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精神老頭

  「這位先生是？」

  周老闆其實剛開始就注意到林獻和周末，這兩個人很年輕，應該不像是懂玉石的行家。

  言之晴卻願意帶他們一起過來，或許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林獻直接一句話就打算不做這樁生意了，這讓他感到很意外，他和言家打了多年的交道，從來不知道有這號人物。

  言之晴聞言不明白林獻的意思，看了他一眼，隨後對周老闆道：「他是我的一位朋友。」

  周老闆滿臉笑容重新跟林獻打了個招呼，言之晴雖然介紹得很簡單，但是從那個眼神，周老闆能看出言之晴對他似乎頗為信任。

  「從來沒聽說言小姐還有這麼以為朋友，今日得見，幸會幸會！」

  「這位先生難道是覺得這批玉石不值八十億嗎？」

  林獻看著周老闆，皺了皺眉，漫不經心道：「那倒不是，我沒有見過這批料子，不過我覺得至少值80億，但這生意我們不想做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全都是一頭霧水。

  這話的意思就是，我明明知道這單生意一定掙錢，但是這錢我不要？

  天底下哪裡會有這樣的商人呢？

  精神老頭一直低頭喝著咖啡，動作不易察覺地停頓了一下。

  林獻注意到這一點，嘴角划過一絲淺笑。

  「言小姐，這…這……」

  周老闆狐疑地看著言之晴，他想知道這是不是代表言家的意思。

  言之晴當然是不想放棄這單生意，隨即沉思片刻，目光看向精神老頭，道：「這位老先生，如果您也是做玉石生意的，您應該很清楚，這批料子確實不錯，不過只有從我們言家的展廳賣出去它們才值錢。」

  「我可不管那些，我只是喜歡這些石頭，本來已經和周老闆談好了價錢，不過他說你們言家是老客戶，要先問過你們的意思。」

  「既然是這樣的話，這生意做著也沒意思，這批玉石我只給到八十，也不說再往上加了，你言家若是要，我也不奪人所好，讓給你們便是。」

  精神老頭說話的語氣很豁達，似乎根本不在乎這批玉石。

  周老闆有些不是很高興，他還以為價格還能再高呢，「劉老您不是對這玉石很感興趣嗎？」

  精神老頭擺擺手，表示不想再跟了。

  言之晴心裡快速盤算著，料子找人看過了，雖然市場上從來沒見過，但從成色上看都是難得的上品，言家的玉石團隊估價是一百二十億，除掉加工損耗等等一些的費用，淨利潤能達到二十個億左右。這樣的大生意可不多見，雖然價格比之前定價高了一點，仍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即便這個劉老先生是周老闆故意請來做高價格的，也無所謂，八十億沒問題。

  林獻知道言之晴還是很想做這筆生意，無奈搖搖頭小聲嘟囔道：「聽人勸吃飽飯吶。」

  「你說什麼？」

  一旁的柳映雪聽見林獻說了些什麼，又沒聽清。

  「哦。沒什麼，我是說要不我們再去看一看周老闆的這些寶貝石頭吧，畢竟是幾十億的生意。」

  聽見林獻的話，周老闆點點頭，雖然言家已經派了很多專家來做過評估了，不過玉石這個東西只有經得起越多人推敲才能越體現價值，他對自己的貨很有信心。

  言之晴不知道林獻為什麼突然對玉石感興趣，他明明說過不懂玉石。

  一想到他是修煉者，或許真的有些見識，認識這些石頭也說不定，於是道：「有勞周老闆再帶我們跑一趟。」

  精神老頭這時站起身道：「我就不陪各位了，周老闆，還是那句話，八十億，我給你兜底。」

  說完他徑直走出了包廂，再路過林獻和周末時，再次不易察覺地看了二人一眼。

  周老闆將人送到門口，回來後邊說道：「言小姐，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言之晴點點頭，一行人跟在周老闆身後也離開了藍山咖啡館。

  很快，幾人來到本市最大拍賣行，加德拍賣。

  周老闆原本是打算把這些東西送到這裡拍賣的，可是這批料子雖然看上去非常不錯，來歷卻是個問題，沒有人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料子。

  像這種大的拍賣行一般都對拍品有極其嚴苛的要求，不僅東西要正，手續必須齊全，還要相關單位或者行業權威的鑑定證明。

  所以這批玉石的出路並不好找，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周老闆願意以60億的價格賣給言家的重要原因，因為除了言家，很難在又能將這批料子洗乾淨。

  手續一直下不來，這批東西就被收進了加德的倉庫。

  加德的安保措施比銀行的級別都要高，這裡的安保人員不僅個個訓練有素，更是有荷槍實彈的專業安保集團派人24小時看守。

  幾人經過繁複的安檢之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來到倉庫，看著眼前的這批玉石，林獻也是大吃一驚。

  十幾塊大小不一的血紅色石頭，被隨意地擱置在地上的角落裡。

  為了方便觀察，這裡的光線很充足，那堆玉石在明亮的燈光照耀下泛著點點紅芒。

  林獻蹲下身拿起一顆小塊的石頭，仔細端詳。

  他發現這些石頭都是透明的，只不過中間區域有些紅色的物質，由於其特殊的結構，在燈光反射下才表現出通體血紅。

  林獻側了側身子，用身體擋住眾人的視線，體內真氣涌動，緩緩注入玉石之中。

  玉石馬上紅芒大盛，他注意到中間的紅色物質隨著真氣的涌動不停遊蕩。

  他心中有了猜想，隨意地將紅色玉石放回原處，又粗略地看了看其他的石頭，大致都差不多。

  言之晴微微有些驚訝，從林獻的表現來看，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可他明明說不懂玉石啊，自己從小玩玉玩了十幾年都不知道這些到底是哪類玉，他怎麼會知道？

  「林獻，你認識這些玉石嗎？」

  言之晴也不廢話，直接開口詢問。

  林獻沉吟了一下，沒有著急回答言之晴的話。

  而是轉頭看著周老闆，面色看上去很凝重，「周老闆，請你說實話，這些石頭到底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