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悲傷還要逞強
車流不是很大，也沒有人會指責他們占用通道，葉以檸突然覺得今天真是個糟糕的日子，果然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你想怎樣？」葉以檸找回了一點理性。
先看車主想要做什麼吧。
「我看小姑娘長得也不錯，我們今天也沒發生大事故，如果你誠心想要認錯的話，倒不如陪我一晚，這事兒就算了了。」
車主是個猥瑣的中年大叔，一臉不懷好意的看著葉以檸。
呸！
葉以檸真想一口唾沫吐他臉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得寸進尺了還。
「抱歉，這個要求我做不到。」
葉以檸盯著車主的眼睛一字一句說著。
「我承認，剛才闖紅燈是我的不對，但我也已經道過歉了，而且我們彼此彼此都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你的要求毫無道理。」
葉以檸努力讓自己的態度變得強硬起來，只要態度變得強硬，才不會讓人輕易看輕。
「滾。」
沒有聽到車主的回答，反而是聽到一個滾字，清冷的從天而降的聲音。
凌湛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站在葉以檸的身後，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說著。
「凌，凌少……」
車主看到凌湛宇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這女人是什麼來頭，凌湛宇居然都幫她，來不及細想。「我滾，我滾……」
很快，車主開著車就離開了。
「謝謝你。」葉以檸望著凌湛宇。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突然出現，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幫她。
「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準備尋死？」
凌湛宇開口，話就不好聽。
「就不能好好的說話嘛，你才尋死。」葉以檸看著凌湛宇，開口居然是一副嫌棄的口吻。
葉以檸都沒有想到，這句話居然是自己說出來的。
人家剛剛才幫過她……
「你就是這麼恩將仇報，卸磨殺驢的啊。」凌湛宇輕笑，看不出生氣。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不識好歹，自己剛剛幫了她，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明明是道過謝的，葉以檸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自己說那句話的意思。
解釋的太多，會不會被理解成掩飾。
「口頭上的感謝沒一點用處，不實用。不如來點實用的。」凌湛宇依舊是噙著笑，看著葉以檸，看看她會有怎樣的反應。
兩三天不見，凌湛宇本是想給葉以檸一個安靜的收拾東西，做好準備做住進他家的緩衝時間，沒想到才一下沒關注，葉以檸就差點出事。
一收到葉以檸心情不好，情緒不對的消息，凌湛宇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處理完兆豐集團必須要處理的事情，就快馬加鞭的趕往子岩醫藥，路上正好碰到葉以檸被人為難。
別問凌湛宇是怎麼知道葉以檸在子岩醫藥的，也別問凌湛宇是怎麼知道葉以檸心情不好的……
「你怎麼恰好出現？」葉以檸決定轉移話題。
凌湛宇的話，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接。
「別說別的。」一秒被戳穿。
好尷尬。
「那，你想怎樣？」
葉以檸看著凌湛宇，要怎麼樣，隨凌湛宇吧。小蝦米是沒有話語權的。
「先上我的車，然後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難過。」凌湛宇提出的要求很簡單。
葉以檸乖乖聽話。
「說吧。」
車廂里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
「葉以靜和吳祺浩要訂婚了。」葉以檸開口。
凌湛宇聽的出來，她的語氣里儘是不滿。
「就因為這個事情，所以你想不開？」
為了一個拋棄自己的男人和一個搶自己東西的女人，想不開？開玩笑呢……
「我沒有想不開！」
葉以檸狠狠地看了凌湛宇一眼，他哪隻眼睛看到自己想不開啦？
「沒有想不開？那怎麼站在路中間的人被人指責，那些話我可都聽到了。」凌湛宇雖然心疼葉以檸，表現出的卻仍舊是一副悠閒的模樣，他要看葉以檸怎麼說。
「那只是個意外而已，我沒有看到紅綠燈，不小心闖了紅燈罷了。」葉以檸輕描淡寫。
這也是事實。
「為了一個男人成這個樣子，真沒用。」
凌湛宇沒有看著葉以檸，葉以檸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大概是因為你沒有這麼經歷過吧……」
葉以檸的臉上蒙上一層哀傷。
刻意想要去忘記的東西，往往並不能那麼快忘記，她還是沒有走出來，她還是在畫地為牢。
「沒有經歷過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和吳祺浩在一起，才是最完美的結局？」凌湛宇嘴角勾起冷笑。
這樣的話，也只有葉以檸敢和他這麼說。
「曾經以為是。」
曾經自以為是，曾經以為可以地久天長的。
「人生總在祈求圓滿，覺得好茶需要配好壺，好花需要配好瓶，而佳人也自當配才子。卻不知道，有時候缺憾是一種美麗，隨性更能怡情。錯過了，就別想了。今天我帶你去我那裡。」
原本想著晚上接葉以檸的，擇時不如撞時，那就現在過去好了。
真沒想到凌湛宇還能說出這麼文藝氣息的話。
「可我的東西……」
東西還沒拿呢。
「我派人去拿就好。」
霸道總裁上線。
頗有一種上了賊船下不去的味道……
「你剛剛說的，我記著了。」葉以檸小心翼翼的開口。
凌湛宇的意思，她明白的。
「那不是我說的，是林徽因說的。太過精緻，太過完美，反而要驚心度日。即使打算在人世生存，就不要奢求過多，不要問太多為什麼。且當每一條路都是荒徑，每一個人都是過客，每一片記憶都是曾經。」
凌湛宇看似漫不經心的說著，葉以檸卻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吳祺浩終究是曾經，是過客，就算葉以檸再執念，也無濟於事，為難的不過是自己。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葉以檸很認真的說著。
如果不是凌湛宇，今天還指不定怎麼被人為難呢。
「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說謝謝，太過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