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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05:出山(求訂閱月票)

2024-10-21 22:04:23 作者: 南朝陳
  第106章 105:出山(求訂閱月票)

  青陽道人他們離開後,築仙觀重新恢復了平靜。

  陳留白繼續自己的「閉關」。

  這段時日來,他對於晨鐘暮鼓,以及木魚誦經聲,有了新的認識和了解。

  最開始,是那種「伐山破廟,勢不兩立」的本能憎惡;接而有所適應了,變成「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各不相干;

  再到現在,則能直接施展出法念來對之進行闡釋,並發現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特性:韻律音節。

  與之相比,內容那些反而無所謂。

  在這種情況之下,人經常聽聞,便會陷身進去,要跟著那韻律音節走,否則的話,會感到很難受,寢食不安。

  而將之破解後,則如清風拂耳,再不會留下什麼印象來。

  ……

  三月,驚蟄。

  春雷響,萬物復甦。

  這日,青陽道人派人來,邀請乾陽老道入京,馬車便停在山麓之下。

  看這架勢,是要發動的前夕了。

  乾陽老道的目光看向陳留白。

  這目光的意思不是徵詢意見,而是要請陳留白來定奪。

  這一陣子的朝夕相處下來,他對於陳留白的態度遠不止心悅神服,而是高山仰止。

  太高了!

  間或陳留白給他指點幾句,老道頓時像被打開了新世界一般,仿佛煥發了第二春。

  原來以前自詡的「求道」,那「道」根本都不算挨邊的。

  至於築仙觀的所謂「道統」,就更甭提了,說出去都臉紅。

  雖然沒有打聽出身來歷,但乾陽老道已經確定:陳留白一定是從山上下來的人……

  所以,當前這種大事件,正要其拿主意。

  「那就去看看擺弄成什麼樣子了。」

  陳留白淡然說道。

  時至今日,藉助天龍寺來磨礪心境的目的已然達成,再留在道觀里,就沒多大的意義了。

  「好嘞。」

  老道咧嘴一笑,露出稀疏的門牙。

  聽那晨鐘暮鼓,陳留白只當清風拂耳;老道卻不行,若非有陳留白出手幫忙,他恐怕又得變成瘋癲狀態了。

  在諸多市井鄉野傳聞中,說那風塵異人故意穿著破破爛爛,然後攪屎弄尿什麼的,顯得特立獨行,以表示自己不凡,但實際上,都是有著深刻的原因。

  如果真有本事實力,哪個樂意把自己弄得一身髒臭?


  那不是有病嗎?

  比如乾陽老道,他就是真有病的……

  兩人就下山,然後坐上迎接的馬車。

  這馬車寬闊而舒服,鋪墊著毛氈,而前來傳訊接待的人也是畢恭畢敬的。

  築仙觀觀主,宗師級人物,清醒的乾陽老道當得起這個待遇。

  至於陳留白的身份,那些人只當做是個道童。

  不過奇怪的是,老道對其的態度似乎頗為特別。

  坐在馬車內,陳留白閉目養神,很快進入到了狀態,抓住每一個時刻,不斷地把氣血轉化為元炁。

  到了如今,這個功課已然接近尾聲。

  乾陽老道就坐在邊上,相距不過三尺,不過對於陳留白體內經脈中的運行情形,他自是看不到,無從了解,只注意到陳留白的呼吸吐納,有一種微妙的節奏,一起一伏,猶如山脈蜿蜒。

  而吐出來的氣息,很快瀰漫開來,在整個車廂內繚繞不散。

  然後其張口一吸,轉瞬間一掃而空。

  這等異象,讓老道看得咋舌不已。

  築仙觀的傳承,有內家真氣,練成之後,可隔空激發。但真氣無形有質,根本做不到這個地步。

  老道有眼界見識,知道小周天上是大周天,知道要打通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


  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否做到是另一回事,不得其門而入,唯有望門興嘆。

  此「門」,特指為「法門」。

  所以對於趙國的武者而言,他們所能達到的巔峰境界就是完成小周天,成為先天宗師。

  即使如此,這也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目標。

  但眼下,陳留白顯然是打通了所有的經脈穴道,成就了大周天。

  那麼,大周天之上呢?

  老道知道陳留白並沒有成仙,只是跨過了那道門檻,踏上了修仙之路。

  別小看這個門檻,門外一個世界,門內是另一個世界。

  約摸一個多時辰後,馬車停下,車夫下車,掀開車帘子,恭敬地道:「乾陽觀主,到了。」

  乾陽老道與陳留白下車來,就看到一面大湖。

  燕歸湖。

  此番議事,事關重大,地點自然不會在皇城內,那太過於招搖了。

  雖然延康帝病重,早無法理事,但在分寸上,還得有所避忌。

  由此可以看出,四皇子趙斌並沒有被一片大好的形勢所沖昏了頭腦,依然能保持著冷靜。

  所以安排在燕歸湖這邊。


  公主殿下趙格兒在此有一座燕歸別院;堂堂皇子趙斌自然也有,名為「文武軒」。

  「文武」之意,正是其名字的拆分。

  此處別院依山傍水,房屋連綿,乍看起來,看不清幾齣幾進,總之要比燕歸別院大得多。

  皇家賞賜,在禮法規格上頗有講究,不是說隨便給的。

  青陽道人並沒有在門口迎接,據說在忙別的事。不過有專人帶路,把乾陽老道和陳留白帶到一處偏院。

  說是偏院,但布置典雅,環境相當不錯,更有兩名美婢專門在此侍候著。

  作為受邀過來的貴賓,怎會發生門子下人故意刁難的狗血劇情?

  眾所皆知,四皇子禮賢下士,那真是做足了功夫的。

  一會之後,滿臉紅光的青陽道人過來了:「師兄,今天實在太忙了,從早上到現在,受邀過來的各方豪傑人物絡繹不絕,都得師弟我來接待,竟把師兄給怠慢了,真是罪過。」

  乾陽老道嘴一撇:「無妨,有吃有喝的就行。」

  青陽道人乾咳一聲:「師兄,這番請你來,可不是面子上的事,而是要你過來坐鎮的。」

  「坐鎮?」

  老道不以為意地道:「爾等籌謀已久,兵強馬壯,早布置妥當,哪裡還需要我做什麼?」

  青陽道人苦笑道:「師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說的,是關於咱們築仙觀的功業名聲。」

  老道眨了眨眼睛:「伱這說得,我更糊塗了。你不就是皇子殿下面前的大紅人嗎?放心,都是你打拼出來的功勞名望,師兄我絕不會與你爭搶,我想過了,等此間事了,我便雲遊四方,做個閒雲野鶴。」


  青陽道人忙道:「那些事暫且不提,先說當下。」

  乾陽老道看著他:「莫非事態有變?」

  「殿下大業,基本穩了的。我指的是我,咱們築仙觀。」

  「呵,那就是許給你的國師名頭不穩咯。」

  青陽道人:「……」

  自家師兄這張嘴始終如此,不饒人。

  不過也已習慣,當即說了起來。

  他跟隨四皇子殿下已多年,立下過汗馬功勞,但在門客之中,稱不上一枝獨秀。

  因為趙斌最為倚重的,乃是軒劍派。

  「後來我才知道,軒劍派的一位長老,乃是殿下的大舅。」

  乾陽老道伸手揉了揉額頭:「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聽著叫人頭疼。我早就說過,咱們出家求道,求的是一個超脫逍遙,摻和到世俗爭鬥中,就是自尋煩惱。」

  青陽道人道:「這不是形勢所逼,為了天下蒼生嘛。」

  頓一頓,接著說:「我的意思,並非是為了與軒劍派一爭長短,而是不能輸了陣勢。」

  老道冷笑一聲:「這天下還沒定呢,你們就開始搶風頭,奪權柄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有爭鬥便分了陣營。在朝堂上,名為「黨爭」,在江湖上叫「幫派」,本質上,都是一回事。


  青陽道人振振有詞:「凡事預則立,等待塵埃落定,那說什麼都晚了。」

  乾陽老道一甩衣袖:「我這不就來了?」

  雖然鄙夷師弟的行徑,但師出同門,在這方面,兩人始終是在一條戰線上。

  「師兄果然深明大義!」

  青陽道人讚譽道:「對了,我聽手下稟告,說你帶道童一起來的,那道童呢?可不要亂跑,免得衝撞了人,鬧出事來。」

  乾陽老道咳嗽一聲:「他並非我道童,而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此話怎講?」

  「我之所以能夠恢復清醒,乃是得到了他的幫助,否則的話,現在還是個癲道人。」

  青陽道人的神色忽然變得肅然:「如此說來,師兄你並不知道此子底細?」

  老道說:「這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

  青陽道人差點跳了起來:「師兄,你怎能這樣?上次怎沒和我說清楚。」

  他真有點抓狂的感覺。

  要知道四皇子殿下要做的事,可不是繼承大統,而是「謀逆」。

  如果延康帝在這一陣子內咽了氣,那還好,憑著朝野內外的支持,趙斌即可順利登基。


  關鍵在於,那老皇帝一直不肯死。

  其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沒有傳旨讓位,別的人就坐不上那個位置。

  趙斌著實是等得不耐煩了,更擔心夜長夢多。

  要知道這些年來,有好幾次,延康帝都差不多要升天了,不料被國師願空法師一頓操作,做法祈福,然後延康帝又活了過來。

  活得還挺精神!

  萬一這次又作法成功呢?

  這讓趙斌如何受得了?

  既然父王不肯走,作為兒臣的,唯有幫忙推上一把……

  而自古至今,關於謀逆,都是天大的事,必須嚴加保密,不能走漏風聲。

  青陽道人去找乾陽老道,那是因為知根知底,築仙觀與天龍寺勢如水火,不同戴天。

  本以為陳留白是老道的道童,那就等於同門中人。

  現在一聽,發現根本不是這樣,陳留白竟是個「外人」,這就讓青陽道人感到意外而惱怒了。

  倒不是怕陳留白去告密,大局已定,里里外外都是殿下的人,誰都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但出了這種紕漏,被殿下知道的話,會怎麼看?

  與之不合的同僚更會抓住痛腳,然後進行攻擊……


  乾陽老道朗聲道:「我倒覺得沒問題,除非你不信我。」

  青陽道人吐口氣,在這個時候,他當然不能與師兄翻臉,於是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陳留白。」

  青陽道人想了一陣,沒有任何印象,又問:「何門何派出身?」

  乾陽道人一攤手:「不知道。」

  青陽道人只得道:「總之你跟他說好,就老實在這裡待著,不要到處亂跑,否則出什麼事,我概不負責。」

  此時有侍衛來稟告,要青陽道人過去。

  青陽道人沒法,只得先走了。

  目前的文武軒,他為主持,而皇子殿下等人還沒有過來,可能要明天,而或後天才會現身。

  畢竟這等大事,重心肯定是在紫禁城中,只要裡面搞定了,再從上而下,天下皆服。

  而當下受邀來到文武軒的,基本都是江湖英傑,有頭有臉的。

  這些人物很多都是從外地趕來,最初接到的,卻是正兒八經的聖旨,要來參加祭天觀禮。

  延康帝舉辦祭天大禮,乃是一樁足以記載入趙國史書的大事件,能在這般場合出席,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臉面。

  因此接到聖旨後,一眾江湖英傑基本沒有拒絕的。

  畢竟拒絕了的話,等同於抗旨,可是大罪。

  一邊是抗旨大罪,一邊是參與皇室祭天的榮耀,如何選擇,並不困難。

  甚至有不少不具備接旨資格的江湖人士也都趕往京城來了,不但是為了湊熱鬧,還想著能否通過別的門路,好弄到登上西山的請柬。

  因此,這段時日來,京城十分熱鬧。

  只是沒想到延康帝忽然病倒,祭天大禮可能延期,甚至取消掉。

  眾人來不及失望,就被人找上門來,要「圖謀大事」。

  其實很多的準備工作,早在兩三年前就在籌謀著了,到了如今,正是水到渠成,只等一個契機。

  出到外面,青陽道人不耐煩地問:「到底什麼事?催得我這麼急?」

  侍衛回答:「是公主殿下過來了。」

  趙國皇室有多位公主,但這個時候過來的,只有那一位。

  四皇子趙斌序列靠後,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戰勝二皇子等,主要是得到了多方勢力的鼎力支持,其中便包括這位拜入白帝城學劍的皇妹。

  聽說是趙格兒駕到,青陽道人不敢怠慢,快步過去迎接了。

  感謝書友「我已撫平焦慮」的慷慨打賞!

  小孩全部放假回來,再不用去開家長會了……嗚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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