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這……怎麼可能？

  至於那些百姓，也一個個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天啊！真的是換心臟嗎！真的有救嗎！這……這怎麼可能啊！」

  其中一個身著灰色衣衫的男子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話，那目光一直都往裡面看，縱然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也想一直看下去。

  「我也覺得這不可能啊！人要是沒有了心臟還怎麼活下去？」

  「就是啊，你想啊，按照乾姑娘的意思就是換心，那麼……如果把一個人的心臟從體內取出來，在那一瞬間那個人不就已經完蛋了嗎，還怎麼換心啊？已經死了，就算安進去一顆心臟又有什麼用？」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明顯都是對寧北枝的懷疑。

  不是她們不相信寧北枝的醫術，而是這件事情太過的匪夷所思。

  而那些新來的病人卻聽得雲裡霧裡，其中一個黑衣公子哥直接看著坐在椅子上議論的熱火朝天的人忍不住問著，「幾位兄台，敢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眾人被這黑衣公子給打斷，並且將目光落在那黑衣公子哥的身上。

  同時……這屋子內還有其他不少新來的病人，可都極其不解地望著這幾個議論的人。

  其中一個婦人有些無法相信地搖了搖頭，「是那位公子啊，心臟枯竭，已經不行了……可是乾姑娘卻說可以醫治，換一顆心臟就行，這……這怎麼可能呢？」

  「什麼！換心臟！」

  天啊！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那黑衣公子哥頓時有些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大娘，您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心臟怎麼可能說換就換的呢？莫不是乾姑娘剛剛說了什麼，您聽錯了？」

  婦人當即搖了搖頭，「我怎麼可能聽錯？我說的可都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你去問問他們啊。」

  黑衣公子哥震驚極了，不自覺將目光落在其他人的身上，發現他們對自己竟然點點頭，這讓黑衣公子哥更加無法相信了！

  隨後，他就將目光落在那正在為人診脈的兩個大夫身上，「徐大夫，乾姑娘真的可以換心臟嗎？」

  徐大夫：「……」

  他也不敢相信，可是他能怎麼說？

  徐大夫淡淡掃了一眼那個黑衣公子，「自然是真的。」

  眾人更加的震驚了，天啊這怎麼可能啊！

  至於被議論的幾個人，根本就不知道大家震驚到什麼程度，很快便走到了臨時會客室，寧北枝對著幾個人伸手。

  「坐。」

  她的聲音很平靜，也沒有過多的情緒。

  幾個人一同坐了下來，寧北枝淡淡打量著眼前的公子哥，「陸子然和你什麼關係。」

  公子哥面色當即一冷，本還平靜的容顏這一刻卻帶著無盡凌厲。

  寧北枝隨意地攤了攤雙手，「不用如此防備，他也是我治療過的一個病人。」

  兩個人的氣質相像，而且長的也有些相似，寧北枝不得不問出來，而且……有的時候，她覺得救人也是需要考慮的，如果這個人也和自己皇妃的身份有仇，她覺得救好了就是坑自己的。

  所以她不得不多問幾句。

  老者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寧北枝，連忙打著圓場，「他們兩個只是有點遠房親戚而已，姑娘，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這些事情就以後再談吧？」

  遠房親戚……

  寧北枝挑眉，果然是有關係的。

  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層關係是什麼樣子了。

  實際上，兩個人是堂兄弟的關係，兩個人的父親是親兄弟。

  不過這層關係，他們自然不會和寧北枝去透露。

  至於寧北枝，她倒是沒有再多問，反而看著陸子墨淡淡開口，「想要治療你的身子，就要給你換心臟，至於這顆心臟你能用多久，那樣看你的造化。」

  寧北枝的聲音非常平靜，而且說換心臟的時候，就好像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的方便，非常隨意。

  而她的話，卻讓其他幾個人的面色都有了幾分變化。

  「換心臟？人的心臟若是拿出來了，那還能活了嗎！」

  老者還是無法相信這件事情，甚至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雖然他也希望這個女人可以救活他的孫子，但是……老者又覺得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

  而陸子墨坐在一旁始終都沒有說話，寧北枝沒有直接回應老者，反而將目光落在陸子墨的身上，「既然來了我這裡，應該也做好這些準備了吧？」

  她帶著帷帽，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情緒，不過說出來的話卻總是那麼的平靜，仿佛覺得她淡漠疏離，卻又覺得她運籌帷幄，讓人猜不透，卻也願意去相信去嘗試。

  畢竟……

  寧北枝在陸子墨身上點了兩下之後，他覺得心臟都舒服了很多，甚至都不再咳血，這明明是普通的打了兩下，卻有如此強大的功效，若說她不是一個厲害的大夫，連陸子墨都不願意相信。

  陸子墨沒有猶豫，直接點點頭。

  寧北枝見此，挑眉，隨後便繼續開口，「從今天開始你要住在我的醫館，我會對你進行全面治療，並且今天我會找一個和你心臟能夠配得上的人，如果順利，兩天之內就可以換心。」

  寧北枝說的依舊很自然也很隨意。

  顧蘇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兩下，他以前還覺得那些犯了死罪的人，死有餘辜該死。

  可現在被寧北枝惦記上之後，他怎麼反而覺得那些人可憐極了？

  當然他們之前用死者身上器官的時候，都會給家屬一定的安撫，而且也去問那些罪犯是否願意捐獻。

  不過因為能夠照拂到家中的老小，他們心底也是願意的。

  寧北枝神色平靜至極，可是陸子墨卻皺了皺眉，顯然他不想留在這裡。

  「不能留。」

  意思很明顯，他就是不想要留在這裡。

  不過寧北枝的神色卻格外平靜，她淡淡掃視了一眼那個男人，「不留下就治療不好你的心，你確定？」

  陸子墨皺了皺眉，顯然不相信寧北枝說的那些，可是寧北枝卻很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換心手術和普通的不一樣，而且這裡面涉及到一系列的治療，我這麼和你說吧，如果你想要回去，那就要按照我所說的方式建立一個為你治病的地方，這個最慢也要一個月，你等不起了。」

  寧北枝有什麼說什麼，甚至要多直白就有多直白，讓一旁的老這面色都變了幾分，可是卻沒有任何能回駁的餘地。

  陸子墨皺了皺眉，但終究沒有說什麼，顧蘇一直坐在一旁把玩著手中的摺扇，看著陸子墨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他挑眉，似笑非笑，「陸公子其實沒必要擔心，這裡面的環境保證會讓你滿意，而且不管怎麼樣，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他望著陸子墨，話語聽起來頗有深意。

  陸子墨皺了皺眉，沒有吭聲，倒是寧北枝淡淡看了陸子墨一眼，「如果你覺得可以，現在就放一碗血給我，然後我會讓人帶著你去病房休息，我會儘快為你找到合適的心臟。」

  說完，寧北枝便站起身子要離去，而老者卻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寧北枝，「乾姑娘，這……心臟可是有什麼要求，不如我們找也可以的。」

  寧北枝淡淡掃視了一眼老者，如果讓他們去找，那或許找到的就是一個正常的完好無損的人，而不是那種該死之人，這樣救了一命害了一命的事情寧北枝自然不會去做。

  同時搖了搖頭，「我需要進行配對，你們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樣的心臟，有可能會弄巧成拙。」

  「等等。」

  陸子墨本來是沒說幾個字的，看著寧北枝要離開，他當即再次開口，「給我一個準確的數字，換了心，我可以活多久。」

  寧北枝停下腳步，本來已經轉過身子，這一刻倒是轉了回來，同時淡淡掃視了他一眼，「我說過這個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你換了心臟，體制肯定是不如常人的，如果你執意動武功，動用內力，就會磨損心臟，還有情緒化，都會有一定的影響，有的人可以活幾年，有的人卻也可以活幾十年。」

  寧北枝依舊是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陸子墨不滿地皺了皺眉，而寧北枝則是輕聲開口，「如果這個心臟到期了，我可以繼續為你再換一顆心臟，但你要知道一個道理。」

  她的聲音略微有些停頓，陸子墨和老者以及顧蘇都將目光落在寧北枝的身上，隨後就聽見她那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聲音傳入耳中。

  「什麼東西換過一次又一次都會有磨損，所以……且行且珍惜。」

  這一次說完，寧北枝也不打算再和陸子墨去聊什麼，直接轉身向外走去。

  顧蘇笑眯眯地看了一眼二人，「如果陸公子沒有問題的話，就請放血吧。」

  按照這段時間顧蘇學習的經驗，他自然知道放血是為了配對的，看看哪個人的心臟可以用。

  不過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學習到換心手術，顧蘇要多興奮就有多興奮。

  陸子墨也不是扭捏的人，既然決定來這裡治療，他自然不會再拖延下去，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也不差這幾天，試一下，萬一就真的活下來了呢。

  至於寧北枝和顧蘇，兩個人拿著陸子然的血，直接去了京兆尹。

  京兆尹的高大人一得知兩個人過來，頓時有些興奮二話不說就讓她們進來了。

  因為最近這兩尊大佛，可給他們的刑部提供了好大的幫助。

  高大人親自來迎接，看著寧北枝和顧蘇並排站在一起的樣子，他平日裡古板的面容這一刻都帶著幾分笑意。

  「二位又是想要什麼內臟的？」

  寧北枝淡淡頷首，「心臟。」

  她直入主題，卻讓高大人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寧北枝，「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