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哦？』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停車場

  『砰』

  李程抬頭看著這座熟悉的大廈，如巨獸般屹立於BJ東城區的胸膛上。

  看著燈火通明的辦公室內，不用想，那肯定是無數打工人埋頭於文件的海洋，他們的身影在螢光屏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忙碌。

  大廈的空氣中瀰漫著印表機的墨水味和咖啡的香氣，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都市夜曲。

  「呦，回來了！」

  李程剛一隻腳邁入大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大爺，身體挺好的。」

  張大爺總是站在大廈的門口，他的眼睛慈祥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每當有工作人員進出時，他總是微笑著點頭致意，溫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聲的關懷。

  雖然年事已高，但他的身材卻異常健碩，寬肩膀、胸膛如鐵塔般挺拔，給人一種不可動搖的安穩感。

  他手中緊緊握著一個古銅色的保溫杯，仿佛那是他力量的源泉。

  「挺好的，一切都挺好的，進去後和上面好好說，別又弄出一些么蛾子。」

  李程聽完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向里走去說：「那我先進去了大爺。」

  「去吧！」

  張大爺看李程的背影消失不見，坐在熟悉的工位上，拿起保溫杯，輕輕吹拂水面的茶漬，微微搖頭說：「小閻王咋還回來了呢，不懂，不懂啊！」

  李程來到熟悉的樓層。

  辦公室里，格子間裡的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盯著電腦屏幕，眼中的光芒透露出一絲疲憊。

  他們手中敲打著鍵盤，不時地低頭沉思，又快速地在鍵盤上舞動手指，仿佛在與時間賽跑。

  偶爾有幾張紙張從印表機中滑出，隨之而來的是短暫的紙張翻動聲，隨即又被新的寂靜所取代。

  走廊上，腳步匆匆，每個人都似乎有著急切的任務要完成。

  偶爾兩兩相遇，點頭示意成了最常見的方式，沒有人有多餘的精力進行寒暄。

  牆上的掛鍾無聲地流逝著時間，每一刻都在提醒著打工人，夜晚的時光亦是寶貴的。

  李程看著辦公室內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這兩年不在，籃協又招了不少新人。

  窗外，城市的霓虹與車流交織成一幅動態的畫卷，而這座大廈內的打工人則是其中最微小的一筆。

  「程程！這邊！」

  李程聽到熟悉的聲音，加速走了過去，笑著說：「王哥，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直接進去吧，主席和其他領導都在裡面。」

  李程來到門口，深吸一口氣，向辦公室的大門伸出手。

  『咚咚咚』

  「進！」

  李程推門而入。

  「來了！」

  「快！坐坐坐！」

  「快坐！」

  李程看著熟悉的面孔，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坐在沙發的末端。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就不用給你過多介紹了吧？」

  「都認識，我師傅，郭書記，王姨，徐叔，宮指導。」

  李程此刻心裡舒服了許多，畢竟見到了自己師傅。

  「程程，你這咋還緊張了呢，跟以前不一樣了！」

  王芳看著眼前的男孩，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更帥了，氣質也沒有了曾經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感覺。

  「您說笑了王姨，肯定緊張啊，領導都在這裡了。」

  李程看到王芳也是心中一緊，他真有點打退堂鼓了，雖說都是遼籃的人，可是畢竟她不是李程的媽！

  郭士強捏了捏李程的胳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不錯啊，你小子這又增肌了，當演員都沒耽誤你鍛鍊啊？」

  「還行還行，長了點肉。」

  李程話音剛落，一隻手又向他的腿伸去，捏了捏說：「這腿也沒少練啊，你小子還真深藏不露啊，這進了內魚也沒少練啊。」

  「宮指導，您又調侃我。」

  李程的言語之間沒有了以前的親近，反而變得很生疏，仿佛不想跟這些人有任何搭嘎。

  『啪啪啪啪』

  坐在主位的要命，拍了拍手說：「咱們先說正事吧，敘舊一會兒再說。」

  「哎！」

  「好」

  「嗯」

  李程此時將目光看向國內最照顧自己之一的要命，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感覺對方真的非常的疲憊，尤其是臉上，滿是愁容，眉頭就沒有鬆開過。

  要命感受到李程的目光，伸出自己的大手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說：「咳咳，那個，程程是這樣的，這次的積分賽你有興趣嗎？」

  「怎麼說呢。」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李程。

  「沒興趣」

  「？」

  眾人聽到李程的話都深吸了一口涼氣。

  李程也注意到了這些人細小的變化，他也沒有吊著這些人的胃口，繼續說道：「是不可能的，有那麼一點點吧。」

  「呼」

  眾人吐出濁氣，嚇他們一大跳，李程要是不聽招呼，那他們只好下文件讓李程去了，誰讓對方是國內註冊有名的球員，不像其他年輕人，有的在俱樂部手裡。

  「你說說你的想法。」

  要命很想知道李程的想法是什麼。

  「我也沒啥想法，我的打法你們也都知道，你們把我安排在哪個俱樂部都可以，只要隊友別太菜就可以，可以沒進攻，但是得會吃餅，會防守，最主要的是聽話。」

  李程這些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因為曾經的李程要是跟他們說這些話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是李程已經好幾年沒上場，誰知道水平後退多少。

  「你的要求有點不太好實現，畢竟.」

  還沒等要命說話，宮指導就站了出來。

  李程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側了側身子說：「我這暴脾氣，您要是不信，現在咱們下去，打幾個，你們看看，這邊離北控也不遠，你隨便叫！你叫外援都行，你看我能不能給他們打爆了！一群酒糟飯桶。」

  「不是，你這話過份了！」

  「你啥意思！就你牛啊！」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多少年沒進行系統訓練了，真當是以前的你呢？」

  「有多大本事出多大力，耍嘴炮誰不會啊！」

  「.」

  就在其他人嘰嘰喳喳聲討李程的時候，要命撥打了一個電話。

  「誰告訴你們我沒系統訓練了，真以為我當演員就不訓練了，看不看節目啊你們，剛剛結束的桃花塢裡面都有我訓練的視頻，還是以前的訓練師，你們請不到，可不代表老子請不到！老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錢！」

  李程的訓練師從他打職業就是最好的，還是要命給介紹的，曾經是NBA球員，而且還教導過很多NBA的後輩，一開始聽說要教李程，這位球星不是很想來，畢竟要從美國來中國，長途跋涉，掙得不一定有以前多，在NBA顧客多啊，來這邊就只能教李程自己，還不能隨意出行，他還感覺李程不一定有什麼天賦。

  可是不來還好，一來，他是真的願意教導李程，教什麼都是一點就透，學的非常快，而且就那球感，他感覺不比自己差，尤其最重要的是自律，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要命聽完，扣上電話笑著說：「阿里納斯還在教你呢？」

  「昂，我給的多他為什麼不來？」

  李程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這可是曾經的NBA球星啊，教導過太多人了，而且全是幹活！口碑非常好！

  「他不是當主教練了嘛，還有空來教你呢？」

  李程聽完搖了搖頭說：「那沒有，助理教練，他給我安排了訓練計劃，時不時的也會視頻抽查，賽季結束的時候也會親自來檢驗一番，教導我一些NBA新出的東西。」

  其他人一聽，不知道說什麼了，阿里納斯不好約，尤其是他的團隊教練也不好約，更別提對方當了主教練之後了，除了NBA球員外，想找他，除非你是老熟人，要不然他不會搭理你。

  「那行，下樓吧，去球場，我給你找了個人，你倆練練！」

  要命一臉挑釁的看向李程，他特別想看李程吃癟。

  李程微微一笑說：「隨便，你找誰都是一樣的。」

  其他人一聽，有點好奇，要命這是找誰來了？居然這麼快就到了。

  ——

  『砰砰砰』

  一行人剛到走廊，就聽到球場的拍球聲音。

  他們非常好奇這是誰啊，居然休賽季還能來，居然沒去休假。

  「老大！！！」

  籃球場上的少年，早早就注意到了這一行人，看到熟悉的身影和面容，老大兩個字脫口而出。

  「小曾啊，沒想到叫來的是你啊！」

  李程看到此人微微搖頭，他還以為叫的誰呢，原來是曾經隊裡的小老弟，跟他關係最好的弟弟，畢竟二人都是哈爾濱人。

  「我也沒想到居然是你啊，你要打CBA嗎？我跟你說」

  曾凡博一見到李程有一大堆話想說。

  要命此時拍了拍手說；「完事你倆再敘舊，先干正事，你忘了我叫你來幹嘛的？」

  曾凡博一聽，馬上閉上了嘴巴，站的溜直說：「知道！那我去繼續熱身了。」

  其他人轉頭看向李程問道：「你呢？你東西呢？你不換身衣服？」

  要命向後面招了招手說；「你東西在哪裡，讓秘書去給你拿。」

  李程把自己的車牌照告訴了對方，並將車鑰匙遞了過去，把車上自己老弟早就備好的書包位置告訴了對方。

  宮指導一行人在附近找了一個位置，開始探討李程的事情，他們知道內魚掙錢容易，可是沒想到李程這大路虎都開上了。

  要命來到正在拉伸的李程旁邊，抱著膀小聲問道：「你確定你技術沒退步？」

  「那肯定啊，我打小曾不就跟玩一樣嗎，我還以為你找的是郭艾倫呢。」李程指了指練習投籃的曾凡博說：「你找他，你不知道他以前被我練的有陰影啊？」

  「那我不知道。」要命捏著下巴說：「可是小曾現在進步很大，是我們重點培養對象之一，很有潛力，雖然沒能進入NBA，但是實力肯定比現在國內球員強很多。」

  「呵，國內？就那幫大爺，能打出啥呀？要不是有個好爹好媽，能進國家隊？」李程隨後說：「我知道姚叔你現在在籃球這邊沒什麼話語權，可是你這要是還不整頓，等著吧，以前好歹還有易叔扛鼎，現在呢？有人嗎？」

  要命聽到李程的話被弄的不知道說什麼了，可是李程有一點說的沒毛病，男籃他真的插不上手，水太深！弄不好就觸碰到誰的利益了，他無從下手，還得從長計議。

  「拿來了，拿來了。」

  要命的秘書動作很快，全程連跑帶顛，不敢有一絲怠慢。

  李程接過書包，感謝道：「謝了，麻煩您跑了一趟。」

  「沒事兒，沒事兒！」

  這位年輕人是新人，他認識李程，畢竟陳列室裡面還有李程世青賽的亞軍合照，還有亞青賽冠軍獎盃呢，那可以說明李程在他那個歲數，就是全亞洲最好的球員，全世界也是數一數二的，也是男籃的一個里程碑了。

  李程熟練的換上自己的服飾，戰靴。

  郭士強看著遼籃那熟悉的綠色秋衣，心裡非常舒服，證明自己的徒弟沒忘本！

  王芳也是看著老版的秋衣陷入了回憶，在李程受傷的時候，他兒子可沒少跟他說好話，奈何她也沒辦法啊。

  李程和曾凡博都熱身二十分鐘左右。

  宮指導和郭士強作為本場比賽的裁判。

  就在李程和曾凡博準備罰球爭奪球員時，李程非常自信的說道：「你發球吧，要不然你連摸球的機會都沒有了。」

  「？」

  曾凡博聽完愣住了，雖然這個垃圾話很熟悉，可是大哥！你真當你是以前的你，我是以前的我啊？

  他也沒跟李程客氣，來到三分線外，摸了摸鞋底說：「好啊，等會兒老大可別變成小老弟了，畢竟你比我矮不少，怎麼看我也是你大哥。」

  李程將秋衣塞進短褲內，微微一笑說：「大哥永遠是大哥，別以為自己打個CBA就多了不起，你在國青隊的冠軍別忘了是誰帶你獲得的！」

  『嗶』

  郭士強將哨子吹響，拿著籃球說：「規則還是以前的規則，進攻失敗交換球權，進球不換發，21分，三分算兩分，三局兩勝！」

  「沒問題。」

  「好。」

  郭士強將籃球傳給李程。

  李程看向曾凡博問道：「準備好了嗎？」

  「來吧！看看今天誰打爆誰！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李程將球傳了出去，笑著說：「希望你的籃球能像你的嘴一樣硬！」(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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