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如膠似漆

2024-09-13 02:01:25 作者: 安柒
  寧北枝的神色一點點變得清明,她當即推開了身前的男人。

  落瑾北眸光微深,終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為夫心急。」

  寧北枝眸光閃了閃,轉過頭,「在沒有弄清你身邊的那些爛桃花之前,就不要再想這些事情了。」

  她的聲音非常平靜,意思也很明顯。

  雖然……這個女人出現的都是利用,可是寧北枝的心底還是有點疙瘩,她不想被自己的那些思想所禁錮。

  縱然她們兩個人現在如膠似漆。

  她也不想將所有的底線都打破。

  落瑾北輕輕嘆了一口氣,躺回寧北枝的身邊,那俊美的面容這一刻說實話是有點黑的。

  但為了寧北枝他還是願意忍受,並且就她攬入懷中,「好,為夫會儘快。」

  說的時候,他額頭的青筋都凸顯了幾分。

  寧北枝眸光閃了閃,嘴角微微勾起,能夠為她容忍到這樣的男人,其實她的心底還是很感動的,只是她要的感情很純粹,如果他做不到,她自然不會再與這樣的男人在一起。

  「枝兒,半月之內,為夫便會解決這些事情,屆時,你再無任何迴旋餘地。」

  他的聲音帶著慍怒,磁性的聲音這一刻也有些低啞,寧北枝的身子微僵,但卻沒有吭聲,甚至面容之中都帶著幾分尷尬。

  半個月,他處理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而且……她嘴上說準備好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到最後的時候,她這心底就總有幾分說不出來的慌張,說排斥還不是,可若是說毫無芥蒂的接受……

  嗯,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吧,等解決之後,她倒是想再看看自己還有沒有這樣亂七八糟的心理。

  夜。

  輾轉而過,落瑾北陪著寧北枝照常用早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北枝總覺得身邊這個男人的臉色不是特別好,不過掃視了一圈他的身子,發現這個男人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寧北枝沒有多問,總覺得這和自己有點關係,直至徹底用完膳她才看向身邊的男人,「你……今天還要留在這裡辦公?」

  落瑾北挑眉,「你不希望?」

  寧北枝當即搖了搖頭,落瑾北在哪都不會影響到她什麼,畢竟在醫館,他的人也都很隱秘,沒有一絲一毫的暴露,還可以間接性地保護她,對於她來說都是好事。

  「我只是隨便問問,反正晚上你是要陪著我的。」

  落瑾北剛剛還有些冰的面容在聽到寧北枝這句話之後,頓時有了幾分緩解,隨後便輕聲開口,「今天要去上朝,晚上過來陪你。」

  寧北枝當即笑著點點頭,「好。」

  兩個人也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吻別一下便去做各自的事情。

  寧北枝剛剛下樓,還沒有去客廳,她便看見顧蘇走進來,同時身邊還跟著一個帶著疤痕的男人,寧北枝眸光一閃,「效率這麼快?」

  顧蘇嘴角微勾,雙手隨意地背於身後,同時背著的手還在把玩著扇子,對於身旁的大漢,他是一點都不在意此人會不會跑掉。

  寧北枝看了一眼犯人,「你想好了?」

  大漢眸光閃了閃,心底不敢,可終究無奈地點點頭,「既然你們這麼照拂我的家人,我又有什麼不能想好的,怎麼算今日都是我的死期,就當是互相成全好了。」

  大漢在牢獄中已經有一段時間,一開始是非常不甘心的,可是慢慢的,他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生活,接受了接下來自己會死掉的事實。

  那麼……也就沒有什麼過多痛苦的事情。


  「只希望你們以後……能看在我這顆心臟的份兒上,照顧好我的家人。」

  寧北枝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這是自然。」

  大漢心底不免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能得到這麼一句承諾就已經很好了,畢竟他若是直接死去,也不會得到什麼照拂的,起碼現在……

  大漢低下頭,不自覺攥緊了衣袖下的雙拳,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以前為什麼要殺人,如果不殺人的話,哪裡會有今天的事情呢。

  想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而寧北枝卻沒有管大漢心底在想什麼,將死之人,沒有必要再去勸什麼知錯能改的說法,畢竟……勸了也沒有用,他如今願意捐獻,不過是還有一點良知知道自己還有家人。

  不然的話,現在這樣的人就算是放出來,也有可能會再去殺人,很多事情,有一就有二,嘗試過之後,就會變得大膽。

  「隨我來。」

  說完,她便轉身,顧蘇看了一眼身邊的犯人沒有動,犯人心領神會,跟了上去,而顧蘇則是在後面守衛,這一切看起來倒是很正常,可是……

  犯人的心跳卻越來越快,因為他馬上就要死了!

  馬上啊!

  很快,他就跟著寧北枝到了一個房間,發現這個房間放著兩張床,中隔了大概有兩三步遠的距離,甚至還放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犯人看不懂,也沒有心情去研究,他侷促地站在房間空曠之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今日一早,他已經被人拉著去沐浴一番,如今的他,乾淨整潔。

  但因為太過整潔,臉上的疤痕就顯現的越發明顯。

  寧北枝掃視了一眼那個男人,淡淡開口,「脫掉上衣,躺在床上。」

  犯人心底忐忑,但還是一步步走上前,並且躺在床上,很快,這個房間的門又一次被打開,幾個人一同看向門口,頓時發現一個白衣公子哥被琪琪帶著一步步走進來,灰衣老者本來也要跟進來的,卻被門外的悠悠拉住。


  「老伯,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

  老者頓時有些著急,甚至因為他的動作鬍子都跟著來回飄動。

  他連忙看向屋子內的寧北枝,「乾姑娘,您看,我實在是太惦記他的情況,您讓我進去行不行,我保證我不會耽誤您的!」

  老者說的時候,害怕寧北枝不相信,還舉起一隻手做發誓狀,可寧北枝還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不可以。」

  聲音堅定果斷,沒有一點可以通融的地步,老伯頓時有些著急,還想要說什麼,而琪琪則是對著寧北枝行了行禮,直接退了出去,並且將門帶上,外面還能傳來老者商量的聲音,可是卻毫無用處。

  至於陸子墨他始終站在空曠的地方,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大漢便將目光落在還帶著帷帽的寧北枝身上。

  他的話很少,整個人也非常的淡漠。

  寧北枝很喜歡不囉嗦的人,指了指空曠的床道:「去掉上衣,躺下。」

  陸子墨微微皺眉,沒有說話,按照吩咐做,非常聽話。

  很快,門被敲響,隨後就看見琪琪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上面放著兩碗湯藥,寧北枝正好站在兩床的中間,她拿出一個藥碗遞給陸子墨,「喝下。」

  隨後,她又把藥碗遞給大漢。

  大漢心底糾結至極,而寧北枝則是微微嘆了一口氣,「喝吧,不會有任何痛苦,比劊子手要溫柔很多。」

  大漢心底難過,後悔至極,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死掉,他的心都在抽搐的疼。

  「能不能……讓我再見見我的家人。」

  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祈求,顧蘇看了一眼大漢,心底都帶著幾分無奈,「你確定……要見到你的家人?」


  他的話,說的有點直白,卻讓大漢的面色都慘白無比。

  他這一生作孽太多,甚至不止殺了一個人,誰都說他黑心,而他的家人也因為他受到不知道多少牽累,所以……是最不願意見到他的,就算現在有人去請他的家人,或許……也不會有人看他的吧。

  一想到這裡,大漢頓時打消了這份心思。

  陸子墨已經喝下了湯藥,終究將目光落在那大漢的身上,看著他糾結而又不甘的目光,他頓了頓,終究開口,「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繼續作惡。」

  寧北枝:「……」

  顧蘇:「……」

  她們兩個人神色同步地看了一眼這個男人,終究沒有再吭聲。

  而大漢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完全沒有之前那兇狠的勁兒,甚至寧北枝都覺得是不是抓錯了人。

  而大漢這次沒有再猶豫,直接喝下了那碗麻沸散。

  很快,兩個人便躺在自己的位置,一個個都睡了過去,寧北枝這才摘了帷帽,並且帶上口罩。

  顧蘇有些興奮地看了一眼寧北枝,「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自然。」

  寧北枝看了一眼顧蘇,便一步步走到大漢的身前,同時命令顧蘇給她遞刀子。

  就這樣,一場換心手術開始了。

  而時間……也這樣一點一滴流逝。

  當陸子墨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之前休息的那個病房,旁邊早就沒有了那個大漢。

  不過還不等他動一下,耳邊便已經傳來女子略微清冷的聲音,「別亂動。」

  陸子墨身子微怔,並沒有開口,感受著身子傳來的痛楚,他略微皺眉,但對於他來說,這點痛並不算什麼。

  不過……一想到之前自己要做什麼,他不自覺轉過頭看向坐在自己床前帶著帷帽的女子。

  「結束了?」

  寧北枝淡淡頷首,「很成功,你在這裡修養一段時間便可以離開了。」

  陸子墨平淡的面容這一刻都帶著幾分詫異,甚至仿佛沒有聽清寧北枝說的話一樣,向來少有情緒的他,此刻竟然帶著幾分震驚。

  而寧北枝則是望著他,「現在除了被割肉的疼痛外,可還有其他的感覺?」

  陸子墨抿唇不語,停頓了片刻才搖了搖頭,他看著頭上掛著的藥瓶,以及連載自己手上的尖銳東西,微微皺眉,對於這些東西,他都不知道是什麼,可卻也很聽話地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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