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3章 大明算是玩完了

  水坡集那邊的丁啟睿與左良玉也是事發突然，無有餘力去救援保定軍，就連他們自己的營壘也被攻破數座……

  不過，好在有張誠的勇毅軍在這邊牽制，闖賊與曹賊並不敢主力盡出，他們兩人材堪堪守住，沒有全師盡潰。

  但即使如此也是損傷慘重，如果闖軍再來一次這樣規模的進攻，恐怕他們也是必潰無疑啦！

  幾乎就在楊文岳與虎大威的保定軍潰敗之時，張誠也下達了軍令：「林芳平，你率領羽林騎於明日卯時造飯，辰時開拔，往通許縣北馮莊方向搜索前進。」

  林芳平雖聞言一愣，但仍是毫不猶豫地大聲接令：「喏。」

  「徐進勇，你率虎衛騎同樣於明日卯時造飯，辰時開拔，往陳留南的半坡店、仇樓鎮一帶搜索前進。」

  「喏！」

  「你們兩個記好，各隊一定要盡力散得開些，擴大搜索範圍，同時還要保持聯繫，彼此堅固，遇賊時如賊少我眾，則速戰速決；如賊眾我寡，則速速退回，待集結足夠兵力，才可發起攻擊，如遇賊之大部，可視情形由你二人自行決斷。

  你等此行目的，即為探查闖賊在陳留、通許方向，是否有伏兵，能消滅就藉機打掉，如不能則隱蔽起來，伺機接應水坡集潰退之官軍。」

  「喏！」

  二人大聲接令後，林芳平又上前輕聲請示道：「爵帥，羽林、虎衛兩部精騎都派出去了，朱仙鎮這邊怕壓制不住賊軍啊。」

  「無妨。」

  永寧伯張誠不屑一顧地說道：「前時因我營壘未固，溝渠花籬不齊，未免被賊寇所乘，才要騎兵盡出，以遮蔽戰場，使賊人不知我虛實，不敢冒然向我進攻。

  而今，我前鋒三營已成堅壁，壕溝花籬遍布數道之多，再輔以我之快銃、利炮、萬人敵等殺器，就算他李瞎子盡起麾下賊兵來攻，也無異於以卵擊石，更能奈我何！」

  張誠說到這裡時，猛地看向陳德，笑著說道：「何況我勇毅軍今日又多了一員猛將，陳德麾下雖只千騎，卻是與那瞎眼賊鏖戰了數輪的精悍勇士，再加我朱雀營游騎和各營中軍騎兵，對付闖賊的『三堵牆』或許不行，但對付他們的哨騎還是綽綽有餘啦。」

  他說到這裡還不忘調侃陳德一句：「是吧，陳游擊！」

  陳德雖也聽出了張誠話中的調侃之意，但他卻不敢冒失，一本正色地回稟道：「末將帶來這一千人馬，都是參加過李賊頭次來圍開封時戰鬥的老兵伍，且個個皆與李賊有不共戴天之仇恨。

  末將不敢說以一當十、當百那樣的話，但如遇上些個普通流賊，以一當二、當三是絕無絲毫問題的……」

  「好。陳德，你的到來，真使我如虎添翼啊！」

  …………

  楊文岳和虎大威的保定軍，原本駐紮在水坡集的西北方位上，與平賊將軍左良玉的左翼相銜接，共同組成了一道防禦屏障，以護衛水坡集內督師丁啟睿行轅安全。

  可現在，楊文岳與虎大威所部保定軍被賊兵攻破擊潰……

  原本真保總兵虎大威還想著去救一救楊文岳，畢竟那還是自己的上官，可是他也沒有想到，楊文岳那一營標兵會如此不堪一擊。

  他們就如同潰堤的洪水一般兇猛，迎面直接就撞上了虎大威所率的一千精騎，硬生生將虎營最為精銳的騎兵馬隊給拖垮。

  眼看著自家的陣型已經混亂，完全深陷於楊營潰兵敗卒的汪洋大海之中，虎大威對此也是無法，只得在心中暗自嘆息：「完啦，大明算是玩完了啊！」

  他高聲呼喝著麾下騎士，停止前沖，迅速撥轉馬頭順著潰兵逃跑方向，殺出一條血路回營！

  可他還沒有回返自己的中軍大營，就見渾身是血的曾信軍率領前營敗兵退了回來，虎大威不問也知，前營也敗啦。

  他們拼力驅退潰兵，好不容易才匯合在了一處，此刻也無心再尋找楊文岳，虎大威領著他們一路逃回自己的中軍大營。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虎大威這裡好不容易逃回大營，就得報「陳正寬的右營也遭到了賊軍強攻，危在旦夕之間，請派救兵支援」。

  事已至此，虎大威也深知今日之敗在所難免，但是他始終不願再做逃跑將軍，正待率軍前往支援右營，誓與右營共存亡之際，就見右營敗兵已退至營外。

  虎子臣心念家叔安危，本著事急從權的態度，竟將虎大威的軍令拋之腦後，他請曾信軍率領步騎在前開路，自己則領了數百家丁衝上去，架起虎大威便往南邊奔逃而走……

  而另一邊楊文岳所部，前營的馮大棟戰亡，所部大多成了賊兵的俘虜，余者也幾乎都成了刀下亡魂，楊文岳在向西面潰退途中遇上了左營張鵬翼。

  張鵬翼所部原本損失不大，攻打他們的賊兵其實並不算多，可他早就心驚膽跳，本無心與賊戀戰，在聽聞前營馮大棟部已被賊兵擊破的消息後，立刻就率領麾下五百多騎兵一路往西奔逃，這才能夠追上楊文岳。

  此刻，他們都已無暇顧及身後的步卒，只想著自己能夠逃得活命就好，就這樣千餘的騎兵領著數千步卒，直直向左良玉麾下副將馬士秀營地衝去。

  馬士秀一時不忍對他們痛下殺手，竟致潰兵沖亂了自家營房，被隨後緊緊追擊而來的賊兵撿了個大便宜。

  雖然奮力抵抗，怎奈內有潰兵亂沖，外有賊兵猛攻，饒是他馬士秀不想敗退，又如何能夠做到呢？

  就這樣，左良玉麾下兩處營地被潰兵和賊兵聯合衝擊之下，終於陷落於賊軍之手……

  直到他們遇上了左良玉麾下一大猛將王允成，他可不管你是啥保定總督，更不管你是不是自己人，面對一切沖向自己營地者，都當做敵人用銃炮弓弩招呼。

  正是王允成的兇狠，才及時阻止了潰兵沖營，進而避免了水坡集官軍的大潰敗！

  楊文岳在中軍副將張國振與張鵬翼的護衛下，一路向南突圍而走，他們不敢走官道大路，只敢沿著沙河岸邊的小路，逕往扶溝、西華方向逃去。

  …………

  正是由於楊文岳、虎大威保定軍的潰敗，使得水坡集的左翼完全暴露於賊軍面前，事發突然，就算丁啟睿和左良玉想要派兵駐防，也已經來不及了。

  闖曹聯軍在北、西兩面對水坡集形成半包圍之勢，若非是因為張誠的勇毅軍突然出現在了朱仙鎮北面，恐怕今日一戰賊軍主力盡出，丁啟睿、左良玉也必然會潰逃而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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