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斷我財路，另想辦法

  早朝的帷幕悄然落下，宮廷的鐘聲漸行漸遠。

  退朝之際，沈青舟與孫邈不期而遇，兩人再次狹路相逢。

  孫邈的面色陰沉得如同烏雲壓頂：「沈大人，這次算你僥倖逃過一劫！」

  沈青舟則嘴角微揚，笑意中藏著銳利的鋒芒：

  「孫大人，原本我還以為你會以貪污言官之款為由彈劾我，不料你竟選了逛青樓這等微末之事。」

  「若你真能大義滅親，我必敬你是條真漢子！可惜，你的選擇讓我深感失望。看來，你們言官的名聲，似乎有些名不副實啊。」

  孫邈的面色愈發暗沉，他們怎敢輕易以這等敏感之事來彈劾沈青舟？

  勝了，沈青舟遭殃，他們亦難逃牽連。

  敗了，更是顏面掃地。

  總之，這不過是一場吃力不討好的較量！

  「沈青舟，你別得意得太早，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孫邈拂袖而去，留下這句狠話。

  沈青舟則揮手告別：「孫大人慢走，我拭目以待你的下一步棋局。」

  ......

  ......

  早朝結束後，沈青舟踏上了前往國子監的征途。

  今日，是他正式走馬上任的日子。

  踏入國子監的大門，按照慣例，他首先前去拜訪了這裡的掌舵人。

  在一位博士的引領下，沈青舟來到了一間古樸而雅致的房間，見到了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此人正是國子監祭酒——方懷仁，

  他官從四品，執掌國子監已有十數載，德高望重。

  沈青舟恭敬地拱手一拜：「下官沈青舟，拜見方祭酒！」

  方懷仁聞聲哈哈大笑，熱情地迎了上來：「果然名不虛傳，一表人才！」

  「方祭酒過獎了，下官愧不敢當。」沈青舟謙遜地回應。

  「不必與老夫客氣，快請坐！」方懷仁熱情地邀請。

  「多謝方祭酒！」沈青舟道謝後入座。

  兩人品茶敘舊，親切地交流著。

  ......

  ......

  不一會兒，一位相貌威嚴的中年人步入室內。

  沈青舟微露疑惑之色：「這位是......」

  方祭酒捋了捋鬍鬚，笑著介紹道：「沈大人，容我引見。」

  「這位便是國子監的另一位司業，姓郭，名保坤。他在國子監已耕耘四年有餘，是我得力的左膀右臂。」

  沈青舟立刻站起身來，恭敬地說：「見過郭大人！」

  「沈大人有禮了。」郭保坤客氣地回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沈青舟的尊重。

  他自然不敢怠慢這位年輕的沈大人。

  沈青舟雖年輕，但才華橫溢，更是女帝身邊的寵臣，未來可謂一片光明。

  他這個小官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雙方寒暄之際，氛圍和諧融洽。

  方祭酒笑著說：「老夫年事已高，力不從心，國子監的諸多事務幾乎都是由郭大人一手操持。」

  「他因公務繁忙，幾次累倒，我心中深感愧疚。」

  「沈大人，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們可以藉此機會重新分工，為郭大人分擔一些壓力。」

  沈青舟連忙點頭表示贊同：「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沈大人，你在哪方面比較擅長？不妨說出來，我好為你安排合適的職位。」方祭酒問道。

  沈青舟精神一振，心中暗自竊喜：機會來了！

  他鄭重其事地說：「多謝方祭酒的信任。下官在帳務方面頗為精通，因此希望能承擔國子監的帳務工作。」

  「好！那帳務的工作就交給沈大人了。」郭保坤毫不猶豫地答應。

  沈青舟心中一喜，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然而，看著沈青舟的笑容，方祭酒的心中卻突然一緊。

  他想到了一個關於沈青舟的傳聞。

  沈青舟不僅才華橫溢，還以貪婪著稱，兩次抄家都沒能抄盡他的家底。

  如果讓他掌管帳務，那豈不是如同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於是，方祭酒連忙打斷了郭保坤的決定：「且慢！」

  沈青舟和郭保坤同時看向他。

  方祭酒輕咳一聲，解釋道：「老夫覺得，帳務的工作還是由郭大人繼續負責更為穩妥。」

  「他成熟穩重，經驗豐富，不易出錯。沈大人，你還是先挑選一些其他的工作吧。」

  沈青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幽怨，心中暗道：這老頭子，真是斷我財路！

  但他很快調整了情緒，再次提出：「既然郭大人繼續負責帳務，那可否將後勤管理工作交給下官？」

  「好，那後勤管理的工作就交給沈大人了。」郭保坤再次答應。

  然而，方祭酒卻又一次打斷了他的決定：「這個......也且慢！」

  他再次咳嗽一聲，「老夫認為，後勤管理的工作還是由郭大人繼續負責更為妥當。」

  ......

  沈青舟的眼神愈發幽深，仿佛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怨。

  「又斷了我的財路！」他心中暗自嘆息，臉上卻帶著幾分戲謔。

  在方祭酒略顯不自在的目光下，沈青舟接連提出幾個與財務相關的工作建議，卻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駁回。

  最後，沈青舟幾乎要氣得笑出聲來：「方祭酒，您這是何意？我提出的建議，您一個都不採納，莫不是在故意刁難我？」

  方祭酒微微皺眉，卻也只能苦笑著解釋：「沈大人，學生的紀律、道德修養和學業方面，這些重任便交予你了。」

  「至於其他，老夫另有安排。沈大人，我和郭司業還有事要談，就先行一步了。」

  言罷，方祭酒二人便轉身離去，留下沈青舟在風中凌亂。

  沈青舟心中雖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

  他只能獨自離去，心中卻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郭保坤見狀，不禁有些疑惑：「祭酒大人，沈大人乃女帝陛下身邊的紅人，前途無量。您為何要如此對待他？」

  方祭酒嘆了口氣，道：「郭大人有所不知。外界傳言，這位新科狀元沈青舟乃是巨貪之人，雖經兩次抄家，卻仍不知悔改。」

  「若讓他涉足財務之事，只怕會重蹈覆轍。老夫這也是為了朝廷的安穩著想。」

  郭保坤聞言，恍然大悟：「祭酒大人深謀遠慮，下官佩服！」

  「今後，錢財方面的事務，萬不可讓沈青舟染指。」方祭酒再次叮囑道。

  郭保坤點頭應允：「下官謹記！」

  兩人的對話雖輕，卻逃不過沈青舟的耳朵。

  他站在門外，心中冷笑：「以為這樣就能限制我？呵，你們未免太過天真了。」

  整理了一下官帽，沈青舟悠然前行。

  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也是他首次踏入國子監。

  他打算先熟悉一下環境，再開始他的工作計劃。

  沿途走來，沈青舟看到了許多年輕的學子。

  他們有的嬉戲打鬧，有的專心下棋。

  還有的坐在池邊，啃著饅頭在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