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鼠疫爆發

  聽到這番話，晉王的神情一凜，這一刻果然來了。

  「給本王備馬。」

  陳一一聽，趕緊攔在晉王身前，「王爺，屬下帶著人先過去，等調查明白您再過去。」

  渾身潰爛，豈不是傳染病？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晉王去冒險。

  他焦急地道，「王爺，您別衝動啊。」

  晉王將人推開，他自然清楚其中的危險，但他怎麼能放任百姓不管呢？

  「陳一，事情還沒有定論，也許沒有那麼嚴重，不要攔著我。」

  很快，馬被牽了過來，晉王將林青青給的所有藥全都帶上了。

  陳一見勸不動晉王，吩咐了幹活的人後續事情，立馬跟了上去。

  在路上，晉王已經從護衛口中知道，他們染上病已經好幾日了，原本以為是浸泡過洪水，引起的皮膚感染，但後來越來越嚴重，甚至已經到了死亡的地步。

  那就說明，那個村子附近的百姓，很有可能已經染上了瘟疫。

  晉王板著一張臉，有些心煩意亂，但卻沒有表現出來。

  如今，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必須表現出足夠鎮定。

  他腦筋急轉思索著林青青曾經說過的預防傳染病的法子。

  「陳一，你派人去周邊的村子和縣城，讓他們派人過來，將那些人的衣物用醋好好消毒，所有人帶上面紗，在村子五百米開外等候命令。」

  「讓所有的大夫一起跟過來，徵用藥材，告訴他們，朝廷會照價賠償。」

  「是，王爺。」

  很快，有幾個人從人群里疾馳而過。

  很快，村子就要到了，翻過一座矮山，能見到村子的人已經開始逃難。

  「遭了，將他們攔下來！」

  見到這一幕，晉王急得不行，隨即加快速度朝著村子奔過去。

  身後的十幾個護衛緊跟其後。

  百姓們看到了死人的恐怖樣子，自然知道是瘟疫。

  瘟疫很少有能控制的，染上和等死沒有區別。

  百姓們哪還敢住在這裡？趕緊收拾東西逃命。

  晉王攔住眾人的去路。

  他看向在場的每一個人，這群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婦人，只有幾個青壯年還個個有殘疾。

  一個個臉色蠟黃，瘦弱不堪，眼神中滿是麻木。

  這群人只是普通百姓，哪裡見過晉王？一個個相互攙扶著，就當沒看見一般。

  晉王甩起馬鞭，在天空中打了個響。

  聲音嚇了百姓們一跳，晉王揚聲道，「鄉親們，我是晉王宋祁，這是我的調兵牌，你們且停下來聽本王說幾句話。」

  人群停在了原地，不少人雙眼放光，但不敢上前，低聲竊竊私語。

  「晉王，他說自己是晉王！」

  「我管他是誰，這些當官的，不給咱們活路，不想讓我們離開，這是要我們死。」

  「可……可是他是晉王啊，宋國戰神。」

  晉王的身份讓他們忌憚，但是他們更不想死。

  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上前一步，「您真的是晉王嗎？求求您放了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吧，我們沒幾天活頭了，我們不去城裡，不去村子，只在深山裡待著。

  老人年紀大了，懂得也多，他聽老一輩的人講，凡是有瘟疫出現的地方，朝廷會屠村，燒死感染瘟疫者，以防瘟疫擴散。

  想到這裡，他絕望地跪在地上，按著孩子的腦袋給晉王磕頭。

  「王爺，我們老了，死了無所謂，但孩子們還小，求求您放過他們，給他們一條活路吧。」

  老人在村子裡威望很高，見他這樣，所有村民齊齊下跪，有人低聲哭嚎著。

  「王爺，我們不想死啊，求求你放了我們吧。」

  「嗚嗚，我孩子還小，王爺，我們可以死，直接撞死在這裡也行，求求您將孩子帶走吧。」

  一聲聲祈求的聲音，聽得人心生不忍。

  這種託孤的感覺讓晉王的喉嚨里像堵了石頭一般。

  他微微抬起手，聲音沙啞的道，「鄉親們，本王不是來要你們的命的，本王保證，我會儘量救治每一個人。」

  「請你們相信我，相信朝廷，本王絕不會做出屠村的事。」

  「如今本王已經開始收集藥材，大夫們馬上就到。」

  「但本王希望你們不要逃，你們這一逃，病情肯定會擴散，到時候這一片的所有人都要染病。」

  「本王希望，將病情控制在附近。」

  剛說完，就有人不信的跳起來，「我憑什麼信你？你堂堂的晉王，你生病了會有人救您，沒有人在乎我們的死活。」

  陳一瞪向那人，見他對晉王如此不尊重，他上前呵斥道，「大膽，這是晉王，一言九鼎，用得著騙你們嗎？若王爺想放棄你們，為何要出現在你們面前？」

  那人回過神來，驚覺二人身份地位的差距，囁喏著不敢再出言不遜。

  可在生死面前，他們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瘟疫還能治療的，到時候你們走了我們只能等死嗎？」

  晉王聽見後，忙高聲解釋，「鄉親們放心，本王從今日開始，就跟你們一起住在這裡，什麼時候瘟疫沒了，本王才離開。」

  「請大家相信本王，本王已經叫人過來，而且會在附近搭建帳篷，還有充足的食物和水。」

  聽到這話，陳一急了，但當著百姓的面卻不敢反駁晉王，只得在一旁干著急。

  晉王又勸解了一番，見他說得如此懇切，百姓們遲疑地沉默下來。

  又過了一會，離得最近的官差和大夫們全都到了，然後穿著防護服對村莊進行消毒。

  還有人在一旁建帳篷，挖坑焚燒屍體，將染病之人的衣物用具單獨放置。

  並且劃分區域，將染病和沒染病的人隔離開來。

  來的大夫只有十幾個，而且歲數都是比較大的。

  他們給病人進行診治之後，面色凝重。

  「王爺，這是鼠疫，和史書上記載的鼠疫症狀一樣。」

  「王爺，只怕這裡已經不安全了，難免擴散，請王爺您儘早做決斷。」

  鼠疫無藥可醫，患之即死。

  聽到大夫們的話，晉王直接愣住了，他沉默了片刻，「你們真的沒有辦法嗎？」

  大夫苦笑一聲，「王爺，如今我們這群做大夫的也在這裡，我們也怕死，要是真有辦法，我們怎麼可能不說？」

  另一名大夫搖搖頭，「我們年紀大了，也想為朝廷做點貢獻，所以在聽說的那一刻，我們便來了，其他大夫一聽都不敢過來。

  晉王自然知道他們說的是實話，他沉默了片刻，將林青青給他的藥全部拿了出來。

  「這裡藥丸你們看看有沒有能用的，你們儘量控制瘟疫擴散，我這就給你們找援兵過來。」

  這群大夫的眼睛一亮，看著眼前的瓶瓶罐罐，以及上面的用法名稱，雙眼直放光。

  他們研究了半晌，這才轉頭對晉王道，「王爺，這是哪位神醫研製的藥？若是請他來，沒準能將瘟疫治好。」

  「對，王爺，求您讓神醫過來一趟，我們肯定給神醫當好助手。」

  聞言，晉王眼裡閃過柔和，但又有些猶豫，這裡太過危險，他不想將林青青卷進來。

  「本王儘量試試，你們先研究著。」

  將一群大夫送走，陳一擔憂地道，「王爺，要不您先離開吧，我易容成您的樣子在這裡壓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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