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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喜歡我嗎

2024-10-15 21:35:47 作者: 侈眠
  第246章 喜歡我嗎

  秦宴風來得很快,更深露重的夜,他徑直朝沈滿知走來,像周圍一切都變得朦朧,視線里只有他一人,穿過夜裡急診的人流,站在她面前。

  然後微微彎身,神色愛憐又溫柔,撫上她的側臉,低頭落吻。

  沈滿知突然覺得眼底有些酸澀。

  上一次是得知邊書的背刺後,秦宴風來京尾找她,藉口「天氣冷」那麼容易被拆穿的藉口,抱了她。

  這一次他也什麼都沒問,溫柔地輕吻,再抱住她,傳遞她溫度。

  也許是天氣太冷了,讓沈滿知生出幾分貪念。

  「秦宴風,我餓了。」

  秦宴風輕撫著細腰的手牽住她,垂眸看著她眼底的紅,「回家給你做?」

  家啊。

  沈滿知視線微抬,往四周掃了一圈。

  凌晨的小店幾乎都已經打烊,只是醫院附近零星亮著一兩戶門店,麵館和便利店。

  兩人今早從京飛回來,只是吃了早餐,沈滿知從下午開始就沒進食,一直到現在已經是餓得有些沒力氣。

  進了麵館點完餐,旁邊等待的還有兩桌,秦宴風去了隔壁24小時便利店。

  沈滿知坐在座位上,有些愣神。

  過道斜對面的位置坐著一對父女,估摸五六歲的小女孩,手腕上還扎著滯留針,雪白的兩腮一鼓一鼓地吸溜著,差點埋進比小臉還大的面碗裡。

  她仰頭問身邊的人,「爸爸,明天還要來醫院嗎?」

  男人雙手交握搭在桌上,灰色POLO衫領口褶皺外翻,有些泛白。

  他溫柔地摸摸女兒的頭,笑道,「要來的,小寶今天真的非常勇敢,明天再堅持一天就好了。」

  小女孩晃著身子咧嘴開學地笑,又埋頭吸溜了幾口,「爸爸你的面呢?」

  「爸爸不喜歡吃麵,回家熱飯吃。」

  小女孩看著碗裡的面若有所思,突然放下筷子,「我吃飽了爸爸。」

  男人垂眸間看著面碗微愣,一兩的面對小寶並不算很多,但她只動了一點點。

  女孩將面碗推給父親,再次道,「爸爸你吃吧,我吃飽了。」

  骨節分明的手入境,拿著一瓶牛奶放她面前,秦宴風抬頭碰了碰她的肩,「先溫溫肚子。」

  沈滿知視線收回,看著面前的牛奶,眨了眨眼,再抬頭,秦宴風已經走到點餐處,在和老闆交談什麼。

  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壺熱茶,他坐在沈滿知對面,簡單洗了兩個茶杯,倒滿。

  老闆娘端來面,熱騰騰氣流氳濕她的眼,她剛想叫住人,老闆從後廚出來端著碗面放父女倆桌上。

  「來暖暖肚子,剛好我和媳婦準備吃飯,多下了一些。」

  男人臉色露出無措的笑,想站起身推脫,「這怎麼好意思……我我……」

  老闆把著他的肩頭坐下,爽朗道,「煮都煮了,下次路過,來照顧一下生意就好了嘛!」


  男人忙轉頭感謝,小女孩也偏過頭對老闆笑,「謝謝叔叔!」

  老闆嘿笑一聲,和老闆娘一前一後回後廚去了。

  沈滿知心思作罷,抬眸間正見秦宴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怎麼了?」

  秦宴風淺笑著搖頭,將燙過的長筷遞給她。

  沈滿知接過,這人講究,連帶著她也習慣起來了。

  兩人都很安靜,店裡其他客人中只有一對小情侶嬉笑的聲音,沈滿知吃到一半,神色微凝。

  她好像一直以來都在潛意識忽略一件事。

  因為秦宴風實在太過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讓沈滿知覺得他應該擁有一個很幸福的成長期。

  以至於忘了秦宴風也是重組家庭,他這麼多年來也一直缺失了母親的陪伴和愛護。

  然而卻沒有像她一樣變得這般滿身戾氣囂張跋扈,整一個被各家父母拿來說教的反面例子。

  沈滿知想著想著,拿起紙巾擦嘴盯著秦宴風看。

  他點了一碗清湯麵,吃東西不露聲響,有些慢,但也很耐看。

  雖然有些冷淡,等等,冷淡?

  沈滿知想起下午離開前又跑回車裡了一趟,眉頭輕蹙,下午不是哄好了嗎?怎麼表情看起來還是有些寡淡?


  秦宴風喝完手邊的茶水,起身結帳,老闆輕笑著朝他豎拇指。

  剛好那對父女也吃完,再次向老闆道謝後,男人牽起女兒的手往外走。

  沈滿知和秦宴風落腳父女倆身後。

  深秋的天說變就變,沈滿知站在檐下往外伸手,小雨輕綿,有些涼意。

  階梯前的男人蹲下,將女兒一把背起,「走咯小寶,回家收衣服了咯!」

  女孩圈住父親的脖子,咯咯地笑,「耶回家嘍!」

  沈滿知眨了眨眼,往四周掃了一眼又收回視線。

  秦宴風脫下外套搭她身上,「等我一會兒,我去開車過來。」

  沈滿知拉住他的手,微微仰頭,「一起去吧。」

  屋檐下的照明燈落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發出細碎又微微蕩漾的光。

  秦宴風喉嚨滾動,微微偏開眼,將外套往上提搭在她頭頂,又牽過她的手,「走吧。」

  回到藍灣已是很晚,只只不知從哪兒跳出來,滾到秦宴風腳邊「喵嗚」撒嬌個不停,蹭完了又圍著沈滿知轉圈,像是許久不見地「審視」。

  只只前段時間一直被寄養在柏卿那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又不被憐愛,跑沈滿知腳邊一個勁兒地聞。

  秦宴風那邊接了個電話,進書房前朝沈滿知指了指浴室,「先去洗澡。」

  房門落鎖。


  沈滿知躺在沙發上,輕輕掐住傻白甜前肢的下方抱起,和它對視半天,又幾不可聞地嘆氣,將頭埋進柔軟的毛肚子裡。

  只只前肢按在她頭頂,軟軟的肉墊一點都不刺撓,只是口嫌體直地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書房門再次被打開,沈滿知一下子將傻白甜拿開,故作鎮定地站起身往浴室走。

  秦宴風看著她進去,眼眸流露柔軟的神色。

  主臥還有衛生間,沈滿知洗完出來秦宴風已經吹乾自己的短髮,像是心照不宣地默契般,他給她擦乾頭髮,又細心溫柔地吹乾。

  最後秦宴風將她抱進了主臥,只只跟著進來,蹲坐在床邊盯著沈滿知,似乎在質問「為什麼你能上床」?

  然後被主人毫不留情地提溜出去。

  沈滿知看著秦宴風又接起電話往外走,她坐起身來,偏頭撩了撩長發,絲質睡袍從肩頭滑落,她攏著起身。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客廳里秦宴風刻意壓低的聲音。

  「這些事交給周覓,不能處理的再推兩天。」

  對方說了什麼,他眉頭輕蹙,沉思幾秒,「飛不過去,我晚點回電話給那邊,就這樣。」

  說完掛電話轉頭看見主臥門口的沈滿知。

  他將手機隨意丟下沙發上走近,圈住細腰揉了揉她的頭髮,「怎麼了?」

  沈滿知沒回抱他,「你去忙吧。」

  秦宴風垂眸看著她奶白的肩頸,偏眸圈著腰將她帶進去,「不忙。」


  沈滿知坐上床,手掌抵在他身前,「你事業心怎麼一點都不重啊?」

  他輕笑,跪上床,握著她手腕將人輕輕抵在床頭,俯身親吻。

  「你在我心裡已經很重了。」

  沈滿知稍稍偏頭不讓他親,「我比你的事業還重要嗎?」

  秦宴風將她的手抵在自己左胸房的位置,「要不你感受一下?」

  他甚至是帶著她的手直接伸進了睡袍里,手底下的肌膚滾燙,跳動得沒有章法。

  沈滿知面不改色地摸到他的腹肌,被秦宴風捉住手腕,他含著笑的語氣低啞,「這麼主動?」

  她收回手,又被他捉住按在頭頂,隨之而來的是熱烈的吻。

  被咬得有些疼,瞪了他一眼,只是眼神軟綿綿的,讓人更想欺負。

  「秦宴風!」

  他聲線微啞,在她耳邊笑,「嗯?不舒服嗎?」

  沈滿知啞口無言。

  得以喘息的片刻,兩人目光黏在一起,沈滿知有片刻的恍惚。

  「我不在的半年裡,你過得怎麼樣?」

  這個問題,秦宴風其實當初已經和她說過了。


  他沒有從情慾中完全脫身,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沒有男人普遍的好強,他坦然地揭開自己的傷疤,向她訴苦。

  「過得很不好。」

  沈滿知胸口起伏,指尖蹭過他眼角,柔聲道,「感情不應該是你的全部。」

  秦宴風髮絲盡濕垂在眼睫,聞言有些愣神,他低頭親了親她手指。

  「但你是。」

  沈滿知圈住他脖頸靠近,目光是他所未見過的溫柔與專注,「秦宴風。」

  「嗯?」

  「若是……」

  秦宴風長睫輕顫,纏綿悱惻地親吻她的唇,讓沈滿知掩在口中的話都難以說出。

  被欺負地狠了,身體陷入雲端,有片刻的窒息,沈滿知被他十指緊扣的手張開又收緊,在他手背上留下抓痕。

  沈滿知半張臉都埋進床單里,小聲地叫他名字。

  秦宴風湊上去親吻她的下顎,流連至嘴角纏綿。

  沈滿知被他翻過身仰躺著,喘息間她微微睜眼看著他。

  髮絲連帶著視線潮濕得不行,黏在她臉上每一寸,明明眼底濃重的情慾深得不像話,卻又停下來一遍遍耐心地哄著她。

  細看才發現,他神志沉淪之下是更清醒的愛憐與占有,微垂的眼角涼薄又偏執,虔誠地吻過她鼻尖,眼睛。


  像什麼呢?

  像是好不容易緊攥在手裡的蝴蝶,最終還是要放任其自由的不舍、不得已,只能在沉淪與清醒之間反覆徘徊,短暫地擁有她。

  沈滿知心口發燙,顫抖的手捧住他側臉,仰頭親上去,「很喜歡我嗎?」

  秦宴風喉結滾動,閉著眼追逐她,掐住她的腰呢喃。

  「我愛你。」

  一句話重千斤,壓得她潰不成軍。

  最後秦宴風抱著她進了浴室,洗完澡簡單擦拭,沈滿知已經沉睡過去。

  他坐在床邊低頭注視她良久,將她臉側的長髮別向耳後,調高了室內溫度,悄無聲息地帶上門離開房間。

  只只窩在貓爬架上揣著手,見主人出來,尋著亮跳到秦宴風腳邊,蹭來蹭去。

  沙發上的手機被拾起,秦宴風倚靠在島台邊喝水,撥了個電話出去,「路段監控錄像拿到了嗎?」

  「拿到了老闆,夫人的人比我們晚來一步,他們不知道老警當年錄像取了證……」

  這通話連線了近半個小時。

  秦宴風指尖輕捻,手背碰上只只的長毛,「嗯,做得謹慎些,回來挨個兒查人吧。」

  「是。」

  這邊掛斷,杯中的水也已經見底。


  秦宴風偏眸看向被擼得舒服的只只,腦海里是沈滿知將臉埋進只只肚子的畫面。

  凌晨四點,他揉著太陽穴往書房走,撥通了境外電話,低沉的語氣重聽不出多餘的疲憊之意,流利的法語腔調漸漸淹沒在門內。

  沈滿知是被熱醒的,一雙手臂將她緊緊圈住,她甚至不用轉頭,就能想像出秦宴風下巴抵在她頸窩將她從背後環抱的姿勢。

  她閉上眼眯了會兒,在他懷裡轉了身。

  秦宴風圈著她腰身的手緊了緊,眼皮微掀,看見她在又閉上眼,親了親她額頭。

  沈滿知思緒慢慢清醒,目光細細描摹過他的五官,落在長睫遮蓋下的眼睛。

  那雙溫柔的桃花眼,動情時像是被困住的野獸,將她欺負到哽咽又俯身溫柔舔舐著哄她。

  秦宴風做了個夢,夢到沈滿知與他溫存一晚後,就不見了蹤跡。

  他驚醒過來,環抱的姿勢下意識地收緊,只抱到一陣虛空。

  夢裡太過真實,他猛地睜開眼,呼吸從肺部蔓延至鼻息,有些溺水的窒息感。

  坐起身摸了摸身邊的位置,一片冰涼。

  不是做夢啊。

  秋日的陽光跳躍在白色窗幔上,偌大的主臥里除了他沉到底的呼吸聲,再無其他。

  房門許是沒關緊,隨風徐徐推開,秦宴風抬眼看去,只只豎著尾巴走進來,黏糊糊地叫,應該是餓了。

  他剛掀開被子,一抹粉色倩影搖曳著出現倚靠在門邊。

  他瞳孔微縮,撐在身側的手驀地收緊。

  很少見她化全妝,勾人的眉眼下有一顆很小的痣,抹著細閃在燈光下魅惑誘人。

  一襲淺粉色掛脖長裙,在頸後系成蝴蝶結,流蘇耳墜、項鍊,手腕纏著幾串水晶,無名指的粉鑽婚戒尤為漂亮。

  秦宴風喉結輕輕滾動,若真要形容.

  面若桃花笑如靨,眼含秋水眉似柳。

  他握拳收緊,語氣平淡,「你要出門?」

  沈滿知微微偏頭,盈盈一笑。

  「和你約會啊,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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