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辭別

  第272章 辭別

  三月初十，李自成開始抽調各地精銳二十萬，聚集武昌首都，由李過為帥，劉方亮副之，參軍江南文士出身的高宏遠，於三月十五誓師出征，殺向河南西部，準備經過河南進攻潼關，收復陝西。

  而就在他剛一動，張煌言率領手中的四萬江南集團軍，在魏國公手中各地殘餘的明軍配合下，對李闖占領區展開進攻。

  張慎言督師高傑，率領整編後的江北集團軍，出徐州，在江南水師的配合下，展開了對南直隸的全力進攻。目標直指宿遷，第一個戰略目標，中都鳳陽府。

  而這時候，張獻忠的李盡忠帶兵三萬出四川，對關中進行了進攻，與第八軍英壽山部展開了鏖戰。

  他那裡剛一開打，石柱的秦夫人，發動了對石柱鄰居豐都發起了進攻，高呼收復重慶府，讓張獻忠不得不全力應對。

  而滿清這邊，首先發難的是蒙西土爾扈特部。

  上次一戰被打殘，大傷了元氣還沒恢復呢。但多爾袞逼迫的緊，只能再拼湊出五萬騎兵，對北長城明朝一線發動進攻。

  他這裡剛一動，祖大壽立刻派自己的義子祖可法，帥五萬蒙古軍，對他展開了進攻，雙方在大草原上你來我往，捉對廝殺，祖可法保證了大明北方陝西山西的安全。

  而同時，在朝鮮大軍與滿清匯合後，俞敏忠的艦隊開始出動，劍鋒所指，就是那反覆無常的朝鮮。

  趙幼虎也開始準備兵出山海關，殲滅錦州的祖大樂。拿下錦州，然後兵出遼河。

  而在這大亂的時候，清軍兩百萬軍隊及民夫，在四月初，千里迢迢，浩浩蕩蕩殺到了長城邊。

  這次的清軍是以多擇為帥，范文程為參軍，安費揚古為督糧，是精銳齊出，勢在必得。

  漫長而慘烈的長城保衛戰，正式開打。

  經過三個多月的布置準備，戰爭正式開打了，初步來看，一切都在按照當初計劃有序進行。

  各方行動配合完全順暢，江南蒙古不再擔心了。現在，主戰場長城防線也將正式開打。

  呂謀面對李岩：「你在京坐鎮，調度全局，我去長城前線，親自督戰指揮。」

  李岩點頭：「你去吧，這裡有我，保證出不了亂子。」

  呂謀歪著腦袋：「前線危險，你竟然不主動擔當，卻將我這堂堂王爺放那裡，你認為你做的恰當嗎？」

  李岩淡淡道：「如果你在前線危險了，那麼你坐在後面就能安全嗎？那樣，你躲在大明的任何地方就都不安全了。

  還是你去那裡吧，最少你親手帶出來的將士們，看到你就在他們的身邊，為了你的安全，也會拼命死戰的。後方看到你在前線，支援運作上也不敢懈怠閃失的。而我去，我出身不好，那些驕兵悍將，我也鎮不住。萬一有居心叵測者要借刀殺人除了我，那就壞了大事了。」

  呂謀捏著下巴假裝想了想：「你說的似乎有道理，我身在幾十萬大軍中，是安全的。你的人品不佳，要害你的人很多，別有人為了借刀殺人，順帶著把我坑了。」

  「你想明白了就好。前線大戰一觸即發，趕緊去吧，不送。」

  離開窩了足足一月沒離開的兵部，呂謀走進了已經很久沒來得及進來的紫禁城，向哥哥執政辭行，準備親赴長城沿線督師會戰。

  在御書房，見到了朱慈烺，結果一見面，當時呂謀大驚。這段不長的時間，哥哥瘦了，而且相當嚴重。

  不但如此，朱慈烺已經突出的顴骨上，是那種讓呂謀驚心的妖異的緋紅。而且總是劇烈的乾咳。

  這讓呂謀大呼不好，因為朱慈烺暈針，所以後期就沒有像老爹崇禎那樣打針加強，這是沒好利索的肺結核病又犯了，即便不犯，也已經大面積鈣化的徵兆。

  「哥，你怎麼啦，怎麼一月不見，弄成這個樣子？」

  朱慈烺用拳頭擋住自己的嘴，劇烈的咳嗽一陣之後，接過小太監手中的水喝一口壓了下，緩了一口氣道：「不礙事的，御醫說了，不是肺癆犯了，只是感染了風寒罷了。」

  呂謀皺眉，自己即將出征在外，內里可是需要哥哥全力主持的，千萬不能病倒啊：「御醫可配了藥。」

  「配過了，天天的喝，感覺比以前強多了。但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是需要一段過程的。」

  呂謀想要勸哥哥靜養，但現在是關鍵時刻，怎麼能靜養，勸也是白勸。

  「弟弟，你來是有什麼緊急事嗎？」

  這段時間呂謀在外調度軍隊物資，忙的一天抓不到個影子。今天來，一定是有緊急事了。

  「哥，戰爭全面開打了，陝西那裡堵住了張獻忠，河南那裡李闖也殺到了潼關城下，但好在潼關天險，萬無一失。

  張慎言督師江南軍隊開始對李闖反擊了。那些地方哥哥但請放心。滿清兵到長城了，北古口是主戰場。兄弟我要去前線督師去了。哥——」猶豫了一下，再看哥哥單薄消瘦的身子：「這朝政和我大軍的後勤，就要靠哥哥保證了。」

  朱慈烺強撐身體，故作精神：「你放心去吧。我已經在各個和戰爭有關的部門，都布置了鎮守東廠番子。你是番子的主人，他們不敢懈怠的。我也派咱們小弟，專抓地方支援前線問題，各地官員也是不敢怠慢的。」

  呂謀鬆了口氣：「既然安排這樣周祥，那兄弟我就放心了。哥哥也應該抽空休息休息將養病體。」

  朱慈烺笑道：「這個你放心吧。大戰沒開始的時候，千頭萬緒。但大戰真的開始了，反倒沒那麼多的事了。反倒是兄弟你去前線，要多加小心，指揮行轅要離著前線遠一點。」然後就是一面咳嗽，一面絮絮叨叨千叮嚀萬囑咐，盡露疼愛擔心。

  這般叮囑，讓呂謀鼻子發酸，看看天色不早，站起來，拉住哥哥的手：「不行就再打幾針吧，別怕，病體痊癒才是關鍵。記住，大明需要你，弟弟我需要你。保證一個強健的身體，我們兄弟還要聯手，掃平四合，中興大明呢。」

  朱慈烺也拉著兄弟的手鄭重點頭：「是啊，哥哥我還要幫助你平定天下，實現萬邦來朝的盛況呢，我們一起加油吧。」

  朱慈烺一直將兄弟送到午門，再不能送了，再送就違規了。只能站在午門橫線內，向呂謀不舍招手。

  呂謀在午門廣場飛身上馬，再次回頭看時，哥哥單薄的身子，在那巨大的門洞中，似乎是一根孤草，被門洞的穿堂風，吹的搖搖欲墜。

  這時候，呂謀猶豫了，自己該不該親去前線，替換李岩而是坐鎮京師，幫助哥哥處理國事，讓哥哥靜養？

  似乎是看出了呂謀的心思，朱慈烺揮手：「放心去吧，早去早回。」

  這一句平淡的話，卻充滿了家人對遠遊者的擔心和祝福。

  呂謀強忍眼淚，狠狠的點頭，然後一提大黑，帶著大白和三百護衛，沖向了長城，沖向了前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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