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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2024-09-11 19:08:14 作者: 歸宴
  姜容音被他攬在懷中,感覺到他的手順著自己的脊骨緩緩上爬。

  微涼的檀木佛珠撞在她的蝴蝶骨上。

  姜容音輕顫,屋子裡的人早就退了出去,就連門都被貼心的關上。

  寶銀被向明拉著帶出去的時候,都有些不甘心。

  「殿下。」

  姜容音止住他的動作,深吸一口氣:「我月事來了。」

  聽到她這句,姜昀手上的動作果然停住了。

  「我去給殿下準備沐浴的水。」

  說完,姜容音便從他身上起來,姜昀倒是沒有阻攔她。

  只是眸中清明,根本就沒沾染一丁點的情慾。

  出了門,姜容音走出很遠才敢將自己喝進去的那一碗湯吐出來。

  她根本不喜歡這些東西,再加上午時也沒吃多少東西。

  在姜昀的逼迫下喝的那碗湯。

  喝得她很噁心。

  想吐,更難受。

  平復好心情後,姜容音重新回了屋子。

  姜昀已經坐在軟榻上,一旁的小几上放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殿下,水放好了。」

  她說完後卻不見姜昀動身。

  「過來。」

  簡短的兩個字讓姜容音心中再次湧上那股想吐的感覺。

  她最討厭姜昀這樣的語氣。

  上位者的絕對壓迫。

  「喝了。」

  姜昀手中拿著的,是姜容音隨意放在一旁看的話本。

  「這是什麼?」

  姜容音看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皺了下眉。

  「養身體的。」

  說罷,姜昀伸手把姜容音扯進懷中,手卻是落在她的小腹上。

  「孤問過張太醫了,他說你身子太虛,得好好養著才是。」

  即便姜昀沒有多說,姜容音也能從他的動作中明白什麼。


  養好身體,給他生孩子嗎?

  姜容音只覺得渾身都染上冷意。

  「殿下不是,餵我吃了毒?」

  「騙你的,那是保胎的藥。」

  聽到這句,姜容音咽了下口水,不想喝這碗湯藥。

  「在北園養好身子,孤就放你回宮。」

  「屆時,你就告訴陛下,你想去寺廟為他祈福。」

  盛著湯藥的碗被姜昀端起來,餵到了姜容音的嘴邊。

  姜容音背對著他坐著,面色染上幾分蒼白。

  她若是不喝,姜昀自然有別的法子餵她。

  想到這裡,姜容音捧住這碗湯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在姜昀的地盤上,姜容音的確毫無反抗的能力。

  只是有了這次的事情,姜昀才不會給她一丁點逃跑的機會。

  姜昀的手指把玩著姜容音的頭髮,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阿音真乖。」


  要是能夠一直這麼聽話就好了。

  但姜昀知道,只要給姜容音一個機會,她只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姜容音滿嘴的苦味兒,卻不及心中苦。

  幾次都想一死了之,不願再同姜昀糾纏在一起。

  可轉念一想,憑什麼要她死,她偏要好好地活著。

  死很容易,可活著才難。

  命運從未眷顧過她,她才更要去爭一爭自己的人生。

  姜昀伸手環住姜容音的腰身,露出他手腕上的佛串兒。

  「孤的殺業太重,消一消。」

  姜容音聽到他這句話,面上露出幾分譏諷。

  他也知道他殺業太重。

  該下地獄的人,就算再怎麼消也消不掉他犯下的過錯。

  即便不看姜容音的表情,姜昀都知道她在心裡罵自己什麼。

  一時之間,屋子裡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只剩窗外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此時秦家卻是亂作一團。

  秦時言是被魏家軍抬著回來的。

  秦母看到這一幕,直接當場暈死了過去。

  聞訊而來的楚清音,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時言!」

  秦時言被自己的侍從攙扶起來,他看著楚清音,眸光冷冽。

  「你去找九公主了?」

  聽到秦時言這句,楚清音一愣:「時言你在說什麼?」

  「城門口,你當眾下跪,是為了給她難堪嗎?」

  秦時言臉色蒼白,看著楚清音的目光卻是出奇的冷。

  她在城門口,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跪。

  馬車裡坐著姜昀,阿音能說什麼,她只能對自己不管不顧。

  因為他和阿音都明白,以姜昀的性子,但凡阿音為他求情。

  他都不能活著回到秦家。

  楚清音這一跪,倒是為她自己博了個好名聲。

  「我給她難堪?她可是九公主,我能給她什麼難堪?」


  「你心心念念的人,卻不肯為你求情。」

  楚清音看著秦時言,抬手擦了下眼角的淚:「你如今落得這般下場,是因為誰,還不清楚嗎?」

  「都是她姜容音!」

  「夠了!」

  秦時言呵斥一聲,他待人一向有禮,從未這般大聲說話。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

  「你我之間的事情,不要再去她面前說。」

  說罷,秦時言便要轉身離開。

  「秦時言,你的阿音,這輩子都不可能屬於你。」

  楚清音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滿是傷痛。

  為什麼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他依舊不肯多看她一眼。

  想到這裡,楚清音上前一步,咳嗽一聲:「太子殿下的行蹤,我怎麼會知道。」

  「就如你那天的行蹤,我怎麼會知曉。」

  她笑了下,咳嗽得更厲害,卻依舊還是要說下去。

  「要給姜容音難堪的,根本不是我,要算計你的,也不是我,而是太子殿下。」


  楚清音怎麼會看不出來姜昀對姜容音的不同。

  那晚的算計,姜昀的交易,包括,他故意透露的行蹤。

  都是在告訴楚清音,他就是要姜容音受人指摘。

  親手,斬斷姜容音和秦時言最後的可能。

  秦時言難道不明白嗎?

  他明白,可他不甘心。

  「秦時言,姜容音,這輩子,都不會是你的,不會是你的!」

  楚清音像是瘋了一樣,拉著秦時言的衣袖說著這些話。

  「小姐!」

  花蕊看著楚清音吐在地上的血,扶住她。

  「秦公子,我家小姐身體不好,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楚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花蕊便讓人帶著楚清音回家。

  背對著楚清音的秦時言握緊手,最終也不堪重負地跪倒在地上。

  「公子……」

  侍從看著秦時言仰躺倒下去,雙眼空空地看著頭頂的天空。

  整個人透露出死寂一般的感覺。

  「死了好,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秦時言痴痴地說著這句話,緩緩閉上了眼。

  侍從連忙大喊,讓人去尋大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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