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想得美
「陳啟東，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想攪局，小心下場悽慘。」
靠！
竟然威脅自己！
陳啟東針鋒相對，「楚書記，秦書記說過，你和我……」陳啟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楚有雲，「我們都是為了縣委的工作。」
「如果說是攪局，你恐怕也逃不了干係吧？」
「我陳啟東可以拍著胸脯說，從未做過對不起秦書記的事，你敢嗎？」
這話一落，楚有雲的臉色驟變。
陳啟東怎會如此說？
恰在此刻，陳啟東的手機再次響起，他掏出一看，是秦淑芳打來的。
「楚書記，秦書記來電，我能接嗎？」
楚有雲的臉色比吃了苦瓜還難看，雙眼中閃爍著憤恨的光芒。
不待他回應，陳啟東冷哼一聲，轉身出門而去。
砰！
楚有雲猛地一拍桌子，「陳啟東，一周之內，我要讓你見識見識，馬王爺到底長了幾隻眼！」
隨即，他抓起座機電話，「小李，你來一下，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不到兩分鐘，小李急匆匆走進來，「楚書記，有何吩咐？」
楚有雲一臉陰騭地靠近他，耳語了幾句。
「楚書記，這樣不太好吧？」小李面露難色。
「再過半個月，就是人事調整的時候了。」楚有雲靠在椅背上，雙手環抱，陰沉著臉說，「難道你不想把握這次機會？」
小李聞言，連忙道，「多謝楚書記栽培，我一定會把這事辦得悄無聲息。」
楚有雲擺了擺手，示意小李可以離開。
待門合上，楚有云為自己點上一支煙，臉上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不知天高地厚的陳啟東，別說你這根小蔥。
就連秦淑芳遲早栽在我手上？
想擋我的道，哼哼，想得美！
……
陳啟東步入秦淑芳的辦公室，笑容滿面地問：「秦書記，有什麼指示嗎？」
他原以為秦淑芳召見他是要找茬。
未料秦淑芳說：「明天跟我去市里一趟，早上八點出發。」
「好的。」陳啟東點頭。
沉默片刻，秦淑芳又問：「你覺得王智文這個人怎麼樣？」
「王智文很圓滑。」陳啟東答，「過去劉剛暗鬥激烈，兩邊都想拉攏他，但他左右逢源，不站隊。」
秦淑芳輕輕用筆敲打著桌面，「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我明白了。」陳啟東說，「出差回來後，我會單獨約見他。」
秦淑芳點頭，隨即揮手示意結束談話。
離開書記辦公室，陳啟東的手機再次響起。
一看，還是楚如夢的來電。
「啟東，如萱被抓了，怎麼回事？」楚如夢焦急地問。
「她砸了我的家。」陳啟東說。
「兩情侶吵架，不至於驚動警察吧。」楚如夢帶點無奈地說，「有話好好說，搞成這樣，多難堪。」
「我們已經離了。」陳啟東的語氣有些鄙視，「她出軌被我發現，今早又砸了我的家。」
「如夢姐，我里外都是受害者，這事沒完。」
說完，他掛了電話，轉身想去白瓊莉辦公室，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哎呀！
女人真是變得快！
搖搖頭，陳啟東走向大辦公室。
一天就這樣過去，下班回家，車剛停下，他就看見楚如萱的父母、楚如夢和楚美麗四人從另一輛車下來。
陳啟東知道他們是來道歉的。
打開車門，他冷著臉問：「有事？」
「啟東，你不能這樣做啊！」前女友母親瞪眼說，「就算如萱有錯，你也不能把她往死路上逼啊！」
楚有雲也是怒吼：「你把她送進拘留所，她的工作就沒了，這輩子就完了！」
「陳啟東，說什麼你也是個男人，你居然欺負一個女人？」
「別說了。」楚如夢上前，「啟東，如萱不對，我替她道歉，損失我賠，你說個數。」
陳啟東瞥了一眼楚美麗，雙手插兜，歪頭不屑地說：「想不想看看你女兒的『傑作』？」
「上來，跟我上樓看看。」
說完，他轉身往樓上走。
三泉縣不大，陳啟東在樓里小有名氣，他不想在樓下和他們理論，以免影響不好。
上樓後，面對被破壞得面目全非的家——地板碎裂，牆面沾滿醬醋，天花板被拆，門洞大開，眾人都愣住了。
他們沒想到如萱會做出這種事。
不明是非的他們毫無道理地叫囂：「一定是你過分，把她逼急了，老實人才會砸你的家。」
陳啟東冷冷地說：「我跟她過不下去了，提出分手，然後她把我家砸成這樣。」
他踢開一塊木頭，坐在沙發上，「你們竟然還指責我？」
「你們是來道歉還是無理取鬧？」
前女友母親不甘示弱：「我們如夢要整你，易如反掌，你最好想清楚！」
「我警告你，趕緊讓警察把我女兒放了！」
「媽，你別說了！」楚如夢跺腳喊道。
楚家就楚如夢還比較好相處，其他人都壞得很。
現在就算真要疏通關係，讓局長放人，那花費恐怕是個天文數字。
楚如夢已經試探過王智文的態度，王智文的原話是，這事涉黑，就算關係通到市局也無濟於事。
「啟東，我向你道歉，我代表全家人向你道歉。」楚如夢走到陳啟東面前，鄭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我家這狀況，怎麼住人啊。」陳啟東皺眉問道。
「我幫你重裝。」楚如夢立刻回應，「保證比以前裝得更好，讓你滿意。」
陳啟東蹺著二郎腿，抽出煙點上一支：「先裝修好了再談吧。」
裝修好了再談？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妹妹楚如萱被拘留的事就成定局了，到時候即便能出來，工作也保不住了。
一時間，楚如夢啞口無言。
一直沉默的白美麗直接上前，貼近陳啟東耳邊低語：「啟東，我姐現在那個男人，你可知道是誰？」
這話讓陳啟東一愣。
他還真不知道。
「誰？」
「縣裡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副縣長級別。」白美麗壓低聲音說，「你最好識相點，別自找麻煩。」
靠，他們也太囂張了！
別說現在自己與秦淑芳的關係，就算單憑自己保管的那本日記，估計也沒人敢輕易招惹自己！
「那你儘管試試。」陳啟東轉頭，凝視著她白皙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