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大天使風格的會議

  在布爾凱索和海拉伯談論大天使的時候，大天使們也在談論奈非天的問題。

  雖然大天使們探路問題的方式和奈非天們有些不一樣，但氛圍上倒是十分的想像。

  他們各自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然後盡力用文明的方式去解決紛爭。

  比如投票什麼的，到時候少數服從多數就成為了這件事的結果。

  但並不是說服從的那些少數派就接受了當下的一切，他們只是選擇繼續觀望而已。

  所以在大天使們作出了決定之後，去執行他們計劃的那些傢伙往往都是「大多數」之中的一個。

  少數的大天使不去參與這件事情已經是他們的讓步了。

  畢竟大家合力做好一件事是很困難的，但讓一時間註定做不成功倒是不那麼困難。

  建設總比破壞要麻煩，即便是對於高階天堂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天使們來說也是如此。

  「聖山的引爆器，這玩意我聽著感覺可那麼耳熟。」

  因普銳斯嗤笑道。

  就像是布爾凱索所想的一樣，聖山被裝上了一個引爆遙控器這種事情大天使們並不是一無所知的。

  事實上他們知道這件事的時間還要在初代先祖將遙控器交給布爾凱索之前。

  初代先祖是一個奈非天毫無疑問，但是他的想法和做法都沒有完全將奈非天和高階天堂徹底的獨立開來。

  他是在天使、惡魔和奈非天一同生活的環境之中長大的。

  也是在這種環境下有了自己想法的。

  奈非天的初代先祖們在對待天使和惡魔的態度並不像是後來的奈非天那樣的堅定。

  至少他們是發自內心的習慣了三者共存的世界。

  所以在初代先祖製造這個聖山能量的遙控器的時候，他沒有瞞著大天使。

  甚至他可能連惡魔都沒有瞞著。

  「現在布爾凱索已經得到了那個小玩意。

  你們認為他會怎麼處理這個東西呢？」

  智慧大天使馬薩伊爾帶著幾分嘲弄的語氣問道。

  雖然是馬薩伊爾接過了因普銳斯的話茬，但是他詢問的對象主要是泰瑞爾。

  雖然因普銳斯也在他詢問的目標之中，但重要性顯然是不如泰瑞爾的。

  畢竟泰瑞爾是親自執行過一次野蠻人聖山引爆計劃的當事人，馬薩伊爾詢問他的意見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至於這份詢問是不是帶著嘲諷，那反倒是不怎麼重要了。

  泰瑞爾做過這件事，而且還成功了！

  這才是這最重要的事情！

  成功的經驗理所當然的要比沒有經驗好得多，馬薩伊爾的詢問是有理由的，而非刻意的為難。

  至於因普銳斯，因普銳斯因為和布爾凱索是朋友，所以才會被馬薩伊爾問道。

  馬薩伊爾對因普銳斯的態度有些擔心。

  雖然大天使們大多從誕生開始就沒有發生過什麼根本上的變化，但他們對不同的事情有著完全不同的態度並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因普銳斯不大可能忘記自己的立場，但他要是在這件事之中給自己的朋友一點方便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你希望我說些什麼？說這一次他泰瑞爾一定能夠像是上次一樣引爆了野蠻人的聖山？

  別開玩笑了。

  我們都知道這一次如果泰瑞爾敢於出現在哈洛加斯聖山上，那麼他要面對的就不是兩個魔神的圍攻了！

  那些奈非天加起來的力量絕對不會比兩個魔神差些什麼。

  而且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我們這些傢伙都難以承擔這樣做的後果。」

  因普銳斯帶著幾分不滿說道。

  他的回答搶在了泰瑞爾之前！

  正是因為他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興趣，才能夠在不經過慎重思考的現在說出自己的想法。

  「毀滅野蠻人的聖山」這種話題，必然是十分嚴肅的事情！

  尤其是野蠻人之中存在一個奈非天之中的最強者！

  即便是大天使也知道熱火一個野蠻人並不是什麼聰明的事情！

  憤怒之中的野蠻人做事可不一定是通過大腦指揮的。

  因普銳斯沒有否定毀滅哈洛加斯聖山這種做法的正當性。

  對於大天使來說，削弱奈非天當然是一種正常的選擇。

  他們沒有這樣做並不是他們不打算這樣做，而是無法承擔相應的後果而已。

  奈非天之中誕生的最強者足以讓大天使們考慮自己行動之後會帶來什麼結果了。

  「我只是好奇，泰瑞爾有沒有對當年毀掉世界之石感到過後悔。

  畢竟曾經的奈非天天賦還是受限的，即便偶爾會出現幾個突破了限制的存在。

  但那可是數萬年也不一定會誕生一個的存在。

  即便是烏迪西安也是在莉莉絲的引導之下才打破了天賦的限制。」

  馬薩伊爾的話語之中帶著十分強烈的攻擊性。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過份的語言，但他毫無疑問是將事情都丟在了泰瑞爾的腦袋上。

  馬薩伊爾似乎對於泰瑞爾的態度過於重視了一點。

  他甚至在這種時候還特意的撩撥了一下泰瑞爾的神經。

  當年引爆了亞瑞特聖山這件事，泰瑞爾要說沒有任何想法也是假的。

  當時還毫無疑問的作為正義大天使的泰瑞爾，要說他面對著野蠻人所遭遇的慘象毫無波動那也不對。

  只是他的做法是基於大天使立場上的「正義的犧牲」，他必須要這樣做！

  因為這種做法就是屬於大天使的正義！

  但泰瑞爾對此也不是毫無負罪感的。

  只是他的負罪感沒有特別的強烈而已，或者說那種情緒的強度放在泰瑞爾的身上用「憐憫」來形容才是恰到好處。

  「馬薩伊爾，或許你想的實在是太多了一點。

  現在雖然是燃燒地獄最衰落的時候，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們就可以拋開奈非天了。

  至少在我們找到辦法恢復曾經的狀態之前都是如此。

  能夠被殺死的狀態讓我們沒有了和巴爾他們正面廝殺的底氣。」

  泰瑞爾說道。

  雖然他此時帶著自己的兜帽，但只是從聲音之中就能聽出他狀態並不太好。

  至少眼下的情況足以讓泰瑞爾感到苦惱了。

  雖然現在的他依然沒有考慮清楚所有的問題，但至少有了一個頭緒。

  不然他是不會貿然開口的。

  或許這也有馬薩伊爾的擠兌刺進了泰瑞爾內心的緣故。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我想的太多了。

  而是你們思考的都太少了。

  在泰瑞爾當年已經做過一次毀滅野蠻人聖山的事情之後，其他的奈非天雖然大多成為了受益者。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對泰瑞爾的做法就是認可的。

  泰瑞爾當年製造的悲劇對於所有奈非天來說都是一場悲劇。

  甚至他們從中都會有感同身受的悲痛之感。

  你們應該都記得，奈非天所生存的狀態向來和幸福美滿無關。

  庇護之地是一個國王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死於非命的世界。」

  馬薩伊爾手中的羽毛筆隨著他話語的起伏不斷的指指點點。

  此時的馬薩伊爾是有些異常的。

  他十分自然的說著這番話，但他的動作卻格外的搶眼！

  馬薩伊爾是大天使之中最像是學者的那個傢伙。

  如果按照人類的職業來形容幾個大天使的話，他們的特徵其實很鮮明。

  泰瑞爾是一個將軍，他總是在作出至關重要的決定！

  因普銳斯則是一個戰士，他為了自己所堅持的信念而戰，毫不退縮。

  伊瑟瑞爾則像是一個神神叨叨的巫師，在重要的事情上給出一個看似虛無縹緲的正當理由。

  而馬薩伊爾則是那個學者，他會拿出大量有用的信息來向別人闡述自己的理念，然後給出一個縝密的結論。

  至於奧莉爾，則像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只是這個母親所愛的是所有的孩子，從不偏心。

  但是此時的馬薩伊爾表現的和過去的他完全不是一個類型，這當然是十分奇怪的事情！

  「馬薩伊爾，我感覺你不大對勁。」

  因普銳斯說道。

  因普銳斯甚至已經捏住了自己的長矛。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一切都在發生變化！

  甚至大天使都可以被殺死了，那麼一個大天使被腐化這種事情還是需要稍微去提防一下的。

  尤其馬薩伊爾還是大天使之中最聰明，且最容易鑽牛角尖的那個。

  萬一他真的腐化了呢？

  馬薩伊爾在過去不管是面對什麼情況，他起碼都是保持著某種奇怪的平靜。

  雖然不是他不懂得使用語言去擠兌別人，但馬薩伊爾之前從未這樣做過。

  至於馬薩伊爾是因為在智慧上自視甚高還是其他的什麼理由不願意擠兌別人，反正他從未如此陰陽怪氣過。

  因普銳斯的提防似乎是刺痛了馬薩伊爾一樣，馬薩伊爾立刻就變得激動了起來！

  「我不大對勁？我想和奈非天成為了好朋友的你要更加不對勁一點。

  不過我不太在乎。

  我們的目的不是始終如一嗎？只要不是和巴爾他們共享世界，那麼就足夠了。」

  馬薩伊爾的語氣越發的飄忽了起來。

  雖然他說的沒有什麼問題，但他就是很奇怪。

  因普銳斯雖然沒有開口，但是索拉里昂之上閃爍的勇氣光輝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如果馬薩伊爾真的出現什麼危險的跡象，那麼因普銳斯也是真的會動手的。

  他信任自己的夥伴馬薩伊爾，和他提防自己的夥伴作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並不衝突。

  就像是人類的世界之中，並不是只有包庇錯誤的人才是朋友。

  也許嘗試著讓犯錯的人去承擔應有懲罰的那個人也是在為了自己的朋友考慮？

  而此時真正有資格作出決定的泰瑞爾卻只是沉默的坐在原地，就好像之前的他沒有開口說過話一樣。

  泰瑞爾沒有任何的表態，這倒不是什麼稀奇的表現。

  一群對時間有著完全不同於人類感知方式的傢伙，他們的思考或許可以以人類的「年」作為計量單位。

  只是泰瑞爾之前才開口說過話，這個時候的沉默反倒像是在逃避什麼一樣。

  「泰瑞爾，我們沒有時間像是過去一樣為了某個問題的結果去等待數年。

  奈非天發生的變化可不需要多少時間。

  我甚至不知道布爾凱索變得如此強大之後是不是已經觸及了奈非天天賦的上限。」

  馬薩伊爾在發出了長長的嘆息之後終於說道。

  他這一次徹底將話題丟給了泰瑞爾！

  「這就是讓你變得奇怪的理由？」

  因普銳斯笑了笑。

  他稍微放鬆了一點，因為馬薩伊爾說的話其實是一個好消息。

  一個未知的問題和一個已知但只是暫時沒有解決的問題是完全不一樣的。

  未知總是會帶來恐懼，而大天使們對於恐懼可沒有任何歡迎的意思。

  當因普銳斯知道了馬薩伊爾為何而表現的有些奇怪之後，他當然是輕鬆了一點。

  老實說因普銳斯真的沒有什麼自信能夠戰勝馬薩伊爾。

  這些大天使之中只有泰瑞爾的實力一騎絕塵，雖然他大多數時候都表現的像是一個弱者一樣。

  但其他的幾個大天使雖然有各自擅長的東西，但戰鬥的結果還真不好說。

  「或許是吧，但是我依然認為你和一個奈非天成為了好友十分的奇怪。

  雖然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嘗試著和一個奈非天成為好友。」

  馬薩伊爾的表情放鬆了一點，他像是在開一個玩笑。

  但馬薩伊爾的語氣格外的認真。

  因為因普銳斯的擔心，馬薩伊爾倒是有種奇怪的受到重視的滋味。

  他也因為因普銳斯的放鬆而下意識的放鬆了一點。

  大天使之間的感情對於奈非天來說也是難以理解的東西。

  「馬薩伊爾，在討論我們如何去面對奈非天，或者說是如何毀掉哈洛加斯聖山之前我有一個問題。」

  泰瑞爾猛然開口說道。

  泰瑞爾的開口讓他們稍微安靜了一點。

  泰瑞爾此時的開口顯然是打算回答馬薩伊爾之前的問題了，他們都在認真的等待著泰瑞爾的答案。

  雖然泰瑞爾在回答問題之前又提出了一個問題，但這不打緊！

  伊瑟瑞爾和伊納瑞斯都只是在旁聽，沒有發表自己看法的打算。

  他們兩個之中伊瑟瑞爾是大天使，當然有資格在安格里斯議會之中發表自己的看法。

  但是他選擇了沉默，

  或許伊瑟瑞爾是意識到自己和馬薩伊爾他們有著很多不同之後選擇了觀望。

  即便他的意見在安格里斯議會之中也很重要，但顯然無法改變泰瑞爾和馬薩伊爾的想法。

  平衡大天使作為天枰上可以自由移動的砝碼，他對於平衡自然是能夠觀測的。

  閉嘴不言就是他的選擇，沒有偏向任何一方，就不會影響應該誕生的那個結局。

  這種做法有時候並不會受到歡迎，但至少不會被他的大天使兄弟們當做必須要率先解決的麻煩。

  這種情況要是放在奈非天的世界之中，可能就是另外的結果了。

  待價而沽站在中間的人，有時候會被雙方一起給踹出局的。

  不過伊瑟瑞爾要是一個奈非天的話，他可能就是另外一種做法了。

  大天使們的標準和人類複雜的生存準則是有著很大不同的。

  他們沒有人類的世界那樣的麻煩而複雜。

  至於伊納瑞斯，他則是純粹的在旁聽之中。

  作為命運代表的伊納瑞斯不會輕易表態的，所以他的觀望倒是沒有讓其他大天使感到意外。

  命運天使之前已經表現出了自己的不同尋常，這種時候大天使們也不打算撩撥他。

  誰知道這個奈非天的父親會不會在某個瞬間產生什麼奇怪的想法。

  尤其是這個奈非天的父親似乎還能代表著高階天堂本身的意志的時候。

  這太奇怪了，奇怪到了馬薩伊爾這個智慧大天使都只能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在腦後的程度。

  伊納瑞斯的態度很重要，但是他應該不具備影響最終決策的力量！

  這玩意不是說他特殊就得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事。

  至少大天使們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

  如果事情真的可以那麼簡單的作出決定的話，當年泰瑞爾也不會為了自己堅持的正義和因普銳斯發生衝突。

  這些大天使都是倔種，他們和驢子相比可能只是他們有著更長遠的目光和更加強大的力量！

  當年反對泰瑞爾做法的因普銳斯在泰瑞爾墮天之後也沒有直接追到庇護之地將泰瑞爾直接帶回來。

  當時的因普銳斯當然有這種能力，尤其是泰瑞爾墮天之後還有一段時間是完全失憶的狀態！

  那時候別說是因普銳斯來帶走泰瑞爾了，就是一個傳奇惡魔來打算帶走泰瑞爾，泰瑞爾都沒有反抗的力量！

  大天使之間的關係在複雜的同時，還有點簡單的純粹……

  純粹的想要看熱鬧！

  或許當時的因普銳斯就是單純的帶著一種「想要看看泰瑞爾既然固執到了選擇墮天的程度，那麼能夠把事情引導到什麼程度去」的想法。

  「我認為有必要去一趟哈洛加斯聖山，不管是我們作出了什麼決定，這一次我們都得告訴奈非天！」

  泰瑞爾說出了十分驚人的話。

  幾個大天使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迪亞波羅站在巴爾的面前說自己要掃清恐懼一樣的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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