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九陰九陽，武林秘辛。

  第221章 九陰九陽，武林秘辛。

  眼見歐陽克受此大辱，黃蓉自然是拍手叫好，甚至惹得二樓上的王語嫣數女也是嘴含微笑。

  但洪七公見狀則道：「老毒物，心胸狹小，你身負九陰之秘，又如此羞辱他的外甥，恐怕他日後免不了要找你的麻煩！」

  二人在昔年華山論劍時就已結下了對頭，洪七公自然明白歐陽鋒的為人秉性。

  歐陽鋒其人，武功自然毋庸置疑，是天下為數不多能讓洪七公對他武功有所欽佩的人。

  但他這個人的為人，卻是一言難盡……

  當年江湖傳聞重陽真人舊疾復發，命不久矣，結果不出數日，就有全真弟子在終南山見到歐陽峰現身。

  而讓他煞費苦心，甚至不惜食言，自然是為了當年他們五人在華山上所爭奪的「九陰真經」。

  不過重陽真人早就清楚歐陽鋒的為人，明白自己倘若逝世後，唯恐終南山無人可制歐陽鋒，於是便假死躺在棺材中。

  歐陽鋒果然中計，適時來重陽宮搶奪「九陰真經」，反而被重陽真人以一陽指破了他的蛤蟆功，讓其被迫遠遁西域。

  如今一轉眼，二十餘年過去，想必那老毒物定然功力盡復了。

  洪七公會如此慎重告誡，自然是知曉歐陽鋒的為人，又明白他對於九陰真經的執著，而他適才又親眼見證風波惡施展了「九陰真經」上的武功。

  以歐陽鋒的為人，若是聽聞這個消息，恐怕用不了數日就會趕至江南。

  慕容復聞言，微微一笑道：「七公，此事無需擔心，我早就想領教西毒的武功了！」

  與此同時，黃蓉早與郭靖二人踏上了二樓，聽到了七公對待慕容復的告誡，黃蓉突然道：「七公您老人家無需擔心了，這位慕容公子武功極高，除非那人的武功比我爹爹還要高！」

  或許是受了風波惡及時出手的恩情，適才與慕容復針鋒相對的黃蓉，也難得替他說話。

  「郭靖見過七公！」

  郭靖一上樓，便是恭敬向洪七公行禮，七公曾經傳他武功，雖然不認他做弟子，但郭靖心中早已將對方當做了師父。

  「見過慕容兄！」

  隨即又嚮慕容復行禮。

  慕容復微笑道：「郭兄弟，你我之間無需客氣！」

  「黃姑娘，為何眼下又對這位郭兄和顏悅色呢？」

  見到適才口齒伶俐的黃蓉宛若乖巧的鳥兒站在郭靖身旁，阿朱有意調笑道。

  黃蓉聞言，俏臉微紅，強辯如她般機敏，一時間竟也想不出合適回擊言語。

  一旁的阿碧笑道：「這位黃姑娘才貌雙全，與郭兄真是天生佳偶，二人可謂是天作之合！」

  聽到阿朱與阿碧二女，二人一唱一和，黃蓉不由悄悄看了一眼郭靖，然而郭靖這正緊緊看著二人。

  二人目光對視一瞬間，二人臉色同時一紅，但心底里卻好似吃了蜂蜜般甜蜜。

  二人心中雖早已將彼此視為至愛，但卻從未有言語表露。

  如今被阿朱二女揭露，饒是黃蓉這個丫頭鬼精靈，但此時此刻小臉也不由羞得通紅。

  「七公，我近日來長聽『九陰真經』的名字，這本經書當真如此神奇？」

  眼見被人接連打趣，黃蓉不由臉色通紅，連忙有意提起九陰真經的名字。

  洪七公看出黃蓉的窘態，也不點破微笑道：「當年華山論劍我與伱爹爹等人爭奪的便是這本經書，你說它厲不厲害？」

  當年「九陰真經」出現在江湖中，引起各路武林人士爭奪，殺伐無數，而他們五絕便在其中，只是王重陽技高一籌，不僅技壓群雄，也順勢奪走了這本九陰真經。

  聽到七公語氣如此認真，黃蓉也少有心感意外。

  七公的武功，他是有所領教了，與他爹爹可以說是不相上下，而連他老人家都對待這本經書如此慎重，由此可見其珍貴之處。

  「嗯，不對，靖兒你且過來！」

  與此同時，洪七公好似察覺了什麼，突然盯著郭靖開口道。

  郭靖聽到此處，自是眼露茫然，但他這個最為尊師重道，下一刻便緩步上前。

  洪七公一隻大手牢牢抓在他的肩膀，眼中好似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般，連連嘖嘖稱奇，同時道：「好小子，我與你分別不過短短兩月，你這筋骨怎麼大有不同？」

  須知一個多月前，他曾在樹林外偶遇郭靖與黃蓉二人，因為抵擋不住對於黃蓉廚藝的誘惑，便曾傳授郭靖降龍神掌中的十五招。

  因此早在當時便將郭靖的自身筋骨摸了個清楚，他為人資質愚鈍，但好在自身體魄強健，心態最為堅毅。

  而眼下分別不足兩月，卻有如此突飛猛進的漲進，實在讓他大感匪夷所思。

  「靖兒，可曾學了其他武功？」

  看著眼前好似脫胎換骨的郭靖，洪七公不由開口追問道。

  郭靖聞言，便疑惑般摸了摸額頭，似是一時間未想起什麼。

  看出郭靖沒能反應過來，黃蓉便提醒道：「靖哥哥，你莫非忘了在歸雲莊，慕容公子曾傳授你一門武功？」

  聽到這裡，郭靖終於想起了什麼，忙點頭道：「對，七公，慕容公子不久前曾傳授過我一門武功！」

  當初慕容復在歸雲莊內傳下「易筋鍛骨篇」後，江南六怪便最先開始修煉，不過他們兄妹六人所學甚雜，又無名師指導。

  因此一時間是各自修煉，但成果卻是未見，最後反而是郭靖的指點下，柯鎮惡六人這才有了收穫。

  原來郭靖雖然嘴拙，但卻先後經歷名師，比如全真掌教馬鈺，以及北丐洪七公，又有了黃蓉在旁。

  耳熟目染下，自身見識反而要比六怪更廣。

  柯鎮惡六人眼見有所收穫，當即便喜不自勝分享給了郭靖，在歸雲莊短短兩日間，郭靖也修煉起了這門武功。

  而黃蓉與郭靖分別後，一門心思就在自家靖哥哥身上，根本沒有修煉過這門武功，所以自然不清楚精妙所在。

  「你學了這門武功多久了？」

  聽到黃蓉所言，洪七公似有猜測，目光繼續盯著郭靖追問道。

  郭靖如實道：「回稟七公，晚輩修煉這門武功不過數日!」

  聽到不過短短數日就有如此成效，洪七公則意味深長望向了慕容復，感嘆道：「老叫花我自認慷慨大方了，卻還遠不及慕容公子！」

  以他的見識，又怎會猜不出慕容復傳授郭靖的武功來歷，畢竟普天之下，能夠讓人短短數日間，就脫胎換骨的武功，也只有那九陰真經了。

  「七公，莫非是……」

  黃蓉本就冰雪聰明聽到此處，似已猜到了什麼。

  慕容復聞言，則是依舊神色如常，唯獨鄧百川兄弟四人嘴角莫名微笑。

  「慕容公子，老叫花我實在佩服你的手筆，不知你可願解釋？」

  盯著慕容復，洪七公緩緩問道。

  在他眼中，慕容復的行為實在難以解釋。

  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哪怕是在他們五絕眼中也稱得上是一絕，慕容復將上面的武功傳授給自己屬下還可以解釋。

  但毫無緣故，將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傳授給郭靖，就值得讓人懷疑了！

  好在郭靖身世普通，資質一般，又無其他吸引人的東西，不然洪七公恐怕就要換個方式詢問了。

  「九陰真經的名頭雖大，但在我眼中卻並非無可替代！」

  看出洪七公心中的疑慮，慕容復語氣如常道。

  「無可替代？」

  洪七公的語調有所提高。

  「不錯！」

  慕容復點點頭。

  話說道此時，慕容複目光卻落在一旁人群中的楊康身上，突然伸出食指，凌虛點了一下。

  這時楊康站在郭靖身後，他跟在郭黃二人身後上了二樓，只不過在場眾人都下意識忽略了他。

  正當他見到慕容復開口，似要說些什麼武林密辛之際，只覺胸口一麻，當即了眼前一黑。

  「慕容公子……」

  見到慕容復只是伸出食指凌空虛點，楊康就沒了動靜，黃蓉不禁眼露驚異，顯然未料到慕容復居然還有這麼一門高明的指法。

  甚至比之她父親的彈指神通還要更為高明，須知內家高手飛花沾葉便可傷人，但像慕容復只憑指力凌空虛點就可凌空傷人的手段，實在是聞所未聞。

  洪七公見此也不由神色凝重，顯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厲害。

  唯獨郭靖一人在擔憂楊康的安危。

  慕容復道：「我接下里說的事甚為隱秘，不能向外人透漏。」

  「隱秘？」

  郭靖不解道。

  但黃蓉好似明白了什麼，伸出手拉了拉郭靖的胳膊。

  「九陰真經固然珍貴，可其精髓卻是在上冊內功心法之上，至於下冊不過是黃裳改良昔日強敵武功所留。」

  看出眾人來了興趣，慕容復緩緩道。

  「但這九陰真經固然寶貴，可放眼天下仍有可以比擬的武學，比如少林寺的鎮寺之寶易筋經，亦如斗酒僧所創的九陽真經！」

  「九陽真經？」

  聽到此處，洪七公不禁來了興趣。

  九陰，九陽，顧名思義，顯然這是一門與九陰真經齊名的武學典籍。

  「不錯，正是九陽真經！」

  明白斗酒僧的名聲不顯，慕容復難得耐心起來。

  洪七公道：「我只聽說過這『九陰真經』是由黃裳昔年所著，這『九陽真經』又是什麼來頭？」

  慕容復道：「『九陽真經』是由一名無名僧人所著，此人一生為儒為道為僧，只是某天與全真教祖師王重陽在嵩山斗酒後勝於王重陽，王重陽便暫將『九陰真經』借給他看。

  斗酒僧認為『九陰真經』只重以柔克剛，以陰勝陽，不及陰陽互濟之妙，於是苦思冥想創出這一門至陽至剛的功法！」

  「斗酒僧？」

  聽到這僧人的名字，洪七公眉頭一動，而黃蓉略帶疑色打量著慕容復。

  須知他父親自負才智不凡，想要創出一門可以比擬九陰真經下冊的內功，至今一無所獲，早前慕容復提起林朝英的大名倒也罷了，怎麼又來一個連具體名字都沒有的僧人。

  黃蓉笑嘻嘻道：「那請問慕容公子，不知那位斗酒僧如今何在？」

  慕容復搖頭道:「當年斗酒僧與重陽真人斗酒大約在二十餘年前，想必年齡少說也與重陽真人相仿，如今尚在人世也未必可知。

  不過我準備即刻北上，去拜訪那位斗酒僧！」

  洪七公道：「你知道他的行蹤？」

  「略有頭緒而已！」

  慕容復道。

  其實對於斗酒僧的下落，慕容復自然是無從知曉。

  正如他所言一般，時隔多年，誰又能知曉斗酒僧是否尚在人世？

  但慕容復卻清楚「九陽真經」的下落，如今正被斗酒僧收藏於少林藏經閣內。

  洪七公笑道：「倘若你真找到了那位斗酒奇僧，可以幫我老叫花引薦一下，我實在好奇你所說的這位奇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為人平生最好嗜吃，而這個無名僧人卻好喝酒，而一個好酒的人，肯定好吃，畢竟美酒這種東西，大多需要佐以菜餚才好下肚，所以隱隱間他們二人之間還是有些共同之處。

  「這是自然！」

  慕容復道。

  言盡於此，便要分別的時候。

  就在這寶應縣的地界，慕容復便向洪七公等人告別離去。

  寶應縣距離臨安府倒是不遠，一日後，慕容復一行人便抵達了南宋的都城。

  感受到臨安府的繁華與熱鬧，慕容復一行人稍在此處停留了數日，在此期間，慕容復親自陪同表妹王語嫣四處領略這南宋小朝廷的繁華錦繡。

  眼下宋金兩國已經不起戰火長達二十餘年，因此久安之下自然帶來了商業上的繁華。

  但如果再過上二十餘年，恐怕就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臨安府，大宋君臣不可能在此永遠久居偏安。

  明白眼前這份繁華即將不久，慕容復更多出一些耐心陪伴自己表妹。

  ……

  數日後，臨安府的官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中，則多出慕容復一行人身影。

  在臨安府耗費了數日功夫後，眼下他們一行人終於到了該北上的時候。

  如今金蒙兩國敵對，引得河北，中都一代開始動盪，而中原境內，眼下還算是平安。

  但倘若在過上些時日，這一切就未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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