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薄情寡義的人

2024-09-17 19:33:35 作者: 歸宴
  只不過姜昀似乎也沒有想要多解釋的意思。

  「洗好就出來。」

  說罷,姜昀從屏風後繞出去,腰間玉佩碰撞發出些許聲響,在這靜謐的屋子,倒像是樂聲。

  姜容音靠在浴桶上,深吸一口氣。

  即便是被禁足,可姜昀依舊有法子從東宮出來。

  亦或者,無論是在哪裡,只要姜昀想,這世上,就不會有困住他的地方。

  她從浴桶中出來,換上中衣。

  擦了下頭髮才走出去。

  姜昀倚靠在床上,手上還拿著她閒來無事翻看的書。

  大多是些才子佳人的話本,也是姜昀最看不上的那種。

  「光華殿可沒有殿下要看的熱鬧。」

  姜容音上前說了句,從姜昀手中抽走了那本書。

  萬一姜昀看惱火了,把她的話本都收走了怎麼辦。

  手裡落了空,姜昀目光上移,看向姜容音。

  「有沒有好戲看,也得孤說了算。」

  說罷,他伸手拉住姜容音的手,將人扯進自己懷中。

  聞著姜容音身上的馨香,姜昀吐出一口氣。

  「給孤上藥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姜容音有些沒反應過來。

  上藥?

  他在東宮禁足了那麼多日,都沒讓她給他上過藥。

  這傷口如今都要好了吧,她上什麼藥?

  看到姜容音有些詫異的神色,姜昀躺下,解開自己的衣服。

  小腹上的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道又長又猙獰的傷疤。

  「殿下要上什麼藥?」

  「舒痕膏。」

  姜昀闔眸落下一句,姜容音的手一頓,舒痕膏?

  怪不得姜昀來的時候沒拿藥。

  因為知道,他要用的藥,在自己這裡有吧。

  他一個大男人,要什麼舒痕膏。

  「我去給殿下拿藥。」


  姜容音起身,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藥。

  幾近透明的膏藥塗抹在他腹部,姜容音看著肌肉動了一下,放緩了動作。

  姜昀閉著眼,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她想了下,開口:「殿下,我有件事,能不能請您幫忙?」

  說話間,姜容音還悄悄看了姜昀一眼。

  他沒有回答,她便收回了眼神。

  「什麼事?」

  不知過了多久,這藥都要塗完了,才聽到姜昀這句話。

  姜容音用帕子擦乾淨手上的藥膏,回了他的話:「我想出個退婚的好法子,只是,這件事,還需要司天監出面。」

  說罷,姜昀睜開眼,一雙黑眸深沉如水,帶著探究。

  姜容音總覺得,在姜昀的眼神下,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所遁形。

  他在示意姜容音繼續往下說。

  「我聽司天監的大人說過,八字純陽或帶有魁罡,亦或者日支坐傷官、傷官旺、食神多、官殺混雜的女子,不宜成婚,會害了未來的夫君。」

  「巧的是,我這命帶傷官,四五年內,怕是無法成婚,若是可以讓司天監的大人出面,說我命中帶煞,有損國運,陛下自然不會再將我嫁給盛淮安。」

  姜容音面上露出一個淺笑,純真無害得很。


  不僅如此,到時候,她還會自請去鴻恩寺祈福,那樣,去黑市,也會方便許多。

  只不過姜昀這人,最善洞察人心,還很不好糊弄。

  也不知道自己這套說辭,能不能讓他放下戒心。

  可若是不告訴姜昀,只怕他到時候會出手阻攔。

  所以姜容音才這麼說,一來表忠心,二來也是想借他的勢。

  「阿音很聰明,倒是個好法子。」

  姜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姜容音只能往前探著身子。

  「這麼說,殿下應允了?」

  「允了。」

  聽到姜昀這兩個字,姜容音抿唇,倒是沒想到,姜昀今日這麼好說話。

  該不會,後面還有什麼陷阱吧?

  「你命中當真傷官旺?」

  姜昀問了她一句,捏著姜容音的下巴摩挲兩下,也不知是不是調笑。

  「司天監的大人是這麼說的。」

  姜容音想後退,這個動作,逼得她只能同姜昀對視。


  「無妨,孤命硬。」

  他出聲吐出一句話,聽得姜容音越發迷糊。

  她傷官旺,同他命硬有什麼關係?

  難道還怕她能剋死他?

  禍害遺千年,要是能剋死他,姜容音倒是省心了。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外頭傳來紅纓的話,說是坤寧宮出事了。

  聽到這句,姜昀鬆開捏著姜容音下巴的手。

  「坤寧宮出事?」

  姜昀攏住衣裳,聽著姜容音的自言自語。

  「紅纓,去打聽打聽。」

  殿內傳來姜昀的聲音,站在門外的寶銀一驚,而後便聽紅纓應下,轉身離去。

  他伸手攬住姜容音的腰身,啟唇咬在姜容音的脖頸上。

  「殿下……」

  「孤都答應了你這麼大的一件事,不打算付出些報酬?」

  姜昀唇角勾起笑,一隻手從她身後繞過來,落在她的鎖骨上。


  他的吻,纏綿又曖昧,不似從前,攻城略池的讓人難以忍受。

  沒多久,紅纓便回來了。

  隔著光華殿的門,出聲說道:「殿下,是魏小姐,她爬了皇后娘娘宮中大太監的床……」

  聽到這句,姜容音愣了下,姜昀嗯了聲,讓她下去。

  「殿下做的?」

  「向明做的。」

  他解釋了一句,姜容音卻還沒回過神。

  今日回光華殿的時候,聽到魏若雨的話,她就知道魏若雨不會成功。

  只是沒想到,姜昀出手這麼狠。

  魏家可是幫了姜昀不少,他竟然反手將自己舅舅唯一的女兒送到太監的床上。

  「她想算計孤,給孤下了催情的藥。」

  姜昀摸著姜容音的頭髮,繼續說:「若是被她得逞,孤在禁足期間,與還未正式冊封的妾侍有染,死的,可就是孤了。」

  不過也得多謝謝魏若雨這個蠢貨,原本,他是打算留她一命的。

  「阿音不喜歡她,那就讓她去死。」

  他攬著姜容音倒在床上,懷中抱著姜容音,面上的笑意緩緩消散。


  姜容音嗯了下,沒再多說。

  姜昀這個人,還當真是,薄情寡義得很。

  此時坤寧宮中,魏若雨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哭著。

  「姑母,姑母,求您救救我,我可是太子表哥的人,怎麼會去爬一個閹人的床啊!」

  坐在上頭的魏皇后看著魏若雨,眸中划過幾分厭惡。

  「怎麼,那催情的酒,不是你下的?」

  魏皇后一想起帶著人看著魏若雨在床上扭動的樣子,就恨不得打死她。

  如此行徑,簡直敗壞魏家門楣。

  這也幸好是在坤寧宮,她還能摁下這件事。

  「不是,那酒……」

  魏若雨此時百口莫辯,她明明拿著酒去了東宮,買通了看守的小太監啊。

  怎麼會,會在坤寧宮。

  「娘娘,殿下剛剛派人來說,在永信殿發現了這樣東西。」

  小宮女急急地走進來,手中還捧著半壺酒,同剛剛在大太監屋子裡搜出來的,一模一樣。

  「你個賤人!好啊,竟敢拿這種腌臢的東西來禍害本宮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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