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香火有毒！

  九尾狐回歸狐族的是竟然比找到胡族現在的聚集地要更快。

  只能說一切都是因緣際會。

  機緣巧合之下，他遇到了被放逐島國的九尾狐。

  同樣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他在長白山脈當中遇到了偷跑出來的小狐狸胡簫……

  多種巧合之下，才造就了現在這種局面。

  隨著雙方達成一致意見，場中的氣氛又在短時間之內變的祥和起來。

  許願感受著場中氣氛的變化，心中也情不自禁的感嘆著。

  果然，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從這方面來看，這些精怪與人類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在胡三太奶的帶領下，一眾出馬仙一族的成員和異人們一同在樹林當中穿行著。

  此時的長白山山脈完全就是一片從未被開發的處女地。大山深處更是被茂密的叢林植被所覆蓋。

  對於那些生活在這裡的出馬仙一族成員來說，自然沒有任何阻礙。

  好在這一次來的都是異人高手，也跟得上它們的速度。

  就這樣在叢林當中穿行了將近十五分鐘之後，眾人眼前豁然出現了一片開闊地。

  完全隱藏在叢林的遮掩之下的凹地。

  在如今這個時代可沒有太空衛星，外界完全無法察覺到這裡。

  與之前許願等人發現的那一處聚集地類似，這裡同樣也有著數量不少的建築。

  只不過這裡的建築卻是完好的。

  而當他們來到聚集地的時候，聚集地當中有不少野生動物的存在，互相嬉戲打鬧，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

  雖然這些野生動物的種族並不完全相同，但卻仍舊仍舊歸屬於出馬仙五族。

  只不過與眾多異人身邊這些頗顯神俊的「五大仙家」相比，聚集地當中的這些野生動物，更多的則是幼年體或者一些剛剛開了靈智還沒有練去喉間橫骨的「新手」。

  連口吐人言都做不到，就更別說化出人形了。

  由此，也更能看出小狐狸胡簫的天賦異稟之處。

  一回到聚集地，小狐狸胡簫就屁顛屁顛的抱著她剛剛從許願這裡獲得的雞肝去找她的小夥伴了。

  好在，胡黃白柳灰，五個種族都是雜食性動物，都可以吃。

  而五大仙家裡的其他動物，也都各自散開，回到里自己所屬的族群當中。

  他們倒不是對許願這些外來人不感興趣，相反，他們對許願這些外來人非常感興趣。

  誰知道他們身上還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但出馬仙一族雖然同氣連枝，可以分親疏遠近。

  許願這些人畢竟是專門來找狐族的，他們也不方便繼續留在這裡。

  許願等人跟著胡三太奶一同返回了狐族。

  「你們先回去吧。」

  胡三太奶對狐族其餘一眾長老們說道。

  在屏退了無關人等之後，她終於開始回答起了許願的疑惑。

  而許願倒是也沒客氣，索性直接將剛剛自己心中的疑惑全都問了出來。

  首先第一點就是狐族被逼搬遷聚集地的事。

  這件事還要從其他出馬仙種族投奔狐族聚集地開始說起。

  隨著人間王朝的更新換代，精怪一族的勢力逐漸削弱。

  直到來到了明朝晚期。

  火器不光被發明了出來，而且大規模應用到了軍隊和官府的武裝力量。

  在那時候，藏匿於叢林當中的精怪種族就被削弱到了極致。

  畢竟，再強大的精怪也無法硬扛大規模火炮覆蓋式的洗地轟炸。

  這種事，不能用許願來作為強弱的對比，他可以算的上是異人力量幾百甚至上千年來的怪胎和異類了。

  精怪的生存領地逐漸被壓縮。

  而眾多精怪種族當中確實還有聰明的，於是出馬仙其他四族就開始舉族遷移。

  當然，舉族遷移並不是把所有這一種類的野生動物都帶上，而是只包括那些已經開了靈智或者修行有成的族內成員。

  這四族要來投奔的，就是聚集地位於長白山脈當中的狐族。

  狐族畢竟富的早，無論是底蘊還是胸懷都十分寬厚。

  看在同為精怪的份上就接納了四族。

  可是沒想到在十幾年之後卻為狐族帶來了禍端。

  十幾年之後，清軍入關，人間王朝更迭。

  表面上看，清軍的發跡之處正是長白山脈附近。

  其實皇太極與出馬仙一族的瓜葛並不僅僅只有如此淺薄。

  早在後金時期，努爾哈赤手下的一名大巫，就曾經與出馬仙一族簽訂了契約。

  出馬仙一族幫助看守後金龍脈之地——也就是長白山脈龍脈。

  而作為回報，後金（滿人）將會世代供奉這些仙家。

  甚至就連後來清軍起兵初期，長白山脈當中的出馬仙一族都給與了一些幫助。

  當然，站在如今後世的角度去評判當時出馬仙一族的作為沒有任何意義。

  只能說一切都是歷史的選擇。

  而正是因為出馬仙一族與清軍之間的這些瓜葛。

  也導致了後來他們被逼的遷移聚集地，去往長白山脈更深處。

  作為同樣髮際於長白山脈的黃太極，他很清楚這些潛藏在長白山脈深處精怪的威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必須要壓制這些精怪！

  同樣，既然坐上了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黃太極也無法接受仍舊有人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壓在自己的頭上。

  按照當初努爾哈赤與這些精怪仙家的協議，黃太極仍舊屬於滿人，仍舊要世代供奉五大仙家！

  這是黃太極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下命令讓手下大軍開拔向長白山脈。

  名義上是守護清庭祖庭，但實際上卻是以武力威逼五大仙家種族。

  而此時，經過十多多年的繁衍生息，五大仙家種族才剛剛恢復一些元氣，自然也無法正面對抗成建制的清庭大軍。

  這就像特種部隊與大規模正規軍的區別。

  無論特種部隊的單體實力再強也無法正面抗衡數千人乃至數萬人的大軍。

  他們擅長的更偏向於靈活作戰。

  最後逼得五大仙家不得不退出狐族祖庭，搬遷到長白山脈更深處。

  後金龍脈就在狐族原本的聚集地附近！

  隨後，黃太極又下令讓手下大巫設下詭計，逼迫五大仙家種族天下永世不入山海關的承諾……

  許願在聽完胡三太奶講述完來龍去脈之後，臉上的表情實在有些難繃。

  如果真要較真的話，狐族其實是違反了異人的潛規則——不要介入王朝更迭。

  可狐族也算是倒霉。

  他們一共在王朝更迭這件事上壓了兩次。

  一個商朝，一個清廷。

  商周大戰自然不必多說，妲己娘娘一脈的九尾狐隨著商朝的滅亡也被逐出華夏。

  第二次壓寶清庭。

  清庭竟然真的入主了大寶之位。

  原本狐族以為他們可以就此修生養息，繁衍壯大。

  可偏偏卻又遭受到了清庭的背刺，為了不會就此滅亡，不光被逼的遷移聚集地，甚至還簽下了永世不過山海關的承諾。

  這麼看來，當初商朝那一次反而是結果最好的……

  胡三太奶看到許願臉上複雜的神情，也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許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所以從清庭之後，狐族就多了一條鐵律，永遠不許介入王朝戰爭。」

  許願這才恍然大悟。

  為什麼後世的關石花同樣作為十佬之一，但是在十佬會當中的存在感卻那麼低。

  而且，王並在羅天大醮上可是要用拘靈遣將，活生生吞了柳坤生的靈體。

  作為五大保家仙卻絲毫沒有反應。

  畢竟就算拘靈遣將真的克制這些仙家的靈體，可是一旦他們本體出動拘靈遣將恐怕就奈何不得了。

  沒道理，這些活了成百上千年的精怪會怕王家……

  現在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不過山海關，不介入人類政權。

  恐怕關石花這個石佬的位置更多也是為了方便精怪與哪都通公司溝通才坐上的……

  這些秘聞軼事並不能直接增強實力，但許願現在偏偏缺的就是這方面信息的底蘊。

  可謂是瞌睡來枕頭！

  「那剛剛您說的神道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出馬仙一族現在不能藉助信仰之力進行修煉麼？」

  許願又問出了下一個疑惑。

  但是這句話卻惹得胡三太奶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了許願一眼。

  「信仰之力？這形容倒也沒錯。不過我們一般都叫香火。」

  「不是不能用香火進行修煉，只是如果用尋常方法利用香火之力進行修煉，副作用和加快的速度一樣明顯……」

  香火，或者說信仰之力，本質上都是由人類心中產生的念頭組成。

  而人類的念頭十分複雜，善念，惡念，慾念……

  如果使用信仰之力進行修煉的話，有極大的可能在修煉的時候會被信仰之力當中所蘊含的雜質污染。

  一次，兩次或許不太明顯。

  但一旦體驗過香火之力的便捷和快速之後，一般的精怪恐怕都無法抵禦這種快速增長修為道行的誘惑。

  即便知道香火有毒，最後也會選擇飲鴆止渴！

  而飲鴆止渴的結果只有一個。

  那就是最終會被香火當中所蘊含的雜質徹底污染，終有一天會走火入魔，最好的結果也是修為全廢！

  許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他修行的神格面具也同樣屬於神道的一種。

  不是人類吸食信仰之力就沒有這種弊端了。

  而是神格面具的修行方式早就過濾掉了那些雜質。

  神格面具所吸食的信仰之力來源於那些神話當中的神佛或者某一個已經形成的固體形象——信仰之力的集合體。

  神格面具在選擇吸取這些信仰之力的時候，只會選擇信仰之力當中最純淨的一部分。

  島國那隻九尾狐能修煉到九尾境界，而且還是以邪神的神位，想必一定是掌握了某種過濾或剔除信仰之力其中雜質的方法。

  難怪出馬仙其他四族成員的態度會轉變的這麼快……

  這種手段無異於武俠小說當中的吸星大法……

  許願和胡三太奶雙方之間又聊了很多，胡三太奶幾乎也是有問必答，讓許願知道了不少關於精怪的秘聞軼事。

  這個世界……

  比想像當中的精彩。

  但許願也同樣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八奇技的含金量還在增加！

  無論狐族經歷了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但至少也算是延續了上千年的遠古種族。

  可就算是狐族。

  所見過的異人手段也幾乎沒有像八奇技那樣離譜的。

  活死人肉白骨的雙全手。

  憑空畫符的通天籙。

  練器如喝水一樣的神機百鍊。

  ……

  看到胡三太奶驚駭的表情，許願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所了解到的八奇技恐怕也只是管中窺豹而已。

  至於八奇蹟背後隱藏的真相，恐怕會更為驚人！

  「胡夫人，您可曾聽聞過仙人？或者與仙人有關的事？」

  許願問到了最關鍵的問題。

  根據他的推測，八奇技最終很有可能會指向那位疑似仙人的紫陽山人……

  而眼前的胡三太奶活了上千年，見識廣博，或許能找到些許線索。

  胡三太奶的眼神陷入放空當中，似乎真的在回憶什麼事？

  但就在她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

  房門之外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許願小友，還請出來一趟，貧道有事相商……」

  是現任天師張靜清的聲音。

  隨著張靜清的聲音響起，胡三太奶剛剛想張開的嘴又重新閉上了。

  「抱歉，沒有聽過，一直都是你們人類之間才會流傳關於仙人的故事。」

  胡三太奶搖了搖頭。

  但許願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顯然胡三太奶是知道些什麼，至少應該是聽說過有關的傳聞。

  只不過恐怕是忌憚張靜清這位現任天師才選擇閉嘴。

  而現任天師張靜清現在出現，很難說真的是巧合。

  難不成，這背後的真相跟天師府也有關係？

  雖然心中如此懷疑，但許願也不會強人所難。

  畢竟是不是真的有仙人又或者八奇蹟背後有什麼駭人聽聞的真相，對自己來說並不是很重要。

  他也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許願笑了笑，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好，叨擾胡夫人了，那我就不多打攪了，我先出去看看張天師找我有何事。」

  胡三太奶點了點頭，沒有繼續挽留許願，目送著許願離開了房間。

  直到許願將房門關上，胡三太奶才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

  而許願在離開房間之後。

  推門就看到了笑吟吟站在門外的天師張靜清。

  「張天師。」

  許願也笑著打了聲招呼。

  「您是有什麼事找我？」

  「是這樣的。」張天師作了一揖，「如果不是事情些急，我實在不想打擾小友，我們師徒三人已經離開山門有一段時間了，心中實在掛念那些劣徒。」

  「小友現在既然狐族聚集地已經找到了，也完成了對那隻九尾狐的承諾。」

  「不知道小友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可否前去我天師府山門一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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