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Act2·[One Must Fall·孤身一人必將墮落]
2024-10-17 15:12:41
作者: 狐夫
第84章 Act2·[One Must Fall·孤身一人必將墮落]
前言:
[一個人的價值,應當看他貢獻什麼,而不應當看他取得什麼——]
[——愛因斯坦·阿爾伯特]
[Part·①——血蝴蝶高利貸與拾荒者]
卡耐基在《人性的弱點》中說過一句話。
它叫「北風造就維京人」——指的是沒有嚴酷的環境,就無法鍛鍊出強大的維京人,北歐海盜將寒冷海風變成了強壯野蠻的體魄,將困境轉化為順境。
「我在漫畫裡聽過這句話!」步流星蹲伏於荒野的亂石中,「《JOJO的奇妙冒險》這部漫畫裡!主人公的老師激勵學生時,就說過這句話!維京勇士北風造!」
傑森在一旁皺眉嫌棄,「這傢伙嗓門大得像打雷.」
文不才與四位同行者一起躲在大石的背風面,指向秘密通道的終點。
「步流星說的沒錯,我們要去的地方充滿了艱險阻礙,你們看.」
礦道盡頭,骷髏會的人們在此處沿著崖壁造了四條棧道,依靠火山岩黑曜石的牆壘,建起四座哨站。
此處也是莫洛霍夫維奇間斷面,是米米爾溫泉的源流地,上下縱深超過千米,最底端就是不斷翻滾的岩漿,還有熠熠生輝的榴輝岩。
哨站和零號站台相距不過五六百米,只有一條鐵索橋通向外界。
「能從別的地方進去嗎?」江雪明指向崖壁兩側的天險溝壑:「用鉤索,或者滑翔翼?其他的東西?」
步流星立刻說:「我會跳傘!這個我在行!攀岩我也可以的!」
文不才搖搖頭,將手指移到堅硬又易碎的黑曜石山體。
「這些玻璃晶體的硬度很高,但是不抗震,想選另一條路進入零號站台,除非你會飛——直升機的噪音太大,我們只有一條路,一條最困難,也是最簡單的路。」
傑森瞥向礦車貨斗,裡面有一些簡陋的防風斗篷,長衣長褲,打了不少補丁,看上去十分破舊。
「你想偽裝成拾荒者,找個藉口混進去?」
文不才:「是的。」
傑森:「拾荒者是地下世界位置最低,能力最弱的群體,伱準備找什麼藉口?」
文不才:「偽裝成鐵道流動餐車的廚師。我們本來要去米米爾溫泉集市討生活,沿著鐵路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結果來路不明的強盜,搶走了我們的東西,把我們丟在鐵軌上等死。」
「這個藉口合適嗎?」江雪明沒有說過類似的謊,他在地下世界單純的像一張白紙,不清楚這種偽裝是否能欺騙骷髏會的食人魔。
傑森趴在公路邊緣,仔細嗅著瀝青路面上的味道。
他用手指去沾染車轅與輪胎殘留在路面的渣滓,放在鼻尖細細嗅著味道。
他敏銳的靈感做出判斷——這個方法可行。
「這辦法可行。」傑森比劃出道路上車轅的尺寸:「看車轅的痕跡,它的輪間距是餐車的尺寸,有其他流動餐車進了哨站。」
「確定是拾荒者的流動餐車嗎?」江雪明振作精神,連番追問:「拾荒者的特徵有哪些?我得記下來,萬一我演不好,露了馬腳怎麼辦?」
小侍者神氣活現志得意滿,在江雪明面前賣弄學識:「嘿!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就好好聽我的先生給你慢慢解釋吧!」
傑森:「你在得意什麼?」
小侍者:「對呀!你在得意什麼呀?」
傑森:「不,我是問你,我在和你說話,我的好姑娘。你在得意什麼?」
小侍者驚慌起來:「僱主.我.」
傑森:「世界上沒有哪個嬰兒,是生下來就會說話的,那不是嬰兒,那是穿越來的,是借屍還魂的妖怪——江雪明不知道這些事情,很奇怪嗎?很值得你開心嗎?值得你歡呼嗎?」
「對不起先生。」小侍者一下子蔫了,眼睛變得水汪汪的,「我就想著先生能贏他!比他要好!能在每一個地方,贏了還要贏!這樣先生就會好起來.」
「哦!別哭.求求你了。」傑森雙手合十乞求著:「你放過我,饒我一命罷」
江雪明拉開小侍者,認真執著的問:「傑森老師,請你教教我,我該怎麼扮演這個角色?」
「老師!」小侍者一下子就不哭了:「傑森先生!他喊你作老師了!」
傑森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看見侍者歡欣雀躍的樣子,又看見江雪明一絲不苟的表情。
——他最終開口說。
「拾荒者是地下世界最可憐,最可恨的一群人,他們失去所有本事了,也不為車站工作。」
一邊說著,傑森開始換衣服。
他將身上的MOLLE脫下,解除所有武裝,把衣服撕爛,沾染唾液與煤泥。
「這些人成分複雜,從來不以真名實姓示人,因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筆血肉債務,要還給血蝴蝶高利貸的財政機關。」
江雪明聽過這個詞,跟著傑森一起換衣服。
「高利貸?BOSS還有這麼個缺德副業?」
雪明身上數條拉鏈敞開——小侍者看得臉頰緋紅,一個勁的往僱主身後躲。
傑森接著說:「光靠BOSS的萬靈藥,可養不活那麼多的乘客,各個車站都有經過官方認證的信貸機構,他們收下貸款人的肉體元質,貨款就是兌換萬靈藥的血蝴蝶購物券——拿走貸款人身上再生能力較強的器官、骨髓、造血幹細胞等等。用來培養白夫人,製造萬靈藥。你們有白夫人咖啡對嗎?」
江雪明:「是的.」
傑森:「白夫人咖啡就是血蝴蝶高利貸的劣等副產品。」
步流星琢磨著:「哦!這樣說,我一邊喝藥一邊貸款,豈不是可以卡BUG?只要我再生的速度夠快,給他們噶幾十個腰子,再用萬靈藥長回來。多是一件美事啊?」
「如果事情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傑森把破衣服丟給小侍者,要小侍者躲到幾個爺們看不見的地方去換:「肉身和精神原本是互相依存,互相輔助的關係,突然拿走其中一部分,會留下可怕的後遺症。」
步流星立刻打消了這個想法,喝藥卡BUG套信用卡,這種事情用腳趾頭想想都不太可能。
「血蝴蝶高利貸只能解燃眉之急。」傑森詳細解釋道:「按期還款是每隔一段時間,你需要去車站提供肉身元質。在巨山車站,六百克新鮮的肝臟,一期還清的價格是八千六百個輝石幣——如果要分期,這個價錢會更低,還得計算利息,車站希望獲得完整的臟器,但是一次性取走的肉身元質越多,對人體的傷害也越大。」
江雪明問:「這些肉身元質,是培養白夫人的原料?」
「是的。而且反覆借貸的結果非常可怕,車站在這方面有明確的規定,不會允許同一個人高頻次的借貸行為。」傑森咬牙切齒,想到了混沌難言的場面:「一個精神肉身都健全的人,不斷讓自己變成殘廢,傷口不斷癒合,又經歷新的創傷,用這些痛苦換來的錢,在城市中紙醉金迷夜夜笙歌,花錢也越來越沒有節制——他們忍不住的,絕對忍不住,借貸的頻次只會越來越高,獻出去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傑森·梅根捂著臉,談到這件事時,感覺精神緊張,唇齒乾澀。
「反覆借貸的副作用,會讓乘客的精神元質受損,靈感會變得越來越弱,癲狂指數也會越來越高——以前能看清的東西,能感知的事物,能為了一場電影感動得痛哭流涕,能為了一次約會開心到睡不著覺,後來都沒有了,他們失去了這些簡單又純粹的感情。甚至失去了最重要的,活在每分每秒真實世界的能力。我有很多同期的乘客朋友,其中也有幾個,就這樣墮落成拾荒者,變成一具空殼,變得麻木不仁,無法感知到別人的靈壓了!再也沒辦法乘車旅行了!」
傑森牙關緊咬,怒到極處。
「我再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了,或許他們還在地下世界,冒著生命危險,要去徒步沿著鐵路,走到別處陌生的車站碰碰運氣,試圖偽造身份,騙過財政機關的審核人員,繼續貸款。」
「或許他們早就回到了地表世界,用最後一筆錢結婚生子,過上了普通人的幸福生活,誰知道呢?」
「或許他們還在鐵軌上推餐車賣小吃,偶爾和車組檢修維護人員要一根煙,在車站休息的時候,要從乘客手裡換到一張車票,希望幸運女神能再次眷顧自己,能看清鈔票上的倒五芒星徽印。」
「再強大的意志力,也會在這種反覆獻祭器官的迷信儀式中,變得脆弱不堪。如果沒有侍者來幫助他們,最終的結果就是孤身一人必將墮落。」
江雪明順手就給妹妹發了一條簡訊。
[不要碰網貸,白露,哥哥有錢。]
「拾荒者就是這樣一群人嗎?」步流星突然就不打算換衣服了,因為他從小到大都沒體驗過這種情感,是學不來裝不像,完全沒辦法演,沒那味兒。
「普通人也樂意出賣自己的身體,為乘客提供萬靈藥的原料。」傑森已經換好了衣服,又趴回到公路旁,要再次確認自己收集的信息準確無誤:「但是普通人反而不像乘客,下場沒有那麼慘。他們的靈感沒有那麼強烈,也不會體驗到從高處跌到低處的那種快感,那種莫名奇妙的墮落快感——只是癲狂指數上升,會讓這些普通人的內心變得脆弱,變得易驚易怒,容易大悲大喜,犯罪的概率會上升。除非是車站的調令引薦,普通人拿不到車票的,也不能往返多個車站去騙貸,這種副作用會變得無足輕重,還清貸款之後,長則半年,短則半個月,他們就恢復如初了。」
江雪明內心唏噓,沒想到車站的高利貸,說的是車站與乘客這筆血肉債務帶來的利息。
好貓咪費盡心機,想給乘客們的冒險旅途備上充足的萬靈藥,最後卻是這個結果。
從這條生產線誕生的救命靈藥,讓許多乘客自甘墮落,變成瘋瘋癲癲的拾荒者。
「在五年前,車站就不允許任何乘客出賣肉體元質了,借貸的大市場裡,反而滋生出更多的灰色地帶.私人銀行和私人貸款,各種五花八門的理財項目層出不窮.那就是另一個血淋淋的故事了。」這些事情,傑森暫且按下不表,他低頭舔舐著輪印黑泥里的味道。
那場面看得步流星咋舌稱奇。
傑森對文不才說:「有機會進去!絕對有機會!文不才!」
文不才:「細說。」
「用流動餐車的名頭,是一個絕佳的藉口。」傑森解釋著:「這些泥土道渣里,有新鮮的驢糞,流動餐車的廚師用畜力運貨,比起貨車要更安靜,更保險——驢糞的主要構成物是蕨菜和苔蘚,都是巨山車站的貨品,我吃過這些東西。這些驢子要是不聽話,還能變成禦寒的衣料和食物。」
江雪明也為之動容,從包袱里遞出水壺和牙刷,「壯士!辛苦了!」
傑森接走了牙刷水壺,一邊清潔口腔,一邊口齒囫圇的解釋著。
「就在不久之前,兩天以內,有一列拾荒者的流動餐車進入了哨卡。從車轅的走向來看,他們是有進有出,進去的時候輪印很深,馱了很多貨品,出來的時候輪印較淺。」
緊接著傑森又在公路上繞圈。
「這條路沒有彈痕和金屬裂片,也沒有血跡,外層哨站的戒備鬆散,應該是個很好說話的地方。」
他仰頭漱口,最終將漱口水吐光。
「我們需要兩個偵查兵,去前面探探路,要花花腸子多一點,要和陌生人聊得開談得來,這兩個偵察兵得互相照應,為對方的謊言查缺補漏,得問清楚這個聚居地有多少人,多少條槍,要旁敲側擊,問出零號站台的大老闆住在什麼地方。」
步流星舉手:「我準備好了!」
文不才剛想說話。
傑森搖頭:「你不行!溫洛,你的名字在米米爾溫泉集市太響亮,太惹人注目了,你的下頜骨寬厚有肉,特徵明顯,但凡在米米爾溫泉集市待過幾天,都能認出你這個下巴。」
江雪明:「我和流星一起?」
傑森:「你會演戲嗎?」
江雪明:「完全不懂。」
小侍者:「讓我來以身犯險吧!先生!我能.」
傑森面無表情:「放你媽的屁。」
小侍者失魂落魄,從傑森屁股後邊,躲到了江雪明屁股後邊。
傑森嘆了口氣,開始和步流星講戲。
「小子,我是一個拾荒者,我的流動餐車被人搶了,你遇見我這個孤苦伶仃的人,就要路見不平出手相助,我準備偷襲你,殺死你,搶走你的車票和乘員證,最後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倆你追我趕,就這麼跑到零號站台來了——你是個找樂子的乘客,要本色出演,這麼說你明白嗎?」
步流星:「哦!明白的!」
雪明小聲嗶嗶:「但願他能明白。」
小侍者小聲嗶嗶:「但願他能照顧好我的僱主。」
[Part·②——博克大賓館]
零號車站的第一哨卡,叫做[博克關]。
這個名字沒什麼特別的意義,與一種蒙古摔跤運動同音。
哨卡前方的營房帳篷有不少的流民,是拾荒者的露營地。
這些拾荒者寄希望於這個車站鐵路網之外的[零號站台],能讓他們發大財撞大運。
好貓咪給不了的,或許零號站台的另外一個BOSS,能在這些拾荒者的人生詩篇上,補全新的扉頁。
哨站的安防人員裝備齊全,是非常專業的僱傭兵,他們身上的軍品來自邁阿密,手裡捧著AK74U,肩上的敵我識別標識,手中無線電通訊設備一應俱全。
袖章的商標上是一個鮮紅的ZERO,以及背景圖案中的血蝴蝶剪影。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步流星把傑森扛在肩上,像是帶著戰利品,大步流星往裡闖。
他立刻就被前哨的護衛隊攔住,黑洞洞的槍口齊齊指向阿星。
有人詢問。
「你什麼人?為什麼來這裡?」
流星笑容燦爛,如白瓷一樣的牙齒,大燈下閃閃發光,他健康的精氣神幾乎要將安防大哥們感染,一時間舉槍的哥們放鬆了警惕,這面善的小哥看上去就很好相處,是個開心果。
阿星高舉雙手,順便將傑森的腰腹夾在耳側。
他至真至誠的說:「我來找骷髏會!」
哨戒站的傭兵組長笑開了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巡邏兵跟著笑:「他找對地方了!」
後方有躁動不安的喝罵。
「這混小子是青金衛士嗎?!要不殺了他?!咱們比比誰的槍快?你打他腦袋,我打他老二?!」
流星連忙嘟嘴,一副無辜無助的樣子。
「喔喔喔喔喔喔!BRO!喔!冷靜!冷靜點!我不是來找死的!我是來找骷髏會的!哆、來、咪、發、唆?」
阿星念出暗號的瞬間。
哨站的好哥哥們不約而同傳出一聲嘆息。
「是拾荒者?他懂我們的暗號,我們這裡不收廢物」
流星亮出乘客證件:「我有棍子,還有輝石,和身後擼口子借網貸的不可燃廢物不一樣!」
傭兵們傳出出歡呼,要迎接新夥伴,這是令人振奮的事。
「可惜,我被肩膀上這傢伙捅了一刀.」阿星轉了個身,露出側腹的傷口,繃帶還有血跡:「你們一定想知道他是誰對嗎?」
傭兵們接著嘆息,為流星遭遇的不幸而憤慨。
阿星向傭兵們展示著肩上的傑森·梅根。
「這位朋友!是一個拾荒者,他叫傑森,傑森·梅根——他搞丟了自己的侍者,從此一蹶不振,開始以貸養貸,成了一個拾荒者,我今天要去米米爾溫泉集市,半途被他的流動餐車勾走了魂——在四下無人的鐵軌,他就想殺了我,要噶了我的腰子,拿走我的證件繼續去貸款,還好我夠機靈夠強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傭兵們又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當頭的小組長一個勁的打噴嚏,興奮起來:「幹得好!你幹得好!」
流星接著說:「可是他做的菜很好吃,特別是羊肉湯和奶茶,還有烤牛排,你們吃過烤牛排對嗎?我說的烤牛排很特殊真的很特殊,吃完以後我整個人都快樂起來,連腰上的傷也不疼了——真的很好吃很可惜,我想這應該是他為了做給侍者姑娘練出來的手藝.太可惜了。」
傭兵們緊接著嘆息,情緒變化非常快。
巡邏員掏出小手帕,都開始給自己擦眼淚了。
流星說:「但好消息是!這位大廚!現在進了咱們的山頭!是我送給骷髏會的投名狀!咱們有口福了!」
傭兵群體中爆發出如雷的喝彩。
「OHHHHHHH!!」
「OHHHHHHHHHOH!!OHHHHHHH!」
「快去叫大賓館的掌柜來!把這位客人請進去!讓掌柜親自查查他的底細!要是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是大好事!」
博克大賓館的掌柜。
是一個蒙古大娘們。
她身高八尺,腰圍六尺。
滿臉刀疤,坐在大堂中央,像一尊凶神。
步流星通過哨卡,進入山體內部巷道,走去博克大賓館的前堂,就看見掌柜在閉目養神。
他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呆住了。
只聽見大掌柜緩緩開口,眼睛也沒睜開。
「你想加入骷髏會,先把輝石交出來。」
陰暗的燈光下——
——兩條倒掛的剝皮屍體,懸在前堂兩側。
掌柜的拿起杯盞,去接血水,作酥油茶湯的輔料。
「怎麼不說話?是害怕嗎?」
流星抿著嘴,和傑森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jpg」的奇怪表情。
說實話,這畫面衝擊力有點強,饒是樂子人再樂,都有點心虛。
流星超級小聲:「守門的BOSS也太過重量級了吧我沒想到一進門就是這種場面,傑森.你有頭緒嗎?後面還有道中,關底和隱藏BOSS嗎?那又是什麼極品?」
傑森超級小聲:「一般家裡最凶最狠的狗用來看門,這不是最淺顯最易懂的常識嗎?維京勇士北風造.維京勇士北風造.」
掌柜的不緊不慢,抿了一口香甜血腥的茶。
「不要怕,你們左手邊的,是我花錢找的小白臉,右手邊的,是與他私通的情婦——都是死得其所,算壽終正寢。」
她壯碩的肩頸厚肉抖動著,從椅子上站起。
她並不發怒,也沒有威嚇,甚至步流星感覺不到一點靈壓。
她聲音像是風吹鐵壺,如低沉洪鐘。
「這兩個賤人,在我這裡取走了太多太多,我傷心難過,卻不能哭出來,也不敢哭出來——我認為人生不應該是這樣。」
她輕輕挑弄著小白臉的大熱狗,緊接著一刀割下,丟去角落裡,就立刻有陰影中的災獸將它叼走吃掉了。
「一個人的價值,應當看他貢獻什麼,而不應當看他取得什麼。這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說出來的話。」
她來到步流星面前,依然沒有睜開眼,佝頭去嗅流星身上的味道,嗅見古馳的香水味。
「好香啊!你好香啊!你的味道強而有力啊!」
她俯身湊到流星的耳朵旁邊,呼吸粗重,像是猛虎。
「把你的輝石交給我?我只看它一眼,就還給你,我們會成為親人,像是那頭小黑貓與你們作認親鑒石的儀式,是愛的主題,你看怎麼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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