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梅殷獲超級免死鐵券
2024-10-16 17:26:00
作者: 翻個小白眼
第108章 梅殷獲超級免死鐵券
中書省。
丞相處理政務的地方,胡惟庸坐在這裡,面前擺放著從各地送上來的奏章。
得益於元朝的影響,中書省的權力特別的大。
為一國權力中樞,六部都在其下,對中書省負責。
朱元璋當初征伐天下,草創製度,建立班底時,自然也會效仿前朝。
所以這中書省的權力,也同樣是大到沒邊兒。
中書省為全國權力中樞之所在,連結百官與皇帝。
各種奏章都需先呈送中書省。
小事中書省的丞相和丞相的助手,就可以將之處理。
大些的事,則送到朱元璋的案頭。
朱元璋親自處理。
等於說是朱元璋所看到的那些奏章,都是中書省先看過的。
中書省想要朱元璋看什麼奏章,朱元璋就只能看什麼奏章。
從這裡便能看出,中書省權力之大。
當然,一般而言攤上朱元璋這樣的一位皇帝,只要當宰相的腦子還算正常,沒有被權力給沖昏了頭腦,迷了眼。
就絕對不會在大事上面做什麼手腳。
該呈給朱元璋看的,絕對不會少。
什麼該呈給朱元璋看,什麼不該給朱元璋看,他們大多都是心裏面有數的。
不過大事上面不敢做手腳,小一些小事上面,他們便可酌情處理了。
通過這些小事,能夠充分的展現出一國宰相的權柄。
而恰恰很多人的訴求,也都是蘊含在這些小事當中。
李善長為什麼有那麼大的威風?
就是因為他老早便開始掌握中書省了。
在朱元璋還沒有取得天下,中書省還不叫中書省之時,他就在那裡主持工作。
處理政務。
這麼多年下來,這大明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他的恩惠,受到他提拔,是他的老下屬。
後面,他人雖然不在中書省了,可實際上中書省,真正說了算的人還是他。
因為大明各地的諸多官員,都服他,有很多事沒有他開口點頭就行不通。
再加上他又是淮西勛貴里的帶頭大哥。
可以說李善長身上匯集的力量,大的離譜。
明初之時韓國公李善長,是當仁不讓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加上他立下的功勞大,被評為開國六國公之首。
和上位之間的關係也很好。
歷來都被人敬服。
不過這一次,卻栽了跟頭吃了一個大虧。
臉都徹底的沒了……
坐在桌案前,看著眼前的奏章,胡惟庸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今日在中書省里,丞相坐的位置上處理政務。
胡惟庸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舒坦的。
有著一股子,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這個已經做了很長一段時間宰相的人,這個時候,才真的有些像宰相。
以往的他,雖然坐在了宰相的位置上,卻處處受制於李善長。
總覺得自己是李善長的傀儡。
這一次李善長在中都城的事情上,丟了那麼大的一個臉。
此時,他坐在中書省宰相的位置上,屬於他這個宰相的權利回歸了一些。
繼續保持下去,終有一天,他胡惟庸要將屬於宰相的權利,盡數掌握在手裡!
成為真正的宰相!
李善長一直以來,都想讓自己給他當狗,卻不知道坐上這個位置之後,誰不想掌握巔峰的權力,行使屬於宰相的職能?
屬於他這個宰相的東西,他都要全部拿回來!
讓李善長見識見識自己的手段!
自己的時間還很充裕,就算是熬,也能把李善長熬死,李善長必定要死在自己之前!
再想想這次,在前去中都城時自己進行護駕,在朱元璋面前露了個大臉的事,他面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濃郁了。
有了那一次的露臉,想來朱元璋對自己的印象,會無比深刻。
知道自己是個特別靠譜的人。
有了這一點,那麼就足夠了。
今後只要自己操作得當。
那麼屬於自己宰相的權利,必然會一點一點的回歸!
自己終有一日會站到最高,成為真正的宰相!
甚至於權勢會超過李善長!!
對於這一點,胡惟庸有著強烈的信心。
覺得自己有朝一日,絕對能完成!
李善長自以為是,覺得能隨意拿捏自己,讓自己當個傀儡,怎麼可能!
有他傻眼的一天!
坐在這裡肆意的暢想了一陣後,胡惟庸收斂思緒,不再去想這件事兒。
這段時間裡所發生的事兒,當真精彩,令人目不暇接。
原以為中都城那裡的事,就夠精彩的了。
哪能想到,返回應天府城後,卻發現應天府城這裡也精彩萬分。
這皇后娘娘當真是好魄力。
誰能想到,她居然直接不經過朱元璋,直接把女兒給嫁了出去!
還嫁給了梅殷這個,朱元璋明確下旨廢除婚約的人!
依照胡惟庸的精明老練,豈能看不出來,這裡面藏著很多事兒。
比如,朱元璋對梅殷這個女婿不滿意,不願意再將他女兒嫁給梅殷。
這點胡惟庸輕鬆便能看穿。
不然的話,馬皇后絕對不會來這麼一出,如此著急,趁著朱元璋不在讓她女兒成親。
想想朱元璋那樣一個心狠手辣,威風八面的人。
遇到馬皇后,不得不服軟,甚至於還會被馬皇后拎著雞毛撣子教育的事。
心裏面也是覺得挺好笑。
不過這梅殷倒當真是令人意外。
誰能想到,他這個當初看起來,就像是被推出來的棄子的人,居然能在這件事情里全身而退。
不僅僅如此,還能被馬皇后接著再把女兒嫁給他。
這份本事,正常人可當真沒有。
之前多少人都覺得,他那是找死。
可哪能想到,最終的結果居然是這樣!
這人,還真是有些本事!
能讓馬皇后為他做出這種事情來,可見他在馬皇后心裏面的地位不低了。
這讓胡惟庸都感到羨慕。
畢竟誰不知道,在大明若是能和馬皇后打好關係,那妥妥的是多了一道護命符。
關鍵時刻真能救命。
簡直比朱元璋所發的免死鐵券,都要更加好使。
現在梅殷就獲得了,這個比免死鐵券都有好用的東西。
真讓人羨慕嫉妒!
這梅殷,今後不能再用以以往的目光去看他了。
這個當初看起來像是棄子一樣的人,已經變得有些不同。
這樣想了一陣兒之後,胡惟庸又搖了搖頭,笑了笑。
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多。
管他有沒有什麼不同?
有不同又能變得如何呢?
他和自己,終究不是一個賽道上的人。
他只管安心做他的駙馬,自己只管做自己的丞相,彼此之間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真正對梅殷咬牙切齒的人是李善長,而不是自己這個丞相。
至於之前梅義那個蠢貨,前去雙水村那邊去鬧事的事,那是梅義自己做的。
是他梅家的內部矛盾,和自己這個外人沒有干係。
又想到自己所得知的,梅思祖在梅殷大婚的當天,跑去雙水村那裡想要當長輩。
結果卻要被趕回來,灰頭土臉的事。
胡惟庸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濃郁了幾分。
這梅思祖做事,還當真是夠不要臉,也夠無恥。
只可惜這次卻碰了一個釘子。
從這裡能看出來那梅殷的手段和心性不一般。
也能看出梅思祖這人,和其打交道,一定要小心。
這是一個極其勢利的人。
梅思祖,梅義,以及梅家的力量可以用,但是卻不能把他們當成核心。
這中間需要有分寸。
梅思祖和梅義有這般心性也好。
今後自己再做上一些事情時,關鍵時刻需要賣他們,往死里坑他們一把之類的,也一點不會有任何的心裡負擔。
不過從梅思祖這一次的反應上來看。
只怕對在此之前,把梅殷在族譜除名,驅逐出梅家的事後悔不已。
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
做了就得認下來!
這梅思祖和梅義,不過是跳樑小丑,上不得台面。
如此想了一陣兒,胡惟庸的臉上露出笑容來。
那梅殷雖然讓人意外,但不過終究是一個駙馬而已。
朱元璋此人疑心很重。
特別對歷朝歷代的亡國之事很是在意。
非常反感後宮干政。
對於外戚也同樣沒有太多的好感。
這梅殷娶了朱元璋的嫡長公主,說出去名聲好聽。
成為了朱元璋的女婿,大明的駙馬。
可實際上,這也代表著他的仕途上線很低。
不會被朱元璋委以重任。
因此倒也不必太在意。
梅殷終究只是一個駙馬而已。
端起茶盞輕輕喝了一口水,便有濃郁的茶香在口腔之中瀰漫。
胡惟庸眯著眼睛享受一會兒,面上神色開始變得正經起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在考慮一件事,一件很重要也很大的事!
這件事就是,弄死劉伯溫!!
弄死劉伯溫,是李善長通過特殊渠道向他傳達來的意思。
胡惟庸自然知道,李善長為什麼想要弄死劉伯溫。
畢竟這一次中都城上的事,李善長真的是被捅到了肺管子。
明面上看起來,是梅殷這個作死的人跳出來做的。
但他們這些真正掌權,地位到了一定程度的人,才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梅殷,就是劉伯溫的一個棋子!
真正在後面出力的人,絕對是劉伯溫這傢伙。
依照李善長的心性,吃了這麼個大虧,丟了這麼大的人,他若是不想著報復回去,那才是怪事。
如此一來,弄死劉伯溫也就順理成章了!
胡惟庸將這個事兒給答應了下來。
並且也真的準備實施。
這並不是說,他在聽李善長的命令行事。
其實就算李善長那邊不來消息,他也一樣準備動手,把劉伯溫給弄死了。
劉伯溫這傢伙名頭實在是太大了。
最為關鍵的是,能力也是真嚇人!
中都城這樣的大事上,早已經決出了勝負。
李善長完勝,遷都這事兒已經十拿九穩,板上釘釘。
不論是誰來看,都是穩贏。
可結果誰能想到,這劉伯溫竟能來一個絕地翻盤!
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一出手就來了個致命一擊!
直接把李善長按在了地上,肆意的摩擦。
讓李善長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可謂是血本無歸。
只要想一想,就讓胡惟庸感到如芒在背。
劉伯溫這個看上去很溫和的人,一出手就如此令人防不勝防。
這樣的人繼續留下去,對他也是一個極大的危害。
畢竟在不少事情上,他都要被迫要充當劉李善長的馬前卒。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至於這個時候把劉伯溫給除掉,今後無人能和李善長抗衡,他沒有辦法,從中漁翁得利的事。
胡惟庸已經不擔心了。
有了這一次的中都之行,很多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能再以原來的目光去看。
這個時候的李善長,依然還是韓國公,還是眾多淮西勛貴的老大哥。
和之前差不多,除了丟了一個大人之外,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可實際上並非如此。
他的損失太大了!
最大的損失就是,已經和皇帝之間鬧出了天大的不愉快。
中都城的事,將會如同一道壕溝一樣,橫在朱元璋和李善長的中間。
看起來中都城的事完了,實際上並沒完。
水只會在今後越來越深。
以往李善長是和皇帝站在一起了。
現在有了這事之後,卻和皇帝之間越走越遠。
而他,可不僅僅是李善長所推薦的宰相人選,同時也是皇帝的宰相。
等於是說,李善長又有了一個新的對手。
甚至於連李善長這個時候,都沒有深切的認識到,他的這個對手便是朱元璋!
李善長有了朱元璋這個強勢的對手,那麼如此一來。
他這邊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把劉伯溫給解決了。
不用擔心劉伯溫死後,無人能抗衡李善長。
他這邊無法借力打力,從中獲得漁翁之利。
沒有辦法掌握宰相的權柄。
劉伯溫已經做出了,最為重要的一環,幫自己打開了路子。
後面的事兒,用不上他了。
既然如此,那這樣一個極其危險的人,自然沒有必要讓他繼續活下去。
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動手,送他去歸西了。
而且還是越快越好。
需儘可能快的動手,把劉伯溫給解決。
這樣一來,才能徹底的安心在皇帝和李善長之間,輾轉騰挪,從中獲得利益。
把那屬於宰相該有的一切,都給拿到手中!
成為真正的宰相。
至於該如何除掉劉伯溫,胡惟庸坐在這裡,單手托著下巴。
看著面前奏章,一副在努力思索事情的意思。
實際上心裏面思索的,和奏章的內容完全無關。
他這邊,已經有了一個大致計劃。
李善長那邊也給他提點了幾句。
已經有了很大的把握,能夠給劉伯溫來個一擊致命!
不過做這事,需講究一個時機。
不然劉伯溫這種人,想要把他弄死,且自己還毫髮無損,是不太容易的。
這個時機,胡惟庸覺得自己是能夠將其給創造出來的……
坐在這裡思索了良久,胡惟庸把很多事情已經考慮清楚,心裡有了章程。
便收回思緒,開始認真處理起奏章來。
坐在大明的權力中樞,行使著宰相的權利,處理著這些事情,讓他有種大權在握,無所不能的感覺。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果然當享五鼎食!
這種大權在握,可控人生死的感覺,是真的讓人為之著迷,沉醉!
明明只是一個人,可是坐在了這個位置上,掌握了權柄之後,卻也似乎變得無所不能了起來。
再想想在最近一段時間,自己將動手除掉劉伯溫這樣一個極其聰明又極其能力的人後。
心理的感覺就變得更加的興奮了……
……
「爹,你到哪裡去?」
誠意伯府,劉璉看到自己父親,一大早的便坐上了牛車,裝了一些物品,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忍不住,顯得有些好奇的詢問。
要知道他爹一向深居簡出,不喜歡多湊什麼熱鬧。
平日裡就去大本堂教教書。
不教書的時候,便在家裡待著,很少出門。
可今日看起來,卻是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劉璉自然會忍不住的,多問一聲。
劉伯溫上了牛車,在牛車上坐定。
開口道:「我去轉轉,到雙水村走一走。」
聽了劉伯溫的話之後,劉璉愣了一下,走上前來道:「爹,您這是準備去見一見梅殷?」
劉伯溫點頭道:「對,就是要去見一見他。
這是個很有趣的人。」
「爹……您這個時候去,說不得便會有人說閒話。
說您在此之前不見梅殷,如今梅殷娶了公主,成為駙馬了。
您倒是前去了。」
作為一個正經的儒家門人,劉璉性格比較直。
也深知人言可畏。
劉伯溫聞言暗自嘆了一口氣。
自己這兒子的性格,確實不適合當官。
當下開口道:「他們說便說去。
人活在世上,別管你怎麼做,都免不了被別人說三道四。
誰人背後不議論人,誰人又不被人議論?
人言確實可畏,卻也不能因為擔心別人說三道四,有些該做的事兒就不做了。
讓他們說去吧。」
說罷之後,就讓僕人趕車前行。
劉璉聞言又忙上開口道:「爹,要不…多讓幾個人跟著你一起前去?」
「不用。」
劉伯溫擺了擺手道:「我這個時候前去,安全的很,沒人敢動我,也沒人會動我。」
劉伯溫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擔心的是什麼。
中都城的事情上,他這邊這等於是搬回來了一局。
他這是怕李善長等人惱羞成怒,趁著自己外出,在路上安排一些人,把自己給解決了。
自己兒子心是好的,只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
李善長肯定會恨自己,恨到骨子裡,恨不得自己立刻去死。
可越是在這個時候,他就越不會動用這種粗淺直白的手段害自己。
真要動用這樣的手段,李善長就也不會是李善長了。
說完之後,就讓老僕駕車前行。
僕人驅動牛車,這老牛就邁動蹄子,載著劉伯溫向外而去。
劉璉送到門外之外,看著父親坐著牛車而去,心裡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同時,也有些想要前去雙水村那邊看一看。
見一見那位梅殷,當今的駙馬。
不過這事兒,最終不過是在心中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能跟著他爹一起去。
雖然覺得,自己父親有些話說的是很對,
可他總還是不自覺的,會去考慮別人的看法。
這讓劉璉頗為苦惱。
不止一次的在想,若是自己能如父親那般,把事情看開就好了。
父親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不適合做官,也不讓自己做官。
劉璉也同樣覺得自己不適合。
可是朝堂複雜,人心難測。
他身為劉伯溫的兒子,有些時候,有些事兒,也不是說想避就能避開的……
目送自己父親遠去,劉璉站在這裡出了好一陣兒神,方才返回府中。
只盼望父親能長命百歲。
若無父親在,這複雜的局勢,自己可真的有些弄不太明白……
……
雙水村,已經有不少的人家,開始在田裡翻地了。
開了春兒,天氣變得逐漸暖和起來。
萬物復甦。
池塘邊,綠柳含煙翠。
田埂上,枯黃的野草根莖已經泛青。
有的地方,鑽出來了嫩綠的草芽。
有些冬天也凍不死的、不知名野草,開出了星星點點的小蘭花。
遠遠看去,很是漂亮。
梅殷也加入到了春耕行列里。
他在這裡還有五畝地呢!
這五畝地的收入,對於現在的梅殷而言,簡直是少的不能再少。
加到一塊兒,收穫之後,也沒有一塊兒香皂值錢。
有人都開玩笑,讓梅殷別種田了。
累不說,還太不划算。
梅殷笑呵呵的道:「地不能不種。
這個才是根本。
看著田在那裡空著,不種一些莊稼,總是讓人覺得可惜。」
在聽到梅殷的話後,不少人都對他肅然起敬。
覺得梅先生真不一般。
本身那麼有錢,還不輕視種地這個行當,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們卻不知道,梅殷堅持種地,除了對他們說的這些之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
就是只有種了地,他這邊才好把獲得的紅薯秧苗給種下去……
……
「這牛挺聽話,是頭好牛。
讓它往左轉彎的時候,就說『達達』。
讓它右轉彎的時候,就喊『咧咧』。
讓它走就喊『哈』
讓它站著就喊『喔』
讓它後退就喊『哨』。
這是咱們這一片,使用牛這種牲口時,統一使用的口號。
訓出來的牛,大多都能聽懂……」
雙水村這裡,屬於梅殷的地田地邊上,趙甲長給梅殷講解著,關於用牛耕地的事。
萬事萬物都有學問。
用牛耕地也一樣如此。
趙甲長的介紹,讓梅殷長了不少見識。
原來用有牛耕地,還有這麼多道道。
這牛也厲害,居然還可以用聲控,挺智能。
這是一頭大水牛,毛髮看起來油光水滑。
個頭很大。
是梅殷從集市上買回來的,準備進行耕地的。
家裡有五畝田,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要是沒有牛來耕地,只讓人用農具去翻。
可真把人累的夠嗆。
雖然梅殷也完全可以出上一些錢,讓別人幫他犁地耕作。
可他還是選擇自己親自動手。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又在這雙水村這邊,身份為白丁。
那自然要學學如何種地的。
對他來說,也是一個很不錯的體驗。
趙甲長把如何命令牛,給梅殷一一講解。
又說了如何往牛身上套牛套,以及如何扶犁耕地。
講述的很是清楚,仔細。
講述過後,又現場演示給梅殷看。
在他的命令下,大水牛邁動四蹄往前走。
後面的犁,便鑽進了泥土裡。
破開了那堅硬的泥土。
新翻的泥土,散發著獨屬於泥土的芬芳。
梅殷在邊上,認真看著認真學。
將趙甲長所講述的一切,都給記在心裡。
如此過了一陣後就道:「趙叔,讓我試試吧。
伱在邊上幫我指點一下,看看哪裡做的不對。」
趙甲長本來還想說,讓梅殷再多學學,多看看再說。
這用牛犁地,可不是那麼好掌控的。
但梅殷開了口,他也沒有多說,便把犁交給了梅殷。
一方面是梅殷的身份地位,在這裡擺著。
另外一方面,是他也見過梅先生學習做事的恐怖速度。
很多事別人學起來很難,但到了梅先生手裡,他很快就能給熟練掌握了。
趙甲長走上前去,牽著牛韁繩。
「梅先生,我與你牽牛。」
熟練的牛把式,在用牛耕地之時,可以完全做到不用別人牽牛,只自己就行。
但梅殷是個初學者,還是讓人牽著牛比較穩妥。
梅殷自然沒有拒絕。
有趙甲長牽牛的話,他就不用再分心操控牛。
只需要在後面,專心掌控犁就行。
見到梅殷準備好後,趙甲長便牽著水牛向前走。
梅殷扶著犁,掌握深淺。
隨著牛的牽引,犁便破開泥土,把堅硬的土地給翻了過來。
第一次用這種犁耕田,梅殷很新奇。
同時也結合著趙甲長所教,以及自己的理解,根據實際情況不斷的調整。
趙甲長牽著牛來回走了兩遭,梅殷就已覺得掌握了很多。
就讓趙甲長鬆開牛,他自己耕地。
不過自己耕地的話,需用趙甲長所教授的方法。
弄根繩子,一左一右拴在牛鼻環上。
繩子的另外一端,握在掌犁的梅殷手中。
畢竟哪怕是訓出來的牛,也不可能那麼聽話。
讓它們轉向之時,只靠喊『達達』『咧咧』它們不一定會理會。
這時候,便可以通這被趙甲長稱之為撇繩的繩子,進行輔助。
讓牛往左面掉頭,就拉左面的那條繩子。
向右掉頭,就拉右面的那條繩子。
讓牛前進時,只靠呼喝有時候也不行。
所以手裡面還要拿條鞭子。
牛不走的話,就一邊呼喝,一邊給牛不輕不重的來上一鞭。
如此一來,這耕地的難度,一下子就大大的提升了上來。
不僅要掌控犁,同時還要控制牛。
一開始,梅殷確實是手忙腳亂的。
不過好在他買的是訓好的牛。
再加上又有趙甲長在邊上進行指點。
所以來回耕了一會兒地後,也能比較熟練的掌握了。
「梅先生,你學的真快!」
趙甲長由衷的說道。
這倒不是故意誇獎梅殷,而是發自內心的感慨。
很多人用牛犁地多年了。
可大部分時候,在耕地之時,還需要有人在前面牽著牛。
梅殷上手沒一會兒,就掌握了其中的不少竅門,可以獨自用牛犁地。
雖然還不是特別熟練,但等到把他的這些幾畝地給耕完。
那絕對就變得熟練了。
這速度不可謂不快!
梅殷聞言哈哈笑道:「都是趙叔你教的好。」
趙甲長又站在這裡看梅殷,耕了一會兒田,發現他確實掌握住了之後,便從這裡離去。
到自己家田裡去種去耕地了。
遠處不時傳來百姓們,用牛耕地時的吆喝聲。
天空有幾隻鳥振翅飛過。
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開在田間地頭。
初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新翻的土地,散發著泥土的芬芳……
所有的一切,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心安而又平靜的感受。
這種慢節奏的田園生活,給人帶來一種別樣的心曠神怡。
尤其是到了中午之時,頭上包了布巾,做尋常村婦打扮,卻有俏麗異常的小媳婦兒寧國公主,挎著食盒,和小嬋一前一後,來到田間給梅殷送飯之時。
一種無言的,蘊含在平靜的田園生活之中的幸福與心安,自心頭油然升起。
這是一種,他在後世所從沒有體驗過的美好感受。
在梅殷停下耕地,把牛栓在田埂上,讓它啃些草吃。
洗了手,蹲在田埂上準備吃飯之時。
一輛牛車緩緩駛近,牛車上坐著的正是劉伯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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