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京，要權

  第44章 回京，要權

  呂謀很想一睹紅娘子颯爽英姿，李岩一笑，對著虛空道：「夫人，請出來拜見王爺。」

  就在呂謀莫名其妙的時候，嗖一聲，一道紅影，就出現在了呂謀的眼前，當時嚇的呂謀，直接從椅子上翻到後面去了。

  一身火紅勁裝的紅娘子沖呂謀拱手：「小女子拜見定王。」

  呂謀躲在椅子背後，渾身不由自主瑟瑟發抖：「夫夫夫人，你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紅娘子一笑：「當然啦，我得保護我的夫君安全，當然形影不離啦。」

  「那，那你是不是把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紅娘子厭惡冷笑：「我只管保護我的夫君，誰稀罕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呂謀這才鬆了口氣，要是十三歲的身體，五十歲的思想而產生的行動，讓她看到，那還不尷尬死？

  其實，紅娘子長的不漂亮，但為什麼風流倜儻，多才多資的李岩當初對她一見鍾情？呂謀就笑著總結，這就叫做王八瞅綠豆，對眼了的定律。

  當他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獲得了紅娘子那殺人的眼光。如果可能，他呂謀已經被千刀萬剮，粉身碎骨了。

  紅娘子再也不必隱身，一對夫妻整日形影不離，真是羨煞旁人。

  在再次調了一批錦衣衛過來，監督各地官府改革運作之後，留下第一軍一個師，住守保定，守衛直隸南部。將獨立師立刻調給紫荊關劉懋，加強那裡之後，呂謀決定率領兩萬禁軍回京。

  在路上，一場不期而遇的大雨從天而降，這讓呂謀站在雨中，與沿途的百姓一起流淚歡呼。

  小冰河期早就結束了，氣候再回正常。但春天這樣的透雨實在難得，這已經能保住了全苗，保證了秋天的豐收，怎麼不讓所有的人喜極而泣？

  這樣的大雨，其中也起到了一個明顯對呂謀，對大明有利的作用。那就是，裹挾在李闖流寇軍中的百姓，就因為這場雨，只是一夜之間，就逃散了兩成。

  是啊，即便還沒有得到定王愛民的政策消息，但跑到一個地方，隨便開荒一下，就能豐收溫飽，誰還去做流寇？

  在路上，呂謀獲得報告，關寧大軍，到三河了。

  呂謀急了，下令大軍不管不顧，日夜兼程，趕回北京。

  最終，呂謀還是先一步吳三桂，走進了北京城。

  父子再見，恍如隔世。

  崇禎拉住三兒的手，從出生到現在，才真真正正仔細的端詳自己的這個兒子。

  是的，自己太過關注國事，已經沒有精力關注家人親情了。

  個子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要高，膚色顯得很黑，但看到兒子衣服領子下面的白皙，崇禎不覺動容。不是自己的兒子本來長的就黑，而是這十幾日征戰，被風雨侵蝕的黑了。

  但黑色的皮膚，卻有一種健康強健的體現。不像自己，面色蒼白，更不像自己的太子兒子，那種不經風雨，病態的白，是那種不健康的顏色。

  自古皇兒多早夭，或許這個兒子會長命百歲吧。

  而在他的臉上，是一種堅毅，在他的眼中，是一種不合乎他年齡的滄桑。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為什麼要有一雙布滿滄桑的眼睛呢？

  是了，是他重傷醒來，就面對即將崩潰滅亡的大明，即將家破人亡的局面，是他挑起了這籌糧籌款，整頓軍隊，打退氣勢洶洶的流寇重擔，讓他變得如此了。

  而呂謀也正式打量了眼前的崇禎，自己的便宜父親。

  個子不高，身形清瘦到穿著貂龍袍，就好像掛在衣服架子上一般，顯得空蕩蕩的。

  一張清瘦的臉，看不到幾兩肉，白里透著青黑。不長的鬍子，裡面已經參雜著絲絲白須，而鬢角也已經花白。

  怎麼看，這位應該是青壯年的崇禎，卻像的半百老人。

  看來，這十幾年的折磨，已經讓崇禎未老先衰。

  父子兩人對視了很久，看著這個兒子，崇禎不由自主的喃喃：「若你是老大該有多好啊。」

  呂謀笑了：「父皇，您這麼對我說，很容易讓我心生野心的噢。」

  崇禎一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卻認真的詢問：「你有野心嗎？」

  呂謀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啦。」

  崇禎再次大驚，江山風雨飄搖，如果再生奪嫡慘劇，那還得了？

  呂謀當然不想讓這時候的更加多疑的崇禎誤會自己，輕鬆的道：「我的野心就是，請父皇在這艱難時候，許我參政為父皇分憂；我的野心就是，父皇能採納我的建議，重生大明，中興大明；我的野心就是，未來輔佐我的太子哥哥，讓大明屹立萬年不倒。」

  崇禎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時候，群臣無用，只能憑藉自己父子，維持這祖宗江山了。自己父子三人，可千萬不能再出齷鹺。

  呂謀拉著父皇的手，盯著他的眼睛，鄭重詢問：「父皇，我的野心您能答應嗎？」

  這時候，崇禎看到的是一雙真誠，清澈，卻又如中年人才有的眼睛。

  他為什麼會有中年人，才能擁有的眼睛呢？一時間竟然變得恍惚起來。

  聽到兒子現在，只是想要廢除祖宗親王不得參政的制度，直接參政，輔佐自己重生大明，中興大明，就不由苦笑：「現在，大明岌岌可危，傾覆只在朝夕，群臣離心離德漠不關心。這種危如累卵的局勢下，只有咱們父子一起擔當了。你既然有能力，那還談什麼親王不可干政呢？明日朕就當著群臣的面，正式宣布你參與朝堂政事。」

  呂謀聞聽，當時大喜過望，來了一個狠狠的歐耶，弄的崇禎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廢除親王不得干政，讓自己名正言順走向朝堂，雖然是崇禎迫不得已的舉措，但卻是徹底打開桎梏自己的枷鎖。

  「既然如此，那麼就請老爹——」

  「什麼？」崇禎瞪起了眼睛。

  得意忘形了不是。「是請父皇，准許兒臣施行挽救大明，重生大明，中興大明之道。」

  於是，崇禎第一次，認真的傾聽了自己這個十三歲兒子，挽救危局的辦法，雖然有許多離經叛道，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的辦法高，實在的高。

  其實，在御書房，每次父子意見相左，崇禎犯了暴躁操切的脾氣，和兒子拍案相對時候。

  御書房裡，就會傳來定王悲慘的，「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歌聲，最終崇禎只能沮喪的妥協。

  不聽兒子的，就要殺妻殺女，煤山上吊，自己的兒子就只有唯一一個要求，先死先占地方，只要把自己埋在媽媽的身邊，能下地獄不再做孤兒，這麼簡單的要求下，你怎麼能不妥協？不動容？

  「朕，絕對不允許李岩那個反賊走上朝堂，還是什麼兵部尚書。」

  「世上只有媽媽好——」

  「好吧，好吧，朕同意了，反正朝堂也沒人了。那個職務，你給誰，誰都不要。但你讓我對藩王開刀，朕絕不答應。」

  「世上只有媽媽好——」

  「閉嘴吧我的小祖宗，朕答應了不行嗎？」

  「地租只收兩錢，還只收代役錢？不，絕不。」

  「世上只有媽媽好——」

  「算了，這也算是恢復祖宗成例，朕執行，但缺錢得你想辦法。」

  「什麼？宣布解除一切戶籍限制？那是祖宗成法，絕不能改。」

  「世上——」

  「朕怕了你了，那就解除一切戶籍限制吧。」

  「什麼？撤銷內帑，全部財政收支歸戶部？你要死嗎？」

  「世上——」

  「閉嘴吧，留一半歸內帑，其他各部再也無權理財，財政歸戶部行了吧。」

  「不行，這絕對不行，朕——」

  「世上——」

  「好吧。」

  「什麼？朕——」

  「世上——。」

  「你別嚎喪了，朕同意了。」

  在一夜深談之後，崇禎不得不重新審視了這個兒子，最終給他定性——自己什麼時候，一不留神，竟然生了個妖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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