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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能反抗

2024-09-13 05:18:59 作者: 程八月
  她不能反抗!

  哪怕弄死他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可想要在這荊棘幽深的夜總會活下去,要麼軟弱到誰都可以踩一腳,要麼強到可以反踩他們!

  可是現在的程暖暖沒有後者的實力。

  她要做的,就是忍!

  本能的想跑,拔腿的同時,長發就被拽住,用力往後一扯,疼的全身一陣刺痛。程暖暖呼吸一滯,手指狠狠掐著大腿。

  扯著他頭髮的男人,噁心的視線在她那白皙的脖頸上掃了一圈,一陣諷刺,「來到這,你就什麼也不是!」

  「嘶啦」一聲!

  程暖暖感覺背後一陣冰涼,大片白皙的薄背觸及到空氣,她的衣服都被撕開了!

  那泛著銀光的馴獸鐵鞭在空中毫不留情的大力揮下,咣當一聲!她本能去躲,但是理智還是讓她的腳底生根般動彈不得,硬生生接下了這一鞭子。

  白嫩的後背瞬間一道刺目的血痕,幾秒後皮開肉綻,隱約可見白骨。

  程暖暖的臉一下子白了,唇色也白如紙!

  疼……真疼!

  這才一鞭,這身體就快受不住了。

  伸手扶著牆,強撐著快暈厥的身體站起來,踉蹌著走向揮鞭的男人。

  忽而咧嘴一笑,「我有問題要問你們,一鞭子換一個答案。」

  男人一愣,包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鄙夷的目光齊齊看向她,「你?你覺得你還能堅持幾鞭子?」

  「另外,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條件?」

  程暖暖知道他們不會輕易答應自己的要求。

  可程家千金這個身份還是頂點用的。

  「噗」——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血的鐵腥味在嘴裡蔓延,唇齒間都被刺眼的紅染上顏色,可這張不擦任何裝飾的乾淨小臉,此刻雖慘白到發指,但依舊遮不住那令人心悸的容顏。

  尤其是那雙濕漉漉的鹿眼,明明此時狼狽到塵埃里,像一隻隨時都會昏死過去的小羔羊,但那倔強又銳利的目光,讓人挪不開眼。

  程暖暖一手扶牆,一手比了個耶,笑的瘮人又艷麗,「那就兩鞭子,換一個答案!我如今雖在這什麼也不是,但你們別忘了!我還是程海彬的女兒!

  身上流著程家的血!再落魄,我也是程家唯一的繼承人!你們這些道上混的,某些道理應該比我明白。

  你們若是答應我的請求,就算我今日死在這,也是心甘情願!往後我父親不會找你們任何麻煩。」

  眾人相視幾眼,的確如此。

  他們不想樹敵太多,也不想跟這些官商打交道甚至相鬥。

  但是白梟他們更不敢得罪。

  看出他們的猶豫,程暖暖直接上道的鞠了一躬,見她這樣的動作,眾人也應了她的請求。

  那張慘白的小臉此刻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可那雙清澈的眸子透著倔強。


  「第一個問題,沐安安來這多久?」

  鞭子也如約的狠狠揮了兩下,撕裂的疼痛從後背蔓延至四肢百骸,緊緊皺著漂亮的眉頭,連著吐出好幾口血。

  如果她算的對的話,這個身體的極限應該只能承受五鞭子!

  現在已經三鞭子。

  「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去年五月七號我來這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這了,今年二月中旬死的。」

  去年五月七號……

  那個時候安安不是在跟男朋友湛逸出國過生日嗎?!

  她因為出任務,沒能陪同!

  可那幾天安安的朋友圈都是各種美照,每天還能抽出時間跟她語音聊天!所以怎麼可能是五月七號就已經在這了!

  「你確定五月七號?」程暖暖眉心緊皺,微微喘氣。

  「勞資他媽那天生日!就是她給我倒的酒!我還能記錯?!」

  就在她說要回國的那一天,跟湛逸雙雙失蹤,就那樣下落不明,如同人間蒸發!

  直到去年九月份,她收到一份匿名照片和視頻,全都是安安的艷照和被折磨的慘狀……那些視頻殘忍到她都沒敢看完。

  「好,最後一個問題。她,怎麼死的?」

  程暖暖凝視著他們,這單薄瘦弱的身軀已經無法支撐著她繼續站著,順著牆癱坐在地上,毅然將猙獰布滿鮮血的背對著他們。


  又是狠狠一鞭。

  可疼痛相比之前,要輕了很多。

  不知道是自己麻木,還是這次拿鞭的人力氣輕了許多。

  「我靠,小裴,你這水都放滿大西洋了吧?」李長寬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瞪了眼拿鞭的寸頭裴羽。

  裴羽笑笑,收起鞭子扔在地上,「行了,別真給打死了,這最後一個問題,當然得讓李總您回答了。」

  李長寬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你說的這個沐安安啊,命不好。勾搭我小舅子,所以就被我媳婦給捅死了,剁碎後扔進了豬場……餵豬了。」

  程暖暖眸光一凜,滔天狂狷的恨意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攥起拳頭沖向他,可這身子無法使得出力氣,被身後西裝革履的保鏢橫著一腳踹了出去。

  重重撞在牆上,大口吐出血。

  李長寬肥大的身影籠罩住她,攫住程暖暖的下巴,上下左右擺動幾下,犀利的眸光玩味仔細欣賞她的落魄:

  「嘖嘖嘖,你說程海彬要是知道自己唯一的女兒在這夜總會做個低賤的送酒侍者,供男人們觀賞取樂,會作何感想?」

  程暖暖沒說話,暗藏涌流的鹿眼對上他噁心的面孔。

  從喉嚨深處溢出的聲音,語氣卑微,可那雙炙熱的雙目像是在勾魂,「李總,我們……來日方長。」

  撐起病痛纏身的嬌小身體,鮮血淋漓地朝外走,身後的男人們哈哈大笑,饒有興致地盯著這快與死亡沾邊的獵物。

  每一步都是極限,大廳的人對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可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沒想到她能在那群變態的手底下活著走出來。


  這已經是奇蹟。

  汩汩鮮血順著背脊滴落在地上,皮開肉綻的撕裂疼痛讓她腳步越來越沉重,呼吸越來越弱。

  如果她能活著挺過今夜……

  頓住腳步,陰寒的目光看了眼那燈紅酒綠的包廂。

  忽而,察覺到樓上灼目的視線。

  抬頭望去,視線交錯的瞬間,程暖暖微微一笑。

  那笑容,猶如地獄中盛開的妖冶玫瑰。白梟居高臨下的凝視她,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光閃爍了一瞬,旋即被輕蔑與不屑替代。

  「送點藥,別讓她死了。」

  王柔點頭,轉身去醫務室拿藥。

  程暖暖就這樣挪著步子,可最終還是倒在了休息室的門口。

  意識渙散前,逐漸逼入視線的是那雙漆色的皮鞋。

  她想要抬頭看清那人是誰,可連繼續支撐眼皮的力氣都沒有。本能的求救,顫抖著伸出被鮮血凝固覆蓋的蔥白小手,握住那骨節分明的大手……聲音軟糯糯……

  「救我……救……」

  指尖傳來冰冷的觸感,白梟的眉心擰了起來,幽深的眸光中凝聚著一絲怨恨。

  最終還是伸出雙臂,錯開她的傷口,把人抱起來側身放在了床上。

  王柔拿好藥走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在一向殘暴嗜殺的白梟眼中,看到了晦滯的柔和。

  「給她上藥。」冷眼瞥了一眼呆在原地的王柔,丟下這句冰冷的話就起身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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