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2024-10-16 10:49:18 作者: 火逸仙
  第64章

  容盛煌,儘管身為漢江王麾下的一員,卻從未親睹過這位神秘人物的真顏,然而他早已深深陷入這場權力的遊戲之中。

  林小風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湧起一種深深的共鳴與同情。

  在這場無盡的探索中,林小風亦開始重新審視自己與漢江王之間的關聯。

  他知道,要想在京都這片繁華之地站穩腳跟,就不可避免地要與這股強大的勢力產生交集,甚至有可能需要藉助漢江王的力量,以實現自己的宏圖大志。

  然而,他又深知,與狼共舞的同時,也需時刻警惕,以免深陷泥沼,難以自拔。

  每一次與容盛煌的促膝長談,都讓林小風更深刻地體會到容盛煌內心的矛盾與苦澀。

  儘管身陷囹圄,但他仍懷揣著對自由的嚮往,渴望能找到一條出路,擺脫這重重束縛,遠離是非之地。

  對此,林小風滿含悲憫,亦深感無奈,因為他明白,自己或許也無法置身事外,只能在這權力的漩渦中,找尋屬於自己的生存之道。

  最終在一次深夜的交談中,容盛煌向林小風透露了自己未來的打算——出家為僧。

  他希望能夠藉此機會擺脫過去的紛擾和糾葛尋求內心的平靜和寧靜。

  林小風聽後默然許久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和支持。

  ················································

  在那莊嚴肅穆的朝堂深處,一場關乎國計民生的大辯論正在熊熊燃燒,猶如熾熱的熔爐,煉就著治理者的智慧與決心。

  話題聚焦於長江,那滋養南疆、承載萬千生靈的糧倉,此刻卻因水患頻發,令其價值千金的稻穀沉淪為泥淖,眼看即將影響今年的糧食產量,讓整個帝國的心頭蒙上一層陰霾。

  靖江帝端坐龍椅,眼帘低垂,凝視著下方唇槍舌劍、爭論不休的群臣,內心涌動著無盡的憂慮。

  在這一片嘈雜聲中,唯有林小風如同孤舟破浪,神情泰然自若,眼神深邃如夜空星辰,流露出一股超凡脫俗的自信光芒。

  近來,林小風的日子仿佛順風順水,心境暢快,政務處理更是遊刃有餘,每一步都穩健有力,未曾遭遇絲毫顛簸。

  另一邊,李德賢的表現亦是引人注目。

  身為環保隊的領軍人物,他率領著麾下數千精兵強將,穿行於大街小巷,宛如獵犬搜尋遺失的骨肉般排查疏漏,即便是排班調度這般繁複瑣碎之事,也親力親為,一一料理妥當。

  須知,現今環保隊之規模已膨脹至近四千人,業務觸角不僅深入北廊坊腹地,更延伸至周邊十幾座繁華坊市,這份責任之重大、工作之艱巨,足以壓垮常人。

  然而李德賢憑藉其卓越的組織才能與協調手腕,竟將這龐雜的事務梳理得井井有條,猶如樂譜上的音符,各歸其位,和諧共生。

  早先,李德賢曾萌生過藉助兵馬司之力,引入專業人才共度難關的想法,卻不料遭到林小風斬釘截鐵般的否決。

  在林小風的理念里,一位真正的領導者應具備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不應過分倚賴他人,更不能在困厄面前輕易示弱求援。

  面對林小風的堅決態度,李德賢儘管心頭湧起一絲苦澀,但他並未退縮,而是咬緊牙關,勇往直前。

  慶幸的是,逆境並未擊垮他,相反,他憑藉堅忍不拔的精神品質以及卓越的領導藝術,在風雨飄搖之中穩住了陣腳,逐步扭轉乾坤。

  與此同時,林小風也在幕後默默扶持著李德賢,不動聲色地助力環保隊的各項工作的推進。

  而在那熙攘喧囂的篝火廣場,原本稀疏舉行的抽獎活動也調整為一周一次,民眾參與的熱情高漲,學習進步的速度令人欣慰。

  如今,大部分百姓已然熟稔掌握了從一至九的數字書寫,甚至對十至百的數字規律也能娓娓道來。

  畢竟,面對這場無需成本,卻能帶來財富可能的遊戲,又有誰能抗拒它的誘惑呢?

  林小風佇立在窗欞之前,眼神深沉得如同那穿越時空的隧道,朝著遠方的地平線延伸而去。


  數月艱辛的努力,在他手中悄然凝聚成一種力量,那便是百姓們日益改善的衛生習慣。

  此刻,他決定暫且擱置這一役,轉身投身於更為緊要的洪流之中。

  就在這時,一封來自陽曲縣的信函映入他的眼帘,如同一縷清風吹拂過寂靜的心湖。

  信中攜帶著首批種植出的紅薯樣品,他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枚,細細審視。

  這枚紅薯體型雖不龐大,與他記憶中那個豐滿圓潤的形象略有差異,初嘗之下,口感亦顯得稍欠火候。

  「或許是品種過於古老吧。」林小風內心低語,然而當那一串數字——畝產千斤躍然紙上時,他禁不住微微舒展眉頭,心頭懸石落地。

  紅薯的產量問題,猶如一塊沉重的基石,關乎民生,不容絲毫閃失。

  儘管林小風在陽曲縣已掀起了一場商業革新的風暴,但那些創新的商業模式終究只能澤被少數人。

  他心知肚明,真正的福祉應當普惠眾生,讓每一個黎民百姓都能揣滿溫飽的希望。

  此刻,紅薯以其豐饒的產出,為養豬業乃至整個農村經濟帶來了嶄新的曙光。

  他曾反覆權衡,是否應將陽曲縣的成功養豬經驗普及至其他地區,但現實的困境讓他止步。

  民間早已糧食匱乏,哪有多餘的口糧用來飼養牲畜?然而,紅薯的到來,仿佛打破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養豬、養雞等行業由此有望獲得新生。

  林小風深深明白,糧食才是構築一切繁華的基礎。

  那些身處底層的貧苦百姓,儘管生活困頓,但他們同樣擁有鮮活的生命,滿載熱血與情感。

  他們把畢生的力氣傾注在黃土地上,倘若再將他們有限的人力投入工業與商業,無異於推他們走向生存的懸崖邊沿。


  在陽曲縣,他尚能勉力維繫這種微妙的平衡,因為這裡人口稀疏,易於管理。

  然而,如今紅薯的豐收,卻令他無法繼續保持靜默。

  他無法忍受看到那些貧困者在飢餓中掙扎,那是他堅守的道德底線。

  朝廷之上,爭論之聲愈發激烈,而這恰恰給林小風提供了一個絕佳的契機,推廣紅薯。

  儘管南方的糧食危機已然箭在弦上,紅薯無法挽救今年的饑荒,但它無疑能為來年播種下希望的種子。

  大規模推廣尚需時日,但至少能讓一部分人提前沐浴這份恩澤。

  然而,他也清醒地認識到,那些握有豐厚財富的地主和商人們,絕不會輕易放棄既得利益。

  他們或許會藉此良機囤積居奇,坐待高價賣出。

  這是現實世界的殘酷法則,但他必須竭盡全力去尋求更多的支持力量。

  林小風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他知道,前方的道路荊棘叢生,但他願意為了那些底層的民眾,踏遍萬水千山,付出所有努力。

  無論如何,他決不會放棄這次改變世界命運的機會,哪怕只是一顆紅薯帶來的微小變革。

  在朝堂熱烈激辯的氛圍中,林小風猶如一抹獨特的剪影,破開了人海的束縛,大步流星地邁向前方。

  他的身影如同一座矗立的山嶽,堅實而有力,那洪亮而堅決的話語宛如銅鐘撞擊,震顫在空曠的大殿之內:「稟告陛下,微臣有一要事亟待啟奏。」

  靖江帝的眼眸深深鎖定在林小風身上,表面上波瀾不驚,內心深處卻涌動著無盡的好奇與期盼。


  林小風,這個總能帶來驚奇之事的臣子,他的每一次現身,都仿佛攜帶著一股新生的力量,為這個古老國度注入新的活力與希望。

  「聖上,陽曲縣發現了一種名為盛世薯的奇特作物。」

  林小風的語調中流淌著無比的確信,「此物產量驚人,生長速度迅猛,堪稱世間罕有。短短一至兩月間即可收穫,更難得的是,無論是莖葉還是果實,均可供食用。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盛世薯耐得住乾旱貧瘠,無論多麼惡劣的土地,都能頑強生長。」

  他的話語落定,整個朝堂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隨後如同湖面被石子激起漣漪般,議論之聲此起彼伏。

  白永元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騰地站起,聲音略帶顫抖:「林小風,你所言可是千真萬確?此事關乎國計民生,不可等閒視之啊!」

  靖江帝的眼神里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深邃的目光牢牢鎖定了林小風,徐徐開腔:「林愛卿,此種作物如今身在何處?能否即刻呈上,讓朕與眾位大臣一同鑑賞?」

  林小風微微一笑,那份笑容中藏著一份從容不迫,他輕輕搖頭:「回稟陛下,此刻盛世薯並未隨臣而來。」

  他的話語剛落,朝堂內的氣氛瞬時緊繃起來,靖江帝的眼神也隨之轉冷,沉聲追問:「既不在你處,那它究竟在何方?」

  「回陛下,盛世薯正安然植根於陽曲縣的土地之上。」

  林小風的聲音依舊平穩如初,「臣雖未能將其帶來,然臣所言句句屬實,毫無半分虛妄。太子殿下亦曾親臨陽曲縣目睹盛世薯的風采,對其生長速度與產量之高深感震撼。」

  此時,李德賢也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迅速附議道:「父皇,林師傅所說絕無虛假,兒臣確實在陽曲縣親眼目睹了盛世薯的神奇之處,其生長之迅速,產量之豐沛,實令人瞠目結舌。」

  在萬千矚目的焦點中,林小風的身影再次被推至舞台中央,他的存在仿若一片寧靜的湖水,波瀾不驚,眉眼之間流淌的卻是堅定如鐵、自信如峰的情感底蘊。

  他並未因萬眾矚目而慌亂,反而更顯從容,仿佛時間都在他的徐徐開口間停滯,每一個字詞都如同鐵匠手中的錘子,重重敲擊在堅硬的鐵砧上,迴蕩在整個大殿:「陛下!微臣斗膽直言,明日適逢我朝休沐,您可否親自帶領群臣前往陽曲,一同見證那改天換地的神奇事物誕生人間?」

  靖江帝在瞬間的驚喜漩渦過後,臉色迅速回歸莊重,仿佛烏雲遮蔽烈日後,山嶽般的沉穩矗立。

  他凝視著林小風,語重心長地道:「林卿,你的提議並非兒戲,此事關乎重大,倘若我率領滿朝文武浩浩蕩蕩奔赴陽曲,最終卻只是一場空歡喜,那時損傷的不僅是我皇朝的顏面,更是全體朝廷尊嚴的基石。」


  林小風的面容猶如久經風雨砥礪的磐石,透出一股不可動搖的堅韌,靖江帝看著他,心中雖疑竇叢生,卻又被他那份坦蕩無畏的氣魄深深打動。

  然而,理智與經驗的堡壘在他心中悄然構築,不斷提醒著他——這世上焉能出現畝產高達八百斤的作物?要知道,如今全國農作物平均畝產不過三百五十斤上下,陡然翻倍,這不是要挑戰天地間的自然法則麼?

  「微臣在此立下誓言,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的真實性!」林小風的話語猶如金石撞擊,鏗鏘有力,直入人心,令整個大殿陷入震驚的寂靜。

  即便如此,依然有人對此嗤之以鼻,那一小撮持懷疑態度的大臣嘴角掛著嘲諷的冷笑,視林小風此舉為阿諛奉承,揣測他或許早已暗中布下機關,意圖欺騙皇上,欺世盜名。

  靖江帝在權衡再三後,終於做出決定:「既然如此,明日朕便親自前往陽曲一探究竟,不知哪位卿家願意陪同朕共赴此行?」

  聞聽此言,滿朝文武紛紛躍躍欲試,各自心頭盤算,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都將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歷史時刻。

  倘若林小風所言不虛,靖江王朝的未來將如星辰大海般廣闊無垠;若是謊言,這場宮廷大戲也足以成為他們在閒暇之餘津津樂道的話題。

  無論如何,如此盛事,無人願錯過參與的機會。

  林小風聽到靖江帝應允,內心深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邀請靖江帝親臨陽曲,實則是他運籌帷幄的關鍵一步,那神秘的紅薯即將以其超凡脫俗的姿態展現在世人面前,必將引起一波又一波的震撼,直至聲名遠播四海。

  為了最大程度地影響乃至震懾接下來幾個月的糧價走向,他甚至特意將實際產量低調報低了幾百斤。

  值得慶幸的是,靖江帝已然承諾親臨。

  早在兩日前,林小風就已飛鴿傳書給陽曲縣,命他們提前做好充足準備。

  此刻,他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陽曲縣的官員們能夠不負所托,將所有事宜安排得滴水不漏,只為迎接那個即將到來的歷史性時刻,共同演繹一場足以扭轉乾坤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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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曉時分,朝暉悄然隱退於紫禁城巍峨的巔峰,此時的林小風並未察覺到李德賢那焦灼的呼喚,他仿若一支蓄勢待發的離弦之箭,徑直朝著清漪殿的方向疾馳而去。

  近日皇宮深處,一項關乎女性衛生的大革新——衛生巾,如同一顆無聲墜落的彗星,儘管觸地卻未能激盪起絲毫波瀾,反而引來了一陣陣讓人尷尬的非議,據說此事甚至讓公主李涵淼遭受了幾番冷嘲熱諷。

  林小風對此雖感無奈,然而政務繁重如潮水般洶湧而來,讓他無暇顧及此等瑣事。

  此刻,一個絕佳的契機出現,他意圖借著這股東風,勸說公主親自前往陽曲縣,實地探訪那裡的女子醫館,以生動實例進行教化宣傳,推動新知識的普及。

  李涵淼公主年紀輕輕,性格純真,倘若僅因幾句流言蜚語就裹足不前,那麼這件關乎萬千女性健康的衛生巾如何能在森嚴壁壘的宮牆之內得以發揚光大?

  難道真的要指望李德賢獨自承擔,在天子眼皮底下推銷衛生巾?恐怕此舉一旦觸及靖江帝的底線,龍顏震怒之下,後果將難以預料。

  林小風腳步如踏風火輪,疾步如飛,身後是李德賢竭力嘶吼,卻因連日來的辛勞疲憊,即使他曾經身強力壯,此刻也無力追趕。

  等到林小風抵達清漪殿前,他已與公主李涵淼並肩而坐,而氣喘吁吁的李德賢只能在一旁悻悻然駐足,滿臉寫滿了憤慨與無奈。

  林小風面帶親切的笑容,言語中透露出絲絲暖意:「公主殿下,許久不見,您近來身體可還康泰?」

  李涵淼聽聞此言,臉頰上頓時浮現出一片桃花般的紅暈,眼眸里閃爍著羞澀:「承蒙林大人掛念,本宮近來還算安好,只是這衛生巾之事推進頗為困難,實乃愧對大家的期望。」

  林小風內心暗自讚嘆,這位公主言行之間坦誠率真,與李德賢的圓滑世故形成鮮明對比。

  他緩聲道:「公主殿下已然做得相當出色,惠及萬民之事哪能一帆風順?臣願堅定不移地陪伴在側,共同面對挑戰。」

  「公主無需過分焦慮,世間萬物皆有其時,過猶不及。幸好明日聖駕將巡幸陽曲縣,那裡衛生巾的普及工作已經卓有成效,殿下正好可以隨同前往,實地考察那裡的成功經驗。」

  林小風進一步解釋道,「再者,殿下也可趁此機會遊覽陽曲的風光,放鬆心情,臣家中的宅邸寬敞空寂,若是公主感到疲倦,隨時都可以在那裡安歇,一切自然會妥善安排。」

  李涵淼聽著林小風的一席話語,不禁嬌羞低頭,輕柔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弱得幾乎難以聽見。


  林小風瞧見這一幕,心頭不禁泛起一絲微笑——在那一片羞赧的紅暈映照下,公主更顯得溫婉動人,楚楚可憐。

  在側的李德賢,此刻的情緒猶如山洪暴發前的壓抑,逼近崩潰的臨界點,他的瞳孔燃燒起熊熊火焰般的紅光,仿佛星辰在其中破碎爆裂,一種近乎噬人的氣勢從他體內噴薄而出。

  他猛地揚起頭顱,喉嚨里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喝斥:「老林!人心的底線豈能墮落到如此無恥的地步!」

  面對這番猛烈的指責,林小風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他那濃密的眉毛擰成一股繩,顯現出剛硬與堅韌的氣質,言語間充滿堅決:「兄長,您的言辭過於激烈了!林大人,那位日以繼夜,嘔心瀝血只為普天之下百姓能夠飽腹無憂,甚至獨具匠心為天下女子研發衛生用品的人物,他肩負的重任和經歷的艱難困苦,豈是你我所能輕易揣測的?您這般不留情面的指摘,實乃有失公正啊!」

  尚未等林小風的話語落地,李涵淼已經秀眉緊皺,那一張精緻得仿佛雕琢出來的臉龐上,滿是對兄長的責備與不滿。

  她的眼神冷若冰霜,猶如北辰之星刺向李德賢,讓後者仿佛被九天之上的雷霆擊中,整個人瞬間凝固在那裡,面色蒼白得如同一張未曾落墨的宣紙。

  林小風見此情景,非但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以一種謙遜而不失尊嚴的姿態回應:「公主謬讚,臣不過是在盡力而為罷了。」

  他的聲音中蘊含著深深的悲憫與崇敬,「太子殿下這些日子也為了百姓的疾苦日夜操勞,那種艱辛,臣每每一見,心頭便如刀絞般疼痛。」

  李涵淼在聽完林小風的一席話後,不禁對他投去了深深的欽佩目光,再次看向李德賢時,眼神中悄然透露出一絲難以遮掩的鄙夷。

  她在心底暗自嘆息:「同樣是世間凡人,為何行事為人之間的差距竟能如此巨大?」

  李德賢在初始的啞口無言之後,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之色,然而當他感受到李涵淼那銳利如劍的眼神,內心的羞愧與憤怒瞬間化作了狂風暴雨,他怒吼起來:「那你不如直接搬到他府上住下好了!」這句話就像一塊巨石投入了寧靜的湖面,激起層層迭迭的波紋,打破了原有的平靜。

  李涵淼聞此言,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最終如同斷線的珍珠滑落臉頰,她哽咽著離去,滿腔憤懣。

  「兄長,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實在是太令人心痛了!」

  林小風看著她的背影,尷尬地扯出一絲苦笑,大聲喊道:「公主請記住,明日務必要再來,臣在此恭候大駕。」

  隨後,林小風轉身面向李德賢,儘管語氣平淡卻無比堅定:「殿下,那麼臣就先告退,回去做些準備,明日我們一同啟程。」


  話音未落,他身影如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疾馳而去,只留下李德賢在原地焦急地追趕,嘴裡依舊含糊不清地咒罵著,淹沒在夜色之中。

  ···············································

  在陽曲縣衙深處的陰暗房間裡,王穎超,這位沉穩的縣丞,手裡捏著一封薄薄的信紙,信紙在他粗糙的手中仿佛承載了千斤之重。

  他的眼神如同冬夜裡的燈火,雖然微弱,卻透出一股堅定。

  他的面前,二十五位人物如同雕塑般站立,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好奇。

  王穎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蕩:「各位,老爺有信來,有一項重要的任務需要我們去完成。」他的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仿佛要看透他們的內心。

  「你們,都是陽曲縣的精英,有的精通算學,有的擅長經商,都是老爺信賴的人。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不僅關乎陽曲縣的未來,更關乎我們每一個人的命運。」他頓了一頓,讓話語在空氣中沉澱,讓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決心。

  「老爺說了,這次的任務,全憑自願。願意去的,留下;不願意去的,可以離開。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次任務回來,每人將有一百兩銀子的獎勵。而且,你們的家人在醫館的所有開銷,縣衙將全部負責。甚至你們孩子的入學費用,縣內也會全包。」

  他的話音落下,房間裡仿佛有一股寒風颳過。

  但是,那二十五位人物依然筆直地站立,他們的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和決心,沒有一個人選擇離開。

  王穎超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繼續說道:「好!既然大家都願意參加,那我就來告訴大家老爺的指令。」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堅定,「你們二十五人,將帶著十萬兩銀子前往南方救災。主要目標是長江府,根據糧價的波動,靈活行動。一年之後,我們在這裡重逢。」

  他的目光如炬,掃過每一個人:「這次的任務,不求盈利,但也不能虧損。十萬兩銀子拿出去,一年後,這十萬兩銀子也要原封不動地帶回來!都明白了嗎?」

  突然,有一個人舉手發問:「老爺有沒有說具體的行動方案?我們需要打壓糧價嗎?」

  王穎超微微搖頭:「老爺沒有明說。但是,他讓你們帶上一船的紅薯,必要時在市場上散布消息,選擇適當的時機出手。其他的,就只能靠我們自己去摸索了。」


  他再次頓了一頓,然後從袖中拿出一張地圖:「此外,老爺還寄回了南方的地圖,你們出發時帶上。這將是我們行動的指南。」

  他將地圖遞給眾人,每一個人的眼神都緊緊地盯著那張地圖,仿佛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好了,就是這些。你們回去後儘早準備,注意安全,有問題隨時寫信回來。我們一年後,再在這裡相聚。」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二十五位人物紛紛點頭應是,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堅定和決然的神色。

  他們知道,這次的任務艱巨而重要,但他們也深信自己能夠不負所托、完成任務。

  王穎超站在縣衙的大堂中,目光如炬,掃視著面前那些穿著破舊官服的小吏們。

  他的神態莊重而神秘,仿佛肩負著什麼重大的使命。

  二十五人的離去,讓這裡的氣氛變得愈發壓抑,但他卻毫不在意,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任務。

  「有件事,得讓你們趕緊去辦。」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小吏們紛紛抬起頭,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他們知道,每當王穎超用這種語氣說話時,都意味著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老爺要親自陪同當今陛下巡視陽曲縣。」他繼續說道,「這是多大的殊榮啊,咱們縣衙多少年都沒這種好事了。」

  小吏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驚嘆。

  他們知道,這次巡視非同小可,不僅關係到縣衙的榮譽,更關係到他們自己的前途。

  「所以,咱們得把準備工作做好。」王穎超繼續說道,「第一隊,你們得趕緊去找些容貌俊美的孩子,等陛下到了,得出城迎接。具體的細節,老爺已經親自交代了,都在這張紙上。」


  他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張信紙,遞給了第一隊隊長。

  那隊長雙手顫抖地接過紙張,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知道,這份重任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出了差錯,後果不堪設想。

  「第二隊,縣衙里的所有人,都不許提縣內各司部的存在。」王穎超繼續說道,「咱們是私設部門,陛下的耳目可得捂緊了。誰要是走漏了風聲,別怪我不客氣。」

  小吏們紛紛點頭,表示明白。他們知道,這是縣衙的最高機密,絕對不能泄露給任何人。

  「第三隊,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王穎超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從現在開始,陽曲縣內所有的新型玻璃製品,都必須從市面上消失。客棧、青樓等地方的鏡子,一律換成舊時的雜色玻璃鏡。」

  他的話音剛落,小吏們就炸開了鍋。

  他們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新型玻璃製品在市場上正賣得火熱,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全部消失呢?

  「還有,百姓家裡的玻璃製品,也必須妥善收藏起來,不能暴露在外。」

  王穎超繼續說道,「已經安裝上玻璃窗的建築,必須立刻拆除,換成窗紙。如果實在無法拆除,就砸碎它。告訴百姓們,這是老爺的命令,之後會有相應的補償,或許還能減稅。」

  小吏們聽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叫苦。

  他們知道,這次任務艱巨且繁瑣,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王穎超卻不管這些,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仿佛在說:「完不成任務,你們就等著挨板子吧。」

  就在這時,有人遲疑地開口了:「大人,我……我好像聽老爺提起過,那個牙膏……是不是就是用來刷牙的牙粉?」

  王穎超微微一愣,隨即點點頭:「嗯,應該是了。老爺的話總是言簡意賅,但有時也會蹦出一些我們不熟悉的詞彙。這牙膏既然是用於牙齒上的,那與牙粉的作用應該相差無幾。」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好了,從今天開始,所有百姓必須將牙粉收起來。用鹽干刷也可以,總之就是不許再用牙粉。老爺特意交代過,他的牙膏不能被人看見。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小吏們齊聲回答,聲音雖然響亮,但心中卻是充滿了無奈和困惑。

  他們知道,這次任務不僅艱巨而且危險,稍有不慎就可能引來大禍。

  但王穎超卻毫不在意這些,只是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大堂。

  隨著他的離去,大堂中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和沉悶。

  小吏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叫苦。

  他們知道,這次巡視非同小可,不僅關係到縣衙的榮譽和前途,更關係到他們自己的身家性命。

  於是,他們紛紛開始忙碌起來,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

  次日,天剛蒙蒙亮,京都赴陽曲縣的車隊已然如長龍般蜿蜒在官道上。

  靖江帝與林小風並肩坐於御駕之內,其後是一連串的官員車馬,旌旗招展,塵土飛揚,那氣勢,直如虹吞萬里,磅礴不可擋。

  靖江帝面帶微笑,他的眼神里滿是期待與追憶:「朕已許久未曾踏足陽曲縣,那片土地,那些百姓,不知如今可還安好?縣中可有新奇之物,以待朕覽?」

  他說著,手指輕輕敲打著御座的扶手,那是他心情愉悅時的習慣動作。

  林小風聞言,忙謙恭回應:「回陛下,陽曲縣官員常有書信報來,雖無新奇之物,但新創佳肴倒是不少。待陛下駕臨,便可一一品嘗。」

  他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仿佛那些新創的佳肴便是他的傑作一般。


  靖江帝聞言,輕輕點頭,目光深邃如海:「如此甚好。林愛卿,朕此次前往陽曲縣,最期待的便是親眼目睹那盛世薯的風采。若這盛世薯真如你所言,產量驚人,你便是朕之靖江國最大的功臣。」

  他說著,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小風,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

  林小風含笑點頭,心中卻是激動萬分。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繁榮景象:那盛世薯遍布田野,畝產千斤,百姓們豐衣足食,文化繁榮昌盛……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成為他林小風的功績,被載入史冊,流傳千古。

  車隊緩緩行進著,車輪滾動間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那聲音在寂靜的清晨中顯得格外刺耳。

  路途崎嶇難行,不少年事已高的官員在顛簸中面露苦色。

  他們緊皺著眉頭,雙手緊緊抓著車廂的邊緣,生怕一不小心便被甩出車廂去。

  無奈之下,車隊只得放慢速度以照顧這些老臣。

  林小風心系公主安危,本想藉機探訪公主車廂以慰問一二。

  然而李德賢的目光如炬始終緊盯著他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擔憂與焦慮,靜靜地坐在車廂內等待著目的地的到來。

  在這古代的行軍中,即便是最輕便的馬車也難以快速行進;更別提還要照顧到那些速度更慢的牛車了。

  長時間的顛簸與跋涉使得一天的行程變得異常漫長。

  即便是在最為順利的情況下,車隊一天也至多只能行進四十多公里的路程;相比之下,那些純機動的部隊無疑要迅捷許多。

  想當年三國時期的夏侯淵麾下鐵騎如風馳電掣般在戰場上穿梭;三日可行五百里,六日便可奔襲千里之遙。

  換算成公里數那每日行進的距離也足有七十公里之遠;然而靖江帝的車隊顯然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從清晨出發直到日暮時分;馬車依舊在碎石土路上艱難跋涉著;大多數老臣已經難以忍受這種折磨;紛紛趴在車窗邊嘔吐不止;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充滿了痛苦與無奈的神色;仿佛這場旅途對他們來說便是一場無盡的折磨。

  好在後半程的路途上終於出現了陽曲縣所修建的瀝青路面。

  那路面平坦如鏡,漆黑如墨,與周圍的土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的速度漸漸提升了起來,馬兒也似乎感受到了輕鬆的氣氛,開始撒開蹄子歡快地奔跑起來。

  儘管這瀝青路在古代人眼中無疑是一種令人驚艷的存在,但此刻已經沒有人再有精力去關注這些了。他們只想儘快抵達目的地,癱倒在車廂里好好休息一會兒以恢復體力。

  那些嘔吐不止的老臣們更是連聲叫苦不迭;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痛苦;仿佛這場旅途對他們來說便是一場生死考驗一般。

  太陽像是個喝醉了的老漢,臉紅彤彤地掛在天邊,它那破碎的金盤灑得滿天都是,把整個世界都染成了金黃色。

  一行人就這樣走在這金黃的世界裡,腳步顯得有些沉重,但心情卻是輕鬆的。

  黃昏的餘暉像是一層薄薄的紗,輕輕地披在陽曲縣的土地上,讓這裡顯得更加神秘而古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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