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4章 為時已晚

  第2064章 為時已晚

  聖武山前任掌門缷職之後，掌教之位空懸，莫說外人，就連內部弟子們也琢磨不透太長老與長老們的意思。

  不過，打去年門派內長老們定下來年新掌門於重陽升座，內部人員雖不知新任掌門是誰，也終於安心。

  倒是其他門派或古修家族暗中對聖武山的新任掌教人選頗為關注，還有好事者閒得無事設下賭局，具說給備選人物的押注十分可觀。

  聖武山最高層的長老們對於准新掌門是誰一直守口如瓶，愣是沒有透出半點口風，哪怕是與聖武山關係極近的龍虎山也沒有得到半絲提示。

  聖武山有條不亂的準備著新掌門任職儀式，因時間充足，所有事項進程自然不急不緩，沒有弄出任何大動靜。

  因聖武山也是國家的五A族游景點，聖武山主在國慶節假時也照舊開放，直到國慶假黃金旅行周結束，才掛牌說明將對主峰頂的幾座宮殿進行修繕的通知，謝絕遊客參觀。

  聖武山主峰的金頂峰有重大建築，一是朝天宮，二是金頂宮，最尊貴的就是金頂宮。

  為了保證升座儀式的安全進行以及不讓外界人士窺視古老門派的秘密，從朝天宮至金頂宮都屬於個「修繕」區，靜止遊人入內。

  也好在沒與國慶假撞在一起，要不然，因金頂宮修繕，會導至景區損失好大的一筆進帳。

  聖武山掛了修繕檢測宮殿的通知，便為重陽新掌門升座而做準備，將金頂宮各處清掃擦拭乾淨，布幔也煥然一新，有些用品也收起來，另換合時宜的物品。

  聖武山門派的人在忙忙碌碌，遊人在遠處看到，自然也相信他們是真的在修繕、檢測房屋。

  龍虎山雖與聖武山關係匪淺，但各自成派，互不插手彼此的派內事務，也因此，龍虎山的隊伍也直到初七的上午才至拾市聖武山。

  兩山雖然有脈支之分，但同屬一源卻是不爭的事實，聖武山新掌門上任，做為同源的龍武山也不能不幫撐門面，共派出一支二十九人的觀禮團。

  龍虎山的觀禮代表團入聖武山山後暫居於朝天宮，也有些江湖門派的觀禮者使初七就到達，有部分如遊客一樣在某些道觀掛單，有些江湖人自己在附近住店。

  大部分江湖門派代表和古修家的觀禮使者於初八才抵達拾市，他們也先後登聖武山，白天到達的人都假裝是觀光客，直至遊人下山，他們才去朝天宮。

  僅有少量人員於半下午後才至聖武山，陸陸續續抵達朝天宮。

  聖武山派有弟子在山牌樓門和朝天宮外迎接來客，因聖武山晚上是不接待遊客的，也因此，半下後進山的人是有帖子的江湖人氏。

  在樂園打小工的古修家族或世家的觀禮人員組隊前往聖武山，進山門沿著路標一直路登山而上，直至夜色籠罩大地他們才抵達朝天宮，其時也近晚七點半。

  雖然宣少、華家姜氏吉氏等觀禮使者團隊姍姍來遲，卻讓聖武山在朝天宮接待的長老們暗中鬆了口氣。

  華氏姬氏周氏姜氏姒氏與軒轅氏、風氏任氏等都是古修世家中的老牌世家，在江湖中各占有一席之地，若那些家族一個都不來觀禮，會讓聖武山很沒臉。

  負責在朝天宮坐鎮的長老代表是龍雁，當看到一支隊伍翩然而來，發現偌大的隊伍中僅只軒轅家一個少主，其他家族或門派都沒家主或掌門、護法類的人物來，說不失望是假的。

  姬家周家呂家等古修世家在江湖中都占有一席之地，按理來說，聖武山新掌門升座，他們家主不至，也得派少家主或准少家主觀禮才算對等。

  姬家周家任家等家族的少主或准少主都沒來聖武山觀禮，自然是與樂家有關，那些家族與樂家姑娘親厚，他們選擇站樂家姑娘那邊，為了不被人說是牆頭草，所以只派個使者觀禮，以全江湖禮儀。

  失望是失望，但好在軒轅家派少主親臨，聖武山也算保住一半顏面。

  軒轅家是現任當值的值主，起著監督江湖門派行為的重任，若連軒轅家族的少主也沒出現，聖武山就真的成古修界的笑話。

  龍雁率著接待使，走出主殿的大殿，客客氣氣地迎接一群來客，當看到觀音殿有使者駕至，他不知不覺中腰杆也硬了一分。

  與宣少同行的眾人與接引使們見禮，隨接引人員登台階，進主殿。

  主殿內供奉著道家神仙像，因要接待客人，大殿內的多餘物品全部撤走，在地面擺團蒲和長條小几。

  先來的客人們也在大殿內，都是六人坐一桌，是面對面的坐，長矮几上有茶水和瓜果點心。

  大殿正中排一橫團蒲，兩側也對擺一排團蒲，那是待客之用的，主賓寒喧過之後，客人自然移去兩側的客座。

  先到的門派使者與某些古修士或隱修等等的人，都坐在進門的或左或右手側的客座席，或喝茶吃糕點，或低聲交談，或垂眉靜坐。

  當看到宣少到來，都起身打招呼。

  宣少與眾修士們也客客氣氣地回禮，然後入鄉隨俗，先給大殿的神像敬一柱香，再分別在團蒲上入座。

  團蒲不夠，有小道士又去捧來幾個擺放於地，侍茶的道士們奉茶。

  當主賓坐下，先應景的說恭喜「貴派新掌門就職，新掌門上任必承前接後，為貴派帶來氣象。」等等的客套話，然後客人們再一個一個的起身，將自己攜帶的賀禮交給聖武山的接引使者。

  宣少坐進門的右手側的第三個團蒲，排他前面的是華山派的一位長老和觀音殿的黎照先生。

  華山派的使者呈上賀禮，然後就是黎照，他沒多廢話，將禮物送上，便坐回團蒲上喝茶。

  觀音殿派的觀禮使者是位親傳弟子，也讓龍雁有了安慰感，觀音殿的蟻長老曾夜登金頂因與東方師叔一言不合拂袖而去，如今還能派弟子來觀禮，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待黎先生送上賀禮，宣少才起身向前，先將自己家族禮物交給龍雁道長，然後又從背包里掏出一隻盒子遞上去：「這是樂小美女托我捎帶來的一份禮物。」

  他解釋了一句禮物來源，見聖武山的人面色驟然變，又慢條斯理的接上自己的話：「小美女說及笄之年和她弟弟滿月周歲時，聖武山曾派使者送禮，今聖武山新掌門將執掌教印，禮來尚往，自當回贈賀禮，自此後江湖相逢再無情誼可論。

  小美女又說有生之年她不願登聖武山門，想必聖武山也不願見她以江湖修士的身份來此，她本人就不來了，托在下將賀禮帶來。」

  龍雁聽到宣少第一句話，心裡還是歡喜的，但聽完宣少轉達的話，滿心喜歡化為烏有。

  還以為樂家姑娘托人送賀禮是有心化干戈為玉帛，卻沒想到僅是禮尚往來的退還人情。

  他不看也能猜得到樂家姑娘送來的禮其實是她以前暫時收下的聖武山送去的東西，這次她藉機物歸原主而已。

  心裡失落，龍雁念了聲道號：「終究是聖武山虧欠樂姑娘的祖父。有勞宣少主辛苦這一趟。」

  「不客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輩之本份。」宣少客客氣氣的作揖，起身退後又回到自己坐的團蒲上坐著。

  挨著宣少的吉家族老送上賀禮，然後是周家、姜家……

  一撥人員還沒把賀禮全送上去，又有一撥客人急匆匆而來。

  龍雁起身迎客。

  宣少等人坐著，當客人進大廳，眾人互相見禮，後來的客人挨著先來的人坐下，從內到外的向外排。

  宣少等人趕緊將賀禮送上去，再去右手邊的客席。

  坐在客席的人，在宣少等人過來時或坐下後也互相見禮，聲音都很低，不會影響到主人方招待客人。

  眾人坐著喝茶，接著又陸續來了幾撥人，坐了約一個鍾，也再無來客，龍雁請客人去偏殿用膳。

  客隨主便，移去偏殿。

  偏殿已擺好席桌，是八仙桌配長條凳的配置。

  當賓客全部落坐，黎照大致觀看一下，不算聖武山在朝天宮的弟子們，客人共有十八桌半，至於金頂宮有沒客人，那就不太清楚。

  客人入座，聖武山弟子們上菜，因是道家門派，派內食素，待客的也全是素菜，有做成魚雞鴨豬形的素雞素魚素鴨等素食名菜。

  龍雁陪同客人用素膳，之後，他請客人們坐，自己去金頂宮請示太長老典禮時間。

  他去金頂宮時順便也將樂家姑娘托人送來的賀禮盒帶上，一路以輕功飛掠至金頂宮外，再緩步進宮院。

  聖武山除了派去負責在朝天宮迎客的弟子，內門弟子們全在金頂宮，人人各司其職，也在做最後一次核對物品的查驗工作。

  龍雁去後頭的偏殿見宗門中的太長老和諸同輩長老。

  見到龍雁終於來金頂宮，柳長鶴急急忙忙問：「龍雁，觀音殿和軒轅家可有派使者來？」

  「觀音殿派了一位弟子來，軒轅家派少主來觀禮，周家吉家等家族只派一位族老來送賀禮。」

  龍雁走進偏殿，從道袍袖子裡拿出盒子，逕自走到面對門坐的人中居中而坐的東方師叔面前，將盒子呈上。

  「這是樂家姑娘托宣少主轉交的賀禮，說是……對以前聖武山送禮的回禮，並且樂家姑娘請宣少轉達了一句話，說此次是禮尚往來，他日江湖相逢再無情誼可論。」

  偏殿的眾人，也如龍雁當時的心情，原本以為是樂家姑娘態度軟化有意和談而心中歡喜，轉而滿心喜氣盡化泡影。

  「亡羊補牢……終究是太晚了。」東方慎重重地唱了句「無量天尊」，他們想補過，樂家姑娘她……再不屑聖武山所做的一切補救行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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