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引禍龍門店

2024-09-13 05:52:04 作者: 總是被背刺
  荒漠被烈日照得發亮。

  嗖!!

  黑色飛箭破開煙塵,飛向天空。

  鷹隼嚎叫,輕鬆盤旋躲過,凌厲眼眸望向地面。

  幾十名身穿馬甲,皮膚黝黑的精壯漢子騎在馬背,腰間布條纏著馬刀,白布圍巾蒙面,目光犀利緊盯著不遠處沙丘上的三人。

  一名漢子牽著馬繩,冷眼看著面前兩人淡淡開口:

  「金二娘,有人說你的客棧出現了慶爺丟的羊脂玉手串,不知是真是假。讓我們進客棧看看,若沒有我們給些賠禮,也就不打擾了。」

  「打擾?我應該給慶三元那老東西說過,老娘的客棧範圍內,不能出現馬匪。」

  說話女人白色棉麻衣裙,髮髻高盤。

  手中拿著沾著葉片的菜刀,兩袖挽起,白皙面容秀麗帶著怒意,淡妝薄唇。

  如此普通衣裙簡單精煉,卻凸顯出身姿曲線,和楚雲嵐比都不為過。

  她正是龍門客棧的老闆娘,金二娘。

  都說因為有她在,這客棧才能長久地開在這境外亂糟糟的荒漠中。

  此時,躲在金二娘身後的掌柜哆嗦嗦的喊道:

  「大兄弟,我們沒有你說的什麼金鑲玉,這年頭我們只收銀子,這塞外,玉什麼的也花不出去啊。」

  金二娘嫌棄地翻了個漂亮的白眼,瞥了身後掌柜一眼,帶著些許怨氣:

  「我怎麼就嫁你這個窩囊廢,幾塊破玉嚇成這樣!滾回客棧,衣服的事回去在教訓你。」

  為首漢子聽到了些許,摸了摸馬頭,冷笑一聲:

  「金二娘,你也知道,荒漠裡跟慶爺作對的可都沒好下場,若是惹怒了慶爺,可惜了客棧啊。」

  「可惜你老母!你們馬匪敢出現老娘客棧範圍里,就得做好死的覺悟。」

  話音未落,金二娘白皙的手臂直接揮出帶著葉片的菜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金色弧線,直奔面前的漢子。

  漢子反應極快,刀瞬間出鞘,直接和菜刀碰在一起,迸出火花。

  可一股極強的衝擊力,讓漢子連連後退數十步。

  他也只是個武夫,可沒想到,這女人揮出的菜刀勢大力沉。

  「莫非是鍊氣士!?金二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漢子兩指放入口中,哨聲響徹天空,就連天上的鷹隼都跟著嚎叫兩聲。

  金二娘微微皺眉,步伐輕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淡淡的金色氣息。

  她瞬間出現在漢子身前,一刀劃向了咽喉。

  漢子這次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可那哨聲還在向著遠方迴蕩,荒漠人人知,這是匪哨。

  遠處馬匪聽聞哨聲,瞬間抽出腰間馬刀。


  雙腿夾緊馬腹,甩動韁繩,帶起煙塵急速逼近。

  她秀目瞥了眼遠處,直接提起菜刀向著煙塵衝去。

  眨眼功夫兩方臨近。

  金色刀芒一閃,沖在最前的漢子便被菜刀從馬背上攔腰斬斷。

  很快,四周沙地上全是人和馬的屍體,白麻裙子都被紅色染透。

  一個跑的慢的漢子眼見情況不對,急忙調轉馬頭倉皇逃走。

  金二娘追出了好遠。

  兩腿又怎麼跑的過四腿,便停下了腳步。

  看了眼烈陽下逃跑極快的黑點,秀眉微皺。

  「這下麻煩了。」

  ......

  客棧二樓客房內。

  郭長生拿起竹杯,裡面是荒漠特有的駱駝奶。

  松鼠抱著一塊厚饢在啃,而另一份卻紋絲未動。

  這時,楚雲嵐披散著濕漉漉的烏髮,從一旁屏風後走了出來。


  赤裸的肌膚傷痕只剩下痕跡,背部一道清晰縫合的痕跡也在漸漸癒合。

  郭長生驚嘆只過了一天恢復如此快,甚至用真氣支撐,可勉強走路。

  但若想要揮舞兵器,沒幾天靜養是不行。

  她站在銅鏡前,試了一件拿上來的衣服,淡淡道:

  「荒漠還有這麼好材質的衣服,可是顏色太淺了,我不喜歡。」

  「這可是荒漠,有的穿就不錯了還這麼挑挑揀揀。」

  「可這個顏色會不會太過知性了..」

  過了些許時間,楚雲嵐換上了一件淡紫輕紗羅裙,將秀髮平束在後,楚腰蠐領,確實夾雜些許成熟。

  她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姿態婀娜,三步做兩步來到餐桌前。

  「好看嗎?」

  「好看。」

  楚雲嵐聽著敷衍,秀眉輕撇。

  「能看見嗎就說好看。」

  「那你還問。」

  郭長生說著,將駱駝奶一口悶下,舔了舔嘴唇。


  駱駝奶跟水一樣,沒有奶香。

  跟紫裙的楚雲嵐一樣,知性也只是像罷了。

  這時。

  門外窗外吵鬧無比,腳步聲亂成一團。

  「怎麼這麼吵?」

  話音剛落,閣樓樓梯傳來了急促的上樓聲,將地板踩得吱吱作響。

  房間屋門被猛的推開,小二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弓身扶膝,喘的上氣不接下氣。

  「兩位客官,馬..馬匪要來了,快逃。」

  小二還沒說完,跑出了屋子,又去敲旁邊屋子的房門。

  「馬匪?」

  兩人帶著疑惑走出了房門。

  客棧一樓已經沒有幾人,還有幾人連包裹行禮都不要奪門而出,一時間客棧外馬蹄聲,車輪聲聲不止漸行漸遠,很快沒了動靜。

  兩人下了樓,楚雲嵐抓住一個小廝問了清楚。

  原來馬匪頭子慶三元正帶著人朝著客棧來。

  這荒漠裡被馬匪盯上,怎麼都是九死一生,只不過死一起還是死單個的區別。


  楚雲嵐開口道:

  「幾個馬匪有什麼可怕的。」

  掌柜滿臉愁容坐在門檻上,看了眼兩人垂下頭。

  「那可是馬匪頭子,可不是來幾人啊。」

  郭長生找了張靠近掌柜的桌子坐了下來,他之前在四個大漢口中打聽過,這荒漠馬匪多。

  勢力最大的便是一個叫慶三元的馬匪頭子,聽聞還是從軍營逃了去當的馬匪。

  喊來被嚇臉色煞白的小廝,將腰間葫蘆遞了出去,淡聲道:

  「孩子,去幫我灌滿。」

  掌柜一怔望向郭長生。

  「客官,你咋還有心情喝酒,那馬匪就是衝著玉來的,誰能想到你給的玉是馬匪的,現在我老婆在外面跟馬匪拼命,我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郭長生思考些許,或許是那晚吹迷煙的人。

  可能是荒漠人所說的馬匪探子,心中有些無奈。

  還是人生地不熟的問題,要是多了解些許就不留手了。

  「不著急,留一壺這裡的酒,回縣裡就沒這麼好喝的酒了。」

  「客官,這西鳳酒不是啥好酒,那火鳳城裡要多少有多少,現在可是情況緊急,客官趕快走吧,我老婆要是抵擋不住,晚了就走不了了。」


  楚雲嵐拉起掌柜。

  「大男人哭哭唧唧的,我們能走你這客棧怎麼辦?」

  話音未落這時。

  客棧門打開,金二娘步伐蹣跚的扶著門框走了進來。

  掌柜一看滿身血跡,甩開抓住的手趕忙跑了過去,攙扶住金二娘。

  帶著血的菜刀掉落在地發出清脆響聲。

  「咋這麼多血,老婆,你沒事吧。」

  「沒事。」金二娘說話都有些許微喘。

  「老婆,不行咱也跑吧,客棧不要了,那玉都給他們便是。」

  「你個窩囊廢,老娘當初怎麼看上你的,這客棧可是老娘帶來的嫁妝,沒了客棧,怎麼生活,況且...」

  話還未說完,便兩眼翻白暈在掌柜懷裡。

  「老婆!你怎麼了!」

  掌柜撕心裂肺的哭喊迴蕩在客棧。

  這時打酒的小廝回來看見以為金二娘死了,也是哭著撲了過去。

  郭長生從小廝手中拿過葫蘆掛在腰間,伸出手搭在了金二娘的手腕上,感受著微弱的脈搏。

  拍了拍掌柜的背,安慰道:

  「這又沒死哭什麼,她真氣紊亂就是太累了,歇一會就行。」

  「累?不可能,我老婆一口氣殺三頭豬都沒事。」

  郭長生輕嘆一聲,看向楚雲嵐說道:

  「楚雲嵐,咱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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