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設套坑死他們

  面對主子安排，和大明搶糧食的任務，齊家家主卻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我們手中雖然有足夠的銀子，但是現在大明的百姓，是不接受銀子，而接受銀元的。現在我們怎麼樣將銀子變成銀元，這才是關鍵。」

  範文斗一笑：「這件事我早已經想過了。那個攝政王在西北各地，設立了中央銀行分號，他們有一個業務就是吸收儲蓄，兌換銀元。從明天開始，諸位兄弟們就拉著銀子，到各地的銀行去儲蓄。儲蓄之後，咱們再取出來。銀子不就變成銀元了嗎。」

  「這個辦法是好，但是中央銀行儲蓄雜銀，是要收一分的火耗的，我們這麼一大筆銀子存進去，單單是火耗錢，就是一筆巨大的損失啊。」

  呂謀為了牢牢把控鑄幣權，也是為了保證大明銀元品質的統一，用職權謀私，將鑄幣權，從戶部等其他部門，收到自己家私產的皇家中央銀行手中，只收取火耗一分。

  百姓將散碎銀子繳納入銀行，就可以兌換足額的銀元。

  火耗，歷來是貪官污吏，盤剝百姓自肥的巨大收入。

  雍正推行火耗歸公，被罵吐了血。最終一個勤政的皇上，硬是變成了荒淫無度，殘暴不仁的混帳。

  呂謀是愛惜名聲滴，這群官員的奶酪是絕對不能觸碰的。

  但是，你沒有了散銀變銀元的鑄幣權，你就收不到火耗。而呂謀又用權力規定，全國賦稅必須以銀元繳納。這下，官府收稅，百姓不交碎銀，你怎麼收取火耗？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間，就減少了官吏對百姓盤剝的機會。

  當然，呂謀依舊秉承他吃肉，得給人留口湯的原則，做為補償，自己中央銀行的錢息自己賺了，但火耗收入，就不能獨吞了。就以年度獎勵的辦法，再發給那些官吏。這就讓官吏們，名正言順的獲得一筆額外收入，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花用。

  所以，這次八大家就要將從滿清那裡帶來的，近兩千萬兩銀子，必須通過繳納一分火耗的辦法，在中央銀行兌換成銀元，才能搶購糧食。

  為此，人人對這筆額外開資表示了心疼。

  範文斗對他的小氣嗤之以鼻：「現在咱們西北的糧食多年豐收，糧食價格已經降到了五錢銀子一石，而馬料更是降到了三錢。而咱們的主子給咱們的價格是，糧食是一兩五，馬料是一兩二。這麼大的利潤，你還在乎那一分錢的火耗嗎？讓那個小屁孩兒的攝政王賺一點，又有什麼呢？只要咱們完成了任務，那就是破天的榮華富貴啊。」

  幾個家主認為頭領說的對，也就不再心疼那一點小錢了。

  太原中央銀行的王斌，感覺到最近事情有點怪。因為有許多人拿著大筆的銀子，到自己的央行來存款。

  這事兒其實是好事，因為收取銀子，不但能夠收取一分的火耗，還能拿到後院，鏗鏘一聲，再賺他三分的錢息，這就讓自己的銀行的利潤更加豐厚。

  但怪就怪在，這些存銀子的人，百姓們沒有儲蓄的習慣與意願，他們更是前腳剛存完，後腳立馬就有人來取。

  弄得有時候剛剛鑄造出來的銀幣，還沒等涼透呢，他們就取出去了。

  這事就有些反常了。

  出于謹慎，王斌並沒有低著頭一味的賺錢，而是將這種怪現象寫成報告，上報到了北京的銀行總部。

  這個報告當然第一時間，就到了呂謀的手中了。然後他下令：「命令王斌，儘快摸清，在最近一段時間，存進銀行里的銀子的總量是多少，然後趕緊匯報給我。」

  坐在身邊的駱秉公，疑惑的詢問：「既然攝政王已經明白了他們的意圖，也知道了他們賣國的行徑，為什麼不立刻出動抓捕他們呢？」

  呂謀搖頭：「我的國策之一，就是大力扶持工商。你我知道這8個人是賣國賊，但天下人不知道。一旦我這裡抓了他們，天下人就會以為我又要對商人們下手了。那又會讓所有的商人戰戰兢兢。

  所以這一次我的辦法是，我絕不在國內抓捕這8個人，讓他們盡情的折騰吧。我要在他們將糧食物資，運送出長城之後，在長城外將他們的物資截獲。同時，我要要拖延時間，讓長城防線，繼續消耗滿清的有生力量。

  為此我就任憑他如何折騰。反正他們折騰的越歡，對咱們大明的經濟越有利，對咱們的稅收也越有利，對拖延戰爭越有利，這樣的豬為什麼不養著呢？」

  駱秉公是真的服氣了自己的攝政王，小小的年紀，怎麼這麼樣的腹黑呢？

  山西王斌總結出的數字報上來了，這筆數字當時讓駱秉公心驚，讓呂謀大歡喜。

  駱秉公心驚的是，就在這幾天，他們用這種儲蓄兌換的辦法，就足足有兩千萬兩銀子，這是什麼概念，如果他們用這筆錢，按照正常價格收購西北的糧食，就足足能夠收購四千萬石，就能夠將西北百姓手中的餘糧，徹底的掏空。

  到時候官府再想拿錢收購，你想都別想了。

  而呂謀大歡喜的笑了：「不錯嘛，他們高價收購百姓手中的餘糧，讓百姓們日子更加富足。而他們辛辛苦苦奔走收購糧食，這不就是在為我們工作嗎，為此，我將為他們8家親自提一塊匾額，上面就寫4個大字，為國利民。老人家認為如何？」

  駱秉公笑道：「給他們提個匾額，不但能安他們的心，更能彰顯攝政王對商業的支持。只不過恕老臣說句不恭的話，如果攝政王親自題匾，我恐怕那8家絕對不會掛出去的。所以還是請執政親筆吧。」

  呂謀就尷尬的摸著鼻子：「我的書法就那麼爛嗎？」

  駱秉公笑著恭維：「不是攝政王的書法爛，是你寫出來的字的確慘不忍睹。不瞞攝政王說，當初您提的那個技工學校的牌匾，若不是我悄悄的叮囑錦衣衛盯著看護著，說不得已經被砸了多少次了。」

  呂謀不想談這種尷尬的事，趕緊轉換話題：「8家未來所運輸糧食，走的路線確定了嗎？」

  「已經確定了，他們是要走定邊出長城。」

  現在的大明長城幾乎已經無兵把守，只有各地的烽火台上有幾個駐軍。其實他們也不是兵，算是朝廷僱傭的職員。他們僅僅負責發現蒙古人入寇，點燃烽火台，然後對入宼的敵人進行圍剿的，就是西北的內地駐軍，還有齊飛遊動的騎兵隊伍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長城防線實在太漫長了，真要像原先那樣駐軍，以現在大明的兵力，實在是難以做到。

  還有就是現在的蒙古中部，已經被祖大壽和吳襄搞的解放運動，變成了大明的疆域，也沒有必要駐軍。

  再加上這一次舉國之戰，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了東部長城防線，所以整個長城防線幾乎就是名存實亡。

  而這次8家選擇的定邊出長城，他走的是先到翁牛特旗，然後讓該部派兵護送到東部長城敵軍的軍營。

  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把握的路線。

  「你派錦衣衛盯死了他們，我現在就調機動的齊飛部，隨時準備黑吃黑。」

  「是。」

  「這事兒我就交給老指揮使辦了，記住，最少拖住八大家一個月，一個月後才讓他們發糧。現在，我還要去山海關一趟，那裡又給我出了一個么蛾子。我得去看看，否則我不放心。」

  駱秉公道：「攝政王放心，其實不用調齊飛，就咱們手中的2萬錦衣衛，就能輕鬆的辦了這活。你就放心的去吧。」

  論坑人，還得是錦衣衛，呂謀不如他們，再說了，京師穩定了，自己必須再上前線。

  無奈告別病體更加沉重的哥哥，呂謀飛奔山海關前線。(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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