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家徒四壁，一貧如洗

  大約半個時辰後，眾人踏入了一個破敗不堪的院落。

  「這......這就是沈狀元的居所？」

  「簡直難以置信，如此殘破，如何棲身？」

  「如此家境，實在令人唏噓。」

  眾人面面相覷，無不流露出驚愕之情。

  女帝同樣震驚不已，她轉向沈青舟，眼中滿是不解：「沈愛卿，這便是你的家？」

  沈青舟微微頷首，神情卻異常平靜：「回陛下，正是。確切地說，這是我為備考而租下的臨時住所。」

  「既然租房，為何不選一處稍好的？」一位官員忍不住問道。

  沈青舟輕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大人有所不知，京城之地，寸土寸金，房價昂貴，租房亦非易事。

  「這處院落雖破，但已是我能負擔得起的極限。每月租金高達十兩銀子，對我而言已是天文數字。為了赴考，我只能咬牙承受這份重負。」

  「掏了這筆巨款後，我幾乎一貧如洗，與街頭的乞丐無異，只是衣著稍顯得體罷了。平日裡省吃儉用，生怕稍有不慎便陷入飢餓之境。」

  沈青舟的話語中充滿了心酸。

  女帝搖頭嘆息：「沈愛卿，你曾經的艱辛朕已明了。」

  「是的，我曾經的苦難主要源於貧窮。」沈青舟繼續追憶道：

  「我無父無母，亦無兄弟姐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打拼。記得一年前，有個小偷光顧了我這寒舍。當時我躲在床下，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擾了他。」

  」那時，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希望他能找到些錢財，至少能讓我稍微寬裕一些。」

  「結果如何？」女帝追問。

  「他什麼都沒找到，最後含著淚離開了。」沈青舟苦笑一聲。

  「不過每逢佳節，他還會給我留下兩袋大米，算是接濟我這可憐的寒士。是他讓我感受到了人間的溫情與關愛。」

  聽到這裡，女帝與百官皆感慨不已。

  「沈大人，你曾連中三元，朝廷應有補貼，怎會過得如此清苦？」一位官員不解地問道。

  「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沈青舟帶著一絲無奈與苦笑說道：「我的升遷之路實在是太過迅猛！短短三年，我便連中三元，還未及細品朝廷的恩澤，便已躍居狀元之位。」

  「若我能在科舉路上稍緩步伐，或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百官聞言，面面相覷。

  而女帝，則輕輕笑了起來。

  她發現，這位沈青舟確實與眾不同。

  他的抱怨與哭窮，都顯得那麼別具一格，甚至帶著一絲幽默與機智。

  「那麼，沈大人，」諫官孫邈冷笑著插話，「這就是你貪得無厭的藉口嗎？你曾歷經貧寒，如今一朝得志，便瘋狂斂財，企圖彌補過去的缺失？」

  沈青舟聞言，面色一正，反駁道：「孫大人，你此言差矣！我飽讀詩書，深受孔孟之道薰陶，豈能做出如此有悖聖賢之事？你再如此妄言，我定要告你誹謗！」

  孫邈不以為意，他大手一揮，下令道：「是真是假，一查便知！給我搜！從客廳到主房，從客房到廚房，每一寸土地都不能放過！」

  隨著孫邈的命令，一群官兵如潮水般湧入府邸。

  不久，便聽得一聲聲回報：

  「回大人，客廳清如明鏡，未發現任何異常！」

  「回大人，主房同樣空無一物，毫無可疑之處！」

  「回大人，客房、廚房亦是如此，乾淨整潔，毫無藏私！」

  ......

  ......

  ......

  最終，所有官兵都齊聚一堂，向孫邈稟報：沈家上下，確實是一塵不染，毫無貪腐之跡。

  孫邈和他的官員同僚們無不目瞪口呆，場面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沈青舟則顯得異常輕鬆，他微笑著回應：「孫大人，您看我這寒舍，可謂是一貧如洗，四壁蕭條，連賊人見了都自愧不如。您還指望能搜出什麼呢？」

  他之前早已料到會有此等局面，因此早已將家中財物妥善處理。

  只要搜查無果，他的罪名便難以成立。

  「不可能......定是你事先轉移了！」孫邈憤怒地指責。

  沈青舟攤開雙手，無辜地表示：「我能轉移到哪裡去呢？我如今已是家徒四壁，連乞討的碗都準備好了。」

  女帝見狀，揮了揮手道：「既然毫無發現，沈愛卿應是無辜的，我們回宮吧。」

  然而，孫邈卻急忙阻攔：「陛下且慢，老臣還有一事要奏！」

  「孫愛卿，你還有何事？」女帝問。

  孫邈狠狠地瞪了沈青舟一眼，恭敬地回答：「陛下，雖然我們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但這並不能證明沈青舟是清白的。我已經將昨日參與抄家的人員帶來，他們可以為我作證。」

  一群人心驚膽戰地走上前來，正是昨日隨同沈青舟抄家的人。

  「拜見陛下！」他們齊聲行禮。

  「免禮，將你們所知之事如實道來。」女帝吩咐。

  他們一一將昨日的情形敘述了一遍。

  女帝聽後，目光轉向沈青舟，似笑非笑地問：「沈愛卿，對於他們的指控，你有何解釋？」

  沈青舟神色自若地回答：「陛下，他們所言不過是無中生有，欲加之罪。我從未做過任何違法之事，自然無懼他們的誣陷。」

  這番話雖鏗鏘有力，但在女帝聽來卻如同空洞無物的謊言。

  她心中暗自冷笑，若非深知沈青舟的為人，恐怕早已將他繩之以法了。

  「陛下，我有重大疑慮，這群人似乎已被暗中收買！」

  沈青舟斬釘截鐵地陳述，「若陛下心存疑慮，不妨派遣錦衣衛前去徹查他們的府邸，一切真相必將水落石出！」

  聽到這番話，那群證人頓時面如土色，紛紛驚呼：「陛下，萬萬不可啊！」

  女帝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如炬。

  她輕輕一揮手，幾名錦衣衛立即上前聽命。

  「即刻前往，給我徹底搜查他們的府邸，查明真相！」女帝聲音鏗鏘有力，不容置疑。

  「遵命，陛下！」

  錦衣衛齊聲應諾，隨後迅速離去，執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