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桑榆的反擊

2024-09-11 19:13:36 作者: 風露
  同時被退婚,桑榆覺得她和周南川屬於同病相憐,應該結成同盟、互幫互助。

  於是,她又掐了把大腿里子,疼得直吸氣,眼淚嘩地就流了出來。

  「周大哥,你上鎮裡告的時候,能不能也帶上我。碰上這事兒太丟人了,不管能不能贏,我都要告。」

  桑長河只覺腦袋比筐還大,狠狠瞪著突然添亂的桑榆。

  「行,到時候我通知你,現在我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看桑長河的表情,一臉嚴肅拖著受傷的胯骨往外邊走。

  桑長河一下子就急了。

  不能讓他告啊,這事本來就是二丫頭不對,萬一告成了,親生的丫頭被送去蹲大獄咋整,吃商品糧的姑爺不得飛嘍啊。

  「南川,別走!叔答應你,是不是除了這些,再沒有別的了?」

  周南川腳步頓住,半轉身沒接話,而是問桑榆,「桑榆,你呢,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桑榆皺著秀氣的小眉頭想了想,怯怯的說,「就是當初我的二百塊彩禮是陳家給我的補償,我還要這二百塊錢,別的沒啥。」

  看熱鬧的人笑了,都等著看視錢如命的黃淑娟怎麼心疼的死過去。

  桑榆也知道這錢沒那麼好要,但她想自己做買賣掙錢,沒有底子錢不行。

  黃淑娟一聽又沒二百塊,噌的再次衝出來,指著桑榆的鼻子就罵,「你個小騷狐狸精,我把你養這麼大花了多少錢,還想要彩禮錢,你做夢!」

  「還有你,周南川,明天我們也上鎮裡,好像就你會告似的,嚇唬誰呀!老娘一分錢都不可能給你們,給我滾犢子。」

  周南川坦然垂眸,看著桑長河,壓低聲音,「別人不知道真相,您自己個兒總知道。誣陷的罪名至少三年大獄,而且也不知道陳家知道這事兒之後,會有什麼想法。」

  桑長河黑黢黢的臉剎時變得鐵青,那雙耗子眼一陣瑟縮,登時沒了主意。

  他是那種耗子扛槍—-窩裡橫的人,看著咋咋呼呼,實際上一肚子草,一看周南川和他講法律,登時被嚇堆碎了。

  「行,叔答應,立字為證,找村長做中間人。」

  做完一切,桑長河送走村長,氣急敗壞的回了屋,鄉親們見沒啥熱鬧可看,也都散了。

  周南川拖著身子走到院門口,突然停步,對著桑榆說,「我這就回去開始準備,等我好了(指身上的傷),領你去鎮上買東西。」

  「周大哥,這件事...」

  桑榆尋思,人家好像有個白月光,還是自己主動提一下,儘量避免以後處於被動。

  周南川攔住她的話頭,高大強壯的身子被中午的陽光籠罩著,像是一尊屹立的鐵塔,「你等著就行,等我來接你。」

  說完,繼續往前走,絲毫沒給桑榆反應的機會。

  桑榆:......

  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

  也行,直男挺好,拐彎抹角的累聽。

  戰爭結束,也到了做晚飯的時候。

  桑榆按著原主的生活習慣,準備去下屋搬柴火,走到一半又停住,決定啥也不干。

  誰還沒個脾氣,原主讓她們欺負十多年也夠了,從今天開始,她翻身農奴把歌唱了。

  於是,她拍打拍打身上的灰,也進了屋子。


  桑長河拉著一張老臉,坐著家裡唯一的一個四角方凳,悶頭抽菸。

  黃淑娟坐在炕上拍著大腿嚎,罵周南川有娘生沒娘養,以後生兒子沒屁眼兒。

  更多的是罵桑榆白眼兒狼,自己不要臉還算計她的錢,不得好死。

  桑小晚親眼見著她媽把二百塊錢交給桑榆,那是又氣又怒。

  二百塊呀,能買一輛飛鴿牌自行車還有餘富,就白白的給了桑榆那個賤女人。

  桑小晚特別想不明白,上輩子的桑榆明明就是個軟囊囊的性格,一輩子沒和人大聲說過話,更別提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把戲了。

  重來一回,她咋變得她不認識了呢?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來剛剛桑榆一直在暗中撮火。

  但是不管咋說,好男人被自己搶走了,她嫁給陳立明是板上釘釘的了。想想用不了幾年兒,她就能過上要啥有啥的好日子,心情又好了不少。

  「媽,晚上吃啥呀,你外孫子都餓了。」

  黃淑娟像被按了休止符似的,拿起身邊用來掃炕的笤帚疙瘩就向桑榆撇了過去,「小騷貨你不做飯,在這看啥?想把俺們餓死啊。」

  桑榆淡定接過笤帚疙瘩扔在炕上,頭不抬眼不睜的說,「媽,讓小晚做飯吧,要不你做也行。」

  黃淑娟一聽,這還了得,這不是反天了嗎?

  她費勁地爬下炕,伸著兩隻手就朝著桑榆臉上撓。

  桑榆手腳麻利的避開了,「媽,我是為小晚好。小晚嫁到老陳家,連生火做飯都不會,不得早晚遭婆家嫌棄?到時候心疼的不還是你嗎?」

  黃淑娟被PUA,下意識的就把視線轉向桑小晚。

  桑小晚打小被養得又懶又饞,重生一遭,只想著嫁給陳立明。幹活?沒可能!

  「媽,我這懷著孩子哪,彎腰撅腚的,再動了胎氣可咋整。」

  黃淑娟想來想去,這飯還得讓大丫頭做,「桑榆,你妹妹身子重,你做吧。下屋的豆角燉嘍,再發點苞米麵,貼一鍋大餅子。沙楞兒地(快點兒的),你妹現在不能餓。」

  「小晚不禁餓就上老陳家吃去唄,懷的不是他們家孩子嗎。」

  說完,她抬腳出門,在院子裡靠牆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眯著眼睛欣賞日落。

  再遲鈍也看出來了,桑榆今天就沒打算消停。

  晚飯到底還是黃淑娟自己做的,因為心裡憋著氣,結果豆角子沒燉熟,苞米麵沒發透,貼出來的大餅子硬得費牙口。

  桑小晚在那挑三撿四,這個咸了,那個硬了,沒完沒了。

  終於把桑長河惹火了,抬手就給黃淑娟一個大嘴巴子,「你說,孩子你咋教地,小小年紀偷漢子,是不是跟你學地?」

  桑榆一聽,話裡有話呀!

  這麼說的話,黃淑娟年輕時候挺不省心呀!

  她看看坐地上扯著嗓子嚎的黃淑娟,想不出誰家漢子願意讓黃淑娟那種地缸型人物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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