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沈探，我的臉為什麼腫的跟豬頭一樣

  沈歌說完直接朝樓下走去，樓上他已經探索了數次，除了人彘怪人就只有那女怪人還有點調查價值，但這些眼下都不重要，他首先要做的是驗證心中的猜想，那麼目標自然是負一層的「教室」、「臥室」和「標本室」。

  「臥室」是沈歌前幾次醒來的充滿詭異的小房間，之前也算是他的「復活點」，洗手間裡的鏡子也是沈歌首次學會運用夢境之力的地方，靠這方法弄死了他的克隆體怪人。

  但重點是「標本室」，沈歌認為那裡是榕山精神病院存放詭異研究材料的地方，因為找到的好幾個關鍵標本，李響都從它們身上取得了不錯的研究。

  或許這個世界的情況會有所區別，但結合王漢身上的情況來看，這些本質上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樓梯間沒有燈光，沈歌能以詭眼視物，但王漢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藉沈歌的提醒勉強跟上。

  「砰」的一聲，王漢腳下踩了個空，往下摔了好幾梯子，慌亂中被沈歌拉了一把，又摸到了扶手鐵欄杆，這才穩住身體，但也摔得齜牙咧嘴。

  「我們，這是要去哪？」王漢強忍著痛問道。

  「跟上。」沈歌也沒解釋，只是讓王漢跟著他繼續往下走。

  結果來到負一樓，這裡卻出乎沈歌的意料，沒有「教室」、「臥室」和「標本室」，有的卻只有一個亮著紅色燈牌的「太平間」。

  負一樓的廊燈卻亮著，只是光線很暗，並且隱隱能聽到「滋滋滋」的電流聲，仿佛隨時會熄滅一般。

  本著「來都來了」的原則，別說「太平間」，就是閻王殿沈歌也要進去打個卡。

  這時世界之力的排斥越來越重，沈歌漸漸感到了一絲壓力，若不想過多消耗夢境碎片的力量，就只能儘快解決這件事。

  不顧王漢的阻攔，沈歌嘗試喚醒他的記憶無果後，直接推門走進了太平間，裡面空間並不大，左右兩邊都是鑲入牆面的金屬柜子，中央還擺放著十幾張床，上面用白布蓋著一些屍體。

  房間只有中間亮著一盞暗白色的燈，整個房間充斥著陰森恐怖，讓王漢嚇得整個人都僵了。

  沈歌目光掃了一下那些被蓋著的屍體，再回想起之前看到的記憶碎片中，王漢墜崖的一幕。

  「有點意思。」果然這裡和他猜測的基本一致，他不看就已經知道白布下蓋著的屍體是誰了。

  沈歌拉著一個椅子來到第一具屍體前，拉開白布，上面躺著的便是穿著白大褂的馬朝。

  「果然，王漢、馬朝，他們都是這個世界的實驗體，就像當初我在這裡見到了許多『三仔』一樣，這裡也存在許多『漢仔』、『朝仔』。」

  「怪人協會要用他們做實驗，自然不可能輕易讓他們死去，所以會準備很多克隆體。」

  「正因為如此，王漢車子墜崖的時候，前一幕死透了，後一幕卻是輕傷復活，而像這種情況還有許多。」

  沈歌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之前在觀察王漢記憶碎片的時候為什麼總有一種古怪的「斷裂感」，像是幾段記憶拼湊在一起，因為這本就不是一個人的完整記憶，而是幾個克隆體的記憶都被注入了王漢的體內。

  「馬朝？這，這，這怎麼會？」王漢震驚的瞪大眼，顯然一時間無法接受眼前詭異的情形。

  但沈歌卻沒時間繼續引導他覺醒記憶，直接具現出一把手術刀從馬朝然後往下將整個肚子剖開。

  王漢直接被嚇吐了，沈歌則在馬朝的肚子裡翻找起來，沒一會兒就找到在馬朝家中櫥櫃盆子裡的那些蟲子。

  「難怪之前我在榕山腳下的村子能找到不少品種的寄生型詭異，搞半天這村子就是怪人協會的寄生蟲詭異培養地。」

  沈歌看了一眼對面被嚇吐的王漢，接著拉掉第二張床的白布，上面躺著的果然是墜崖畫面中那副被變形的車子擠壓變形的王漢屍體。

  「不，這，這怎麼可能。不可能。」王漢整個呆住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裂開了，抱著頭顯得很痛苦。

  沈歌見有效果了，將馬朝肚子裡的腦袋提了出來，頓時感受到無比強大的排斥力，顯然他的所作所為和原本這個世界的「沈歌」相差甚遠，世界之力對他的壓迫與排斥不斷增強。

  眼看著像之前解剖人彘怪人那般，大量的腐肉從馬朝的肚子裡湧出，沈歌除非做好整塊夢境碎片碎在這裡的結果，不然就只能放棄這具身體。

  「死亡不一定是終點，王漢，我能幫你的不多，你必須靠自己戰勝恐懼，才能醒過來。」沈歌說完這話，回收夢境之力，下一秒他就被腐爛的血肉瞬間吞噬，意識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沈歌再度看向記憶碎片時，畫面中王漢已經從太平間中逃了出來，而那腐肉也和之前他遇到的情況類似，瞬間鋪滿整個太平間，擠破大門，然後湧向走廊，朝王漢「追」去。

  沈歌本以為王漢要朝樓梯間跑，沒想到這貨竟然選了一條死路，頓時有些無語：「這呆子，選路都不動腦子的嗎？朝樓上跑腐肉涌過來了好歹還能去醫院外面，你這在負一層轉悠，我看你怎麼出來。」

  相比王漢死於腐肉侵蝕，沈歌更擔心的是王漢死後這段記憶拼接不上，又或者是被陳醫生修改，那就等於他白花夢境碎片的力量進去幫忙了。

  因為按照之前的情況來看，王漢死後並不會真正的死去，而是會受拼湊記憶的影響從另一具克隆體中重新開始。

  好在王漢還比較「爭氣」，躲進雜物間後沒有等死，而是設法從通風管里逃走。

  「沈歌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媽的，我要能再見到沈歌你這個謎語人，一定揍你一頓！」

  ？

  沈歌看到畫面中王漢在那自言自語，頓時被氣笑了：「好好好，你小子長能耐了是吧？」

  下一秒，又聽王漢對著門口的腐肉罵道：「媽的，要是老子帶齊了裝備，會怕你一個小小的詭異，看老子shi都給你揍出來！」

  「喲？這是要醒了？」沈歌感嘆這小子好歹沒讓自己的夢境之力白費，看來很快就要醒了。

  剛想稱讚王漢兩句，卻見這傢伙順著柜子爬進通風口，沈歌頓時無語：「兄弟，我鑽通風管是十歲小孩的體型，你也不瞧瞧你壯的跟熊一樣，也能鑽的過去？」

  果不其然，下一秒王漢在通風管里卡住了，而這時隨著一聲異響，腐肉似乎撞破了雜物間的門涌了進來。

  如此緊張的時刻，王漢卻在通風管里愣住了，有些痛苦的抱著頭，沈歌知道他恐怕是記憶恢復了。

  「我是王漢，大天朝榕市特策部第三對詭小隊副隊長！」王漢記憶變得清晰，一瞬間都想起來了。

  而這時，腐肉已經快要湧上牆頭。

  王漢心中雖然還有諸多疑問，但現在顯然不是去糾結那些問題的時候，拼了命的想要往前擠。

  沈歌清楚這恐怕是王漢「醒來」的惟一機會，他必須想辦法替對方爭取一些時間，於是調動夢境之力注入夢境碎片中，這次由於不是自己的意識侵襲，只是通過夢境碎片之力干涉，因此消耗並不大。

  王漢正被卡在通風管中，此時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朝前擠，突然聽到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通風管竟然被擠變形了，還真被他擠了過去。

  「我這麼強？」王漢愣了一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努力的向前爬，到了岔路口，選擇朝著樓梯間的方向繼續往前爬。

  終於爬到了盡頭，王漢用力將擋在通風管口的鐵網踹掉鑽了出去，卻發現去到的並非是樓梯間的方向，而是一個奇怪的密室。

  密室裡面塞滿了噁心的脂肪和內臟，恐怖的是，那些如血肉泡沫一樣的脂肪上長著一顆顆眼睛，原本正盯著屋子中心，此時隨著王漢蹬開通風管的防護網，同時將目光看了過來。

  王漢被這一幕嚇得愣住了，而沈歌看到這些腐肉和眼睛卻是眼前一亮，他首次能離開夢境世界，便是這些眼睛的功勞。

  這時，畫面中的王漢注意到房間一角有一道門，雖然不清楚這道門是否能通往其他地方，能否打開，但至少是「希望」。

  再加上通風管中已經傳來腐肉涌動的聲響，王漢來不及多想，準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等那些噁心的眼睛反應過來沖向房間中的門。

  然後，

  他就被吞了。

  「wcnmlgb！」

  沈歌跟前被夢境碎片之力籠罩的王漢含糊不清的罵了一句，從地上「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顯然隨著夢境世界中的他被腐肉眼睛完全吞噬之後，清醒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中。

  「喲，終於睡醒了啊？」沈歌語氣略顯調侃的說。

  王漢原本還在驚訝與恐懼之中未回過神，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頓時表情由呆轉喜：「梗癱？」

  「……」聽著王漢含糊不清的發音，沈歌頓時僵住。

  王漢也察覺到了自己似乎不太對勁，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臉，頓時感到一陣疼：「梗癱，鵝哲石腫麼了，為甚麼鵝多粘腫沖了豬頭？」

  「可能……是，被那些詭異吞噬之後留下的後遺症吧？回頭出去讓醫生替你治治。」沈歌表情嚴肅認真的回答道。

  「嘶——」王漢揉了揉臉，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含糊不清的說：「為甚麼腳由粘夠商了啊。」

  沈歌正色道：「王漢，打起精神，我們現在還沒脫離危險，必須想辦法儘快離開詭空間。」

  「是！」王漢難得見沈歌如此認真的表情，心道這次詭異事件必定極其兇險，而沈歌能豁出性命來救他，他也是感動不已，自然以沈歌馬首是瞻，這時候別說聽指揮了，就是讓他跳火坑，他也不會皺下眉頭。

  現在王漢已經醒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打破這詭空間，將他儘快帶出去再說，別王漢這裡還沒搞定，鄧鈺淇等人又出問題了。

  最直接的辦法，便是通過夢境碎片之力在詭空間中打開一道缺口，找到鏡子的裂縫。

  沈歌集中精力調動夢境碎片之力，夢境碎片凝聚的小球在他掌心轉動，王漢看的驚訝不已：「梗癱，你在勾仙？」

  「……我說大兄弟，你都成這副模樣了就閉嘴吧。」沈歌忍不住吐槽道。

  沈歌釋放的夢境之力與所在的夢境世界碎片產生了碰撞，頓時整個漆黑的空間中隱隱能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響。

  砰！

  砰！

  砰！

  下一秒，原本在兩人周圍漂浮的記憶碎片全部崩成碎片，緊接著上方漆黑的空間裂開，瘋狂的湧入詭能黑霧。

  王漢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沈歌卻能夠通過詭眼看到周圍的變化，並且能看到夢境碎片化作點點星光消散。

  「走！」沈歌此時沒有紅霧戰甲，只能通過具現之力具現出一根觸手將王漢一卷，接著用夢境之力將自己二人裹住。

  夢境碎片之間的碰撞就像是打破了空間的維度一般，兩人在時間的洪流中飛速移動。

  沈歌早已習慣這些鏡像碎片的崩塌，王漢此時一次接一次的接觸這等神秘的現象，腦子都快宕機了。

  接著，二人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拽進了一片漆黑的空間，就像是被吸入了黑洞一般。

  隨後，他們整個人被拉長、縮短、揉成一團、壓扁成紙……各種詭異的變化折磨著沈歌和王漢。

  「找到了！」沈歌成功定位到鏡面裂口的位置，趁著帶王漢擠出的空檔，凝聚夢境之力反客為主，開始吞噬隱藏在裡面的夢境碎片。

  沈歌手中好歹也有幾十塊夢境碎片，他的力量顯然不是這一塊夢境碎片能夠抵擋的，很快就將其「制服」。

  砰！

  沈歌和王漢撞破玻璃，沈歌落在地上穩住身形，王漢卻摔出去撞在洗手間的門板上，疼的齜牙咧嘴。

  「梗癱，鵝們這是出來了？」王漢揉著手臂強忍著疼站起身，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酒店的洗手間。

  沈歌目光看向恢復如初的洗手台鏡子，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以往受他影響誕生的夢境世界，是「真正的」夢境世界，因此崩塌之後每每都產生了無數的夢境碎片供他爭搶。

  但這一次，這個世界似乎僅由一塊夢境碎片凝聚而成。難道……是有人故意放出一塊夢境碎片，藉此搞事？

  可這世界除了他沈歌之外，還有其他人能夠掌握夢境世界的碎片？

  沈歌頓時陷入了沉思，因為他想到了怪人組織一直以來最為神秘的能力——傳送裝置的「白光一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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