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樂園危機

  第582章 樂園危機

  4月中旬，克哈的奧古斯特格勒皇宮裡再一次下達了徵兵令。這已經是第三次徵兵動員，加上此前的兩次徵兵，現在奧古斯都大帝的軍隊達到了兩千萬人。

  一千多個師。

  這麼多的軍人，不要說配發給他們的軍服、裝甲和給養，就是單純地把那麼多人集結在一起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在皇帝看來，這一數字還不夠。

  從大規模移民的殖民星球到人口稀疏的資源星球，泰倫帝國的領地超過一千個，其中大都都是帝國建立以後被納入版圖的。要守衛如此龐大的領土，當然需要同樣龐大的軍隊。

  第一次徵兵的時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就有數百萬人入伍，可現在靠志願參軍的人數維持軍隊數量顯然不夠。前線顯然打過幾次振奮人心的勝仗，可傷亡數字卻一直在不斷地增加，這給那些想通過參軍爭得功名利祿的人澆了一盆冷水。

  跟異蟲相比，對付潰不成軍的舊聯邦和海盜武裝輕鬆地簡直就像是在泰拉多爾度假。

  父母們當然不情願子女奔赴戰場，成為滾滾向前的泰倫帝國戰車上的一塊零件。如果他們親眼見過那些慘死在異蟲手中的士兵，那就更捨不得孩子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如果有人認為最悲慘的死法只是被成群的跳蟲五馬分屍，那他一定是沒有聽說過在莫瑞亞出現的感染蟲。那些可怕的瘟疫巨蟲是移動的疫病感染源，具備相當的智慧，詭秘而狡詐，它們那臃腫的腹部中滿是形體扭曲的陸戰隊員，許多被感染的人類在被這些怪物吞入腹中時還是活著的。

  但不論如何，泰倫帝國的刑法制度即是鐵律，帝國憲法規定，兵役不可逃避，應徵入伍是帝國公民對帝國皇帝應盡的義務。

  徵兵令到塔桑尼斯這樣的世界時，那裡的人們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徵兵名單早就是確定好的，只是因為人數太多才分批次徵召入伍，符合要求的帝國公民早已經接到禁止離境並做好服役準備的通知。

  就是戰爭爆發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塔桑尼斯還是相當的繁華，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戰火的影響。在城市的街道上很難看到無所事事的人，工廠都在加班加點地完成政府的訂單。越來越多的年輕人登上了去往兵營的運兵船，但剩下的崗位還得有人做。

  而臨近前線的邊境星球大多都正在實行嚴格的燈火管制和宵禁，街道上隨處可見歌利亞武裝機器人和荷槍實彈的軍人，與核心世界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

  夜間，塔桑尼斯城中心城區新蓋茨堡依舊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金融中心和商業區籠罩在紫色和粉色的霓虹燈光中。

  剛剛從克哈烏薩幽靈軍校畢業的幽靈特工X74996R斯通正在秘密執行一項秘密任務，這道命令就直接來自於奧古斯特格勒皇宮，誰都知道那都意味著是皇帝親自下達的。

  傳言大帝的皇宮密室里有一份名單，上面寫滿了因各種罪行而要被秘密處決的人。

  前線戰事緊張，但看似穩定的後方實則也危機重重，斯通的職責就是剷除那些意圖顛覆帝國的暴徒。對於效忠於皇室的幽靈特工來說，那就是主持正義。

  前不久，皇帝接到一份來自於塔桑尼斯警察局的報告，報告顯示在塔桑尼斯主城的貧民窟中出現了多隻狡猾的擬態雛蟲。更可怕的是，有證據表明有人將異蟲的幼蟲活體帶進了塔桑尼斯，這不亞於證明塔桑尼斯城下至少有一座正在發育的蟲巢。

  腦蟲們的策略越來越靈活，對於它們而言，用寄生蟲寄生並控制一個普通的人類再容易不過。

  就是因為這件事，至少有二十個塔桑尼斯官員掉了腦袋。如果有人認為奧古斯都大帝宅心仁厚寬厚待人，那他一定沒聽說過皇帝是怎麼大規模槍決舊聯邦戰犯的。

  考慮到事發地點正在塔桑尼斯城的中心，為了避免引起恐慌，只能派遣幽靈小隊處理。

  光是斯通知道的，此次任務就調集了二十七個帝國幽靈小隊超過一百多人，十二分之一的帝國幽靈都到場了。他們可能是科普盧星區中最強大的一批心靈感應者，每一個都是超級戰士。

  之前斯通已經在塔桑尼斯的幽靈學院中訓練過一段時間，卻從未遊覽過繁華的塔桑尼斯。

  而塔桑尼斯城的貧民窟卻是另一番景象，貧民窟位於高層建築的陰影之下，缺少陽光，過度擁擠，衛生惡劣，臭氣熏天。生活塔桑尼斯貧民窟里的人往往都是潛在的罪犯，他們有一半以上都是癮君子或是有吸毒史的人。

  皇帝曾下令取締所有的貧民窟，於是克哈之子就衝進大大小小的貧民窟逮捕那些幹著人體器官販賣、販毒、人口拐賣勾當的人，接著就乾脆利落地定這些人的罪，把他們發配到瑪·薩拉的礦場和再社會化工廠。

  貧民窟的秩序在這一段時間得到顯著地改善，帝國政府甚至給無家可歸的人提供預製板的簡易住房和救濟，但隨著邊緣世界的人口不斷地湧入塔桑尼斯，貧民窟依舊湧入了大量貧窮的人。

  蟲群入侵是造成移民人口回流的主要原因，現在開拓新世界往往意味著更多的風險和不確定性。

  這樣的情形並沒有比四年前好上多少，後來即使是這位強硬的領袖也承認他過於理想主義。

  但總的來說，斯通認為帝國的努力並非全無作用，至少這裡的犯罪率比過去要低很多。要是踏實肯干，貧民窟里的人就有機會改變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塔桑尼斯貧民窟的景象其實也還算說的過去，現在生活在這裡的大多數是非技術性勞工，來自各個不同的邊緣世界。可有所不同的是，他們多半都有穩定的工作，並非非法移民。

  男人們會用一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乘磁軌電車到塔桑尼斯外城區的工廠工作，不論是生產軍艦鋼板的工廠還是軋制模塊化建築組件的工廠都需要人手，遍地都是工作機會。

  女人們做著其他的工作，例如合成食品工廠工人或是忙碌的中產階級料理家務。她們的孩子在貧民窟的公立學校上學，享受免費的教育資源。

  現在的貧民窟很難再稱作貧民窟了，儘管以前這裡也有酒吧、銀行和其他社交場所，但儼然已經有了城市該有的樣子。

  人們慢慢學會了存錢，而在2498年科普盧貨幣體系條約簽訂以後，直接與晶體礦掛鉤的帝國信用幣也成為了比尤摩揚公民點還要穩定的貨幣。

  這都是奧古斯都大帝的功勞，儘管他總認為自己做得還不夠好。

  科普盧星區強敵環伺，這使得皇帝有時會顯得過於心急過於急切。皇帝有信心擊退異蟲，但真正的威脅顯然不止於此。

  「停下，前面就是危險區域了，軍方已經封鎖了街道。檢查裝備，五分鐘以後出發。」說話的是這個小隊的隊長西奧多·皮爾斯，一位久經沙場的前聯邦特工。靈能等級比斯通低一些，但勝在戰鬥經驗豐富。

  這時候還是深夜，貧民窟雖然就不見星光，但各式店鋪前的霓虹燈卻照亮了整個道路。眼前正有兩個孩子從斯通的前方跑過，說明貧民窟的治安還算不錯。

  更前方就是帝國軍方拉出的警戒線，由帝國陸戰隊層層把守，劫掠者的重型裝甲則如同堡壘般駐守在道路的兩旁。

  斯通是七級心靈感應者，這已經算作相當高的等級。

  此刻他就能聽到這塊區域所有人的心聲，有女人正抱怨她的丈夫不夠持久，有個剛下班的男人正在收看今天的UNN早報。一個年輕人暗自擔心自己是否能夠被塔桑尼斯警察局錄用，因為他有個親戚曾為舊聯邦貴族工作過

  但在限制區，斯通卻惴惴不安地發現自己根本聽不得其他的心聲。如果蟲子也會思考的話，斯通應該也能聽到。

  這裡還是安全區域，異蟲的地下巢群就在更深處的街區地下。根據偵察機器人傳回的消息，一個巨大的次級主巢已經成型，潛入塔桑尼斯的異蟲正在不斷發展壯大，並計劃利用城市錯綜複雜的下水道系統入侵地上世界。

  「長官，我有一個計劃。」

  「蟲子正在貧民窟的骯髒的下水道里滋生繁衍，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朝裡面灌入高能瓦斯然後一把火把這裡燒光。」說話的是維嘉，是斯通的隊友。她管自己叫「世俗」的幽靈特工。簡而言之，這傢伙掉錢眼裡了。

  維嘉的模樣倒是不差，有著一頭深色的金髮和漂亮的眼睛。她是現實主義者，人狠話又多。

  在貧民窟曲折環繞的街巷中，斯通根本看不到自己處於隱形狀態的隊友，但除設備輔助以外，他也能模糊地感受得到他們的靈能虛影。維嘉的虛影有所不同，她的靈能等級是他們之中最高的那一個。

  如此強大的靈能感知能力是在一位高階聖堂武士卡拉斯的課程上學到的，據說他是奧古斯都皇帝的朋友，而後者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把這位高階聖堂武士借到克哈來。

  星靈從不說謊，所以這絕不是吹噓。

  「那樣整個街區都會被炸上天，到底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因此喪命。」斯通總是跟維嘉吵架，他認為這個冷酷的女人更適合當個僱傭兵而不是帝國戰士。

  每個幽靈都有一個代號，維嘉說自己是賞金獵人，斯通叫她招財貓。

  「那是舊聯邦時代的事情了，幽靈特工不是沒有感情的工具，陛下說過.」

  「陛下說，幽靈特工應該把自己當作人民的英雄，你們的責任是守護而不是毀滅。」維嘉說：「真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人把皇帝聖言錄倒背如流。」

  相比之下，UNN每一期皇帝笑話維嘉都沒有落下過。

  貧民窟的街道中正有一座正在播放全息影像的宣傳台，那上面赫然是泰倫帝國皇帝奧古斯都·蒙斯克演講的畫面，他剛剛提到瑪·薩拉的重建工作。

  塔桑尼斯幾乎各個角落都有這樣的宣傳台，為的就是確保每一處土地上的公民都能夠聽到皇帝的聲音。皇帝的演講水平很高，加上他確實廣受讚譽，這些宣傳台都成了聖像一樣的東西，由人民自發地維護。

  「你沒有信仰。」斯通忍不住批評對方說。

  斯通非常地尊敬奧古斯都皇帝，他認為正是對方給了自己一個家。對於他這種人而言，幽靈軍校就是家。

  「我的信仰已經餵了狗。」維嘉說：「小王子，你該回到你的宮殿裡。」

  維嘉與斯通直接用心靈語言交流，交流速度極快，這也是星靈導師訓練的結果。老師希望學員們能善用這種能力，但幽靈軍校的學員們往往用這種能力隔著男女宿舍對噴。

  「斯通說的沒有問題，皇帝也不希望我們在執行任務時做出有損他聲譽的事情。」隊長皮爾斯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人經常產生分歧。斯通認為任務中能夠顧及人質的情況下就應該儘可能地避免傷亡，維嘉則主張把他們都轟上天。

  「好吧，長官，我現在能抽根煙嗎？」維嘉說。

  「不行。」皮爾斯說。

  「切。」維嘉說。

  相比於苦行僧一般訓練修行的斯通，維嘉卻更喜歡看電影。

  另一處地方就貼著奧古斯特格勒環球營業最新電影的宣傳海報，上面是《腦蟲大戰星際陸戰隊》的電影海報。斯通在皇宮見過這隻腦蟲，可笑的是，它夢想成為主宰，眼下卻只能苟且於寵物和吉祥物的身份。

  最近這種電影很流行，腦蟲是電影中最大的反派，電影中，總有一位孤身一人卻有勇有謀的帝國陸戰隊員與它鬥智鬥勇。

  維嘉就很喜歡這隻腦蟲。

  觀眾都把電影中自以為很酷的腦蟲當小丑，竟也認為異蟲沒那麼可怕了。

  這也難怪這傢伙在看影評的時候氣得咬穿了大理石地板了。

  「時間到了，我們馬上出發。」皮爾斯說：「我要再一次提醒你們，這次的任務非常地危險。」

  「它們應該害怕我們才對。」維嘉說。

  明天得鴿一天，前兩天配了副眼鏡，戴著暈得不行，媽個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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