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皇家天威貌似無用？

  落河驍神色也格外冷冽，雖然他同意此人過來，可因為不知底細，不免有些心結，若能知曉她真容和身份，起碼他心裡能有個底。

  屋子內的人都看著寧北枝卻見她漸漸站直身子，並沒有因為皇上的震懾而有絲毫的恐懼。

  隨後就聽見她平靜的聲音，「皇上，臣女不打算真容示人。」

  「放肆！」

  皇上的面色本就陰沉，心情也不好，如今寧北枝這麼做純屬於撞在槍口。

  霍思思也有點傻眼，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然而，寧北枝的面容之中看起來卻沒有絲毫的害怕，縱然皇上對她怒斥，她也不卑不亢道：「陛下，想必娘娘的身體狀況很不好，您現在不希望民女現在就為皇后娘娘診脈嗎？」

  她並沒有圍繞自己身份這個話題，皇上目光一凜，而落河驍的雙眸之中也夾雜著無盡寒冰。

  皇后打量了兩眼寧北枝，神色依舊蒼白，「陛下……」

  只是這麼兩個字，她的聲音很輕，皇上的目光連忙看了過去，並且溫柔地拉住皇后的手，柔聲道：「你放心，有朕庇護你，絕對不會讓你又一絲一毫的傷害。」

  寧北枝心底嗤笑，庇護？

  真以為天子就可以隨心所欲？

  她懶得去說那麼多，神色之中看起來也非常的自然。

  落河驍一直望著寧北枝，上一次他就見過這個女子，對於寧北枝他的印象始終不太好，總覺得這樣的女子太過神秘，他向來喜歡知道所有人的底細，這樣也好判斷對他有沒有影響。

  可是現在的人，自己母后的命可能都會握在她的手中，可卻什麼都查不出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皇后慘白的唇瓣勾起，目光並沒有往日那種皇后的威嚴，反而像是一個小妻子一般，她笑著點點頭，「臣妾知道，有您在，臣妾就死不了，而這位姑娘，她本來就不想以真容示人，您就不要逼著她了。」

  皇上皺眉，沒有說話，皇后此刻或許是病著的緣故，又或者是皇上本來就縱容著她，皇后直接將目光落在寧北枝的身上，並且淡淡開口，「你過來為本宮診脈。」

  寧北枝應了一聲，看了皇上一眼，見他沉著臉並沒有反對，這才邁步走過去。

  她每動一下，松松的白色裙子就跟著一晃一晃，手臂纏著的披帛也非常的隨意落在身後，整個人都是那麼的仙氣繚繞，讓落河驍都不自覺多看了她兩眼。

  一切都很自如，直至寧北枝走到皇后的身邊，她的眼底也划過瞭然。

  照常地為她診脈，皇上坐在皇后的身邊沒有動，看著寧北枝半跪著在床前，兩個人極近，然而……他卻無法透過帷帽上的紗巾看清她的面容。

  只是這女子周身都是淡淡的氣息，沒有絲毫的危險，倒是讓皇上沒有太過的警惕，片刻寧北枝便收回手，站起身子。

  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雖然眼中都是沉靜，可……眼底卻全都是期待。

  倒是霍思思有點著急地往前走了好幾步，並且拉住寧北枝的手臂，「乾姑娘，我姑母如何？！」

  她略有些焦急，雙眸死死盯著寧北枝，就是不想錯過任何。

  不過……她還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寧北枝神色平靜，呼吸也格外平穩，絲毫沒有帝王就在身邊就慌亂的感覺。

  「能救。」

  淡淡兩個字，平靜無比。

  卻讓屋子內的人，徹底愣住！

  就連霍思思都忘記去說話，屋子內突然靜謐的不像樣子。

  落河驍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這一刻都顧不上什麼太子該有的自持，反而快步走到寧北枝的對面，「你確定，能救？！」

  聲音，不似往日的沉靜，反而有著死死波瀾、漣漪。

  畢竟，床上的人是他的母后，而且……還可能是將死之人，這對於一般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的兆頭。

  甚至他已經做好自己的母后……可現在突然有人這麼淡然地說出來這麼兩個字，他如何不興奮？

  不過……興奮過後，就是濃重的疑惑，就連太醫院的人都束手無策，可是她卻能如此的淡定，甚至都不覺得有什麼，這……莫名讓人覺得事情有點不太正常。

  皇上雙眸凜冽，恨不得將寧北枝里里外外看個透徹。

  寧北枝就在眾人的目光之中淡淡頷首，「能救。」

  又是這麼平平淡淡的兩個字，毫無緊迫感，就仿佛……皇后得了一場頭疼腦熱，吃點藥就能過來一樣。

  這莫名讓人覺得事情有點說不出來的感覺。

  「多久能治療好。」

  寧北枝眉頭皺了皺，心底在想著要不要將這些事情說出來。

  可是……

  如果要是治療的話……

  她沉默了一下。

  皇上的眉頭緊緊皺起，霍思思連忙推了一下寧北枝的手臂，「乾姑娘，皇上問你話呢啊！」

  皇上是她的姑父，可是她卻從來不敢叫。

  只敢稱呼皇后為姑母。

  寧北枝回過神，將目光落在皇上的身上。

  「陛下，民女可以救，但前提，你們需要聽從我的一切指揮，不然救不了。」

  「指揮？」

  皇上當即冷笑出聲，以為救了皇后就可以談籌碼了？

  這話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眼中的諷刺和殺意已經如數展露出來。

  寧北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耐心解釋著，「陛下放心，我沒有任何談條件的意思，民女指的是，在治療的過程中，不得有任何人妨礙民女為皇后娘娘治病，而這段期間該怎麼治療，該吃什麼藥，都不得有任何阻攔。」

  皇上的面色這才緩和幾分。

  只是，她的話，卻讓眾人起了疑心。

  落河驍冷冷看著寧北枝，「你要怎麼治。」

  寧北枝這次倒不再猶豫，看著皇上凝視自己的樣子，她直接開口，「皇后娘娘的病情，恕我直言，並不嚴重，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能治療，是因為她們不會，也不能確定病因，我治療的話，會需要剖開皇后娘娘的肚子，取出她腹部的發炎部位即可。」

  「什麼！」

  霍思思瞪大了雙眸，「你要剖開姑母的肚子？！這……這怎麼行！」

  寧北枝神色淡淡的，「治療的方法只有這一個，皇后娘娘現在的病情陸陸續續也有半年了吧。」

  霍思思眨了眨眼，不自覺回憶著，「好像是啊，姑母這半年，好像經常會肚子疼。」

  皇上和落河驍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們也知道寧北枝的推斷都是對的。

  「如果半年之前救治好的話，或許可以免了這一刀，但現在，病情加重，若是再不治療，恐有性命之憂。」

  寧北枝神色平靜，不過……她的話，卻說的輕飄飄的，那個意思，如果救了就絕對是萬無一失，可不救，才會有性命之憂。

  在她的心裡，治療好自己的母后就如此容易嗎？

  落河驍一直凝視著她，眼底的疑慮和沉著都在掙扎著。

  皇上皺緊了眉頭，「若你治不好皇后，又當如何。」

  寧北枝唇瓣微勾，冷笑漸漸浮現，不過他們根本看不見。

  寧北枝神色淡淡的，「若是以往，臣女會說，什麼治療都有風險，誰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就算——您是天子也不行。」

  她的聲音略帶著幾分諷刺，當即讓皇上的面色一沉，不過不等皇上開口，寧北枝已經再次道：「不過這次，就算民女為皇家做好事，如果治療不好皇后娘娘，任由皇上處置。」

  她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也格外的隨意。

  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緊張，就好像……她不過就是隨口說說，根本就不用當真的，因為皇后死不了。

  落河驍眸光有些怔松，他望著眼前的人，心底莫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總覺得這個女人，真容他是見過的，可是……要是說見過，他還從來不知道這種熟悉感從哪裡來。

  或許是因為她身上的沉靜淡然，又或者是因為皇后的求生欲比較強，這一刻她倒是拉著皇上的手，「皇上，臣妾本來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不管這位姑娘說的是真是假，起碼……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我們就試試如何？」

  皇上皺眉，但終究抬起眸光，望向落河驍，「太子，你覺得呢？」

  落河驍抿了抿唇，但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父皇，兒臣覺得……可行。」

  終究，他還是說了這麼一句話，畢竟這段時間，乾醫的名聲還是很大的。

  寧北枝看著皇上猶豫不決的樣子，寧北枝便再次開口，「因為娘娘的身子需要動刀子，必須要在我的醫館治療。」

  皇上凜冽的眸光當即掃射寧北枝，那裡面明顯都是凌厲。

  「你不要得寸進尺。」

  冰冷的話，不給人一絲一毫討價還價的機會。

  可寧北枝還是淡淡的，再次不卑不亢道：「在我的醫館，我有足夠的設備，而且也做好了無毒無菌的空間，這裡，不適合娘娘治療，甚至有可能影響娘娘的鳳體。」

  她說的要多隨意就有多隨意。

  落河驍打量了寧北枝兩眼，想了想，終究開口，「父皇，不如聽她的。」

  皇上眉目微動，皇后輕咳了兩聲，便再次笑著開口，「皇上，臣妾在哪裡都能治療，所以，沒有什麼事情的。」

  皇上皺了皺眉，還是有點不同意，可是寧北枝從頭至尾都沒有在說話，那樣子明顯就是不能再鬆口的，終究，他冷冷地看著寧北枝，「如果，皇后出現任何意外，朕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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