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背後隱秘

  第52章 背後隱秘

  林平之道：「爹，這二人便是當初福州城外買酒的老頭和那姑娘！」

  「原來是他們！」

  聽到此處，林震南明顯有些意外。

  「林總鏢頭，你難道就不好奇這二人的身份嗎？」

  看著眼前的勞德諾二人，慕容復微微一笑道。

  「還請公子指點！」

  林鎮南聞言，當下便拱手道。

  那福州城外的酒館，他曾與幼子平之親自去探查，然而當時的老頭與酒女早已離去，他並未親眼見證，只能隱約猜到這些人也是為他林家而來。

  「這二人便是華山派的弟子！」慕容復道。

  「華山派？」

  聽到此處，林震南明顯眼露詫異。

  比起雄踞蜀中的青城派，同為五嶽劍派之一的華山派名聲可是更為響亮，據說華山派掌門岳不群夫婦常年在西北一帶行俠仗義。

  因此林震南縱然遠在福建，也曾聽聞過華山派的俠名。

  林震南突然開口道：「據說那位岳掌門號稱『君子劍』，乃是江湖中有名的謙謙君子，恐怕這其中定有誤會！」

  聽到林震南所言，慕容復不由輕輕搖頭，須知明明林震南早前亦然懷疑上了勞德諾二人，可一聽到華山派的大名，就瞬間扭轉了想法。

  由此可見，岳不群這些年苦心營造的名聲倒還是有那麼一點用！

  「誤會？這可不見得！」

  慕容復微微一笑，搖頭道。

  與此同時，被點了啞穴的岳靈珊二人聽到林震南所言，神色明顯有些激動。

  「公子，不妨聽聽他們解釋再說！」林震南見到岳靈珊二人如此神色，，本著冤家宜解不宜結的想法，又開口提議道。

  「好，四哥解開他們的穴道！」慕容復聞言，明白林震南還不清楚懷璧其罪的道理，有意想讓他看清楚江湖殘酷的他便順水推舟道。

  風波惡聞言，右手食指便快速點在二人穴道上，瞬間岳靈珊二人就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閣下誤會了，我與師妹本是奉師命監視青城派的動向，只是陰差陽錯下反而讓林公子誤殺了余掌門的愛子！」

  勞德諾倒是為人老成，一開口便將自己二人解釋清清白白。

  「哦，就算你們兩派有間隙，可青城派大舉南下又與你華山派有什麼干係？」

  慕容復聞言，當下便含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我派大師兄打了青城派的弟子，雙方生了嫌隙，因此青城派大舉東行，只怕於我派不利，因此派二師哥和我去暗中查察。」

  岳靈珊清脆悅耳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子爺，這位姊姊不老實！」

  一旁的阿朱聞言，似是看出蹊蹺的她便微微一笑，話音一落，整個人款款向前。

  她看起來年齡不大，不過十三歲的年紀，可出足極快卻偏偏極快，眨眼間功夫便已來到岳靈珊眼前，同時伸手輕輕一抹。

  岳靈珊見此不免心中一驚，可她見到阿朱年幼，不免心存輕視，待到見到她那極快的身法時，亦然遲了一步。

  躲閃不及的她，被阿朱細膩的小手輕輕一抹，她下意識伸手去抓，可又是撲了個空。

  而這時候眼前的岳靈珊，已經從當初當初容貌醜陋，滿臉痘瘢，膚色黝黑的鄉下少女，進而變成一臉容貌俏麗，膚色白皙的明媚少女。

  林平之與林震南父子見狀，無不心中一驚。

  他們父子心驚自然是阿朱的身法如此高明，其二便是眼前看似醜陋的鄉下女子，實則卻是一個俏麗的俏麗女子。

  阿朱作為慕容復的親隨，又豈有不通武功之理！

  而慕容復從明末歸來，將華山派的混元掌又傳授給了二女。

  這門「混元掌」雖是掌法，卻是修習內功之用。自來各家各派修練內功，都講究呼吸吐納，打坐練氣，華山派的內功卻別具蹊徑，自外而內，於掌法中修習內勁。

  加之二女此前就粗通武功，修習「混元掌」數月功夫，便小有進境，配合上慕容復傳授她的身法，以有心算無心去出手抹掉岳靈珊臉上的易容之物，自然不算難事。

  「岳姑娘，令尊這番說辭騙得過別人，可卻瞞不過我！」

  想及適才岳靈珊的解釋，慕容復再次一笑。

  作為融合兩世的記憶人，慕容復隨著在江湖走動愈多，自然明白江湖之中的蠅營狗苟。

  早在前世之中，他的前身還對於這位華山派小師妹的死，心存惋惜，認為她所託非人。

  可隨著他近日來數番在江湖中走動，早前的想法也隨之改變。

  這位華山派天真無暇的小師妹，就當真無辜嗎？

  「我看閣下是對我華山派偏見太深！」

  眼見被人認出了原本身份，岳靈珊也不在偽裝，當即便皺眉反駁道。

  「偏見？這倒不見得！」

  慕容復聞言，不由啞然失笑。

  華山派看似近年來名頭響亮，實則處境卻是如履薄冰，一直小心提防五嶽盟主左冷禪暗中吞併華山派的野心。

  岳不群自接任掌門之位後，便勵精圖治欲圖恢復華山派的名望，可惜奈何當年華山派內鬥過後，死傷慘重，實力大為損失。

  哪怕經歷他這麼多年經營，華山派中也不過大小貓兩三隻，門中稱得上高手的也不過他們夫婦二人。

  而為了抵禦左冷禪吞併華山派的野心，岳不群便早早盯上了福威鏢局。

  至於岳不群從何得知辟邪劍法的厲害，便源於當年的往事，當初青城派與華山派交手，長青子敗在林遠圖手中後，便曾親上華山求助，意圖合眾人之力拆解辟邪劍法的精妙所在。

  可惜這辟邪劍法的精妙自然是源於那揮刀自宮，旁人若不知曉其中關鍵，自然難以參透其精妙所在。

  因此長青子自然是無功而返，而當初岳不群年幼，在旁奉茶，因此自然知曉辟邪劍法的厲害。

  不過與余滄海的近乎直白的手法不同，岳不群的手段倒是含蓄許多，當然這其中也與嵩山派近年來並未明面行動有關。

  察覺青城派似要對福威鏢局下手，便命勞德諾親去福州城外監視，而他則隱在暗中。

  不過勞德諾乃是嵩山派的間諜，岳不群對此心知肚明，可礙於手中無人可用，大弟子令狐沖武功尚可，可行事卻少了那麼一絲謹慎。

  加之早前又在漢中出手教訓了青城派的弟子，雙方已有間隙，唯恐他前去又至兩派交惡，這才被迫無奈派勞德諾前去。

  只是派他一人前去岳不群又放心不下，便特地將消息透漏，讓自己女兒岳靈珊在旁監視。

  「昔年林家先祖遠圖公憑藉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威震西南武林，群邪辟易，就連當年青城派掌門長青子也敗在他手中……」

  見到岳靈珊開口反駁，慕容復也並不著急，只是緩緩開口提起了當年的往事。

  林平之聽聞慕容公子談及曾祖林遠圖的威風，不由得精神大振，須知自被青城派弟子打得毫無招架之功，對家傳武功早已信心全失，只盼另投明師，再報此仇。

  時值此刻，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未曾將家傳劍法練到家！

  「不過到了林總鏢頭這一代卻並未得昔年遠圖公的真傳，而昔年遠圖公神乎其技的武功早已被眾人知曉並覬覦，因此這才有了青城派之劫！」

  慕容復說道此處，一旁的林震南父子這才明白自家居然與青城派還有著這段舊怨。

  「正所謂懷玉其罪，而這天下卻不止一家盯上林家的辟邪劍法？」

  慕容復說道此處，目光再次落到岳靈珊身上。

  「閣下莫非是在暗指我們華山派不成？」

  岳靈珊察覺慕容複目光落下，當即不由俏臉微變慍怒道。

  「難道不是嗎？」

  慕容復微微一笑道。

  「伱身為華山派掌門的掌上明珠，若無其他理由，又豈會派你出來拋頭露面？」

  慕容復這句話一出，瞬間就讓林震南父子二人不由一震，同時也讓老於世故的林震南恍然大悟。

  「閣下卻是猜錯了，師父本來命我一人前往福州監視青城派的動向，但小師妹畢竟機靈，卻給她探知訊息，纏著師父許她和我同行！」

  與此同時，勞德諾卻是壯著膽子搖頭反駁道。

  「不錯，爹爹本是派二師哥去福州的。是我想下山來玩兒，定要跟著二師哥去！」岳靈珊聞聲也是附和道。

  「當真如此嗎？」

  慕容復聽到此處，卻是莫名輕笑搖頭。

  「閣下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聽到慕容復所言，岳靈珊自然不免被氣得嬌軀劇顫。

  「非也，非也，我家公子爺乃是何等人物，又怎會隨意冤枉別人，是你自己太過蠢笨，察覺不了而已！」

  包不同聞言，則是搖頭說道。

  不過在場眾人中，除去包不同等人外，就連林震南一家三口也覺得慕容復行事過於霸道了些。

  「你……」

  聽到包不同所言，岳靈珊更是氣得俏臉發紅。

  她生來便是華山派中年齡最小一人，素來深得派中師兄弟忍讓，又何曾受過這般委屈，因此一時間不由氣極！

  慕容復此時卻道：「令尊平日裡管治門人弟子何其嚴厲，若他認為不妥，又怎會派你前來。只是因為他信不過他這位二徒弟，這才派你在旁監視！」

  勞德諾聽到最後，原本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他，卻不由眼皮微跳。

  「你胡說八道……」

  岳靈珊聽到此處，再也忍不住怒聲反駁道。

  此時的她自然不清楚勞德諾臥底的身份，又聽慕容復如此編排其心中最為敬仰的父親，雖覺其中是有幾分道理，可還是忍不住開口反駁。

  「若非我插手，令尊恐怕要不動聲色，坐收巨利了！」

  見到岳靈珊如此激動，慕容復卻是輕輕搖頭。

  岳不群的手段可比余滄海等人高明太多了，明知勞德諾身為間諜，卻還對他委以重任，不過以防萬一還是派了自己女兒上場。

  這其一自然早就算到了岳靈珊的性子肯定會多管閒事，從一開始便設計下英雄救美的套路，而且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而收林平之為弟子，早就在岳不群設計之中。

  至於林平之從福建逃出後，先到岳陽，再到長沙，最後到了衡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岳不群的雙眼。

  只是岳不群為何未能在茶館中現身呢，自然便與林震南夫婦有關。

  青城派暗中擄走林震南夫婦，自然瞞不過岳不群，而包三哥二人在衡山城外破廟救走了林震南夫婦難免引起他的警惕。

  擔憂辟邪劍譜提前落入他人之手，岳不群注意力自然便被林震南夫婦的下落所吸引。

  不過包三哥二人出手營救林震南夫婦太過乾脆利落，莫說是他一人，恐怕就算是青城派上下恐怕也沒有半點頭緒。

  「據我所知你們二人曾在長沙與令尊匯合，而長沙與衡山不過一日路程，為何令尊至今未曾現身呢，岳姑娘當真還不明白？」

  見到岳靈珊依舊懵懂無知，慕容復不禁搖頭道。

  「長沙？」

  林平之聽到此處，神色卻是劇烈一變，只因他想起了一件事。

  當日在長沙分舵，他曾趁青城派弟子熟睡之際，從房中偷走了青城派弟子竊取他長沙分舵來的財物。

  當初只覺驚險，從未往深處細想。

  可待在茶館之中，親眼目睹風波惡神乎其神的武功後，就越發為自己當初的冒險而感到心驚。

  如今想來，那姓申的二人武功遠在他之上，又明顯是老江湖出身，可為何熟睡之際卻偏偏忘了關窗，甚至他偷偷潛入房中拿走一大包財物之際，仍是無所察覺。

  須知他拿起那五包金銀細軟之際，免不了造成輕微響動，可床榻上兩個青城弟子卻偏偏睡得極死。

  如今想起這一幕，林平之不禁冷汗直流。

  因為明顯是有人在暗中跟著他，那兩個青城派弟子定然是被人點了穴道，不然他豈會偷得那般順利！

  至於當初暗中監視他一舉一動的人，顯然是那位華山派的岳掌門了！

  「我……」

  岳靈珊聞言試圖開口辯解，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說些什麼，其實她心中似是明白慕容復所言，也非全然沒有一點道理。

  她本來對待自己最為敬仰的父親，自然是沒有任何一絲懷疑。

  可聽及慕容復所言，一直被她所忽視的細節，卻逐漸表明了她父親的確參與其中。

  而這時慕容復道：「不過我唯一好奇的是，以岳掌門的手段，若他真有意你們林家的劍譜，恐怕早就得手了，可卻不知為何最終卻不出手！」

  聽到此處，岳靈珊的心中不由多出一絲驚喜，可隨即目光又黯淡下來。

  只因這時的她，已經徹底明白在此事之中，被她心中敬仰的父親，的確與此事脫不開干係。

  看出岳靈珊目光黯然，慕容復只是微微搖頭。

  這位岳掌門的掌上明珠，或許是被動參與進了針對林家陰謀。

  但原著中她的死並不無辜，無論是早前針對林家的陰謀，還是後期封禪台出色表現，她都完美執行了岳不群的計劃。

  她或許單純善良，卻唯獨並不無辜！

  與此同時，卻聽院外有人高聲道：「小師太，你想逃到哪裡去？」

  包不同與風波惡二人聞聲，當即便身形一動出現在院外。

  而慕容復聞聲自然更快一步，只見在不遠處的小路上，一名身穿勁裝華服的漢子正神色從容地追著一個身著淄衣的小尼姑。

  PS：提一嘴，岳不群原著中曾在長沙與岳靈珊二人匯合，而長沙與衡山不過區區百里，以他的輕功早就能提前趕到。

  可偏偏一直未能現身，這又是為何？

  在衡山城小茶館的時候，華山派諸人並沒有認出林平之，書里也沒說岳不群在場，然而岳不群收林平之為徒後，說了這麼一句話：

  勞德諾等都歡然道賀：「恭喜師父新收弟子。」岳不群笑道：「平之，這幾位師哥，在那小茶館中，你早就都見過了，你向眾師哥見禮。」

  岳不群怎麼知道林平之當時在小茶館呢？

  ……

  其二岳不群早早就到了群玉院。

  原著中曾有描寫：岳靈珊急得幾乎要哭出聲來，道：「可是……可是大師哥身受重傷……只怕他有性命危險。」岳不群低聲道：「不用擔心，他敷了恆山派的『天香斷續膠』，死不了。」岳靈珊又驚又喜，道：「爹，你……你怎麼知道？」岳不群道：「低聲，別多嘴！」

  單從原著來看，岳不群似乎是恰好帶領了弟子來到群玉院，救下了林平之。

  但問題在於，如果岳不群是剛到，他又怎麼可能會知道令狐沖敷了恆山派的『天香斷續膠』？

  岳不群必定是在定逸師太來之前已經在群玉院，至於他來群玉院的原因，卻並非是單純為救自己而來。

  而是為被木高峰挾持的林平之……

  這樣的話，余木二人爭奪林平之他應該早就已經在場，只是在等待出手的時機。這確實應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之說。

  最後吐槽一下，不過以岳不群的手段，若他早期真有心爭奪辟邪劍譜，林家什麼祖宅之類，也絕瞞不過有心的他！

  唯一能解釋的，早期的岳不群沒有嵩山派的壓力，他還依舊自恃君子身份，不願墜入邪道，再者就是沒有把「辟邪劍譜」當回事，尤其是在見到林家父子的劍法後。

  只是為了防患未然，他這才早早派人前去福建。

  而徹底逼他蛻變的，大概就是金盆洗手後，劍宗與桃谷六仙，以及那最為關鍵的破廟一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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