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不知天高地厚

  沒錯，數百米的海浪此起彼伏，洶湧澎湃。

  即使是世界上最高的大廈，在它面前也顯得不堪一擊。

  「砰——！！！」

  慌亂之中，又發生了意外。

  一艘軍艦與另一艘軍艦相撞。

  軍艦之間的距離不能超過十米，否則會產生排斥力。

  在高速前進中，兩艘軍艦相撞的後果是慘烈的。

  數百噸的龐然大物相撞，威力可想而知。

  兩艘軍艦都受到了嚴重損傷，前者的頭部和後者的尾部都裂開了。

  「噼里啪啦！」還伴隨著電流短路的聲音。

  「蠢貨！」

  「這都能撞上！」

  「我們該怎麼辦！」

  「長官，請求支援！」

  兩架原本計劃停靠在軍艦上的戰鬥機懵了。

  他們該怎麼辦？

  軍艦已經損壞，意味著可以停靠的軍艦又少了兩艘。

  奧托扎並非沒有聽到他們的請求，但他現在已經自顧不暇，哪裡還有時間處理這個情況。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去最近的軍艦！」

  「肯定有空閒的位置！」

  說完這些，他就切斷了與這兩架戰鬥機的聯繫。

  因為他心裡清楚，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

  奧托扎這邊也出了問題。原本應該停靠在他這艘軍艦上的戰鬥機負責人犯了致命錯誤。

  在與軍艦聯接時，竟然沒有打開相關系統！

  這就像回家時發現沒帶鑰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門卻進不去。目前就是這樣尷尬的現狀。

  戰鬥機在降落到軍艦連接部位時應該減速，並開啟連接系統以自動緩衝。

  但這位負責人太過慌亂，竟然忘記了這一點。

  他以為自己已經打開了系統，但實際上並沒有。

  戰鬥機底座與軍艦上部相撞，彼此都受到了損傷。

  「警告！」

  「能源損失50%！」

  「建議撤離！」

  「能源不足！」

  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這次撞擊導致奧托扎所在的軍艦能源倉受損，直接流失了一部分能源。

  相當於損失了一半的戰力。

  「你這個蠢貨！」

  「還要我教你怎麼開戰鬥機嗎！」

  「你到底在做什麼？」

  「快給我滾！」

  奧托扎怒火中燒。他想不到竟然有人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他破口大罵，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形象。

  「對不起！」

  「長官，我實在是太緊張了！」

  「剛剛情況危急！」

  負責人急忙解釋，並慌亂中打開了連接系統。

  好在最後成功連接上了，但彼此都損失了一部分能源。

  接下來如果發生戰鬥，可能會出現各種問題。

  這些都是不可預測的。類似的情況層出不窮，絕非個例。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每一個人，他們無法保持冷靜。

  如果是與敵軍作戰還好一些，但現在他們面臨的是自然災害。

  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顯得渺小無力。

  他們本能地感到畏懼，失去理智和冷靜後，很容易出現各種問題。

  一時間，軍艦與軍艦相撞、戰鬥機與戰鬥機相撞、戰鬥機與軍艦相撞的情況接連發生。整個過程僅僅持續了幾分鐘而已。

  第一波超級龍捲風過去了，奧托扎開始清點情況。

  「所有戰鬥機和軍艦開始報數！」

  「清點人員傷亡情況！」

  「以及各種損失情況！」

  眾人稍微喘息了一下，趕緊查看彼此的情況。這只是開始而已。

  「報告長官。」

  「戰鬥機毀了六架！」

  「軍艦折損了三艘！」

  「其他的戰鬥機和軍艦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需要馬上進行調整。」

  很快，各負責人就做出了評估。

  這個數據並不樂觀，意味著他們在還沒有開始攻擊之前就已經損失了戰鬥機和軍艦。

  每一架戰鬥機和軍艦都價值不菲，高達數億美金。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這次行動，阿三國為了面子，幾乎把國內的戰鬥機和軍艦都開出來了。

  他們本來就背負著巨額國債，實在是消耗不起！

  奧托扎聽了這個數據後，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

  「損失如此慘重！」

  「尤其是現在還沒有任何收穫！」

  「我該怎麼向首相匯報這個情況！」

  奧托扎苦惱不已，他的眼中充滿了無奈、憤怒、怨恨、不甘和悲痛。

  第一波的龍捲風雖然駭人，但也只是持續了幾分鐘而已。

  很快就平息了，風勢漸小，海浪也變得溫柔起來，輕柔地拍打著戰鬥機。

  與剛才的狂暴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奧托扎心中並沒有絲毫的輕鬆感，各軍艦和戰鬥機上的人心情也異常沉重。

  就在剛才，他們損失了六架戰鬥機和三艘軍艦。

  戰爭還沒有開始打，這到底算什麼！

  「我的好兄弟還在上面！」

  「這是他第一次出任務！」

  「我答應過要帶他安全回去的。」

  「結果，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一個男子忍不住雙膝跪地痛哭起來。他實在無法面對兄弟的家人，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僅僅他一個人是這樣的心情，那損失的軍艦和戰鬥機上的人也同樣如此。

  他們都是歷經艱難、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一同度過了無數訓練、用餐、休憩與娛樂的時光，彼此之間早已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多數人沉浸在回憶中，默默地流淚，尤其是那些體格健壯的男人們，他們哭得尤為傷心，鼻涕眼淚混雜在一起，場面令人心酸。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嗚嗚——！」哭聲此起彼伏。

  「你別再哭了，你這一哭，我也要忍不住了！」有人勸慰道。

  「你們能不能停停，哭得我心煩意亂！」另一個人抱怨道。

  「你不也在哭嗎？能不能別這麼雙標！」有人反駁道。

  大家互相嫌棄對方哭花了臉的樣子，但實際上誰也好不到哪兒去。奧托扎難得沒有呵斥他們的吵鬧，因為他內心也在隱隱作痛。

  僅僅一次交鋒，就損失了將近幾十億美金。回去後，他恐怕會遭到嚴厲的責罵，升職更是無望，能不被懲罰就已經是萬幸了。

  「一切都完了！」有人絕望地說道。

  「如果現在放棄，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另一個人接話道。

  「回去也不會有好日子過，保守黨的那些傢伙肯定會緊抓住這次損失不放。」又有人擔憂地說道。

  「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取得成果！」奧托扎心中暗自堅定，絕不能撤退。

  然而，痛失戰友的士兵們卻不願意再打下去了。

  出師不利，加上惡劣的天氣和倒霉的狀況，讓他們覺得繼續前進只會帶來更多的霉運，仿佛被厄運纏身一般。

  「長官，目前大部分戰鬥機和軍艦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更糟糕的是，核心艙的能源不足，繼續前行可能堅持不了太久。不如，我們暫時撤退吧！」有人鼓起勇氣向奧托扎提議道。

  但奧托扎並不關心士兵們的想法，他更心痛的是損失的戰鬥機和軍艦。

  他認為這些損失很大程度上是由於士兵們的慌亂和失誤造成的。

  「不能撤退！」奧托扎堅決地說道，「阿三國的士兵，除了戰死，沒有後退的路可選！你們現在就想退縮，對得起身上佩戴的國徽嗎？」

  他嚴厲地質問士兵們，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損失，龍捲風的威力真的有這麼大嗎？

  更多的是他們的失誤才導致了如今的慘痛局面。

  他指責士兵們的無能，並要求他們帶著心痛的心情繼續作戰。

  奧托扎將通訊器音量調到最大，他的聲音在每一架戰鬥機和軍艦內部迴蕩，無人能夠忽視。

  他甚至開啟了循環播放的功能，硬生生地持續了十來分鐘，直到士兵們的耳朵都快受不了了才關掉。

  「對不起長官，我們錯了！」有人趕緊道歉道，「我們只是悲傷過度，一時說了胡話而已！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吧！」

  奧托扎的話還是很管用的，他吼了一通之後，軍艦上再也沒人敢提撤退的事情了。

  大家都只能夾著尾巴做人，生怕被長官一腳踹下去。

  「長官大人說得對！」有人開始附和道，「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次的行動勢在必行，不能半途而廢！我們是保家衛國的士兵，不可能輕言放棄！」

  大家一改之前的頹廢樣子，熱血沸騰地喊著口號，聲音一個比一個大。

  他們想要向奧托扎證明自己的決心和勇氣。

  尤其是和奧托扎在同一艘軍艦上的士兵們，他們更是極盡殷勤之能事，想要洗清長官眼裡的懦夫形象。他們給奧托扎端茶倒水、捶肩捏背，圍著他轉個不停。

  其他軍艦和戰鬥機上的人雖然看不到畫面，但光聽到聲音就能想像出這些人有多麼狗腿了。

  他們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狂罵這些人卑鄙無恥，但也沒有任何作用。

  奧托扎很享受這種待遇，臉上的表情也稍微放鬆了一些。

  軍艦已經平穩地立在水面上，這一刻顯得特別安逸。

  他喝著茶，心裡非常舒心，這才是他想要的感覺。

  「都別磨蹭了！」奧托紮下令道，「所有人聽令！檢查所有軍艦和戰鬥機受損的地方，馬上進行維修！尤其是戰鬥機組，你們更是要起帶頭作用！好好反省一下為什麼損失了這麼多！」

  士兵們熱情高漲地回應著奧托扎的命令，開始忙碌地進行維修工作。

  然而，在某架戰鬥機上，中將的心腹弟子阿傑卻被五花大綁著坐在座位上，嘴巴也被堵上了無法說話。

  他企圖發出聲音，但只能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嗚咽聲。

  負責人無奈地看著他說道：「阿傑，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都是為了你好。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長官大人說了算，你可千萬不要再說什麼別的話了！再發生什麼我也救不了你了！」

  阿傑拼命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再亂說，負責人見狀便鬆開了他。

  獲得自由後的阿傑第一時間衝到負責人面前激動地說道：「大人，難道這一切就這麼算了嗎？我實在無法原諒！剛剛你也都聽到了，那個人在這個時候還貶低我們！士可殺不可辱！我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我要和他拼了！」

  負責人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他知道阿傑的性格和中將大人很像，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士兵而已，怎麼敢冒犯長官呢？

  「砰！」負責人忍不住揮了右拳特意沒有控制力量，阿傑沒有任何防備直接被打趴在地上了，「大人！」他哽咽著就像小狗一樣的眼睛瞪得特別圓，霧蒙蒙的顯然委屈極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中將大人最好的朋友這個時候不站出來，反而和那些人一樣拍奧托扎的馬屁。

  負責人哪裡看不出來阿傑想的什麼，他都快氣笑了，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你覺得我應該站出來嗎？」負責人嚴厲地問道，「這個時候違背長官只有死路一條！你想要大家都一起陪你送死嗎？活著回去才是最大的希望！如果你真的有本事，那就回去以後好好想辦法為中將報仇！而不是現在毫無目的地發瘋！」

  負責人說完這些話後，他覺得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已經很盡責了。

  如果阿傑還執意要送死，那麼他也不會再攔著了。

  「大人，這是不是有點……」

  「讓我試試勸說他！」

  「他畢竟還年輕，一直以來都在中將大人的庇護下，難免有些稚嫩。」

  有人開始為阿傑擔憂。

  阿傑是這架戰機中最年幼的成員，自加入以來就一直緊隨其後，如同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弟弟。此刻，他虛弱地趴在控制面板上，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不必了！」

  「隨他去吧！」

  「若他真的一心求死，我們也攔不住！」

  「都別說了，快做你們該做的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修復戰機。」

  負責人示意大家不要分心。

  「所有人注意！」

  「最多半小時！」

  「必須在這段時間內修好故障！」

  奧托扎的命令再次傳來，時間緊迫，他們無暇他顧。

  「你現在先不用做什麼。」

  「就留在這裡好好想想吧！」

  「什麼時候想通了，再回到隊伍中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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