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叔

  年月白了他一眼。

  「除了這個。」

  「那我做你男朋友。」陸聞景一本正經地說。

  年月又白了他一眼，「你這麼閒嗎，要不趁空去看個醫生。」

  陸聞景立馬揚起比AK還難壓的嘴角，喜悅難以言表道，「你是在關心我的手嗎，已經沒事了。」

  「我是說讓你去看看腦子。」年月起身，打算離開這裡。

  陸聞景嘴角倏地壓下去。

  年月起身的同時，他抬起一隻手臂，抵著牆，將人堵在牆角。

  「月月，你是在質疑你年級第一的竹馬智商嗎？」陸聞景溫文如玉的一張臉上，表情快要碎掉，「我腦子沒壞，我喜歡你，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知清醒。我要把你追回來，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陸聞景，我數到三。」年月漠然，「拿開你的爪子別擋路，不然我要對你不客氣了。」

  陸聞景沒動，目光灼灼地看著年月。

  「1、2……」

  年月數到3，陸聞景依然沒動。

  這麼多年青梅竹馬的感情，他不相信，年月真的捨得把他怎麼樣。

  年月扶額，皺了皺眉頭。

  她是真的有點煩他。

  嘭！

  下一秒，年月抬腿給了陸聞景一腳。

  然後趁他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收手捂肚子的間隙，快步下了樓。

  身後，

  看著年月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內。

  陸聞景苦澀垂眸，發了一條消息給她。

  [抱歉，剛剛騙了你，今天送你去醫務室的人不是我，是大四的一位學長，叫歲珩。

  你不欠我什麼，但我還是會繼續追你。]

  縱然他有私心。

  但重新把年月追回來的道路上，他其實沒打算欺騙她任何事。

  樓下。

  年月後知後覺。

  原來許醫生說的校草是歲珩，看來之前在操場她沒認錯人。

  好奇怪，他居然沒回京城。

  記得前世，她來江大第一天，大四學長校草歲珩剛好回京城實習，後來沒再回來過。

  許多同學因為沒見到他的神顏，還惋惜了好久。

  秉承著不想欠人情的原則，年月打算去和歲珩學長道個謝，但她一沒聯繫方式，二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只好決定改天抽空買點水果，直接去航空航天專業他班級門口找他，再當面道謝。

  樓上。

  陸聞景敲響了航空實驗室的門，「您好，我找歲珩。」

  歲珩抬眸看了眼門口，放下手裡的工具，摘掉手套，從容地走出來。

  「有事？」歲珩冷聲。

  看向陸聞景時的目光，一如凌霜傲雪般森寒銳利。

  他似乎看他很不順眼，陸聞景瞧出來了。

  沒關係，他看他也沒順眼過。

  「離年月遠點。」陸聞景直截了當，「她和你不是一個圈子的人，你們歲家的手段別用在她身上。」

  歲珩偏頭，嗓音漫不經心，「注意你的態度，雖然我只比你大三歲，但論輩分，你該喚我一聲小叔。」

  「哪門子的小叔。」陸聞景不屑，「你們歲家，把我們陸家害得沒法留在京城時，兩家就早已斷了關係。」

  「陸聞景，那時候你還沒出生。」提起上一輩的事，歲珩眸光暗了暗，「很多事情，你爸媽也許並沒有告訴你真相。」

  陸聞景眸底敵意很深：「你不必和我說這些，我也不會信，我來只是警告你別靠近年月。」

  歲珩微微低眸：「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根本不愛年月，你所謂的愛最終會傷害到她。」

  「愛不愛，輪不到你下定論。」陸聞景臉色陰沉，「別打她的主意。」

  歲珩抬眸，目光清寒，「我會做什麼，也不是你說了算。」

  「歲珩！」

  歲珩眉眼微蹙：「如果你保護不了她，讓她受到傷害，她的身邊自然會出現其他人。」

  話罷，歲珩冷冷轉身回了實驗室。

  **

  次日。

  剛上完一節高數課的年月，趴在桌子上休息。

  同桌柒遲湊過來：「月月，你晚會準備彈哪首曲子？劇透一下唄。」

  年月沒抬頭，「什麼？」

  「周日晚上的新生文藝匯呀，你不是報名了鋼琴演奏節目。」

  「你看錯了吧。」

  柒遲仔細看了看電子節目單，確定道，「沒錯，班級名字都沒錯。」

  年月恍惚抬眸，看了一眼。

  怎麼回事？她沒報名。

  這時，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說門口有人喊她。

  年月出去。

  喜笑顏開的葉夢雪，站在她面前。

  「姐姐，年家那麼窮，你摸過鋼琴嗎？」葉夢雪湊到耳邊，小聲輕蔑道。

  「原來是你乾的。」年月無語，「葉夢雪，跟人沾邊的事，你是一樣不做。」

  「姐姐幹嘛罵我，我只是來問姐姐，放學要不要一起去琴房練琴。」葉夢雪忽而一臉無辜地提了提嗓子，「我就你這麼一個姐姐，我真的很想和姐姐處好關係。」

  「所以，你給我們都報名了鋼琴演奏，準備在晚會上碾壓我，讓我丟人？」年月緩緩開口，不徐不疾。

  「姐姐真是高看我。」葉夢雪嬌聲道，「我那點水平，最多只能是給姐姐當綠葉。我不像姐姐，可是鋼琴十級的水平。」

  周圍路過的同學。

  「哇，年月鋼琴十級？」

  「好厲害。」

  「有點期待年月在晚會上的表現。」

  只聽，年月悠悠開口，「葉夢雪，誰告訴你我鋼琴十級，我一級都沒。」

  「不是嗎，難道是我記錯了。」葉夢雪驚訝捂嘴，反咬一口，「那姐姐為什麼要報名和我一樣的節目，是想證明你比我優秀？姐姐，江大的任何報名都是無法取消的，現在可怎麼辦呀。」

  年月嘖了嘖嘴，葉夢雪是不是很會織毛衣，不然她怎麼這麼會編。

  「不是你幫我報的名嘛，裝什麼。」年月淡聲。

  「怎麼會，那上面可是姐姐的字跡。」葉夢雪委屈落淚，柔聲哽咽，「姐姐為什麼要冤枉我？我知道，因為我的出生是個孤兒，姐姐一直看不起我。但是，我從來沒做過傷害姐姐的事。」

  周圍同學瞬間一片唏噓。

  「葉夢雪真可憐。」

  「是啊，出生被遺棄，又被葉家那樣的家庭收養，法律上綁定了關係，以後基本不可能撇清。還要被年月這個唯一的姐姐討厭、打壓、玩心眼，真慘。」

  「年月這回算是玩脫了，鋼琴一級都沒，和不會有什麼區別。晚會上，她要丟人丟大了。」

  聞言，

  落著淚的葉夢雪，心底得意地笑了，她的目的已達到一半。

  另一半，就等在周日的晚會上，碾壓年月。

  她要讓全校師生都知道，年月不如她。

  她要取代年月，成為陸聞景心裡新的白月光。

  「姐姐，」面上，葉夢雪假裝好心道，「放學跟我一起去私人琴房吧，晚會還有兩天，我教你首簡單的曲子，雖然拿不了獎，但應付一下演出應該是夠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年月嗓音散漫，轉身進教室。

  「姐姐，你別逞強了。」葉夢雪喊住她，「不和我去私人琴房，你能去哪，雲容鎮的年家嗎？不是我瞧不起年家，可是年家那個條件，你能指望他們什麼。」

  年月揉了揉太陽穴，煩躁。

  葉夢雪還在喋喋不休：「姐姐，我都是為了你好。」

  下一秒。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