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沈妃見紅

  裴老太太拿著帕子開始抹淚：「你祖父臨終前還叮囑我，一定要振興國公府，如今國公府被貶，難道咱們連侯府也守不住了麼？」

  此話一出，裴知晏和裴燕川兩兄弟臉色有些火辣辣。

  靖安侯府就是在他們兩兄弟手裡落敗的。

  「祖母，等來年開春我就去參加武狀元選舉，這幾個月孫兒一定會勤學苦練。」

  裴知晏跪在了裴老太太膝下，他見不得祖母哭，心裡很不是滋味，暗暗發誓一定要爭回來。

  「武狀元？」裴老太太一時忘了哭，埋怨道：「你莫要哄我了，前些年不是才選了宋曜麼。」

  「祖母有所不知，因為宋曜上了戰場，原本留給武狀元的近侍衛將軍的位置空閒下來，加上，皇上宴會遇刺，所以今日皇上下令將武狀元選舉提前了，就定在來年開春，這次不論身份，只要報名都可以參加。」

  裴知晏堅信這次是老天爺給他翻身的機會。

  只要他一舉奪魁，入了皇上的眼，誰還敢瞧不起自己？

  裴老太太半信半疑看向了另一個孫子。

  「祖母，是真的。」裴燕川點頭。

  得到確定了回答，裴老太太顧不得哭將裴知晏扶起來：「上一次你惜敗宋曜，也是看在宋曜是大舅哥的份上，現在你和宋玥已經和離，可不許謙讓了。」

  「祖母放心。」

  裴燕川見狀也不好再提離京都的事了，他剛才之所以那麼說，也是想嚇一嚇裴老太太，讓她別再折騰了。

  「燕哥兒，來年還有文狀元科舉呢，你可要努力，若是一門雙狀元，那靖安侯府可就揚眉吐氣，再也不用靠裙帶關係了。」裴老太太道。

  裴燕川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祖母放心，孫兒定會拼盡全力。」

  一旁的沈蓉剛鬆了口氣，又聽丫鬟在她耳邊嘀咕幾句，沈蓉臉色巨變；「什麼？」

  這一嗓子喊得眾人朝著她看去。

  老太太沒好氣地說：「這一驚一乍是怎麼了？」

  沈蓉額上冷汗涔涔，嗓子眼就像是被一團棉花給堵住了，深吸口氣平復好了心情才說：「宮裡給沈家傳話，說是姑母地胎不太好。」

  老太太一驚，這可是大事：「莫不是今日在宴會上受了驚，你快別愣著了，回沈家瞧瞧。」

  皇嗣是頭等大事，這個孩子要是生下來可以保住沈氏一門榮耀，作為親家，靖安侯府也沒少跟著沾光。

  沈蓉顧不得許多趕緊讓人套著馬車回了沈家，到了沈家卻撲了個空，沈老太太和沈母都被召見入宮了。

  無奈，沈蓉只好坐在大堂等著。

  一個時辰前

  御花園的爛攤子剛收拾完，沈妃從驚嚇中清醒過來，得知宸貴妃有孕之後，便破口大罵起來。

  「皇上呢？」

  宮女顫顫巍巍地回：「皇上正在陪貴妃娘娘。」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瞬間激怒了沈妃，她抬手就朝著宮女的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小賤蹄子，連你也敢嘲諷本宮是不是？」

  「娘娘，奴婢不敢啊。」小宮女撲通跪下，衝著沈妃就開始磕頭。

  沈妃聽著厭煩，擺擺手：「去將皇上請來，就說本宮今日受了驚嚇，腹痛難忍。」

  「姑母。」

  這時韻妃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宮女臉上的巴掌印，頗為無奈的說：「今日宸貴妃娘娘替皇上擋了一刀，皇上是不可能過來的。」

  看著韻妃嬌俏動人的模樣，沈妃毫不遮掩臉上的厭惡：「怎麼，連你也在看本宮的笑話？」

  「姑母，韻兒不敢。」

  沈妃挺直了胸膛，一隻手搭在小腹上：「就算宸貴妃有孕又如何，本宮腹中才是長子，且宸貴妃十年未生養，年前好不容易有了，臥床靜養幾個月還不是沒保住，如今這個必定是保不住的。」

  沈妃一臉得意，只要宸貴妃的孩子保不住，她肚子裡這個就是金疙瘩。

  「姑母慎言！」韻妃大驚失色，被沈妃這大逆不道的話給嚇得連連回頭，這話要是被皇上知曉，必定雷霆震怒。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這是在本宮的宮裡，誰敢亂嚼舌根，本宮親自拔了她的舌！」

  沈妃一臉狠毒的視線在幾個宮人身上徘徊，嚇得他們紛紛低頭。

  韻妃見狀也不勸了，非要作死，她也攔不住。

  「姑母說的是，您腹中才是長子。」韻妃一臉討好，隨後欲言又止：「您先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等誕下孩子再爭也不遲啊，雖然現在宸貴妃有孕又有皇上陪伴，但這些肯定是皇上看在救駕的份上才這麼做的，今日生辰宴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韻妃開始語無倫次地安撫。

  殊不知這話就是狠狠戳了沈妃的心。

  眾目睽睽之下，皇上一點面子都不給，滿眼裡都是宸貴妃，這口氣沈妃就咽不下。

  「去請皇上！就說本宮受了驚嚇，見紅了。」

  她倒要看看皇上在不在意長子。

  韻妃也沒阻攔。

  小宮女不敢忤逆，只能照做。

  趁著等人的空隙，沈妃又問起了韻妃宴會上的事，忽然下半身一股熱流湧來。

  熟悉的感覺讓沈妃驚住了，掀開被子一低頭，雪白的裡衣已經被染紅了，沈妃慌了：「快，快請太醫！」

  韻妃探過腦袋：「姑母，你見紅了！」

  沈妃慌了，下意識地捂著肚子驚慌失措，嘴裡念叨著皇兒可別出事啊，韻妃趕緊道：「姑母，不礙事的，有孕之人偶爾也會見紅，我姨娘懷身子時便是如此。」

  「真，真的嗎？」沈妃一聽又冷靜不少。

  韻妃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姑母，現在太醫院的太醫全都在宸貴妃那呢，瑾貴人能將太后治好，保胎肯定是十拿九穩。」

  沈妃連思索都沒有，即刻派人去請瑾貴人來。

  「沈妃請我去保胎？」瑾貴人剛歇一會兒，正在想著宴會上的事就被打斷了，她皺著眉頭，心思並不在沈妃身上。

  「今日太后也受了驚嚇，太后這邊暫時離不開人。」

  瑾貴人搬走太后當藉口，可對方卻道：「瑾貴人，事關皇嗣要緊，又是皇上長子，可不能馬虎了，若是太后知曉也一定會贊同您去的。」

  宮女的架勢是你若不肯去，她就去驚動太后了。

  推辭不過，瑾貴人站起身，倒是臨走前留了個心眼讓丫鬟一個時辰後去給太后傳信。

  瑾貴人趕到時，沈妃正斜靠在榻上，見著她來，吩咐道：「別磨磨蹭蹭了，快給本宮瞧瞧脈。」

  面對沈妃命令式的口吻，瑾貴人心裡雖然不快，但此刻還不能得罪沈妃，她只好乖乖上前。

  指尖搭在脈象上那一刻，她傻眼了，燙手一樣收回手，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妃。

  「瑾貴人，小皇子沒事吧？」韻妃小心翼翼的問。

  小皇子？

  哪來的小皇子？

  沈妃壓根就沒懷孕，而且今日只是來了例事而已。

  「本宮究竟如何？」沈妃見她臉色不好，心裡也是一陣忐忑。

  瑾貴人抿唇，正要思考該如何回應，外頭傳來小太監公鴨般的嗓音：「皇上駕到！」

  瑾貴人聞言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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