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權力交換（下）

  侍女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等盛意歡已經離開後，這才走到了余坦君的身邊，替余坦君倒了茶。

  余坦君抿了口茶，繼續翻動著自己先前就放在桌面的書。

  似乎是感覺到了侍女的目光，余坦君問道：「這樣看著我幹什麼？有事說事。你想說什麼。」

  「請公主殿下贖罪。」聽余坦君這麼說，這位是侍女連忙跪在了余坦君的面前，連聲道，「請公主殿下贖罪。」

  「我又沒說什麼。」余坦君看都不看她，只是道，「有什麼你就直說吧，趁我現在耐心還比較好。說。」

  侍女跪在余坦君的面前，猶豫再三後，還是道：「我只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太子妃殿下會找到公主殿下這裡來，明明太子殿下與公主殿下不和。既然陛下已經下令在一年之內，太子妃殿下就會和太子殿下完婚，為什麼太子妃殿下會到公主殿下這裡來。」

  「我是想請公主殿下多加小心一些。不管怎麼說，只要他們完婚，他們便是夫妻。夫妻本是一體，說不定太子妃殿下現在是在公主殿下面前裝可憐的，其實她與太子殿下並沒有什麼矛盾。」

  「所以，我始終有些懷疑太子妃殿下的用意。」

  聽了侍女的話，余坦君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讓侍女站起來，只是繼續翻動著自己面前的書頁，當然，也沒有對侍女多說什麼。

  余坦君沒有開口，侍女自然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一直跪在地上，冷汗一層一層地往外冒。

  終於，余坦君嘆了口氣，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侍女咽了口唾沫，道：「我是在五歲的時候跟著公主殿下的，有二十多年了。」

  余坦君用書籤卡在了自己的書本中後，這才走到了侍女的面前，道：「二十多年，已經這麼久了啊。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侍女慌慌張張地抬起了頭，卻只能看見余坦君冷淡的雙眼。

  余坦君不說話，侍女也不敢問余坦君想要做什麼，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視余坦君的雙眼，沒過一會兒，目光就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余坦君才開口道：「皇帝和余景州，就只會這種手段嗎？這種手段很垃圾，也很低級。你知道嗎？我在十歲的時候就不用這種低劣的手段了。」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都跟了我二十多年了，皇帝和余景州究竟許諾了你什麼，這才讓你背叛我。我對你不好嗎？回答我。」

  侍女不停地磕頭，腦袋撞擊地面，發出「砰砰」「砰砰」的聲響：「公主殿下！我沒有背叛公主殿下啊！我一直記得公主殿下對我的好，我怎麼可能會背叛公主殿下啊！我只是有些擔心而已，我沒有什麼惡意的啊，公主殿下！」

  「你相信我，公主殿下！」

  余坦君嘆了口氣，右手豎起食指靠在自己的唇邊，道：「你很吵，安靜一下。」

  侍女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刻不停地磕著頭，嘴上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了，但侍女磕頭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了。

  即便侍女沒有直視余坦君，余坦君也能從侍女的身上感覺到她的恐慌。

  很快，侍女的額頭就出了血，可她卻完全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不斷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完全不敢停下來。

  終於，余坦君開口道：「你先停下吧。」

  侍女沉默著，不敢說話，始終保持著跪倒在地上的姿勢，樣子看上去相當緊張。

  「你抬頭，讓我好好看看你。」余坦君的話語中，並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

  侍女顫顫巍巍地將頭抬起來，可硬接她額頭的，卻是余坦君的手槍的槍口。

  侍女想要說出一句「公主殿下」只是卻吐不出一個字，眼神中都帶著些驚恐。

  「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告訴我，皇帝和余景州對你許諾了什麼。別跟我說，你不是叛徒。」余坦君的表情平靜，道，「你知道盛意歡和余景州不和，本身就是一個大問題。」

  直到這時候侍女才反應了過來，盛意歡並沒有在人前出現過。她只是去見了一次皇帝後，就住在了教堂中。

  她和余景州是在邊境認識的，且皇帝賜下婚約的原因也說的是他們二人在邊境情投意合。

  「那麼，如果你不是奸細的話，我就拜託你告訴我，你究竟是為什麼知道，你究竟是為什麼知道，盛意歡和余景州不和？」余坦君認真地道，「可別跟我說，是為了我，去做奸細了，我是不信的。」

  侍女沒有在多說什麼，只是臉上的表情中都帶著些驚恐。

  「我……」

  侍女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始終沒有說出來，臉色慘白，表情看上去相當僵硬。

  「太子殿下許諾給我一百萬。並且將我的身份洗乾淨，我以後就不用頂著一個侍女的身份進行生活了。」

  見實在是沒有辦法矇混過去了，侍女終於開了口，道：「我真的不想做侍女了，公主殿下，我真的過夠這樣的生活了。我……」

  說到這裡，侍女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了下來，道：「我不是想要背叛公主殿下的，我也知道公主殿下對我很好，真的，但是我真的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了，公主殿下……」

  「不用說了。」余坦君打斷了她的話語，道，「我明白了。不過，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在用人之前，都會進行詳細的調查。」

  聽到這裡，侍女的表情忽然一頓，緊接著，瞬間抱住了余坦君的雙腿，聲音中都帶著些顫抖：「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求求您，放過我的母親吧，公主殿下。是我不知好歹背叛了公主殿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求求您，放過我的母親吧！」

  「想要活嗎？」余坦君對著侍女微笑道，「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要不要？」

  侍女咽了口唾沫，道：「公主殿下想要我做什麼？」

  「很簡單。余景州不是想要你給他傳消息嗎？那麼就給他一個假消息吧。」余坦君微笑道，「告訴余景州，盛意歡來我這裡，是詢問的關於教宗晨曦的消息。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