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鬼錢莊

  第361章 鬼錢莊

  鬼街之內，留下來的馭鬼者們，大都進了自己感興趣的店鋪，在沒有確認危險被解除之前，應該不會再出來。

  不願意聽從鎮子安排的，都已經自行離開了。

  但他們的生死，鎮子上自然也不會負責。

  大家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何連生把曹洋過來的消息帶回給了老何，老何沉吟一陣道：「這件事就由你去處理吧，我還得招呼客人。」

  客人？

  何連生神情微怔，這才發現祠堂內還有一人，正是劉老闆口中的和平飯店的店長林遠。

  待何連生離開之後，老何這才說道：「阿生性子是急了一些，不過性格不錯。不知道林老闆的和平飯店在什麼地方，以後有機會，我讓阿生過去拜訪一二。」

  「這個以後再說吧，有機會的。」

  想要前往和平飯店很簡單，坐鬼公交可以，用他手中的靈異廣告也可以，不過那都是要在現實中才行。

  這裡是虛擬遊戲世界，可惜了。

  老何見狀也不再堅持，帶著林遠走出了祠堂，走在冷清下來的鬼街上，很快就來到了鬼錢莊外。

  錢莊上的兩側，還是掛著兩個白色的燈籠，還有一些白布白紙簾，表示這一家還處於喪事期間。

  老何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對一側道：「前輩，你怎麼過來了？」

  「隨便看看，本來準備沒什麼事我就要回去了。這位，應該就是和平飯店的老闆，林老闆了吧，幸會幸會。」老人拱了拱手。

  這個時代打招呼的方式，還是上個時代的？

  林遠看著這個老人，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應，「羅老也對這錢莊感興趣？」

  「不，我對林老闆你很感興趣。」老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思，「而且，林老闆認識我？」

  林遠點點頭。

  他自然認識眼前這位老人，無盡墳場主·羅千！

  在現實中，羅千的屍體被保存了下來，作為無盡墳場的控制核心，就在和平飯店的地下室中，已經成為了和平飯店的一部分。

  和孟小董、張伯華、李幼紅、李慶之不同，羅千是完全死透了，也不像羅文松那樣拼圖極其不完整，可以被和平飯店完全侵蝕，強行納作是自己的拼圖。

  和平飯店的可怕就在於此。

  對拼圖的可容納性很高，只要勉強能與飯店扯上關係的靈異，都能強行納作自身的拼圖，對自身的靈異進行補全。

  在這個虛擬遊戲世界裡，羅千的形象能夠如此完美，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在裡邊。

  否則單靠何連生和劉老闆的記憶，還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或許，我該去白水鎮看看？那裡的靈異完全可以複製出一個近乎真實的世界，比有上限的沈林的靈異更適用。」

  羅千對林遠很感興趣。

  屬於他的時代已經過去，現在的他已經是幾十歲的老人，而且還有好幾十年的壽命。

  最重要的是。

  他們那個時代真正能夠被稱為神的存在還在，和他們一起，一直鎮壓著這個時代。

  這也是為何現在靈異事件越來越少，馭鬼者的生活越來越安全的原因。

  他所鎮壓的無盡墳場之中，有墳土的靈異在，只要他不死，就沒有哪只鬼能從裡邊爬出來，不用擔心失控的問題。

  在此之外，如果碰到了感興趣的人和物，他自然不會錯過。

  林遠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似乎是強得離譜，又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當然不會覺得林遠會是一個普通人。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林遠，很強！

  至少也是和他同一個級別的強者，甚至有可能比他還要恐怖。

  這麼恐怖的存在，還有那什麼和平飯店，他這幾十年也都從來沒有聽說過，又怎麼會不感興趣？

  聽說林遠對錢莊有興致，他也就留了下來，準備一起拜訪一下這家錢莊。

  「好歹是家裡有白帶，我們這樣上門有些不太禮貌。老何，你們第一次上門送的都是什麼禮？」林遠詢問道。

  老何倒沒想到，昨晚幾乎想要強闖錢莊的林遠，此刻會這麼的明事理，居然還想著送禮？

  不過既然人都提了，老何也不會拒絕。

  「林老闆要是有心，送一兩件靈異物品當作隨禮就可以了。」

  林遠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老何便上前敲門。

  砰~！砰~！砰~！

  砰！砰！

  三長兩短？

  這敲門聲，有些不吉利呀。

  不過羅千沒有表示異議，想必這也是這個時代的規矩，林遠也就沒有表示。

  吱呀！

  木製的門板被取下一塊，但鬼街的光線卻進不去，裡邊依然是一片漆黑，只能隱約地看到屋內有一個火盆，正在燒著紙。

  濃郁的煙氣在房間內環繞，同樣沒有從這個被打開的出口處湧出來。

  漆黑的錢莊仿佛形成了一片小天地，與外界完全隔絕，但在門口，一道人影正安靜地站在了那裡。

  死寂的雙眸平靜地盯著老何，聲音低沉而沙啞，「你們已經搶走了她，還來做什麼，想把我趕出鎮子嗎？」

  老何沉聲道：「她死後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真要把它留在鎮子上，那才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老錢當初把錢莊交給你的時候，我們都在場，也都……」

  「什麼時候招魂人也開始敘舊了？」男子冷冷地打斷老何的話。

  老何的面色也冷了下來，「既然你不願意聽，那我就不說了。這兩位，一位是羅千羅前輩，一位是和平飯店的老闆林遠林老闆，他們聽說了伱家的事情，特地過來弔唁。」

  男子道：「我記得我有說過，這七天時間不歡迎任何人，包括你在內。」

  「小錢，你太失禮了。」老何道。

  被稱為小錢的男子冷笑幾聲，便要關上門，可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將那塊門板給攔住。

  與此同時，漆黑的房間裡忽然多了一縷光彩。

  依然十分黯淡，但卻能夠看清房間中的一切。

  這是一個幾十年前當鋪式的屋子，在櫃檯外不大的空間裡，卻多出了靈位與一口漆黑的棺材，還有一個木盆。

  木盆內燒著紙，明明火焰灼灼，但卻沒有對木盆造成太大的影響。

  小錢的身體也被映照了出來，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壯年男子，相貌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清秀，但卻一臉的死灰，甚至還有著淡淡的屍斑。

  看到這一幕，老何臉色徹底變了，厲聲道：「小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呵！」

  小錢冷笑一聲，目光凝重地看著林遠，「林老闆是吧？我可以讓你進來，但也僅限於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好。老何，羅老，我先進去跟小錢談談，謝謝。」

  雖然說著「謝謝」，可那種自信與強勢，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然後林遠便走進了錢莊之中。

  啪！

  被取下的門板，再度關上。

  羅千道：「看來你們這邊也出了問題，不要告訴我，這也是你請我過來的理由之一。」

  「羅前輩誤會了，小錢的事情我們能處理好。正好林老闆這邊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帶羅前輩到附近逛逛吧，上次羅前輩過來是十年前，這十年來鎮上多了一些鋪子，裡邊或許能有前輩喜歡的小玩意兒。」

  「行，那就麻煩你了。」

  錢莊內，林遠已經走到了火盆前，看著這口漆黑的棺材，又看看那靈位，「你這樣很容易著火的。」

  小錢腳下一個踉蹌，原本還苦大仇深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滑稽。

  林遠道：「我跟老何他們不是一路人，如果你能說服我，或許我能出手幫你做些什麼。」

  「沒用的，或許你很強，但這裡和老何一輩的老闆有很多，他們聯手的話，就連羅千都可能會走不出鎮子。」小錢道。

  你怕不是對羅千的實力有什麼誤解？

  現實中有羅千的屍體在，林遠很清楚羅千所駕馭的靈異力量有多恐怖，不說其他，至少把太平鎮變成太平墳沒太大的難度。

  不過林遠沒有爭辯，「看你的樣子，出事的時候應該沒有人幫你吧。」

  噗！

  仿佛是有什麼東西被刀扎了的聲音。

  小錢深吸口氣，「你是飯店老闆，是商人，不會無緣無故過來幫我申冤。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林遠沒有說話，只是從懷裡拿出了一張三元鬼錢，隨手一扔，這張鬼錢便慢慢悠悠地飄到了小錢的身前。

  小錢接過鬼錢，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因為他已經察覺到林遠的恐怖，這座錢莊是他的地盤，時刻都被他的靈異影響、鬼域籠罩。

  哪怕是老何進來也要吃些苦頭。

  可剛才就在不知不覺間，這個名叫林遠的老闆居然徹底地入侵了進來，雖然只是前廳的鬼域被壓制，但這不是說林遠沒有完全替代自己的實力，而是真的很看重自己。

  「這是鬼錢？不對不對，這不是我製作的鬼錢，它似乎……」

  小錢緊緊皺著眉頭，似乎遇到了顛覆他認知的情況發生，「敢問林老闆，這張鬼錢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不怪小錢如此反應。

  世界上，絕對不會存在兩隻同樣的鬼，也不存在絕對相同的能力，只有可能出現類似的鬼或者能力。

  就像李慶之的鬼影，在被肢解之後，鬼影頭和無頭鬼影表現出來的靈異能力就各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但越是相似的能力，就越有可能互成拼圖。

  如果能夠找到自己的拼圖並且成功駕馭，就能提升自己的實力，以及恐怖程度。

  這是現代靈異圈的認知。

  如果林遠沒有記錯，民國時期和這個受到民國馭鬼者影響最深、最直接的時代，應該是走的和民國馭鬼者一樣的路，把同一份靈異力量開發到極致，利用厲鬼本身的規則來卡BUG，成為異類。

  就像招魂人。

  需要死了一次之後被禁忌的手段復活，再利用「死人」的身份用招魂鬼的能力不斷招魂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異類。

  小錢此時的表現，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這張鬼錢是我在飯店裡收到的，是一張很特殊的鬼錢，也是因為它我才會來到太平鎮，追尋它的源頭。」

  林遠沒有說謊。

  如果不是因為鬼錢的原因，他也不會在太平鎮開一場虛擬遊戲，同樣用卡BUG的方式來創造這樣一個世界。

  小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鎮子上能製作鬼錢的人只有我一個，而我製作的鬼錢……」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那涉及到他的靈異力量。

  林遠在這裡算是一名不速之客，居然直接用鬼域入侵了進來，如果不是感覺不可力敵，小錢就直接動手，把林遠都製作成了鬼錢，哪裡會像現在這樣，還跟林遠站在一起聊天？

  林遠看了小錢一眼，又將目光轉向了靈位和棺材的方向。

  棺材應該是棺材鋪里製作的，是一具黑棺，也就是給鬼睡的棺材，可是小錢的媳婦應該已經被送走了才對。

  靈位也有些特殊，看上去只是一塊很普通的靈位，但卻總給人一種極其陰冷的感覺。

  上邊很簡單，只寫著幾個字：

  【先室*氏**之靈位】

  字體是血紅色的，看上去就像是用鮮血寫成的一樣，而且在姓氏和名字的位置已經模糊了，似乎是刻字的顏料出現了問題，糊成了一團。

  整體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尋常，可對於一位愛妻的丈夫而言，妻子的靈位變成了這樣卻沒有整理，這是很不合理的事情。

  「林老闆對我內人好像很好奇？」

  不知什麼時候，小錢已經站到了林遠身後，而被林遠入侵的房間，也在被悄無聲息地壓制。

  濃郁的黑暗從內堂的方向不斷涌過來，似乎要吞沒一切。

  而隨著這股黑暗的湧出，小錢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陰冷而詭異，就仿佛要從人變成……一隻鬼。

  黑暗不斷侵蝕，很快便將大堂淹沒，可在林遠的眼中，似乎一切都沒有變化。

  他的感知，似乎被屏蔽了。

  黑暗開始侵蝕林遠，從他的腳下開始，不斷地往他身上爬……不，那不是黑暗，反而像是一團團濃郁到極致的油墨，還在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林遠動了動鼻子，驚訝道：「好特殊的香味。這是你的靈異力量吧，油墨？倒是和鬼錢的製作有些關係，那你駕馭的鬼是什麼樣的，是一台印鈔機嗎？」

  「到現在你還能這麼輕鬆地開口，看來你的實力果然很強。但是可惜了，已經晚了，被油墨塗滿全身，你也只能作為我的材料，變成我的紙錢。」小錢面色麻木，如同一隻厲鬼。

  而就在說話的功夫，腳下的油墨已經爬遍了林遠的全身，將他整個人都覆蓋了起來。

  這些油墨就像是活的一樣，在他的身體外形成了一層油墨般的包漿，還在不斷地蠕動著。

  它們就像是有著動力一般，帶著林遠朝後屋涌了過去。

  小錢卻並沒有離開，他手裡依然拿著林遠給自己的那張三元鬼錢，「外面是一模一樣，但力量卻有些不同。會跟你有關嗎？」

  他看了眼黑色的棺材，轉身也走進了後院。

  儘管這裡早已經被經營成了鬼街，但最開始也是普通的村鎮，所建造的房屋都是很典型的那種。

  前面是對外的鋪面，後面則是一個小院子，然後是三間並排房間，大概是臥室後廚之類。

  院子的地上、牆上，全都是漆黑一片，或者說是油墨的色彩，看上去十分壓抑而詭異。

  靠牆的位置有六個半人高的陶罐。

  林遠被油墨帶進來之後，就被裝進了其中的一個陶罐里，一切都很順利，沒有遭遇太大的抵抗。

  「老何他們帶過來的人，而且看上去也很重視，還能入侵到店裡來，怎麼這麼順利就關押了？」

  小錢明顯有些疑惑，他看了看手裡的鬼錢，「看來是哪家的後輩，不管了，進來了這裡就別想再出去。不過這張紙錢上有她的氣息，我不可能感覺錯的。那幾個老傢伙把她搶走了，也不知道埋到了什麼地方，或許我可以靠它找過去……不行不行，現在要是出去的話，那幾個老傢伙肯定會攔著我的，得等晚上再行動……」

  有了計劃之後，小錢就準備回房間。

  可他剛走進房間就停了下來，因為在這個房間裡出現了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林遠！

  「你製作鬼錢，還真的是靠印鈔機啊，這應該是民國時期的老物件了吧？」

  林遠正站在一張木桌旁。

  木桌上有一台老舊的印鈔機，上邊還有著油墨的清香味，林遠擺弄了一下，便看向了門口的小錢。

  小錢眼神凝重，「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還是說，剛才根本就沒有限制住你？」

  「這個不重要，原本我也很想陪你玩這場遊戲，不過你不想著製作鬼錢，反而要等晚上去找你死了的媳婦，這可不行。我對鬼錢的製作很感興趣，要不你幫我示範一二，說不定我高興了，就能幫你去找你媳婦也不一定。」林遠很坦誠。

  這個世界是假的。

  這段記憶是推導出來的。

  但，如果真的能夠自圓其說，那林遠也能嘗試著去真的製作出一台能夠列印鬼錢的民國印鈔機來。

  畢竟，許願鬼就在他的店裡呢。

  單純的許願鬼恐怖程度就不低，但想要許願出一台能夠製作鬼錢的印鈔機，難度估計不小。

  但林遠可以加注啊，白霧鬼域的力量不斷膨脹，又沒有地方使用，正好可以利用起來。

  「呵！你的提議很好，我這就來製作。」

  小錢點點頭，作勢便朝著屋內走了過來，可他才剛剛抬腳踏出一步，整個人便化作一團油墨鋪灑在了地板上。

  林遠皺了皺眉頭，「果然，沒有足夠的記憶支撐，想要卡BUG的不確定性太多了。又不能太過隨意地更改『劇情』，否則會讓記憶世界崩潰，得不償失。」

  與此同時，小錢已經逃出了鬼錢莊，並且與老何打了個照面，「你帶回來了一個強盜！」

  面對小錢惡劣的態度，老何並不生氣。

  說起來在小錢媳婦這件事上，他們這些老人做得的確有些強硬了，沒有太顧忌小年輕的感受。

  作為長輩，難道還要跟同一條街上的後生置氣不成？

  不過，「林老闆如果真想搶你的東西，現在的你應該是跑不出來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話說得雖然有些傷人，但小錢卻無力反駁。

  剛才他在錢莊內雖然沒有動用全部的靈異，可連油墨都困不住林遠，那他就算全力以赴，成功率也未必有多高。

  「我陪你進去看看吧，也好和林老闆交流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好。」

  小錢沒有拒絕，今天是他媳婦的頭七，他已經做了一些安排，現在又有了林遠交給他的鬼錢，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在錢莊內完成。

  然而當兩人進去之後，卻怎麼也找不到林遠的蹤跡，只能作罷。

  與此同時，老街外的信息交易還在繼續。

  劉老闆作為「穿越者」，對於曹洋這些玩家的信息了解得比較多，也很清楚自己「穿越」到了什麼地方，所以並沒有插手何連生的問詢。

  何連生也利用幾個問題，得到了一些還算合情合理的答案。

  比如曹洋的來歷，是一個名為總部，勢力遍布全國的龐大勢力，而且他還是在這個勢力當中最頂尖的十二人之一。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何連生緊繃的心稍稍放鬆下來。

  「看來你們這個名叫總部的組織也不怎麼樣啊，最強的人也就你這樣的，難怪名聲不顯。」

  也就是曹洋現在快要厲鬼復甦了，情感被侵蝕得嚴重，否則表情肯定會很豐富。

  「該我了。我想知道和平飯店和店長的信息。」

  何連生道：「可以。」

  關於和平飯店和「店長」，他知道的情報也有限，交易出來很划算，然而曹洋並沒有失落，反而能夠肯定一點，那就是：

  和平飯店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到四十多年前！

  「你快要厲鬼復甦了，離開這裡吧，看在剛才的交易還算順利的份上，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否則你的身體，你的鬼，都會變成某種商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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