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青雲志

2024-09-13 05:22:50 作者: 清在LW
  歸途很是順利,沒有遇見任何技術難題,木景完全看不懂沈時萱在做什麼,旁人在肯定也覺著沈時萱故弄玄虛。

  可事實證明,跟著沈時萱,才不會迷路。

  殊不知,在地下更深的地方,有人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關凡負責整個實驗室的監察工作,此處保密性極強,基本與世隔絕,今天實驗基地的後面突然打開,險些把他嚇死,直到認出了其中有一個是木景:「那個一夜豪賭贏了30個億,價值一座城的小子?老子干幾十年沒想到這種晉級方式。」

  「他們怎麼不進來?」他的妻子廖欣然也在他的身邊,見到來了新人相當開心:「我給他們做炒泥鰍。」

  「另外一個姑娘你看著眼熟不?」關凡反覆盯著監視器裡面的女孩兒。

  廖欣然眼睛一抽:「這姑娘怎麼長得和黃曦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真是一齣好戲啊,薛與黃兩家子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後輩倒是還能在一起談天說地。」關凡若有所思:「可如果說,他們兩個的血正好能操縱陰陽轉,那不剛剛好可以孕育天之子?作孽啊!」

  廖欣然一聽這個也搖了搖頭:「造化弄人啊!不說了,我去給夜班技術員送酸梅湯去,解解暑。」

  沈時萱找起路來非常快,木景則保持著一定節奏跟在她身後。

  古時候盜墓,一般走在後面的要非常信任前面的人,因為很可能遇見那種第一個人走了,但後面的人沒辦法走的情況。

  但是一開始沈時萱是真的信任他,或許只是無意為之,但在進入密室的時候她是率先衝進去的這個舉動還是給木景留下很深的印象。

  並以返程也跟在其後的形式回禮。

  前面不遠處就出了樹林。

  木景敏銳的發現駐守在外面的人。

  時間不過凌晨三點。

  木景二話不說頓住腳步,轉而拉著沈時萱的手再次往樹林深處走去。

  沈時萱默不作聲,一次合作足以令她看清木景的為人。

  他極為理智,每次下決定都有很深的考量,越有本事的人越不屑強迫他人做什麼。

  因此,她相信木景之前冒犯的舉動只是怕她的傷情影響了行動。

  緊接著,沈時萱吃痛的一閉眼,木景把她推到樹幹上……

  暴力翻過沈時萱的肩膀,與她面對面,然後高大的身子欺身過來,壓低聲音,道:「叫~」

  沈時萱腦子一懵,木景的大掌摸上她腰臀的細肉,眼睛也提醒似的瞄了瞄遠處。

  沈時萱胳膊死死把自己護住,嘗試著發出一聲輕哼。

  成功吸引了那群正在搜索的人的注意。

  木景的戲更足,帶著沈時萱一起滾落草地,明明兩個人是錯位狀態也讓沈時萱面紅耳赤。

  大概嫌棄沈時萱的聲音太假,他自己開啟低音炮模式。

  沈時萱想起早些時候在灰慕號上聽到的傳聞,本來沒有當真,現在看來,他之前的傳聞也是如此傳出去的?

  事實也是如此,他已經強大到一個人搞定一切了。而且,他們可是不到八點左右就進入林子了啊……外人知道會怎麼想?

  緊接著,木景匍匐前進,讓沈時萱一個人表演吸引那群人的注意。

  咚咚兩聲,旁邊傳來兩個野人陸續倒下的聲音。


  沈時萱面無表情的站起來,讓自己陷入麻木,拍了拍身上的灰。

  「時間比預計早十分鐘。」木景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從山林里拿出兩個包袱,又是潛水服:「現在人們睡得熟,他們每天換班可能晚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內他們發現同伴遇襲,這期間我們必須穿過部落才能到底海邊,六點的時候,灰慕回來接應。」

  沈時萱一面換衣服,一面走神,她倒很快習慣這種動不動上山下海的日子。

  如果過慣了這樣的日子,誰還能滿意那樣平靜的生活呢?

  她此刻倒理解了黃曦岑的想法。

  當年沈昭仁也是因為在兒女的教育問題上出現分歧才離的婚。

  那時沈時萱10歲,沈符明13歲,沈昭仁按照沈家的傳承為沈符明規劃好了路線,黃曦岑不同意,當年她違背黃家的意願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局。

  沈昭仁答應為了黃曦岑去跟沈家談,可沈時萱的爺爺也不是好搞定的老頭,黃曦岑心灰意冷,帶著沈時萱遠走港城,並以陸家產業為跳板,打下自己的事業版圖。

  在很多人看來,那也已是大女主榮耀歸來的終章。

  可最終那只是黃曦岑起飛的序曲,僅僅五年之後,她就拋下沈時萱,遠走暗城。

  也只有這樣驚心動魄的生活,黃曦岑的天賦才有了歸屬,野性才有了舞台。

  或許有朝一日沈時萱還能再見到黃曦岑,她也能將自己的經歷與她說,黃曦岑肯定會說,幹得好,再與她分享自己的故事。

  黃曦岑其實從不與沈時萱說起這些,因為她當年還小,說了也得不到回應。

  至於沈昭仁,他是個傳統的古板的老中醫。

  幾乎可以想像,黃曦岑說,自己曾經在某原始部落維修機關陣,住過一段日子,沈昭仁會瞪著眼睛,用擔心且嚴厲的口吻道:「那可太辛苦了,以後你終於可以逃離那樣的苦日子了。」


  黃曦岑便只能一面享受著溫情,一面遺憾自己內心裡熱烈的無限的情懷無處釋放。

  久了,她或許就不願再說。

  到時候沈時萱可以驕傲的對黃曦岑說,自己是可以理解她的。

  不過想起沈昭仁,沈時萱身為老中醫的閨女,體內的血脈也有些覺醒,她換好衣服,與木景會和,打趣道:「你困不困?我給你下個提神醒腦針?」

  木景莞爾:「怎麼會不困?你來島一遭,時差都不用倒,白天睡,晚上幹活。我來島一遭,白天應酬,晚上爬牆,記不起自己有多久沒合眼。」

  兩個人一前一後,沿著部落的邊緣飛快的通過。

  也沒什麼技巧,儘量控制身型,不要發出動靜,剩下的靠體力硬扛就行。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沈時萱與木景提前一個小時到達岸邊。沈時萱氣喘吁吁,對著還茫然四顧:「灰慕呢?來接我們的船呢?」

  木景摸了摸鼻子:「我們還需要再游一段路,灰慕的船停靠有風險。」

  沈時萱無力跪地,欲哭無淚:「我是現代人,我體質不太好……新傷舊傷一大堆,腰上還縫著針沒拆線,木老大,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啊!」

  木景恍然有些心煩意亂,換個人這麼給他刷他分分鐘丟海里餵鯊魚,可到沈時萱這,他蹲下來哄:「別哭了,再游十公里而已,等你到了暗城,這就是個熱身。」

  沈時萱看著木景臉色不善,沒轍認命。

  等終於遊了十公里,一艘華麗麗的商船巍峨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灰慕站在船頭,給他們扔下救生圈。

  沈時萱身軟如泥,靠在甲板上喘粗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

  木景則在沈時萱之後登船,依舊神采奕奕,說他睡飽十個小時,剛做SPA出來都有人信。

  灰慕則面色如土,吃了蒼蠅一樣道:「我的船讓薛家截了,薛家家主要親自來接你。」

  沈時萱垂死病中驚坐起:「薛懷?」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