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忠貞新軍合操練

  楊三闖走到離百餘精騎最近的一側，大聲喝道：

  「準備列陣！」

  千餘軍士聞言立馬列成疊陣，不過有不少軍士還未從剛才騎兵衝鋒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步伐不由自主地遲鈍了些。

  與此同時，曹烈也大吼一聲：

  「準備沖陣！」

  兩個旗手扛著藍布大旗登時走到陣前，身後百餘精騎齊聲怒吼：

  「殺！」

  登時策馬奔騰，如潮水般向著信字營軍士身後的草垛衝去。

  百餘騎兵衝鋒的陣勢便如此之大，馬蹄震得地面微微顫抖。

  精騎手中的雪白腰刀，在日頭的照耀下閃著寒光。

  轉瞬之間，百餘精騎便殺到草垛前，手中腰刀揮舞，草垛瞬間被砍得七零八落。

  隨後，精騎們迅速調轉馬頭，回到原位，動作整齊劃一，準備再次衝鋒。

  隨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信字營軍士被嚇得面色蒼白，四肢發軟，心跳也愈發急促。

  有些軍士驚慌失措下，手中火銃竟掉在地上。

  楊三闖看著有些愣神的信字營軍士，忙大聲勉勵幾句：

  「都瞧清楚了嗎？這便是邊軍精騎！韃子的馬甲兵比這些精騎還要強些，你們若是怕的，現在就滾回家去，莫再和人吹牛說要殺韃子了！」

  趙狗兒等軍士聞言都是咬咬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那股子莽撞勁兒又煥發出來，紛紛七嘴八舌地大聲吼道：

  「楊千戶，俺們不怕！投軍就是為了殺韃子的，如今若面對自家騎兵都怕成慫，還殺個屁的韃子！」

  「此話不假，俺們不怕，弟兄們，咱都打起精神來，不能丟臉！」

  其他軍士也紛紛附和，士氣為之一振。

  「好，這才像樣！兒郎們，神槍抵肩，準備施放！」

  楊三闖見狀誇了幾句，他令一親兵將自己那杆梨花槍拿來，準備一同施放。

  此時，精騎再次衝鋒而來。

  信字營諸軍士強壓下心中的恐懼，紛紛握緊手中火器，按照之前操練的，忐忑地等待楊三闖下令射擊。

  「放！」

  楊三闖大喝一聲，搶先點燃手中梨花槍引信。

  其餘軍士聞言也是紛紛開火，砰砰」之聲不絕於耳。

  第一輪射擊，緊張之下，雖然命中率不高，但還是有半數上靶。

  但隨著信字營軍士逐漸適應緊張嘈雜的氛圍，一輪比一輪上靶率高。

  崇禎在點將台上看著信字營軍士們的轉變，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雖未帶過古代的兵，但現代的新兵營他也是帶過幾年的。

  依照他來看，練兵之訣竅無他，一切從實戰出發。

  孫承宗也微微點頭，不由贊道：

  「陛下英明，如此練兵，實乃事半功倍。信字營軍士經此，定能脫胎換骨，日後若遇賊奴，必能奮勇殺敵。」

  崇禎擺擺手，道：

  「非常時期要用非常之法，練兵確實要穩紮穩打，循序漸進。但眼下與賊虜開戰在即，如此才能讓這些青壯儘快成長起來。」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自己若不是眼下實在無兵可用，又怎會捨得讓這些農民出身的青壯上陣與清軍搏殺。

  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好各種保障，最大限度地保全這些青壯的性命。

  曹變蛟見信字營軍士狀態漸佳，心中也有了幾分讚賞。

  他策馬來到點將台前，翻身下馬，拱手抱拳道：

  「稟陛下，此次合練，信字營軍士雖有不足，但進步明顯，只要假以時日，定能成為強軍。」

  崇禎令他起身，轉頭看向若有所思的孫承宗，道：

  「先生，依朕來看，自此便形成定製，曹總兵的忠貞營除外派哨探清軍動向的夜不收以外，其餘軍士每日都與新軍合練，你看如何？」

  孫承宗微微拱手，沉思片刻後道：

  「陛下此舉甚為妥當。如此一來，新軍可在合練中迅速成長，且能讓忠貞營悍勇之氣感染新軍，激發其鬥志。若持之以恆，新軍必成可戰之師，為陛下解憂，為大明護國。」

  「既如此，便依此行事。「

  」崇禎微微頷首，將曹變蛟叫到身前，道：

  「曹總兵，你務必督促麾下將士，認真與新軍合練，不得有絲毫懈怠。」

  曹變蛟再次抱拳領命：

  「陛下放心，末將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厚望。」

  此後，忠貞營與信字營的合練成為每日之常態，而崇禎也時不時地來新軍大營逛逛，以鼓舞士氣。

  ......

  十一月十五，辰時末，此時新軍與忠貞營正在操練戰陣。

  崇禎也一如既往，早早地用完膳，前往新軍大營巡視。

  這次他並未乘坐車輦，而是騎著他那匹玉龍。

  經過這些時日的習練，崇禎馬術已經算是不錯。他身旁有李慶帶著百餘錦衣衛緹騎跟從護衛。

  王承恩年紀大些，卻是騎不得馬，還是李慶有主意，給他找了頭騾子代步。

  這些時日，崇禎雖然當著人前永遠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但內心卻憂愁萬分。

  自己所做的一切，無論是賑濟災民，還是殺人抄家，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與岳托率領的右翼決戰，打出大明的國威。

  可如今自己面對的情況是，銀子花了數十萬，也耗費了心血組建新軍，卻找尋不到右翼清軍的動向。

  難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還是改變不了此次清軍南侵的結局嗎？

  此時，一陣清風吹來，令愁眉不展的崇禎心曠神怡。

  天空中還有幾隻烏鴉盤旋，崇禎來了興致，沖身邊李福喊道：

  「取弓箭來！」

  李慶聞言，立刻取來弓箭遞給崇禎。

  崇禎張弓搭箭，瞄準天空中盤旋的烏鴉。

  弓弦緊繃，仿佛承載著大明如今的命運。

  片刻後，崇禎鬆開手指，箭矢呼嘯射出。

  然而，烏鴉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竟撲棱著翅膀迅速飛走。

  崇禎微微皺眉，但並未氣餒。

  他再次張弓搭箭，調整呼吸，全神貫注地瞄準另一隻烏鴉。

  隨著弓弦再次鬆開，箭矢呼嘯而出。這一次，烏鴉慘叫一聲，從天空中墜落下來。

  周圍的錦衣衛緹騎們齊聲喝彩，讚嘆崇禎的箭術高超。

  崇禎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但心中的憂愁並未消散。

  他看著天空中剩餘的烏鴉，心中感慨萬千。

  這些烏鴉仿佛是大明面臨的清軍，雖然一時可以將它們趕走，卻無法徹底消除威脅。

  崇禎將弓箭扔給李慶，道：

  「走，去新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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