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尷尬之際的皇帝!你也想被抄家?
2024-10-14 15:16:04
作者: 常酒
第191章 尷尬之際的皇帝!你也想被抄家?
當朱翊鈞聽到自己精挑細選了好幾年的駙馬女婿楊春元不僅是個斷袖,還看上了張重輝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朱翊鈞當即便是駁回了朱軒媖的『誣告』,緊接著卻是有些不太肯定地道:
「這裡頭應該有誤會,不……是絕對有誤會!我不相信楊春元會是那種人!」
朱翊鈞不願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挑選出來的這麼一個樣貌好,出身也好的駙馬女婿,會這般荒唐!
「父皇,這真的不是誤會!」朱軒媖抹著眼淚,十分委屈地哭啼道:
「兒臣當時親耳聽見了,而且,當時跟在兒臣身邊的宮人們也都聽見了,您不信可以問問他們啊。」
聽到這樣的『醜事』,竟然還被下人給聽見了,朱翊鈞顯然愣住了……
這讓他這個皇帝的老臉往哪兒擱?
要知道,楊春元可是他這個皇帝親自挑選的未來駙馬,雖然還沒有真正的下旨賜婚,可出了這種醜事,仍是說明了他這個皇帝識人不佳,眼光差勁!
素來好面子的皇帝陛下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的眼光不好?朱翊鈞當即便是甩鍋道:
「楊春元那孩子我特地了解過他,他雖然為人傲氣了些,可卻十分守禮自重。
『就算』他這次做錯了,那也肯定不是他的原因!肯定是那不安生的張重輝故意招惹了他!」
哭泣中的朱軒媖在聽見老父親的這番甩鍋之言後,急忙解釋道:
「父皇,不是張重輝招惹的楊春元,是那楊春元主動逼的張重輝,他還用錢來誘惑張重輝從……從了……」
眼見都到這種時候了,女兒不但不顧及自己這個皇帝老父親的臉面,甚至還急著幫張重輝一個外人說話,朱翊鈞氣得臉都紫了!
「媖兒,好了!」朱翊鈞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他直接便是作主道:
「耳聽為虛,眼見才為實!光是聽見一些沒頭沒尾的話,這算不得數!你先回去吧,楊春元的事我會讓人去查,你就不要再管了!」
……
朱軒媖就這麼被皇帝父親給『趕走』了,回去的路上一直拿帕子抹著眼淚,不知道的都以為她被皇帝父親罵了。
然而,哭哭啼啼的小公主在回到後宮後,卻是立馬換了一副面孔。
「母后,父皇他該不會還要我嫁給楊春元吧?」朱軒媖臉上已經沒了哀傷,有的只是擔心。
「放心吧媖兒。」王喜姐對女兒說道:「你父皇那個人疑心頗重,一旦他起了疑,即便那楊春元不是斷袖,可在你父皇的眼裡,他也已經斷斷配不上你了。」
「呼……那就好。」朱軒媖捋了捋胸口,為自己這門婚事涼了感到慶幸。
慶幸之餘,朱軒媖也是奇怪道:
「母后,我發現父皇好奇怪啊,他好像對那張重輝的意見很大……
可……他明明那麼不喜歡張重輝,為什麼還要讓他去東宮給常洛做伴讀呢?」
「聖恩難測,誰知道呢。」王喜姐只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看透了什麼,卻也不說。
「誒,母后。」朱軒媖望著鬧哄哄殿外問道:「皇祖母這是『又』找了宮外的戲子來唱戲嗎?」
「嗯,你皇祖母近來愈發喜歡熱鬧了。」王喜姐笑說間,隨口提了一句今日見到的畫面,道:
「我今兒瞧見,那些唱戲的裡頭,有個小姑娘生得極漂亮,人也特機靈,你皇祖母可喜歡她了,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呢。」
「這樣啊。」朱軒媖沒去多想,卻是『本能』地心中奇怪起來,脫口而出道:
「皇祖母怎麼會喜歡一個戲子呢?」
……
西苑。
天黑了,二月初的京師寒風瑟瑟,西苑的湖水更是冰涼刺骨。
醉了酒的張允修雖然只在冰涼的湖水裡泡了沒一會兒就被救了上來,卻也是因為著涼而發燒了。
「五郎還沒醒嗎?」朱翊鈞疲憊地撐著額頭,他已經記不得這是他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
朱翊鈞倒不是在關心張允修的身體,他只是怕張允修在新婚第二天,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西苑裡頭罷了。
雖然死一個罪臣之後不是什麼大事,可這樁婚事是他這個皇帝親賜的,若是張允修就這麼死了,傳出去的話,肯定會對他這個皇帝的名聲有損。
「回皇爺的話。」陳矩回道:「張司丞暫時還沒有醒,不過想來應該也無大礙了,醒來應該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應該?」朱翊鈞苦笑道:「你也知道是應該,落水可是能要人命的,當年武宗正值壯年落水都救不好了,更何況張五郎還是喝醉了落水……」
陳矩也是沉默了片刻,畢竟在這個年頭,落水的確容易死,可他見皇帝陛下這般擔憂,便又是強行安慰道:
「皇爺,您別太擔心張司丞了,他雖然還沒醒,可奴婢聽說,他時不時便會說些夢話。都已經會說話了,想來應該是無大礙了。」
「說夢話?」朱翊鈞側起了腦袋,問道:「說的什麼夢話?」
「回皇爺,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囈語,具體說了些什麼……奴婢也不太清楚。」陳矩如實回答道。
陳矩本就只是為了安慰一下皇帝陛下,好讓疲憊的皇帝能夠安心入睡。
然而,正是這樣一番強行安慰的話語,卻是讓原本還疲累不已的萬曆皇帝沒來由的起了精神。
朱翊鈞不僅不困了,甚至還要親自去看一看,張允修到底都在說些什麼夢話!
……
與此同時,顧憲成府上。
郭正域坐在「嘎吱」作響的椅子上,頗為激動地對顧憲成說著今日的種種經過。
其中,便有張重輝威脅他的那番話!
「顧叔時,那張重輝也太放肆了!他仗著背後有皇上撐腰,竟放言我要是敢再攔著他跟太子接觸,他就讓皇上罷了我的官!
此子實在是太過不知天高地厚,咱們應該想個法子讓他趕緊滾出東宮,省得被他帶壞了素來安分老實的太子!」
郭正域的生氣不是裝的,他是真的快被張重輝給氣死了。
想他身為東宮太子最為敬重的師傅,今兒下午居然被張重輝這麼個伴讀給掐著『七寸』威脅了!
早知道他當初就不弄那什麼狗屁的妖書了,白白進去蹲了十幾天的牢子不說,現在更慘,手上還有把柄被張重輝給捏住了,讓他處處遭著掣肘!
相比於郭正域的激動,顧憲成卻是仍舊淡定,甚至還笑道:「哈,美命,張重輝一個小孩子而已,能翻起多大浪花?伱會不會小題大做啦?」
聽顧憲成這樣說,郭正域頓時更急了,道:「顧叔時,你該不會也向著他吧?我可警告你,這小子不簡單!他現在是皇上的人,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幫皇上廢了太子!」
「嗯,你說的也對。」顧憲成完全不反駁,還順著郭正域的話,煞有其事道:
「張重輝現在的確是皇上的人,所以咱們現在絕對不能讓他靠近太子,更不能讓他帶壞太子。」
「所以呢?」郭正域急問道:「有什麼法子能把他從東宮趕走?」
顧憲成低頭做沉思狀,片刻後,他抬頭道:「要不咱們也像沈一貫那樣,找個殺手做掉張重輝吧?」
郭正域沉默了,他看著顧憲成久久沒有說話,因為他看出來了,對方在跟他搞笑。
畢竟就眼下的情況來看,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張重輝現在是皇帝陛下的人。
莫名其妙弄死張重輝事小,惹得皇帝追查的話,事情可就不小了。
「顧叔時,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郭正域嚴肅道:
「我知道你現在向著張重輝,可那小子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
他跟葉進卿一樣,都是誰對他有利,他就站在誰的那一邊,這種人是靠不住的!」
「誰又不是呢?」顧憲成笑笑道:
「美命,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傾儘自己的所有心血,把太子當成將來的皇帝來培養,你怕萬一福王易位,儲位更替後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你也要想一想,太子也是人,人都是會變的。現在你是他的先生,以後呢?等他登基後,你敢保證那時候的太子不會變嗎?」
這一次,郭正域徹底坐不住了,他直接從搖搖晃晃的破椅子上站了起來,怒道:
「沒錯,我的確是怕儲位更替!我怕儲位更替後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知道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裡,我對太子的好『只是』為了將來太子登基後能夠權柄大握!
可太子是我的學生!我說句僭越的話,我不僅將太子當成學生來培養,我更是將他當做親生兒子一樣看待!
顧叔時,我知道我說的話這些你可能不信,可我還是要說!
我郭正域就算是活不到太子登基那天,就算是永無入閣之日,我也絕對不能讓好好的太子,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給敗壞了德行!」
看著郭正域直指蒼天的豪言壯語,顧憲成有那麼一瞬間的發愣。
然而最後,顧憲成卻是笑了,笑得滿是諷意。
最後,顧憲成丟給了郭正域一番話,正是這番話,讓郭正域產生了動搖之意。
「將皇帝當成兒子來看待?郭美命,你想當下一個張居正不成?還是說,你也想被抄家?」
……
西苑。
朱翊鈞已經坐在張允修床邊快半個時辰了,這半個時辰里,張允修睡得極死,完全沒有如陳矩所說的那般『時不時』就說夢話。
「你不是說他時不時便會說夢話嗎?朕都等半天了,怎麼沒有一點動靜?」朱翊鈞不悅問道。
「回皇爺,奴婢……」陳矩也是汗顏了,他也沒想到皇帝陛下居然會無聊到,專門跑來聽張允修說夢話啊……
陳矩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了,只能是跪下磕頭認錯,畢竟張允修說夢話一事,他也是聽其他宮人們說的,他自己也沒有現場聽到過。
眼看等了半個多時辰還沒動靜,原本還好奇心滿滿的朱翊鈞也是等得沒了期待感。
朱翊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無聊到專程跑來看張允修說夢話,或許是想從對方夢話里聽出一些什麼端倪。
又或者說,他想看看張允修是否也像他一樣,時常被噩夢籠罩著,連睡覺都不安寧吧。
等了半天也沒結果,朱翊鈞也累了,起身準備回去歇息。他只希望今晚的祖父不要再罵他了,就算是要罵,能罵輕些也好。
「爹……大哥……別走……」
剛起身要走的朱翊鈞,突然聽到了張允修虛弱的聲音!
朱翊鈞頓時來了精神,忙是又坐了回去!
「好疼啊……好疼……」張允修皺著眉頭,睡夢中的他好似受到了天大的痛苦一般,掙扎著想要醒來卻是無濟於事。
看著張允修陷入噩夢的痛苦神色,朱翊鈞卻是笑了,笑得過癮又欣慰!
一想到不只是自己一個人這麼痛苦,他就痛快多了!
為了能更清楚的聽清張允修在說些什麼夢話,幸災樂禍的朱翊鈞,耳朵都快貼到張允修的嘴巴上了。
就在朱翊鈞全神貫注的聆聽著對方都在說什麼時,耳邊卻是傳來了這樣一句清晰的話:
「陛下……您在做什麼?」
朱翊鈞:「……」
……
萬曆二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
時間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
由於高燒一直反反覆覆不退,故而這半個多月以來,張允修一直住在西苑裡,由御醫診治。直到這一日,身體好全了他才得以出宮回府。
張允修剛回到府里才不久,張重輝就來了。
在向張重輝說完了半個多月以來發生的事情後,張允修止不住地奇怪道:
「我實在搞不懂,皇上他好端端那樣子做什麼?而且自從那晚以後,我雖然一直住在西苑裡,卻再也沒有見到過他了……」
張允修滿眼都是怪異,張重輝對此卻是沒多少意外與好奇,只顧問道:
「皇上答應你回江陵一事了嗎?」
張允修搖頭道:「我沒來得及問,不過我也不想回去了,在京師念書也是一樣。」
張允修還有話沒說出來,他不想回江陵的最大原因,其實是怕張重輝自己一個人沒有幫襯。
「其實……」張重輝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是沒說出來,只道:
「你只要好好讀書就行了,朝堂就要亂了,我們得趁于慎行入閣的那一段時間,讓你考進翰林院!」
「于慎行……真的能入閣嗎?」張允修疑問道:「皇上那麼厭惡他,恐怕……不太可能吧?」
「你放心。」張重輝說道:「皇上會讓他入閣的。」
「為什麼?那麼多翰林學士,為什麼偏偏是于慎行?」
「因為,皇上沒得選!」
……
與此同時,西苑內的萬曆皇帝不僅得知了張允修回府一事,他還得知了另一個讓他為之震怒的消息!
他派去民間開礦收稅的礦監,居然莫名奇妙的激起了民變!
而且,還被活活打死了!
朱翊鈞很清楚,一群刁民哪裡敢活活打死代表著皇帝的礦監?
這分明就是有人在故意激起民變,並想要藉此為由,阻止他繼續開礦收稅!
朱翊鈞真的憤怒了,他這個皇帝都已經被逼得縮在西苑裡頭苟且度日了,可他的臣子們卻還要逼他!
是想活活逼死他這個君父才肯甘心嘛!
「查!給朕查!」朱翊鈞震怒下令道:
「給朕查清楚究竟是誰在生事!朕饒不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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