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三重身份

  第322章 三重身份

  這座格林布魯城鎮的名字是「隕星」，全鎮的人口僅僅就只有五六千人，但他們明面上都對重鑄教會十分的崇拜，只是整日裡人們都顯得沒什麼生氣的樣子。

  城鎮裡對於機械的運用十分普遍，許多鎮民都進行了機械改造，甚至有一部分即使是本來身體健全的人，也願意去掉自身的部分肢體，改造成為機械。

  重鑄之神幾乎每年都會給予重鑄教會的「首席」新的神諭，而那些神諭里都蘊含著新的知識，身為教會領袖的首席又會把新知識傳達給各個主教，而主教們又會傳遞給為數眾多的重鑄祭司們。

  那些神諭里蘊含的知識都十分有用，而重鑄教會的祭司們都絲毫不覺得應該保密，反而首席會讓祭司們想辦法儘可能地去傳播那些知識以及相對的應用。

  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很多領主貴族都會歡迎他們的到來，於是重鑄教會的傳播速度變得越來越快，幾十年前還只是一個不被承認的異端教團，如今勢力底蘊已經逐漸追上最弱的銀月教會。

  來到這座城鎮後，菲利克斯也接觸了許多的新知識，然後在機械方面的技巧也與日俱增。

  他突然覺得加入重鑄教會，好像對鑄造之路和知識之路的序列超凡者都有好處。

  晚上到夢境之中，菲利克斯就會不斷地拼裝機械，掌握更多的序列力量。

  他作為重鑄主教伊莎貝爾的助理祭司之一，開始負責幫助伊莎貝爾處理一些事務，但是比起另外的兩個助理祭司，菲利克斯處理得東西總是要更外圈一點。

  某些關於伊莎貝爾本人的核心秘密，他始終都沒有接觸到。

  只是加入重鑄教會沒多久以後，伊莎貝爾就開始經常和菲利克斯說一些……很奇怪的東西。

  按照她的說法，菲利克斯可以多嘗試接觸和了解一些別的宗教知識，「學習」是重鑄教會極為鼓勵的事情，所以他完全可以學習那些異端的知識。

  伊莎貝爾雙手環胸，冷冷地說道：

  「去多學習吧，有我的批准，你去接觸那些異端的東西也不算違規。」

  然後伊莎貝爾就帶著他去了一個大教堂下的一間地下室，許多由重鑄教會收集的異端知識，很快就映入菲利克斯的眼帘。

  「好，我明白了，多謝您的指導，伊莎貝爾主教。」

  當晚，菲利克斯就開始學習這裡的眾多知識，還閱讀到一本叫做《世外的那些偉大存在》的書籍。

  《世外的那些偉大存在們》裡面記載著已知的二十四位世外之神，祂們分別代表著一個時刻，從零點到二十三點，每一個時刻都有著象徵的神明。

  原來如此，靜謐歌者，混沌星辰，都是世外之神……

  嗯，夢境也有屬於它的神明，永恆夢魘君王……

  菲利克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默默地閱讀著那些名字，沒有實際上說出來，因為在書籍的開篇就有用紅色大字提示的警告。

  「不要念出祂們的名字！」

  或許，只是念出祂們的名字，就有可能被注視到吧……

  零點的灰燼之主，象徵著混亂和毀滅。

  一點的永生之月，象徵著陰性能量。

  兩點的靜謐歌者，象徵著死亡和寂靜。

  三點的永恆夢魘君王，象徵著夢境。

  ……

  最後一位是二十三點的白色彼岸的迷霧，象徵著知識。

  「呼。」

  菲利克斯徹底地閱讀完這本書時，內心深處只覺得毛骨悚然，因為這裡寫的每一個世外之神都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按照書上寫的說法，世外之神們擁有的力量，甚至可能比正神們更強一個梯隊。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漸漸覺得伊莎貝爾的情況不太對勁。

  有一天，伊莎貝爾偶然地提及，擁星會的信仰「混沌星辰」或許也能帶來正面的意義，菲利克斯內心深處的怪異感覺愈發的強烈了。

  「為什麼她會那麼說？」

  「她到底是在暗示什麼事情？」

  他思索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伊莎貝爾開始經常和菲利克斯探討關於世外之神的事情，甚至還會主動訴說祂們的偉大之處。

  她冷冷地說道：

  「雖然身為重鑄之神的信徒，我不想承認，可是世外之神們才是最強大的神明，祂們在多元宇宙中令眾生畏懼，擁有十分偉大的力量。」

  菲利克斯詢問道：「所謂的世外之神，那些邪神們有這麼強大的力量麼？」

  伊莎貝爾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雖然我不想真正承認這一點，但是重鑄教會和重鑄之神都鼓勵我們，追尋世間的規律和客觀事實。」

  「既然客觀事實就是如此，那我們就不要去避諱它。」

  「是，我明白了。」

  菲利克斯輕輕點頭，內心深處卻覺得十分怪異，因為大部分的重鑄教會信徒都認定重鑄之神才是最強大的神明。

  而伊莎貝爾的情況和他們不太相同，明明是重鑄教會的主教，許多行為和言語中都有著一些「不協調」的奇怪地方。

  又過了數日後的一個漆黑夜晚。

  菲利克斯平靜地走在路上，卻突然間遇到從對面走過來的伊莎貝爾，那個女人今天居然穿著一身黑紅色相間的鎧甲，眼神很是冰冷，手中還拖著一具破爛不堪的屍體。

  那具屍體中不斷流出鮮紅的血液，菲利克斯愣住，凝視著對方。

  「伊莎貝爾主教？」

  伊莎貝爾輕輕點頭，將屍體扔在地上，說道：「菲利克斯，過來幫我處理了他……快點，他是叛徒！」

  「好，我明白了！」

  菲利克斯馬上走過去，赫然驚愕地發現屍體的真實身份，他居然是除了自己以外的兩個助理祭司之一！

  「為什麼是他？」

  「別問。」

  雖然內心充滿困惑和疑慮，可他看到伊莎貝爾冰冷的眼神時，就知道不能拒絕，於是還是默不作聲地將屍體處理好了。

  「很好。」

  「這件事情不要說出去。」

  菲利克斯陷入沉思，隱隱約約地察覺到自己已經進入陷阱。

  他只能向偉大的失落之主祈禱。

  果不其然，接下來伊莎貝爾經常找到菲利克斯，宣揚一些關於……混沌星辰的事情，而且大多是正面的評價！

  深夜裡，伊莎貝爾將菲利克斯帶出教堂外。

  「比起讓世界變得完美，如果我們能夠去到一個完美的世界上，那或許是更加好的選擇。」

  「混沌星辰上就存在著一個完美的世界，信仰它的人都能在死後獲得完美的生活……」

  菲利克斯只覺得冷汗打濕後背，喉頭聳動，想要開口說話，可是又覺得什麼都說不出來。

  突然，伊莎貝爾充滿壓迫感地說道：「加入擁星會吧，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看向那個女人的眼睛，察覺到十分誇張的力量感，自己要是敢拒絕就只有死亡的可能性。

  雖然他很困惑擁星會拉人的方式為什麼如此粗暴，怎麼保證忠誠度，可依然不得不點頭。

  「我願意。」

  伊莎貝爾神色平靜地拿出一個黑色的七芒星石雕。

  「抬起頭吧。」

  菲利克斯愣了一下，隨即抬起頭，赫然驚愕地看到天空中仿佛浮現著一顆巨大的黑色星辰。

  那顆黑色星辰表面遍布眾多的巨型眼睛，凝視著世間的萬事萬物，仿佛過去和未來都已經被囊括其中，沒有人的命運能夠逃過祂的掌控，星球散發著的混沌力量無窮無盡，所有的事物都會因此陷入癲狂混亂！

  「啊啊啊！」

  菲利克斯的心臟狂跳，縱聲大叫起來，腦海里瘋狂的，不可描述的，難以名狀的信息幾乎吞噬了自我。

  他暈倒在地上，胸口浮現出一個滿是混沌氣息的黑色七芒星。

  伊莎貝爾神色平靜，將昏迷的菲利克斯帶到大教堂的房間裡，淡然地說道：

  「你將會成為我們的一員，變為星辰的子民吧！」

  直到她離開以後，菲利克斯手上的紅色烙印才突然發出光芒，十分神奇的一幕出現，那黑色七芒星漸漸褪去直至最終徹底的消失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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