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物歸原主

2024-09-13 05:25:34 作者: 米福
  大抵二個時辰後,王強偷偷摸摸的從李氏院子裡爬牆走了。

  小蝶說,他走的時候褲腰帶都沒繫上,身上除了口脂就是胭脂味,騷人的很。

  江贏北那邊也安靜了一個下午,去蘇妙卿預料的一樣,在勾引江贏北這方面,柳姨娘向來有一手。

  有了柳姨娘,那李氏的邀約便被江贏北拋之腦後了。

  再見到李氏,是在晚膳時候。

  江贏北仍然在自己的院子裡吃,而飯桌之上,江善,李氏和蘇妙卿閉口不言。

  見氣氛緊張,江善抬眼看看蘇妙卿,又看看李氏,小聲開口:

  「母親今日氣色好了許多。」

  她帶些討好意思,將面前的菜給李氏夾了夾:

  「前段時間,大抵是因為母親生病,面色總是蒼白,今日一看,仿佛紅潤了許多,臉上也有了氣色。」

  「看上去年輕了許多呢。」

  聽江善這麼夸,李氏非常受用,一直因為江善告狀而對她沒有的好臉色,如今也展露了一絲笑顏:

  「是嗎,大抵是家宅終於安寧,我放了心。」

  「現在,我這心裡唯一惦記的,也就只有戰場之上我的沅兒了。」

  「夫君有福,一定會掙軍功回來的。」

  蘇妙卿接話。

  她笑笑,也道:

  「婆婆呀還是應該保持好心情,看這眼角的細紋都少了好多。」

  「這城南城北,哪家四十的婦人有婆婆這等姿色,看婆婆這模樣,就算有了第二春也不為過呢!」

  她的打趣讓江善也笑笑:

  「嫂嫂淨說些不著調的。」

  兩個人打鬧之間,誰都沒注意到李氏的臉色變了一變。

  那神色中有心虛,有慌亂,最終化作一聲輕咳擰眉道:

  「好了,打趣婆婆像什麼樣,趕緊吃完回去吧,我這身上也乏了。」

  兩個人聽命下去,臨走前,蘇妙卿靠近李氏小聲問道:

  「婆婆,兒媳送您的東西您用沒用?」

  李氏一愣,隨即擰眉厲聲:

  「那東西早就被我扔了,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你怎麼敢拿你婆婆與花樓女子相比較!」

  「下不為例!」

  被李氏呵斥,蘇妙卿低了低頭退下。


  退到李氏的視線時,她又舒展開眉頭,勾了勾唇角。

  ……

  「將軍,那隻乳鴿被找回來了。」

  碎月掀簾而進,在他的肩膀上立著兩隻鴿子。

  一隻小小的,另一隻是正常體型。

  若是打眼看去,那隻小小的鴿子翅膀上,還纏了一卷小小的衣帶。

  看到謝湛,小鴿子從碎月身上飛了下來,落到謝湛的手上,親昵的用頭蹭著謝湛的下巴。

  「辛苦了。」

  謝湛順順鴿子的羽毛。

  他展開鴿子翅膀,那傷疤被包紮的極好。

  而鴿子腳上,除了本來自己寫的那封信,另一封嶄新的被裹在上方。

  謝湛挑挑眉,將信展開。

  「物歸原主,也未曾做一些讓閣下懷疑之事。」

  「鴿子腿上的信帶有青竹墨,是它剛受傷時我治療所塗,半月過去,應當完整如初,閣下放心。」

  青竹墨是一種特有的墨汁,塗在傷口處也有止血功效。


  這種墨汁留墨許久,一月才會完全乾涸,這期間,但凡觸碰,都會花色。

  這次,就連謝湛也不禁讚嘆蘇妙卿的聰明。

  她在給鴿子治傷時在那綁信的帶子上塗了青竹墨,這就意味著,墨汁只要完整,帶子上沒有花色,就可以證明她這半個月並沒有觸碰信,自然也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如此簡單明了的辦法,卻讓謝湛有些讚嘆。

  聽平陽公主的手信說,這鴿子受傷極重,被蘇妙卿撿到就開始治傷,根本沒有拆信的時間。

  治傷同時,她又在帶子上塗上了青竹墨,把後路一瞬間便想好了。

  這可真是……

  「狂妄。」

  謝湛道。

  話雖這麼說,但是眉眼中,卻是止不住的高興。

  「最近如何?」

  他又問起碎月皇城近況。

  雖然表面是在問皇城,碎月卻明白謝湛最想知道的是什麼。

  「蘇姑娘……似乎有意拆散李氏和江贏北,目前已經將兩人離心,且都有了新人。」

  「另一方面,按照上次少爺所說,公主已經將那捉鴿子的道士抓了起來,就等著詩會的時候用那道士試探蘇姑娘……」


  「不過……」

  碎月表情古怪:

  「公主送的邀請貼被李氏藏了起來,蘇姑娘至今還未知。」

  見謝湛不語,碎月低頭:

  「少爺,是否要幫幫蘇姑娘?」

  空氣中沉默一晌。

  謝湛本想應答,卻在看到那沾染青竹的帶子時笑笑:

  「不急,再等等。」

  ……

  有了王強的滋潤,李氏的臉色越來越好。

  江贏北的身體好了許多,近幾日,也終於能進廳與蘇妙卿等人一同用膳。

  上次自己不赴李氏的約,江贏北一直覺得李氏會生氣,今日再看,她竟是喜上眉梢,一片幸色。

  江贏北舒了一口氣,輕咳一聲:

  「過段時間,是平陽公主的詩會,你記得備些禮物,送到平陽公主府中。」

  這話,是給蘇妙卿說的。


  他們江府已經得罪丞相府,可得讓自己這個兒媳好好抓住平陽公主這條大魚。

  江贏北不知蘇妙卿還未拿到邀請貼,順嘴吩咐。

  卻不想,蘇妙卿當即提高了聲音:

  「平陽公主的詩會?兒臣怎麼不知道?!」

  李氏臉色一黑,狠狠瞪江贏北一眼。

  與此同時,門外江善雀躍的聲音響起。

  她一路小跑到了前廳:

  「嫂嫂嫂嫂!我收到平陽公主詩會的邀請貼了!」

  「連我這個庶女都能收到!一定是嫂嫂在幫忙吧!」

  江善高舉那請帖滿臉興奮,卻在看到江贏北李氏的時候縮了下身子。

  「父親,母親……」

  「怎麼回事!」

  蘇妙卿將筷子重重拍到桌上,到江善身前接過請帖看了看,聲音冷冷的:

  「平陽公主獨獨不邀請我這江家兒媳,莫不是對我有意見?」

  「我自認為我與她關係不錯,沒想到,連江家庶女都能收到邀請函!而我一個丈夫上戰場的將士髮妻收不到!」

  她充滿憤恨,將請帖狠狠攥著:

  「她這舉動,怕不是看不上我夫君?覺得我夫君官小刻意羞辱!」

  蘇妙卿含了淚,一番話將李氏和江贏北說的心驚肉跳:

  「此事!我一定要告到聖上面前!為我夫君求個公道!」

  「馬革裹屍,將士之命在戰場便如草芥,而我們身為家眷,在皇城竟然受到如此不平等的對待!何其不公!」

  說完,她大步踏出門去,大有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等等!」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