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朕一眼把你望到底!
2024-10-16 17:58:55
作者: 黯淡星L
第530章 朕一眼把你望到底!
「這一位便是卿之友人嗎?」
黃琬聽了天子之問,立刻回道:「正是,陛下,元圖才從關東而來,路上遇見諸多兵禍慘劇……臣知曉陛下一片愛民之心,對軍紀要求甚高……然軍隊既出雒陽,便難治矣。」
劉辯望著仍舊苦口婆心想要勸說自己懷柔的黃琬,心中本能地有些煩躁。
不過理智告訴他,朝廷需要這樣的人。
他旋即看向了逄紀,在他來之前,校事部已經將逄紀的資料整理在了他的案頭。
就資料來看,逄紀是一個不圖名利的名士。
只擔任過大將軍何進的屬官,之後從來不應徵辟,對外也都自稱沒有為官的想法,只願潛心研究經典。
看起來沒有絲毫問題。
就連違背想法擔任大將軍屬吏也沒問題——畢竟當初何進借著大將軍權勢強行徵辟之事幹過不止一次。
念及此事,劉辯又忍不住想吐槽何進,這樣徵辟來的人能和他一條心才怪!
對於當世之人來說,逄紀就是這樣一個人,哪怕是執掌校事部多年的賈詡,也沒覺得逄紀有什麼奇怪的:一個當初被何進強行徵辟的名士罷了。
哪怕他不應徵辟只是為了養望,準備在著書立說之後再出仕,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放在劉辯眼中,就很不正常了。
劉辯記得分明,逄紀是袁紹的謀士,還是那種愛宮斗的謀士,與許攸一般無二。這麼一個一直都渴求進步的人,會忽然轉了性子覺得研究經典也是為人民服務了?
若說當初受何進牽連也就罷了,可之後這麼多機會,他都沒抓住,反而趁著雒陽城兵力空虛之際來此?
還接觸了位於輿論中心的黃琬,要說其中沒鬼,反正劉辯不信!
「元圖應該沒想到朕會親自來吧?」
逄紀有些奇怪,天子這般說話,不像是該對一個初見的士人說的。
他心中猛然浮現出了一個想法——莫非他做的事情暴露了?
但明面上,他仍反應極快地拜道:「小民慚愧,不知陛下來此,未曾焚香沐浴,死罪。」
「談何死罪?這可不算是死罪。」劉辯笑道,「不過……假借禰衡之口,詆毀朕的名聲,卻是死罪!」
原本心中就驚疑不定的逄紀聽到此話立刻控制不住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不過他旋即反應過來,忙遮掩道:「小民冤枉啊!」
黃琬在一旁聽了,也有些驚疑不定,不過他並未第一時間幫逄紀說話,而是問劉辯道:「敢問陛下,可有證據?」
劉辯微微一笑,並不作答。
這下,黃琬直接急了,當即說道:「陛下,臣與逄元圖所見不過數面,不知其本性如何。然今日乃是臣將之舉薦至陛下身前,其若有大不敬之罪,臣亦有罪。」
「請陛下責罰。」
在他看來,以天子一向的作風,既然確認了逄紀有罪,那一定有相應的證據,而之所以不告訴他,應該是因為他與逄紀接觸,天子心中生疑了吧。
想到這,黃琬心中愈發覺得悲愴淒涼。因為他怪不得天子這般想,誰讓他與賊人有接觸呢!
思及和逄紀相處的過往,黃琬細細想來,的確有些突然。
帶著問題找答案,他很快就找到了逄紀的某些不當言論。
當即,他也不顧天子願不願意信他,直接拜道:「陛下,逄紀要是詆毀陛下名聲之人,那麼他之後必有動作。其人此前與臣交談之時,曾言『唯有有變,才能使陛下改變關東軍政』之言,如此可見,其定有見不得人的謀劃!」
逄紀看了看連證據都沒看到就已經因為天子一句話而認定他的黃琬,又看了眼目光灼灼的天子。
把心一橫,當即朗聲笑道:「未曾想,紀初次面見天子,便被天子親手扣上了彌天大罪。也未曾想,昔日因為志向而遭受黨錮的黃琬,如今已經成了一個趨炎附勢之徒!」
「也罷!我雖非天子臣,然天子既要我死,我如何不死?將來史書之上,必有一筆,亦是快哉!」
說罷,逄紀擺出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劉辯則看著他的表演,見他演完了,當即評價道:「這幾句話你想的不錯,就是由你說出來少了些氣勢。」
「你放心,將來史官鐵筆,一定會將你做過的事一一記錄,屆時你少不得要遺臭萬年。」
「不過,朕終究仁慈,倘若你肯安心供出賊人,朕保證讓你少受些苦。」
逄紀至今仍想不到天子是哪來的證據,敢這麼篤定他的身份——可若無證據,公然殺害名士,即便是天子,也不會有好名聲。
難道是有人出賣了他?
可他一直隱藏得很好啊!
在猶豫要不要自爆身份當面罵一通昏君解解氣,和相信自己處理好了首尾繼續喊冤之間,逄紀稍一猶豫,嘴便被堵住了,很快就被人押了下去。
看著逄紀不甘的眼神,劉辯心中暗道:沒想到吧,朕一眼把你望到底!
如今他做事,已經不需要向任何事解釋了!
而逄紀,想必至死也都沒人替他解惑了。
「陛下,臣識人不明,舉薦賊人於君前,臣罪該萬死!」
劉辯親手將請罪的黃琬扶起,也沒打算跟他解釋逄紀的罪行和證據,只說道:「若非有卿,此賊未必會這麼快暴露出來……卿無過,反而有功。」
黃琬:雖然天子信任他讓他很高興,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呢!
「卿也瞧見了,如今,這幫反賊不僅暗中勾連策劃叛亂事宜,還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出現在雒陽,出現在朕的面前。此僚及與之密謀之人,不殺何以謝天下?」
眼見著黃琬不再說話了,達成了此行目的的劉辯並未多做停留,省的反應過來的黃琬繼續兜售他那套懷柔的辦法。
……
這是孔融這一輩子第二次這麼煎熬。
當初他少時主動收留張儉,後來官府論罪,做主收留張儉的他和他的兄長、母親都請求擔罪,後來長吏不能決斷,上書朝廷,以家主也即他的兄長為罪首,坐死。
那一次,他失去了他的兄長。
這一次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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