  他的手逐漸收攏，豐顏呼吸不上來，雙手掐著他的手臂，漲紅了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

  「段！嘉宸……你瘋了！」

  「瘋？你想多了。」

  段嘉宸鬆開了手，「我聽段汀赴說，那天他會帶你一起參加，由於旅途偏遠，要請三天的假。」

  「到時我也回去，你自己選，三天，要陪誰。」

  他說完，把所有的荔枝倒進袋子裡，沖她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豐顏捂著喉嚨，覺得段嘉宸真是瘋了！

  都說有錢的男人身邊美女如雲，很會玩，可段嘉宸怎麼就賴上了自己！論容貌，家事哪個富家千金不比自己好？為什麼……

  突然腦海里一束光閃過，豐顏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莫非……

  段嘉宸是在和段汀赴暗中較勁？

  他圖什麼呢？段老爺子什麼沒有留給他呢？

  豐顏實在想不通，也不想被留在這裡，匆匆跑出去坐上車。

  ……

  回到家，豐爸豐媽坐在客廳不悅盯著她。

  「大功臣回來了？和段汀赴關係相處的怎麼樣啊？這兩天我看他陪你陪的挺多的，聊婚事了嗎？」

  豐顏搖頭，聲音沉沉，「沒有。」

  「沒有？！」豐媽站起來，甩了她一巴掌，「那你這幾天都幹嘛了？那天如果不是你賤，要走，這婚事早就定下了！」

  「這麼多天了，還沒消息，你是幹什麼吃的？你是廢物嗎？」

  豐媽像個母夜叉，瞪著眼睛，十分可怕，豐爸不管，在一旁添油加醋，「豐顏，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大小王了，如果不是我們，你早就死在外面了，現在正是你報答的機會，如果你要是這樣玩，就別怪我們對孤兒院下手了。」

  他們明擺著拿捏住了豐顏的弱點。

  豐顏發現，自己的弱點真好猜，不管是他們還是段嘉宸，似乎都有權利左右自己，不顧自己的意願與卑微。

  果然啊，在這個地位決定生死的世界，她這樣的弱者就活該被利用。

  她自嘲勾唇，搖頭，「別……我知道了，一個月後，段汀赴約我……出去過夜……我會和他好好溝通。」

  聽到這裡，豐爸豐媽兩個人才算滿意。

  「呵，這才對嗎，好好利用你的姿色和身體，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要抓住這一點，你才能救你在乎的東西。」

  豐媽滿意了，打算離開，卻突然想到什麼，回頭看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漠然，「有必要的話，可以懷個孩子，就算段汀赴不想要，段老爺子也會要，段家是大戶人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的後代在外面的。」

  豐顏抿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終究半天后，點了點頭，「好。」

  上樓把整個人都蒙在了被子裡，豐顏渾身發冷，心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