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賀掌柜

  「上島的話，老夫倒是能給世子殿下安排，但也僅限鼉神節那天，人數也不能超過十人，再多的話，鼉神社就該起疑心了。」李增摸著鬍子說道。

  陳玄沒說什麼，徐楚瑤則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而後便跟在世子殿下出了太守府。

  「趙扶搖，你去東邊的鼉神湖看看，岸邊距離鼉神島有多遠，咱們的人能不能游過去，記住，別被發現。」陳玄囑咐道。

  趙扶搖聞言點了點頭：「屬下領命！」

  「走吧，咱們先回去。」看著趙扶搖離開，陳玄二人先行回到了客棧，安頓好了自己的妻子後，陳玄向客棧老闆詢問了一下開源商會的位置，帶著一把摺扇便過去了。

  開源商會算是昌平有名的商會，商會老闆賀雙每年都能被邀請上鼉神島，按理說應該是個鼉神社的忠實信徒。

  但結果卻恰恰相反，在陳玄用銀子撬開客棧老闆嘴才知道，若是整個昌平誰最恨鼉神社，非這個賀掌柜不可。

  要說原因，除了每年給官府繳納賦稅以外，開源商會還需要額外給鼉神社一大筆銀子，據說是鼉神的金身費，這筆銀子數額不菲，客棧老闆說甚至比賦稅還要高。

  當然，若是只是單純交錢的話，賀掌柜家大業大，開源商會雖然總部在這，但分部遍布大寧，這點錢不說九牛一毛，但也說不上傷筋動骨。

  真正讓賀掌柜頭疼的是，鼉神社把開源商會的根掘了。

  之所以開源商會的總部設立在昌平郡，可不是因為這裡的梨花好看，而是因為這裡有大量的鼉。

  鼉這種東西，也就是鱷魚，這種生物可以說是渾身是寶。

  鱷魚肉可以滋補氣血，固本培元，是武夫最喜歡的一種食物。

  鱷魚皮也是高檔的皮革材料，具有質地細膩、光澤亮麗、耐磨耐用的特點，是達官顯貴的最愛，陳玄就有一條鱷魚皮的腰帶，不過他嫌這那腰帶太醜，也就一直沒用。

  而鱷魚的其他部位，比如骨、油、牙等也有一定的價值，可以說，開源商會之所以能開遍大寧各地，鱷魚功不可沒。

  但如今，因為鼉神社的存在，昌平附近的鼉已經被集中到了鼉神島的萬鼉之澤中，開源商會多次交涉，但都沒有什麼進展，如今開源商會也就只能高價向鼉神社購買鼉，但就算是買，也得看人家的臉色，日子可以說是相當不好了。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陳玄來到了開源商會，只能說不愧是大商會，在外面看，那氣派已經不亞於京城的商會了。

  尋常人想進去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銀子夠不夠。

  「掌柜的在嗎？」

  陳玄扇著摺扇，閒庭信步一般進了商會，商會雖然很大，但裡面就只有兩三個夥計在打掃衛生，見到陳玄進來，一個夥計連忙放下抹布，小跑著來到陳玄身邊。

  「唉，這位爺，想買點什麼，本店可是應有盡有。」

  「你還不配和我說話，叫你們掌柜的出來。」陳玄看都不看那夥計一眼，直接收起摺扇。

  「得嘞，這就去請！」那夥計也不惱，他在商會幹的時日不短，什麼人沒見過，直接就一溜煙的去請掌柜出來。

  「貴客到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陳玄等了片刻，賀掌柜一邊擦著汗，一邊小跑出來。

  「不知貴客想要點什麼呢？咱們上樓聊！」賀掌柜是個識貨的，看著眼前的公子哥就知道八成是京城來的大人物，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將陳玄請入樓上雅間。

  陳玄從善如流，跟在對方上了二樓。

  賀掌柜也不敢怠慢，連忙將上好的揚州茶沏上才落座。

  「不知公子想買點什麼？」賀掌柜落座後問道。

  「當然是開源商會最有名的東西，鼉了。」陳玄打開摺扇。

  「這........現在還不到宰殺鼉的時節，不過您放心，我們商會有預訂服務，只要您交了訂金，我們到了時間，自會將貨物交上，不知您想要鼉的那個部位啊？」賀掌柜小心的問道。

  「部位？我當然是要一整隻鼉了，而且必須是那種成年大鼉，放心，銀子我可有的是！」陳玄滿不在乎的說道，順便將一袋銀子拿了出來。

  「這......」賀掌柜有些語塞，要是以前別說是一隻鼉了，就是十隻鼉，他們照樣能送貨到家，但現在，所有的鼉都在鼉神社的掌握下，他們一年也就只能賣三隻鼉。

  而且很多老主顧都是一年前就預訂的，要是要點鱷魚皮還行，一整隻鼉，他們實在是無能為力。

  想了想，賀掌柜覺得自己還是如實相告的好，這公子哥看著可不是好惹的。

  「公子，實不相瞞，我們開源商會，每年也就只能售賣幾隻鼉，有些老主顧一年前就訂上了，您若是想買點鱷魚皮做腰帶，我倒是能做主送您一條，就當是結個善緣，但是一整隻鼉，實在是沒有啊！」賀掌柜搖了搖頭，說的情真意切。

  「哦？我家長輩說，在大寧，只有開源商會能大量售賣鼉，今日一見，倒是讓在下失望了。」陳玄抿了口茶說道。

  「您家長輩說的不錯，但那是以前了，現在的開源商會，已經不是以前的開源商會了。」一提起以前，賀掌柜的心中就有無限苦悶，也顧不得這揚州茶的珍貴，直接就著熱氣一口下去。

  那姿態不像是喝茶，倒像是喝酒。

  「哦？看來開源商會發生了不少事情，掌柜能否給我講講，我家長輩可是和你們開源商會有不小的交情呢！」陳玄笑著說道。

  「公子家的長輩？」賀掌柜看著陳玄的臉，死活不記得自家商會和哪家大人物有交情。

  不過就算有交情有什麼用，開源商會開了百年，最巔峰時商會掌柜和當朝宰相稱兄道弟。

  而現在一個小小的鼉神社，賀掌柜找遍了自家能找的所有關係，郡里的，州里的，這些人平日裡和自己稱兄道弟，一聽到鼉神社連忙送客，賀掌柜不是愚笨之人，猜到了鼉神社背後的水太深，什麼大人物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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