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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她一定會去汀州

2024-09-11 19:05:23 作者: 歸宴
  寶銀看著秦時言的那封信被姜容音燒掉,面露幾分不解。

  姜容音垂眸說道:「今日我什麼都沒收到。」

  「若是將來姜昀發現了什麼,咬死也不能說。」

  她不會按照秦時言給的路去走,自然不能給他帶來任何麻煩。

  寶銀點頭:「奴婢知道。」

  姜容音讓寶銀將碎屑收拾乾淨,而後走上前打開光華殿的門。

  外頭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下來,她站在門口,背影是說不出的落寞。

  「我在宮中生活了十幾年,曾經我也以為,做公主,是這天底下最好的事情。」

  被皇帝帶進宮前的記憶已經有些記不清楚了。

  甚至連她自己原本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但姜容音永遠都不會忘記,皇帝找到她時,拉著她的手。

  天底下最尊貴的人,蹲下了身子,告訴她,今後她就是他的女兒了。

  她叫容音,姓姜。

  身後的寶銀聽著姜容音的話,心中有無限的心疼。

  身為奴婢,他們都覺得,皇室中人享盡這天底下的榮華富貴,還會有什麼煩惱。

  可是寶銀跟了姜容音十多年,卻從未見過她過過一天好日子。

  她這個公主,做得比起奴婢還不如。

  姜容音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個笑。

  沒事的,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能結束了。

  入夜後,姜容音主動去了東宮尋姜昀。

  姜昀和人正在議事,看到永信殿窗邊探出的頭,沉聲說了一句。

  那人便起身離開了這裡。

  姜容音看著朝臣離開,抬步進了永信殿。

  「殿下。」

  「嗯。」

  姜昀身子往後靠了下,看著姜容音嗯了聲。

  姜昀還以為,他要是不找她,她恨不得他永遠都想不起來她呢。

  聽到這句,姜容音將自己拿來的課業放到姜昀的桌子上。

  「殿下那日說要檢查我的課業。」

  姜容音蹲下身子,雙手搭在桌子上,看起來乖巧極了。

  姜昀的視線落在姜容音的臉上。


  那本課業卻是看都沒看一眼。

  「有話要說?」

  聽到這句,姜容音臉色紅了下。

  她來東宮,不是為了跟姜昀說事情。

  而是想讓他誤以為自己有事情。

  「我想出宮。」

  聽到這句,姜昀身子歪了下,手肘撐在椅子的扶手上看她。

  他就說,姜容音沒事不會來找他。

  她眼睛一轉,姜昀就知道她要幹什麼。

  「然後?」

  姜昀落下兩個字,姜容音抿唇,眼眸眨動了下。

  然後?

  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出宮做什麼?」

  「殿下不是說,我聽話,就可以讓我去我想去的地方嗎?」


  只有讓姜昀堅定不移地相信,姜容音離開皇宮後要去的地方,就在汀州。

  她擺脫他,才會成功。

  所以姜容音必須在這段時間,不斷地誤導他。

  反正姜昀也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橫豎都是死,不如試一試同他博弈,萬一就成功了呢。

  而且她也知道,姜昀不會讓她出宮。

  「得寸進尺。」

  姜昀朝著姜容音抬了下手,姜容音走過去,他拉著她坐到他身上。

  「燕射宴後,孤帶你出去。」

  聽到姜昀這句話,姜容音有些不可思議。

  結果和自己預料的分毫不差,可她想起秦時言信中的話,卻是有些難過。

  姜昀的態度軟下來,是為了讓自己心甘情願地嫁到李家,好鞏固他的太子之位嗎?

  「殿下會讓我去聯姻嗎?」

  姜容音抬頭看他,對上男人的雙眸,卻看不清他的態度。

  他沒回話,手卻是落在了她的腰上。

  「你覺得呢?」


  好半晌後,姜昀又將這個話題拋回給姜容音。

  他的態度耐人尋味,姜容音沒再繼續說下去。

  她覺得他會,用一個不喜歡的人,換來穩固的姻親支持,怎麼看,這都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上次的宅院,你沒選,孤已經幫你選好了。」

  「喜歡什麼,就跟向明說。」

  姜昀的手已經探進了姜容音的衣服里。

  姜容音垂眸,早知道來這裡,姜昀是不會放過自己。

  所以她握住了姜昀的手,輕聲說道:「殿下,我來月事了。」

  聽到這句,他手一頓:「故意的?」

  「月事要來,我也管不住。」

  姜容音有些無奈,只是在對上姜昀那雙沾染情慾的眼眸後,不敢繼續說下去。

  「那我先走了。」

  說完,姜容音掙扎著從他身上下來。

  姜昀箍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你聽話,孤不會把你送給任何人。」


  姜容音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姜昀的話,她是不會信的。

  要是信了,她才是真正的大傻子。

  「那殿下,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你來東宮撩撥孤一下,眼下就想走?」

  姜昀像是被氣笑了一樣,直接抱起姜容音去了裡頭。

  她是來了月事,又不是手斷了,腿沒了。

  帷幔被姜昀放下,不多時,永信殿內就響起了水聲。

  姜容音被姜昀摁著手,哄她開口喚他。

  直到後半夜才歇下。

  姜容音醒來時,看到姜昀已經睡下,起身撿起自己的衣服離開了這裡。

  手有些酸,腿也有些疼,總之不管是哪裡,都好像同他做了什麼一樣。

  等到姜容音離開,姜昀於黑夜中睜開眼。

  想起前幾日在勤政殿時,朝臣的提議。

  『若是殿下肯放過李執虛,興許李老太君也不會這般動怒。』


  「李家有開國之功,殿下此番懲戒實在太重,這樣下去,只怕會寒了舊臣的心。」

  他們左一句右一句地說著話,話里話外都是在指責姜昀。

  若非是姜昀對待私稅一案太過嚴苛,如今也不會有這樣的禍事。

  姜昀只是站在那,未發一言。

  他一個眼神過來,眾臣便閉了嘴。

  直到另一人提起,要姜容音下嫁李家,這樣一來,既可以撫慰李家,也能用聯姻束縛住李家。

  尚公主,對於臣子而言可是莫大的恩賜。

  畢竟大雍從未有過尚公主便不可在朝為官的律法。

  皇帝聽完他們的話,抬手讓他們離開。

  他問姜昀有何想法。

  姜昀只回了一句。

  『孤還沒有廢物到需要聯姻,才能穩固朝臣的地步。』

  李家敢上京城,姜昀就會讓他們後悔來京城。

  他也會讓那些蠢蠢欲動的朝臣明白,大雍姓姜。

  只有把他們打疼了,他們今後才不敢造次。

  在姜昀這裡,向來只有他威脅人的地步,還沒有讓人威脅他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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