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殺李長寬

  秦嫆拼命把頭仰出水面，突然笑了，水珠覆在她的臉上，沾濕睫毛，笑聲陰冷又張揚。

  雙手死死抓著程暖暖的雙臂，尖銳的指甲掐著她，像是要陷進她的肉里。

  程暖暖無視，掐著她脖子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她不會殺秦嫆，但是教訓，是要給的。

  這樣的女人，只配在陰溝里蠕動著身軀爬著。

  而不是耀武揚威，對誰都可以隨意踐踏欺辱。

  這世道，不該是這樣的。

  程暖暖，不該過這樣的人生！

  秦嫆驚恐的瞳孔里都是程暖暖那張冷峻無情的臉，那雙鹿眼乾淨到不染一絲雜質，冰冷到猶如行屍走肉。

  再這樣下去，她真能掐死自己！

  秦嫆顫著音，「你不想知道你外婆在哪嗎？」

  程暖暖鬆手，任由她滑在地上。

  秦嫆蹲坐在地上，笑的妖冶，「長本事了？這麼橫？」

  程暖暖眯著眼，蹲下與她平視，「希望以後，我們和平相處。」

  露出一抹甜美天真的笑容。

  秦嫆的臉一僵，旋即又陰沉下去。

  卡在喉嚨的話怎麼都是說不出，她竟然在這個賤蹄子身上感受到一種壓迫感，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自在，有一絲懼意。

  突然又覺得可笑，差點死在她身心折磨下的玩物手上！！如今也能踩在她的頭上！

  是她之前未曾發現，還是說她在外受了調教？

  程暖暖對她的猜忌絲毫不意外。

  「給我買部手機，另外給我弄張卡，程家這麼有錢，給我這個繼承人花花沒事吧？」

  雖是商量的態度，可是語氣帶著命令。

  秦嫆自然不會第一時間答應，好看的狹長狐狸眼轉了轉，「嗯，等你父親回來，我跟他說，你先回房間。」

  程暖暖也沒繼續為難她，目前還沒這個必要。

  但是不代表以後會繼續縱容她。

  程家，死了誰都跟她沒關係。

  只是原主的至親她必須護住，除了程海彬。

  如果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從未盡到義務與責任，程暖暖也不會如此悲慘，白梟也不會變成這樣。

  可歸根結底還是每個人的命數。

  她沒辦法改變從前，那就改變以後。

  「還有，我不會跟你們住一起，我自己住。」

  程暖暖大步離開，走之前丟下這句話。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人敢攔。

  因為秦嫆沒有下達命令，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程暖暖畢竟姓程。

  程家的探子將這件事第一時間傳給林風，還錄了視頻。

  林風看著視頻內容，不禁皺起眉頭。

  白梟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若有所思，「你覺得…她變化大嗎？」

  林風也不敢多說，「膽子大了。」

  白梟：「……」

  「她搬出去了？」

  林風點頭，「是，搬出去了。」

  白梟皺眉，「跟好了。」

  林風說，「跟丟了……」

  他低著頭，緊抿著唇，不敢再說其他的。

  白梟睨了他一眼，「跟丟了你還在這跟我廢話！」

  林風也不知道說什麼，低頭看了看手機，「剛剛又找到了，她去了一個老公寓。」

  白梟微微眯眼，指腹輕輕在杯沿上摩挲著。

  「明天的事準備好了嗎？」

  林風連連點頭，「好了。」

  ＊

  海龍公寓

  程暖暖記得陸漾漾的朋友圈暴露過住址以及門牌號，順著記憶中熟悉的數字找過來。

  門外一雙男士老舊皮鞋，都是泥巴。

  程暖暖低嗤一聲，「這都擺這多久了？」

  「陸漾漾，開門。」

  敲門，無人回應。

  繼續敲，還是無人回應。

  程暖暖皺眉，門下的縫隙能看到泄出來的燈光，可見屋裡是有人的。

  透過貓眼……周遭寂靜無聲，眼神光的恍惚，一個眼睛同時也從屋裡看著自己！

  程暖暖低頭看向皮鞋，蹲下身伸手捏起一拵放在指尖捻了捻，干固的泥下是黏稠的泥漿。

  所以這是新踩的泥巴？想到這心一顫！

  第一反應就是陸漾漾有危險。

  剛準備踹門，就聽見陸漾漾軟綿綿帶著顫抖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像是害怕和壯膽。

  「老樣子，串串放在門口的鞋架子上就好了。」

  串串…鞋架子？

  程暖暖看向旁邊的鞋架，「好，那我就放那了，你記得趁熱吃。」

  轉身離開。

  樓道再次陷入黑暗。

  「咔嚓……」

  門緩緩打開，一隻大手扶著門探出頭，黑夜中那張臉借著窗外散進來的月光，依稀看得出輪廓。

  李長寬……

  老熟人。

  程暖暖站在隔壁門外，猛地衝出去，握上那隻手，另一隻手借著力將他拉出來，狠狠一個過肩摔！

  李長寬猛地被砸在地上，疼痛中也意識清楚地掏出口袋的手槍，對著那抹被黑暗籠罩的嬌小身影連開數槍。

  程暖暖躲閃著，不料隔壁人突然推開門，程暖暖被撞開，此時一個子彈正不偏不倚地打進她的肩，直接打穿。

  來不及悶哼，單手拎起旁邊的高跟鞋，擰斷鞋跟扔出去，李長寬雖肥，但這麼多年混跡於這種場合，自是有點身手，側身躲開。

  隔壁的鄰居見是槍戰，立即關門不敢露頭。

  周圍的人也都被槍聲驚醒，紛紛打開門探出頭看了兩眼，又自覺地關上門躲著。

  「程暖暖！你快跑！」屋裡的陸漾漾突然大喊，「快……唔！」

  程暖暖顧不得那麼多，只能賭一把！

  賭那把手槍還剩下一發子彈！

  擰下鞋架的粗鐵絲緊緊纏在手上，纏了幾圈，朝李長寬的方向大步跑去。

  「死丫頭！三番五次壞我好事！」

  「我都知道了！那天殺我老婆的是你！」

  他的雙眼猩紅一片，但笑容猙獰又爽透，舉槍瞄準她的心口。

  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笑容，肥肉橫行的臉上醜態百出！

  扣動扳機！

  程暖暖來不及躲，硬生生用纏滿鐵絲的手掌去擋！

  李長寬錯愕，視線中，那枚子彈像是被她抓在手裡，最終穿透手掌，打在了對面的牆上！

  「你他媽……」李長寬從未見過這樣的打法！

  真是拼了命！

  繼續瘋狂扣動扳機，才反應回來已經沒子彈！

  與此同時，程暖暖血淋淋的手掌握成拳，刺透掌心的鐵絲還帶著被槍子鑽的滾燙，直直刺入脖頸幾毫米。

  程暖暖的手極穩，抵著他的脖子。

  「叫你的人，放了陸漾漾，然後從窗戶跳出去。」

  李長寬算計著小九九，「丫頭，冷靜…冷靜！」

  他再怎麼也沒想到這小白兔這麼厲害！

  「好，那我們一起死在這，能殺了您，此生也能入功績前幾。」程暖暖逐漸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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