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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人人都可以是他的棋子

2024-09-12 14:04:49 作者: 歸宴
  姜容音跪下來,眼中染上茫然:「我真的不知。」

  「再者,殿下的東宮戒備森嚴,我怎麼會有殿下的東西?」

  皇帝聽著姜容音的話,眸中划過一瞬異樣的情緒。

  「無論如何,這封信現在到了朕的手上,你可知,這裡頭裝著的是什麼嗎?」

  他深吸一口氣,信他自然是拆開看了的。

  上頭寫著,太子豢養私兵,結黨營私的話。

  而歷朝歷代以來,無論是誰,沾染上這兩條罪名,都沒什麼好下場。

  姜容音現在也看不懂了,姜昀到底要做什麼。

  他就不怕,這封信遞到皇帝面前,他也會活不成嗎?

  「陛下,內閣參政郎徐大人求見。」

  門外傳來郭廣義的聲音,皇帝聽到這話,抬手讓姜容音先起來。

  姜容音站起身退到一旁。

  只見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一身紅色官袍,氣宇軒昂。

  見到皇帝,徐佑拱手作揖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

  「徐愛卿,怎麼了?」

  皇帝走上前,重新坐下。

  徐佑從懷中掏出一封摺子遞上去,郭廣義接過,放到了皇帝面前的桌子上。

  皇帝伸手攤開這封摺子,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到了徐佑身上。

  「徐愛卿這是何意?」

  「內閣剛收到了這封摺子,微臣拿不準主意,便想著來問問陛下的意見。」

  徐佑態度恭敬地說著,內閣主理朝中大臣遞來的摺子。

  在呈遞給皇帝看之前,內閣都會先看一遍。

  收到這樣的摺子,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這摺子的內容,足以讓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上的太子殿下,徹底倒台。

  所以徐佑才拿著摺子來紫宸殿。

  「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

  皇帝看著徐佑問了一句,若是看到的人太多,倒是不好處理了。

  「只有微臣看到了。」

  也慶幸,這摺子原本放的位置,最是明顯。

  但徐佑習慣在離開內閣時再整理一遍今日的摺子。

  要不然,這封彈劾太子殿下的摺子,在明日,必定會被內閣所有人都看到。


  「朕知道了,摺子留下,辛苦徐愛卿了。」

  等皇帝說完,徐佑便離開了紫宸殿。

  皇帝靠坐在椅子上,揉了下眉心。

  「郭廣義,帶九公主下去吧。」

  姜容音剛剛站在一旁,聽著皇帝和徐佑的對話。

  姜昀想做什麼,她或許已經猜到了。

  果然,在姜昀的手中,人人都可以是他的棋子。

  借著她的手,為皇帝送上罪證。

  為了以防萬一,還同時給了內閣一份。

  等姜容音也離開紫宸殿後,皇帝微微側身看著身後的畫像。

  他現在,有些後悔,把姜容音帶進宮了。

  姜容音回到光華殿,看到紅纓,眸光冷凝道:「紅纓,那封信,是你給陛下的?」

  聽到姜容音的問話,紅纓立馬跪下道:「公主恕罪,那封信,的確是奴婢給陛下的。」

  「殿下要你做的。」

  「公主,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都捏在殿下的手中,奴婢實在是不敢,不敢忤逆殿下啊。」


  紅纓對著姜容音重重磕了個頭。

  她本就是姜昀送來監視姜容音的,陛下知道公主沒有去紫宸殿送信的時候,就讓她去了。

  接到這個命令,紅纓的內心也掙扎了許多。

  可她若是不這麼做,家中母親還需要銀錢治病,弟弟還要去私塾讀書。

  她是真的沒了法子。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不住磕頭的紅纓,姜容音說不上什麼心情。

  要怪紅纓?她又防不住她。

  倒不如怪自己,起了想拉姜昀下水的念頭。

  「以後別進來伺候了。」

  說罷,姜容音便要進去。

  紅纓看著姜容音的背影,哭得淚如雨下。

  暮色漸漸染上天邊,姜容音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色。

  彈劾姜昀,請奏廢太子的摺子,這段時日滿天飛。

  皇帝讓姜昀去處理,他卻不知去了哪裡。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賜婚的聖旨才遲遲未曾下來。


  姜容音想著這件事,眼眸眨動。

  想要徹底擺脫姜昀,也只有死這條路可以走了。

  她得好好想想,要怎麼才能在姜昀的眼皮子底下,假死逃離。

  夜幕悄然降臨,可此時的大耀國卻是一片明亮。

  「王爺,您讓查的那人,不是遙州的罪犯。」

  加蠻站在一旁,看著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尉遲瑞說了一句。

  少年從遙州回來便換上了大耀國的裝扮。

  一身異域打扮,頭髮也被整齊地編起來,七彩的珠子穿在發上做裝飾。

  水藍色的衣裳更顯他容貌明艷,也襯托的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深邃迷人。

  也難怪大耀人稱尉遲瑞是洛琴湖,最明亮的藍寶石。

  少年合上手中的書,將放在桌子上的腿拿下。

  「沒找到?本王在遙州大牢劫的人,不是嫌犯?」

  加蠻點頭:「應當不是,不過聽說那日,大雍的九公主也在。」

  「您描述的樣貌,和這位九公主,倒是有點兒像。」

  雖然加蠻也覺得不太可能,哪有公主被關到大牢的。


  想到這裡,尉遲瑞站起身,一手放在腰上,一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大雍的九公主,她長得那般好看,聲音也好聽,水靈靈的跟百靈鳥兒似的。

  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什麼嫌犯。

  說不準,真的和加蠻說的一樣,是個公主。

  尉遲瑞笑了下:「倒是有意思。」

  「王爺,王上請您去王宮。」

  門外傳來僕從的聲音,尉遲瑞收起笑走了出去。

  大耀同大月一樣,都是馬背上打下的天下。

  只不過和大月不一樣的是,大耀的文明顯然更先進一些。

  他們可不信奉什麼神明。

  他們信的,只有自己。

  進到王宮後,尉遲瑞便去了寢殿尋自己的王兄。

  大耀王上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兩人感情很好。

  「王兄尋我?」

  尉遲瑞推開門便看到了坐在自己王兄腿上的王嫂。

  他趕忙轉身:「我來的不是時候……」

  尉遲流無奈扶額,扶著自己的王后:「你先下去吧。」

  而後才看向尉遲瑞:「下次進來,能不能先敲門?」

  「你也沒說你,白日宣淫啊。」

  尉遲瑞的話當真說的十分大膽,尉遲流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混帳東西。

  「王兄尋我何事?」

  尉遲瑞自顧自地走進來坐下,上座的尉遲流扔下來一封摺子。

  「你去大雍的事情,被那群大臣發現了。」

  「你說你,沒事兒老往大雍跑什麼?這次還險些成了人家的階下囚。」

  聽著尉遲流的話,尉遲瑞攤開手中的摺子,緩緩說道。

  「我也想知道,大雍究竟有什麼好的,能讓母后,拋棄我們,死也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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