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爾等有誰不服,盡可出手(求月票,求訂閱)
2024-10-21 23:30:52
作者: 夜雨一場秋
第186章 爾等有誰不服,盡可出手(求月票,求訂閱)
「密宗八合思巴,前來拜山!」
一個身材魁梧偉岸的大和尚登山而上,身後跟著數人緊隨其後。
一個人的聲音能夠響亮到什麼地步?
聲如雷霆,震徹蒼穹?
人還在山下,洪亮至極的聲音,響徹整個群山。
恍若雷霆般的聲音傳至四方,直衝雲霄,就連平靜的白雲,也仿佛被聲音催發,飄揚滾動。
不用任何的功法,僅僅憑藉著自身的武道意志,這般的長嘯聲,便讓殿內的眾人面色大變,原本吵鬧的討論聲音戛然而止。
「八合思巴,大元國師!」
「他這麼快就來了!」
「可怖至極!」
「大元國師,恐怖如斯!」
「.」
「既然人已經來了,那就出去看看!」龍虎山天師面色一正,再無之前那副悠然神色,沉聲開口。
天師一馬當先,走出大殿。
「阿彌陀佛。」禪宗的幾位大師低吟佛號,緊隨其後。
「師兄?」裴玄景自然對這位大元國師極有興趣,對著丹陽子開口。
「走!隨我前去。」丹陽子點點頭,兩人也踏出大殿。
李靜修與邱元靜對視一眼,兩人身為此地主人,自然也沒有躲避的想法。
「是極是極!也讓老子看一看這大元國師到底是不是三頭六臂!」群雄說道,也緊跟著魚貫而出。
太和山上,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齊聚於此,特別是那些沒有資格進殿的武者,遍布整個太和山,人多的幾乎都沒有落腳的地方。
等待裴玄景等人走出大殿,目光自然莫名的被吸引過去。
一位身穿紅黃兩色僧袍的中年僧人雙手合十而立,僧人立如山巒,站如松柏,雖然看起來普普通通,卻有著一股不言而喻的氣質,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厚重、莊嚴、完美、聖潔.
幾乎所有人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浮現起這些形容詞來。
對方仿佛不是人,卻更似一尊行走於塵世之間的佛陀菩薩,歷練於紅塵之中。
「大元國師,八合思巴!」
有人不禁輕呼出這個名字來,讓原本就寂靜的氣氛不由為之一滯。
不管剛才在殿內怎麼說,怎麼預想,怎麼猜測。
只有真正的見到這位號稱西域最強的一位密宗大師之後,他們才能夠真正的感受到面對這樣的強者時候的壓迫。
裴玄景踏入修行以來,大元已經煙消雲散六百載,當年的強者都已經化作煙塵,跟隨雨打風吹而去。
可是即便一直在中原行走,當裴玄景聽人說起自盛唐之後江湖武林中的強者之時,這位鼎鼎有名的大元國師,千載以來密宗第一人的名號也不斷被提及。
有人曾說,若非這位大元國師不幸遇到了天人降世數千載來江湖第一人的三豐祖師,恐怕也不會止步於此,會有更大的成就。
哪怕對方失敗,可是其一生之中,也只敗給過三豐祖師一人,也被三豐祖師視為其一生中最強的對手之一。
大元國師還未說話,他身旁的一個年紀不小的老和尚厲聲開口道:「今日國師前來,是為了邀戰那三豐道人,爾等阻攔在此,是何居心!」
這老和尚與莊嚴聖潔的大元國師的氣質截然不同,哪怕是出家人打扮,卻難掩其一身戾氣,顯然手上沾染了不少的人命。
「逆賊,你今日出現在這裡,難道不怕貧僧誅殺你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原本面色平和的戒貪大師面色動容,出聲呵斥道。
群雄一片譁然,不知道這說話的老和尚到底是何人,竟然讓一向慈眉善目的戒貪大師發怒。
「呵呵呵,我道是誰?原來是戒貪和尚啊!這麼多年過去,你竟然還活著呢?」那老和尚見到戒貪大師發怒,也不生氣,出言挑釁道。
眼前這兩人,似乎有著不小的恩怨。
裴玄景還未詢問,看到裴玄景眼中的疑惑,一旁的丹陽子低聲說道:「說話的那人,叫做金剛頭陀。乃是西域金剛門的祖師,其原本只是禪宗一個普通的燒火和尚」
裴玄景恍然大悟,在丹陽子說出那人的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了。
話說這金剛頭陀原本只是北禪宗寺內一個燒火的頭陀,因為遭到寺內僧人的欺辱,便偷學武功自保。二十年後武功大成,在北禪宗一年一度的達摩堂大比之時,竟然出手擊殺北禪宗達摩堂的首座,引起巨大的風波,後來自被禪宗逃離,遠遁西域,開闢了金剛門一脈。
這可是北禪宗的一大黑歷史之一。
甚至正是因為此人的出現,被禪宗定下寺規,凡是不得師授而自行偷學武功,發現後重則處死,輕則挑斷全身筋脈,使之成為廢人。
而也正是因為這條寺規,也令有修為在身,當時只是北禪宗寺內一個小雜役的三豐道人被廢去武功,驅逐離山,自此才有道門的三豐真人崛起。
這此間是非因果,誰也說不清。
但是毫無疑問,正是因為金剛頭陀,不但讓北禪宗損失慘重,還間接的損失掉一位天下第一人的弟子。
兩者之間的仇怨可謂深似海,今日身為北禪宗方丈的戒貪大師,又怎能不發怒呢?
裴玄景看著爭吵不斷的兩人,心中暗想,說起來自己和這金剛頭陀還有一段牽連,自己所修煉的龍象功,便是從其傳下的金剛門獲得的。
想來真武宗會有那龍象功的第七八重,便很可能是在這一次對方登臨太和山之時,被奪取到的。
「密宗八合思巴,今日登臨太和山,還請三豐真人現身一見!」
大元國師就站在那裡,緩緩開口道。
他的聲音傳遍太和山,可是卻沒有引來任何的回應。
李清修踏出一步,行禮道:「晚輩真武宗李清修見過國師,家師還在閉關,不能出來一見,還望海涵。」
他的話說的可謂有禮有節,不卑不亢。
不過大元國師顯然不相信,他回了半禮,淡淡道:「貧僧久仰三豐真人大名,心中仰慕至極,自西域之地遠來,想要與真人論道長談,難道真人都不願意見貧僧一面嗎?還望施主通傳,就說密宗八合思巴前來,請真人出關一會。」
恍如雷霆的聲音響起,大元國師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目的,語氣雖然平緩,卻蘊含著不容拒絕的意志。
身為西域之主,如今的大元國師,八合思巴的除了是一位武者之外,還是一個雄主,自然有著身居高位的氣概。
李清修面色不渝,身為中原武林第一人的弟子,他雖然謙和有禮,卻只有一番傲氣。
現在聽到有人如此對待,言辭之間還略有對師尊不敬,他怎麼能舒服。
正在他欲發怒之際,有一人自後方輕踏一步,按住他的肩膀,聲音緩緩傳出。
「國師遠道而來,既然是為比武論道,不如與貧道試試手如何?」
說話的正是龍虎山的當代天師,張之湛。
龍虎山起源於神漢之時,自初代天師得授三天正法之後,伐山破廟建立天師道以來,傳承數千載不曾斷絕,正一盟威哪怕王朝帝國興衰,也不減聲勢。
龍虎山的天師只會姓張,哪怕不是張家子弟,在繼承天師之位後也會改姓張,以視尊崇。
裴玄景甚至猜測,在龍虎山中必然有著許多關於盛唐之時大劫和之前修行之道的記載。
可惜面對這般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勢力,即便是他也不敢有輕舉妄動。
「原來是當代天師。」大元國師微微點頭一笑,而後又搖頭說道:「可惜的是,天師不是貧僧的對手。」
話雖然說的平淡,可是話的內容卻十分刺耳。
若是換做其他人說出這番話來,恐怕都會讓人覺得狂妄自大。
眼前的這位是誰,那可是龍虎山當代天師,其實力足以穩定江湖武林前十之列的人物,卻被人說不是對手。
可是偏偏這番話從大元國師的口中說出,讓許多人覺得事實就是如此,難以出聲反駁。
呼呼
山風吹動,張之湛的道袍獵獵作響。
他知道自己不是八合思巴的對手,可是聽到對方如此說來,也不禁有些微怒。
「那就讓張某來領教一下國師高招?」能夠成為天師,張之湛也不是氣量狹小之輩,他心中怒氣很快散去,緩緩開口道。
八合思巴看了一眼張之湛,顯然也為張之湛的這般寵辱不驚稱讚。
武者不如人,本就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辛苦修行迎頭趕上便是。
可是他遇到許多人,一旦被自己說破,就會惱羞成怒,著實讓他低看。
「哈哈哈,這太和山上除了三豐道人之外,余者盡皆碌碌之輩。爾等烏合之眾,也配阻攔國師?」
金剛頭陀突然冷笑道,將這匯聚於太和山上的群雄,都視為雞狗,真是狂妄至極。
他身為大元國師的親信,自然知曉八合思巴對於三豐道人忌憚非常,將其視為自己平生所遇到的最大敵人。哪怕是全勝之時,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所以他看穿了這些人的詭計,估摸著是要先來出手消耗八合思巴,為三豐道人取勝做鋪墊。
所以他不能容忍這般的事情發生,便決定替八合思巴掃平這些麻煩,以保存實力。
「賊子放肆!」
「.」
面對金剛頭陀如此猖狂的言語,群雄皆怒不可遏。
雖然說八合思巴身上的威勢讓不少人心中驚駭,覺得不是對方的敵手。但是也絕非區區一個金剛頭陀可以挑釁的。
剎那間,無數可怖的殺意湧現,幾乎化為實質,朝著金剛頭陀而去。
轟!
面對這麼多的強者威逼,若是換做其他人,可能都要掂量幾分。
但是他本就是性格偏執,狂傲自大之輩,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臉上浮現囂張的笑意。
「哈哈哈!」
金剛頭陀大笑一聲,向前踏出一步,層層氣浪席捲四方,他的聲音仿佛是雷霆震動四方,凝練恐怖的武道真意瀰漫四周,猶如驚濤駭浪,勢不可擋。
「老祖我就站在這裡,爾等有誰不服,盡可出手,老祖一一接下。」
聽到這如此狂妄的語氣,感受到其身上散發出來恐怖的氣勢,一時間太和山上為之一寂。
這是一位恐怖至極的高手,恐怕在場眾人,能夠有把握勝過他的不多。
天師張之湛神色微冷,他知道自己或許比起八合思巴有所不如,但是卻也不是區區一個金剛頭陀可以挑釁的。
對方的實力或許強大,但是對於張之湛而言,想要勝過對方一點也不難。
就在他正準備出手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佛號低吟:「阿彌陀佛,諸位可願將這個機會讓與禪宗。」
見到戒貪大師開口,張之湛按下了出手的想法。
兩方雖然略有針對,但是眼下卻是同仇敵愾,再加上知曉金剛頭陀與禪宗的恩怨是非,所以更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
禪宗戒貪大師開口,算上兩家的恩怨,他這一番也算是名正言順,有禮有節,哪怕有高手想要出手,自然也暫時按下想法。
戒貪大師對著眾人微笑,表示多謝,然後看向身旁的師弟:「戒法師弟,這一戰便由伱出手如何?」
被稱作戒法的禪宗和尚,是戒貪大師的師弟,也同樣是達摩院的現任首座。
當初金剛頭陀是因為達摩院的比試之時,擊殺達摩院的首座而逃亡。現在對方讓這位現任的達摩院首座出手,想法不言而喻。
其實裴玄景看著金剛頭陀出戰,心中也升起了躍躍欲試的衝動,他也想要和對方比試一番,看一看到底是對方修煉的龍象功厲害,還是自己這改良適合自己的龍象功青出於藍。
只是一旁的丹陽子似乎察覺到了裴玄景的想法,輕輕搖頭,指了指禪宗。
而果不其然禪宗之人也適時的站出來。
裴玄景點點頭,算是暫時壓下了出手的想法。
不過,他對於這位達摩院首座戒法大師不太看好,這一次禪宗恐怕不但找不回顏面,反而會丟了面子。
「貧僧戒法,現任禪宗達摩院首座。今日便讓貧僧出手,了去當初的恩怨吧!」戒法和尚語氣冷冽。
金剛頭陀一事,對於禪宗而言是黑歷史,那麼對於達摩院而言更是一件難以抹去的恥辱。
今日此獠既然已經出現,那麼他便是破了殺戒也要剷除此獠,一洗當年的恥辱。
「達摩院首座?好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號了,真是懷念!」金剛頭陀一愣,神色有些惘然,旋即語氣森然的說道:「看來今天又要有一位達摩院首座死在老祖的手中了。」
對於他而言,當初北禪宗生活的數十載,何嘗不是終生難忘的痛苦經歷,他對禪宗的恨意,也從未有一絲一毫的衰減。
「賊子受死!」戒法大師聞言勃然大怒,右手五指轉動,真氣匯聚,朝著金剛頭陀直射而出。
無相劫指,取佛門無色無相之意,為達摩院專修的絕技之一。
哪怕戒法和尚還未修煉至無色無相的地步,但是也有了幾分韻味,威力極大,殺傷驚人。
「雕蟲小技!」金剛頭陀冷笑一聲。
他自然認得這門武學,面露不屑之色,而後同樣一指點出。
大力金剛指,這是他原本偷學的禪宗武學大力金剛掌,只是因為所學招式不全,後來他便所幸另闢蹊徑,將其演化為一門指法。
一指點出,威力驚人,仿佛面前的空氣都被點破,絲毫不遜色於戒法和尚的無相劫指。
砰!
兩人一番交手,各自後退了幾步。
「不錯!比起當年的那一位實力還要強一些!」金剛頭陀笑道。
他的這句話,又令戒法和尚怒氣更勝,他身形急轉,身上的袈裟隨身而動,引動勁風席捲。
袈裟伏魔功,禪宗絕技之一,必要之時可以將真氣遍布袈裟化作武器,有著超乎尋常的威力。
金剛頭陀也不畏懼,直接一拳轟出!
羅漢拳,雖然只是禪宗的入門武學,但修習到高深境界,最普通的拳亦能成為最厲害的武功。正印證了「大智若愚,無巧不拙」的千古道理。
凌冽的拳風,恍如實質一般的武道意志,令戒法和尚為之一驚。
轟!
聲聲氣爆聲連綿不絕,恍若驚雷。
這一拳,霸道之極,氣血與真氣交織,有著毀天滅地般的威力。
噗嗤!
戒法和尚的袈裟破碎,化為無數碎片。
他站在距離剛才所處之地的一丈之地,驚魂不定。
對方的那一拳太厲害了,若非他使出了禪宗絕技大挪移身法躲開了這一拳,恐怕必死無疑。
不過即便如此,他不但袈裟伏魔功被破,袈裟盡毀,自身還被對方狂猛霸道的拳意所傷,已經再難有一戰之力。
「果然如此!」
裴玄景看的分明,對方在使出羅漢拳的時候,也同樣使出了龍象功,才有這般的威勢。
否則那羅漢拳即便是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也絕無這般的威力。
眼見在江湖上聞名已久的北禪宗達摩院首座都如此輕易的敗在了金剛頭陀手下,這一刻所有人對於這個惡名在外的傢伙的警惕又提升了幾分。
「算你命大!老祖就饒你一命。」金剛頭陀看著退下的戒法和尚,嗤笑一聲。
他轉身對著其餘群雄開口道:「還有誰想要和老祖一戰,不怕死的,儘管來!」
原本準備出手的人有不少,不過一些人暗自度量一番,要知道比自己還強一些的戒法和尚都被金剛頭陀輕易擊敗,大敗而歸。
那麼自己等人上去還有沒有機會,會不會丟掉性命?
正當許多人猶豫不定,糾結要不要出手的時候,只聽到一道年輕的聲音傳出:
「我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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