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爭執

  第331章 爭執

  霎時間，師徒二人四目相對。

  書房內氣氛壓抑，一副僵持不下的樣子。

  在此之前，自火之寺歸來之後。

  宇智波佐助便抽空將角都所提供的全部情報，整理為一份新的報告文檔，名為——

  《絕密·關於曉組織的陳述記錄匯總-II》

  與宇智波鼬那份情報相比，角都此次所提供的內容，則要多出了許多。

  其中，最大的情報增量便是，角都直接指出了曉組織當下所在的總部位置——

  雨隱忍村。

  除此之外，比如此前提到的，關於曉組織成員，「絕」的相關能力匯報。

  以及其餘忍者的能力方向，角都也都給出了進一步的說明。

  除此之外，關於曉組織成員的外貌描述，角都的情報也為此項填上了空白。

  其中，關於小南的描述，則引起了自來也內心深處的極大不安。

  淺藍頭髮，橘黃色瞳孔。

  忍術方向，與「式紙」相關。

  如果說，原先宇智波鼬所提供的那份情報，其中提到的「小南」的名字。

  還讓自來也心存僥倖，認為只不過是同名而已。

  而眼下，角都的這份情報，無論是外表描述，還是「雨隱忍村」，抑或是「式紙」。

  三者迭加之下，終於讓自來也再也無法繼續視而不見下去了。

  記憶中，那個已經開始變得模糊的愛摺紙的小姑娘，又一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曾經，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期間。

  還處於青年時期的自來也，曾在雨隱忍村當中遇到了三個戰爭遺孤，並將他們收為了弟子。

  彼此朝夕相處三年。

  在那三年裡，自來也給予了他們生活上的照顧，以及忍術上的指導修行。

  三年後，在確認了三人已經具備了自理生活的能力之後，自來也方才踏上歸途。

  後來，消息從遠方傳來，

  而小南，便是這三個孩子的其中之一。

  眼下，根據角都的情報來看，曉組織的所有成員中，只有佩恩與小南，沒有與木葉方面打過交道。

  如果說，小南真的是曉組織的核心高層之一，那麼，關於佩恩的身份，自來也更是不敢細想。

  難道說，當初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為忍界帶來了如此巨大的禍患？

  一想到這一可能的存在，更是讓自來也五內如焚，在每一個夜裡都輾轉難眠。

  前不久，瀧隱忍村的覆滅，更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根據角都的情報顯示，除了曉組織的成員一尾人柱力我愛羅之外，所有被抓到的人柱力，都會遭到「封印術·幻龍九封盡」的封印命運。

  通過這一封印術，曉組織便可以將尾獸的力量從人柱力的體內抽取出來，將其封印到一尊巨大的魔像當中。

  當九大尾獸集齊之後，曉組織便也就有了足以毀滅世界的終極武器。

  至於那些被剝離尾獸的人柱力們，其命運，也唯有一死而已。

  先前，經過一番梳理之後自來也已經得出結論。

  只要曉組織還在將收集尾獸作為自己的核心目標。

  那麼，下一個被捕獲的，只可能是目前剩下的唯一敵對方——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

  依著這一可怕的猜想，那麼，看似和平的木葉隱忍村，也將隨時都有可能被捲入戰火當中。

  經過幾日的慎重思考，自來也終於下定決心，要親自前往那雨隱忍村，確認那可怕夢魘的存在。

  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樣，小南以及佩恩就是自己當年的弟子。

  那麼，縱使是滿懷悲痛，他也要親手斬斷這顆自己所種下的惡之果實。

  與那三名弟子，做一個最後的了斷。

  「我再說一遍，你的身份是火影大人！

  「要去也是我去！

  「從古到今，豈有火影深入前線，去做那情報偵查的道理？」

  宇智波佐助大聲說道。

  只見他靠在椅背上，食指指節在面前的桌子上重重地叩了叩，顯然是氣得不輕。

  「宇智波佐助，我也再說一次，這一次跟以往的所有情況都全部不同。

  「誰也不知道雨隱忍村那裡是什麼情況！」

  佐助對面，隔著一張桌子的自來也同樣是寸步不讓。

  只見他皺著眉頭，大聲說道：

  「我是火影不假，但你代表著木葉的未來！

  「我死了，木葉還有你能頂上。你死了，後面可就沒了！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了嗎？！

  「這一次，由不得你胡來！」

  「我胡來？」

  宇智波佐助瞬間都有些被氣笑了。

  只見他坐在那裡，用力深呼吸了幾個回合，終於再次強行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緩緩開口說道：

  「總之，你告訴我，伱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你不用去，我也可以不去，我有辦法給你真相。」

  「我就想把他總部直接掀了，免得是夜長夢多！」

  這一邊，自來也不知是不是氣話。

  只見他同樣向後靠去，一副不管不顧，完全不肯配合的模樣。

  「你

  「冥頑不靈！！」

  宇智波佐助登時便站了起來，只恨不能跟師父大拍桌子。

  這一邊，宇智波佐助繞著屋子快步走了起來。

  腦海中不斷激盪著，思索著能夠說服自來也的方法。

  整個人顯得十分煩躁，猶如剛剛被關入動物園的黃昏困獸。

  「你別晃了，我頭暈。」

  自來也扶著腦袋，混不吝的模樣終於是藏不住了。

  「你讓我想想」

  這一邊，宇智波佐助不肯理會對方，依舊是來回踱步不停。

  「對了，團藏。」

  宇智波佐助停下腳步，重新回到桌前，開口說道：

  「我前天已經告訴你了，志村團藏正在調查我。

  「眼下，派出的佐井這一步棋，大概率就是沖我來的。

  「倘若，你去了雨隱忍村，並且.」

  宇智波佐助停住了，只見他在心中努力地斟詞酌句，再次開口說道：

  「並且，發生了，最壞的情況。

  「到時候，木葉會變成什麼樣子，你想過嗎？」

  這個理由，終於又將自來也拉回了現實。

  然而，他之所以下定決心想要前往雨隱忍村，也是經過了慎重的思考。

  關於宇智波佐助所提出來的問題，他也並非完全沒有想過。

  只見，自來也坐直了身子，斂容肅穆，望著宇智波佐助的眼睛認真說道：

  「我知道，這二者都很麻煩。

  「但終歸是要分出個輕重緩急。

  「依我看，志村團藏一時間不會有太大的動作。

  「可曉組織那邊，隨時都有可能會打上門來！

  「到時候，漩渦鳴人的性命，整個木葉的性命，又該如何掂量定奪？」

  宇智波佐助一時語塞。

  只見他呆呆地坐在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

  「總之，此事關係重大。」

  這邊，佐助忽然想起什麼，快速說道：

  「你在這等我片刻，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充足的理由。」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步地向著自己的臥室走了回去。

  火影之家，宇智波佐助臥室。

  佐助剛一進門，便立刻咬破右手手指，在左臂上劃出一道血紅。

  緊接著雙手迅速結印，向下一拍：

  「忍法·通靈之術！」

  嘭！

  一陣煙霧過後，一隻滿臉厭倦的中年老猴被召喚了出來。

  它依然穿著那件皺巴巴的舊風衣，一副落魄偵探的模樣。

  只見詭詐猴桔環顧四周，然後懶懶說道：

  「好久不見啊。

  「還以為，你在大蛇丸那裡死掉了呢。」

  宇智波佐助聞言一愣，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感慨。

  原來，距離上次與詭詐猴桔相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自那之後，自己並沒有遇到太過複雜的人生決策，反而幾乎都是戰鬥相關的生死課題。

  而戰鬥相關的問題，相比於找猴桔幫忙，向網友前輩們打探情報，顯然才是更好的選擇。

  而眼下.

  宇智波佐助回過神來，立刻對詭詐猴桔展開了情況說明：

  「大蛇丸的臥底工作已經結束了，一切都如您所料想的那樣順利。

  「眼下，霧隱忍村已經被大蛇丸方面攻陷，砂隱忍村也在瀕臨.」

  「停停停。」

  不等佐助說完，詭詐猴桔便擺了擺手，不耐煩道：

  「這段時間我只是沒跟你混在一塊，又不是與忍界的一切隔離開來，隱居去了。

  「說起來，忍界的這些消息，我恐怕比你知道得還要多。」

  頓了頓，詭詐猴桔忽然笑了起來，悠悠調侃道：

  「比如，拯救砂隱的，大英雄？」

  宇智波佐助一愣，很快便明白過來。

  只見他略帶靦腆地應道：

  「你都聽說了。」

  「想不聽說才難呢。」

  詭詐猴桔笑道。

  「總之，關於忍界的近況，你了解更好。」

  這邊，宇智波佐助再次恢復為嚴肅的神情，連忙進入主題，開口說道：

  「眼下，這次請您出來，主要是我與火影大人之間，產生了一些分歧。」

  「哦？」

  聽聞此言，詭詐猴桔不由得來了興趣。

  「近日，隨著瀧隱忍村的覆滅，蛤蟆師父也就越來越感到焦慮。

  「在他看來，曉組織隨時都有可能攻上木葉，對九尾人柱力進行捕捉。

  「嚴重的話，更有可能與『雷蛇聯盟』進行聯手.」

  宇智波佐助緩緩說道。

  中間，關於不明白的地方，詭詐猴桔也會隨時提問。

  包括團藏的動態，以及最近的舉措，都一一對猴桔清楚說明。

  「.因此，我認為關於志村團藏的威脅，恐怕是優先級更高的問題。」

  隨著宇智波佐助闡述完畢，詭詐猴桔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片刻後，詭詐猴桔開口總結道：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

  「在『內憂』還是『外患』的優先級上，你們師徒二人出現了分歧。」

  「沒錯。」

  宇智波佐助點了點頭。

  心中，不由得對猴桔的概括能力感到十分讚賞。

  「那你想要我做些什麼？」

  詭詐猴桔打了個哈欠，懶懶問道。

  「我不管你是怎麼認為的。

  「總之，替我說服火影大人，把他留在木葉當中。」

  宇智波佐助開口說道。

  心中，是難以遏制的擔憂與焦急。

  「心懷天下，欲戴王冠。

  「照你這麼感情用事，可是不行的。」

  詭詐猴桔耷拉著眼皮，緩緩說道。

  眼神中，卻是掩蓋不住的精光閃爍。

  面對猴桔的提點，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心中一愣。

  很快，他便明白過來猴桔的意思。

  只見佐助閉上眼睛，重新穩住了心神，開口說道：

  「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

  「那依您的看法，當下形勢，我和火影大人的判斷認識，孰是孰非？」

  詭詐猴桔默默地點了點頭，心中暗道一聲孺子可教。

  隨後便開口說道：

  「關於內政和外交的孰輕孰重，我們常常可以聽到一種說法。

  「忍村也好，國家也好，個人也好，最重要的，就是要首先搞好你自己內部的事情。

  「什麼『苦練內功，夯實內需動力』，什麼『你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給命運和時間』這種話語，都是從這一認知中過來的。

  「在大多數情況下，我同意這一說法。

  「但在特殊的歷史時期，我們也必須意識到，的確存在著搞好外部事務，比搞好內部事務更為重要的歷史時刻。

  「比如，在那重塑世界格局的機遇窗口期。」

  然而，當下的宇智波佐助心情浮躁。

  此刻他恨不得趕緊過去看看，自來也是不是已經偷偷跑掉了。

  因而對於猴桔的話語，也很難給出太多的耐心去認真體會。

  對於佐助的態度，猴桔一一都看在眼裡。

  只見他聲音冷漠，依舊堅持說道：

  「當前，木葉的外部環境已經到了相對逼仄，也相對固化的位置當中。

  「再多的長袖善舞，宏觀布局，在這一背景下也都變得沒有用武之地。

  「眼下的忍界格局，唯有一戰而已。

  「僵化的外部環境下，戰略層面的討論與設計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

  「相反，戰術上的安排才是最關鍵的。」

  說到此處，詭詐猴桔的語氣逐漸加重了一些。

  只見他略帶怒意，開口問道：

  「對當前的木葉來說，接下來的戰鬥乃至戰爭。

  「怎麼打？跟誰打？在哪打？誰去打？這些個問題才是最最關鍵的。

  「你是怎麼考慮的？火影是怎麼考慮的？我並沒有看到一個系統的完整思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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